自新洲回来之后,宋仁初习武越发卖力。
除去习武,还要挤时间习字看书,忙的不可开交。
孟首富从京城回来,带回来几个大合作。
孟可也跟着孟首富忙的不亦乐乎。
两人虽同在一张软榻共眠,但都各自倒头就睡。
只有在用餐时才能说上几句话。
有时候孟可忙起来,甚至好久见不着面。
时间过很快,一年又一年。
两人各自忙碌,三年的时间好似不过一瞬。
皇帝还是那样,只沉迷于扩建宫殿和收拢美女。
孟可每次出远门,宋仁初都要千叮咛万嘱咐地要求她丑化自己。
深怕她有疏漏,每每都要派人专门盯着。
起先孟可很排斥,但次数多了,也只能麻痹自己至少没丑到心上人面前。
故而,这三年商场流传,江南第一美女已经不复当年。
甚至天下流传,女人一旦结了婚,就会变丑。
关于这些留言,孟可很是无奈。
这三年来,宋仁初武艺渐长。
因着刻苦钻研,且仗着力气大,已经能与魏巍打平手。
她不断吸引流民为自己效力,如今队伍已然扩充千人余。
这些人在魏教头的操练下,逐渐有了军队的样子。
许是因着营养均衡,人长高不少不说,连该发育的地方都长得不错。
已经到了孟可见到就要心跳加速的程度。
宋仁初对孟可从不设防。
不管她在哪里,干什么。
只要孟可找自己,都能进。
这不,孟可从各个大洲洽谈生意回来。
分开五月余,相思之情一直折磨她,一回来便到处找宋仁初。
下人们都知小姐与姑爷伉俪情深,见她回来主动告知姑爷的行踪。
“小姐,姑爷刚练武回来,正在沐浴呢。”
孟可点头,停驻院中,坐在石板凳上等候。
上次见她沐浴,还是在新洲。
水雾下的景象,手掌的触感,还历历在目。
她在院中坐了片刻,迟迟不见宋仁初出来。
相思之情、好奇之意,无不催促着她去找寻。
最终她还是败了,起身快步往浴室走。
越近,心跳越快。
她们俩都很是忙碌,自是没什么契机坦诚相见。
不过,今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时常能看见宋仁初用裹布将熊裹起。
一年前,是不会看见她这样的。
所以,孟可猜想,她的身体,也许……有很大的变化。
脸上渐渐爬上红晕。
三年前在马车上看的画册,一幕幕在脑海放映。
她快步走到浴室,临近门口又放慢了脚步。
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从咽喉跳出。
孟可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将门缓缓推开后转身关上。
宋仁初听到脚步声,在室内笑道:“可儿回来了。”
每次宋仁初都能听出自己的脚步声,许是这次心里想着别的事情。
孟可诧异问道:“阿初怎知是我?”
宋仁初仔细看着屏风,屏风上映着模糊的人影。
她满不在意道:“我现在听力很好。”
孟可笑着从屏风后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笑容戛然而止。
“阿初,你……好美。”
以前只有宋仁初夸孟可美,这还是第一次从孟可嘴里,听到关于外貌的夸赞。
宋仁初心底雀跃,双手伸出水面趴在水池边,笑弯了眼睛:“可儿,要一起来沐浴嘛?”
这是什么虎狼之辞。
孟可看着水雾中的美人。
乌黑的青丝随意搭在熊前,刚好遮住那两处殷弘。
熊本熊的挺拔高耸,肤如凝霜、丰肌秀骨。
她无意识的吞咽,一反常态地结巴起来:“不,不了。”
她看到宋仁初发丝下若影若仙的锁骨,突然脚步凌乱地往外跑。
宋仁初见她慌忙逃窜,笑道:“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害羞就逃走。”
轻飘飘的话传到顺着水汽盘旋在上空,孟可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停在原地。
她感觉自己,正在被调戏。
她不敢相信地回头看着宋仁初,觉得她似是变了个人般:“阿初?”
她的阿初从来不说这种话。
虽然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但她从不曾孟浪。
如果可以,孟可宁愿此时已经逃窜到门外。
宋仁初看着孟可,眼里噙着笑,把玩着胸前的发丝,道:
“我看了曲娘赠于你的画册。”
耳鸣声突然传来,孟可呆滞愣在原地。
她转身看着宋仁初,只见她大大的眼睛带着些许笑意。
摄人心魂。
那画册因着害羞,孟可也不过翻阅过几页罢。
她不确定问道:“你……看了多少?”
宋仁初从不扭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自是全看了。”
画册画的都是女子间的那些事情,孟可没由来地紧张起来。
她怕放在心尖上的人,对这种事情排斥。
若问她并不觉不妥,便能获得更大的可能。
可若她觉厌恶,又当如何?
孟可甚至都不敢直视她澄清的双眸,不确定道:“你……看完有什么想法?”
宋仁初不明白她说的想法是什么,歪着脑袋问:“那你看完是什么想法?”
孟可哪里敢看完。
她愣在原地,实诚道:“我未曾看完,不过拿到手那日翻阅几页罢了。”
这倒让宋仁初又些许意外,她不解问:“为什么不看完?不喜?”
主动权,在不经意间成了被动。
孟可第一次觉得宋仁初真的长大了。
她提起勇气,缓缓走到池边。
虽看着宋仁初,但眼神却始终不敢直视她清澈的眼睛。
她不敢往下乱瞄,只能将视线定格在眼前人饱满的唇上,缓缓开口:
“未尝不喜,只是还没到时候,故而不看。”
她还有一句没说完,只在心里默念:“看了,怕是徒增烦恼。”
宋仁初闻言点头,思索一般道:“看完倒是没什么想法,就是寻欢的画册罢了。”
没有排斥。
孟可松了口气,这才敢与她对视,神情也不似方才那般紧张。
孟可:“但那是两个女子间的。”
宋仁初满不在意,伸起双手将胸前湿透的发丝,悉数挽至背后。
而后双脚轻抵水池边缘,脚下势力,仰面往后游去,笑道:
“看了这本书,我才知道那日曲娘与顾芊芊,怕便是画册上的关系罢。”
孟可回想三年前,曲娘并未有不合适的举动。
且芊芊本就内敛,自是不会有过分行为。
孟可:“你是如何得知的?”
宋仁初在池子里肆意仰泳,整个身体都暴露在水面。
修长的下身似是美人鱼的尾巴,轻轻一摆便能游出去一人远。
孟可心中像是有成千上万的蚂蚁撕咬般,欲望催促着她定睛看那人的泳姿。
但理性又死死抓住她,让她不敢肆意张望。
她干脆站起身来,面向屏风。
眼不见为净。
宋仁初游的开心,但见她背对着自己,心中不满。
“可儿怎么又背对着我,如此便不礼貌了。”
被追问,孟可清着嗓子:“咳咳,你已长大,合于礼我不该在你沐浴时……”
话还没被讲完,宋仁初抢话道:“这又何干,我们皆为女子,你……”
宋仁初讲一半也不讲了,孟可伸着耳朵,仔细听身后的动静。
可等了些时间,也不见池中人再开口。
孟可怕宋仁初不悦,心想着转过身不看就好。
才将身子站过去,就见宋仁初从水中站起。
她就站在孟可眼前。
视线刚巧集中在上半身,孟可微张着嘴,呼吸变得凌乱。
她被定在原地,双眼被眼前的景象抓住。
只见宋仁初随意地甩着脑袋,将发丝上的水甩地到处都是。
眼睛被甩进了水,孟可才似惊醒,慌乱中去屏风扯过帕子。
她将帕子抵到宋仁初身前,视线停留在帕子上,不敢乱飘。
帕子没有被接过,头顶传来轻飘飘的一声:“你给本王擦拭。”
宋仁初从来没对孟可自称本王。
孟可诧异抬头,视线跌进深邃的眼眸里。
“原来,她已经比我高了。”她心想着。
宋仁初微低着脑袋,看孟可错愕的样子,似是觉有趣,笑着又说:
“夫人,给夫君擦身子。”
孟可微微皱眉,颇为不满:“你从哪里学来的这样子?”
宋仁初耸着肩,满不在乎道:“画册里有一章就是这么画的。”
恼羞成怒。
孟可一把将帕子摔在她身上,扭头往屏风后走。
她站在屏风外,语气变回清冷:“整理好仪表!”
宋仁初吃瘪,抬手揉了揉鼻子,拿着帕子给自己擦拭。
听孟可好似生气了,转移话题,道:
“曲娘和顾芊芊那日看起来就很像是一对。”
透过屏风,池边的人看起来带着模糊,更是动人心弦。
孟可咽着口水,故作镇静。
声音比往日还要来的冰冷些。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宋仁初听她声音越发冷起来,不自觉地缩了缩脑袋,回道:
“不晓得,直觉罢。”
漫长的沉默在空气中弥漫,直到两人都回了房间都还没消散。
以往,若是宋仁初还没入眠,只要孟可在,都会似八爪鱼一般缠上。
今日,却没有如此。
孟可虽有不习惯,但自己装着冷酷,总也不好主动询问。
宋仁初也不习惯,但看人生气,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宋仁初灭了灯,孟可才冷着声开口询问:
“可是我不在的这五月中,发生了何事?”
宋仁初不知所以然,趁着月光扭头看着孟可,不解问道:“何出此言?”
孟可也转过头来,看向宋仁初。
以往每天都看着,发生在宋仁初身上的变化不能轻易察觉。
如此一别再相见,孟可才觉她确实长开了。
原本清澈的大眼睛,随便笑笑便觉风情万种。
那英气的眉毛,怕是身着女装也好看的紧。
微启饱满的双唇,无不诱惑着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