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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上门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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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王怀瑾去的仆从费尽周折才搞到马,辗转返回王府之时,天色已然擦黑。

事情的始末由他一字一句,这才详实流入王之章耳中。他久敲未开的儿子那扇门,震天动地的儿子的哭声,拒不应答的儿子的心碎,全都搅和在一起,将他一颗心砸得稀碎成泥,沤烂泛酸。

“那崔氏真真不知好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竟敢如此对待我儿!”王之章一脸冷意。

若儿子只当她是个玩意儿,还好说,现如今竟然以身犯险不算,还被她训斥贬低!王之章心中要除掉崔窈娘以绝后患的决意,在王怀瑾哭到噎呛之时达到了顶峰。

“去,将礼部的员外郎唤来。”他阴沉着声调,寒意都懒得再掩藏。

哭了好半日,王怀瑾吸着鼻涕,出来找口吃食。蹴鞠之前光顾着在崔窈娘面前来回晃,根本无心填塞饱腹,现下又哭了好大一通,饿了个半死。

路过书房,听得王之章大发雷霆:“我不管你先前查到些什么,总之你需得想个法子,她绝不可再留存世上!”

这说的是谁,竟惹得父亲猛的一拍桌案,那声响犹如惊雷乍破,怪让王怀瑾心惊胆跳的。

算了,先把吃的找上,事不关己。

他刚要走,又听得有人低声说了什么,王之章继而反驳道:“今日怀瑾虽侥幸保命,谁敢担保那崔窈娘日后不会给怀瑾招致更大的灾厄?此女便是暗藏的冷箭,他朝被谁使着射将过来,绝不能再让怀瑾涉!。”

王怀瑾脚步不由自主定住,怎么好像听父亲提到了崔姐姐的名字?

书房内,礼部员外郎垂首低眉,额间细密汗珠坠在鬓间,战战兢兢地回应着大发雷霆的王之章:“大人息怒,崔氏在长安城中也略有些口碑,又刚在圣上那儿记了名,若贸然处置,恐遭非议。”

看着王之章眉头越锁越死,他又转了话头:“不过大人放心,小的定会谋得万全之策,既能使她消失不见,又不会给大人招惹麻烦。”

王之章吹开茶汤里的沫子:“若此事你办不好,早些出声,我自会找能办的人去办。茶汤有些凉了,你且去吧。”

员外郎白着一张脸,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紧拽着宽袖,生怕自己以袖拭汗露了怯,听得王之章让他走,唯唯诺诺地正要退下。

“慢着!”

员外郎急忙停住脚步,弯腰恭敬地问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王之章眯着眼:“此事切不可让怀瑾知晓。我那好大儿心思纯善初生牛犊不怕虎,又对崔氏昏着头,若他知晓必定会不顾一切地阻拦,届时你不但难以施行,恐还会滋生更多事端。你行事之时,务必谨慎小心,万不可露出马脚。”

王怀瑾在外面听得心惊胆战,他万万没想到父亲竟要对崔窈娘下此毒手。

他气血直往脑袋上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脚踹向书房的门。

“砰”的一声巨响,门撞到两边又反弹,王怀瑾一张俊脸在书房内两人惊惧目光里开了又合。

他手撑着门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声音因为哭得沙哑:“父亲!您怎可如此?崔掌柜并未有意伤害于我!”

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还有你,要是真这样做了,我……我……父亲!您口口声声教导儿要心存善念,可如今您却要暗中加害崔掌柜,此等行径与那恶徒何异?”倔强的墨瞳死死地盯着王之章,只恨自己没有火眼金睛,不能把眼前这人看个对穿,究竟是哪条饿狼披了他父亲的皮出来为非作歹!

王之章被突然闯入的儿子吓了一跳,但混迹官场多年,很快冷静下来,皱起眉头恼怒地说:“怀瑾我儿,我与他商议的乃是礼部私事,莫要再胡搅蛮缠!”

若不是王怀瑾在门外听得真真切切,还真的要被王之章蒙在鼓里。

大人果然是大人,王之章居然还能如此镇定的把亲儿子划在事情之外,员外郎属实没有想到。

王怀瑾也是没想到,好一阵才赤着脸,冲到父亲面前,大声吼道:“礼部的事么?父亲你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再议一遍!”

若是父亲胆敢再骗他,他大不了不认这个父亲了!

王之章看着一脸执拗的儿子,心中无奈,前世欠债,今世来还!

他叹了口气,走到王怀瑾身边,语气之中全是放低姿态的卑微:“儿啊,莫要生气,爹爹刚刚只是和员外郎大人商量着最坏的情况罢了,并非真的要对那崔氏如何。你且放心,爹爹绝不会轻易做让你不开心的事情的。”

卑微到哪里还有半分尚书的模样,

员外郎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看都不敢看。多说多错,不如明哲保身。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王怀瑾将信将疑,但王之章再三保证,好不容易才把不情愿的王怀瑾骗出书房:“你回来至今都未吃下一粒米,想必胃袋空乏,先去用饭吧。”

临走时,王怀瑾狠狠地瞪了员外郎一眼,警告他好自为自,切莫再出馊主意。

员外郎假装没看到,何必跟这没分寸的尚书心肝宝贝刺头起争端。

再说吴薇秀将藏针马靴捧到崔窈娘面前,崔窈娘便知晓自己错怪了王怀瑾。

强打精神主持完整场试鞋会,宾客欢快辞别。

吴薇秀这才来报:“查过了,应该是在这儿换马靴时,动的手脚。”

那可疑人的范围可就大了去了。马场员工,所有跟王怀瑾别了苗头的宾客,暗地里跟他们王氏政见不合的士族门阀,甚至今天“绮梦履”跟来维护试写会的工匠们,人人都有嫌疑。

吴薇秀看着面前一眼不发的崔窈娘,有些不知所措:“窈娘,错不在你,谁能料到有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在人前借刀杀人。你也不过为了众人安全着想,才错怪他的呀。”

“虽是如此,但我实在不该冲动行事,在人前就不给他脸面,未查明真相便加以责骂。”

敢这样责骂王怀瑾,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失心疯。

“那马靴呢?”

“在我这儿。”

“给我,我带着去跟他解释清楚吧。”

免得积了仇怨,日后给“绮梦履”的扩张徒增困难。崔窈娘头疼。

行至王府门前,门房听得崔窈娘要找王怀瑾,懒懒伸手。

?崔窈娘纳闷:“不知小哥是何意思?”

门房看她不懂,颇有些看不上眼地说道:“既是没有拜帖,王家岂是你想进就进得的?”

崔窈娘听闻此言,心中凉了半截,来得匆忙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几次去见李瀚狰实在太过简单,以至于她潜意识里认定王府也是这般。

“还请小哥行个方便,我确实有要事要告知王怀瑾大人,十万火急之事。”说完,旁若无人地塞了好大块银子到门房手中。

门房掂了掂,这才有了好脸色:“那行吧,你就在此处等着。”

辗转通传,王怀瑾收到消息已是好一阵之后。他听得门房被人领着,在他廊下来报。

“你说来人是位娘子,大约多大年纪?”

“回大人话,估摸着双十年华,生得好生明艳。”

“可是着了身绯色衣衫?”

“正是如此。”

王怀瑾心中五味杂陈。他本还在气恼崔窈娘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自己,可现如今,他心中又难免有些担心。

父亲虽说应诺了他。

但他仍是担心崔窈娘茫然不知父亲的汹汹杀意,万一真的被父亲暗中加害,她甚至都不知道剑意来自何方,又该如何抵挡。

这般想着,他心中颇有些忐忑起来,一则不想如此轻易就原谅崔窈娘,另一则又实在不忍心她陷入危险,想给她提个醒。

就在崔窈娘左等右等,恨不得坐在台阶上时,门咯咯咯敞开,衣着华丽又是丫鬟制式的一女子走了出来,轻声唤住崔窈娘:“想必这位便是崔掌柜吧,我们公子有请。”

女子领着路,倒是个热心人:“崔掌柜,公子正在气头上,你需得小心言语。但奴婢知道公子是个心软之人,你且忍耐些。”

“我懂得的。本就是前来赔罪,如何敢不小心呢?”

领路女子轻轻叩门:“公子,崔掌柜已经在门外,说是来赔罪的,公子是否要见她一面?”

要是不见,哪里还有丫鬟去请人一说,房内的王怀瑾蹲在丫鬟和崔窈娘联手给他造的台阶上,一步一步别扭地往下走:“让她进来吧。”

小丫鬟得了吩咐,赶忙将崔窈娘领进门,带到王怀瑾的面前。

崔窈娘见到王怀瑾,低头敛眉:“王大人,今日之事,我实在是大错特错!”

边说边将包袱里的马靴递了上前:“马并非是无端发疯,实是有那恶意之人有心为之!”

针上点点寒光刺痛王怀瑾的眼瞳。

“定是赵启轩!我明日便去,不,我现在便去找他算账!”说着胡乱抓了件外袍,吆喝门外仆从:“去,多叫些人,挑那些身手好的!”

“王大人莫冲动!”崔窈娘大字岔开,拦在王怀瑾门前。

“先听我把话说完。”

王怀瑾拽着手中揉皱了的外袍,颇有几分理所当然:“崔姐姐无需多言,今日之事你做得虽有不妥,但我今日便把话放在这儿,我王怀瑾喜欢你!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任你骂我千遍,我也认了!”

这喜欢便是干柴烈火,烧得他心痒难耐。

但若是有人借着他的心意,使了下作的手段,令崔窈娘和他之间横陈矛盾…….

他说的便是那赵启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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