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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地契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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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样?”

“并无大碍。”

“那为何一直昏迷不醒?”

“应当是魂魄出了问题,时间到了自会归位。”

北棠看了看这蓝衣青年,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个庸医。”

“……”萧散十分无辜的抿了抿嘴,写下一副药方就到厨房煎药去了。

然后一张传音符飞给南宫索,报告殷乔昏迷不醒的这事,他一想,觉得这事沈湛也应该知道一下,于是又一张传音符飞给沈湛。至于南灿……不熟,还有仇,就算了吧,而且也没有她的传音符。

“萧散才多大,你说的什么话呢。”殷乔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自己”,觉得这画面无比的诡异,“不过未免太巧,去医馆找个医师,刚好萧散坐诊。”

“他是来这里找琉惑花的,能碰到不奇怪。”北棠靠在床头,玩着殷乔的头发丝。

“不过比起这个……沈容霜居然也是穿过来的,你说她看过原著吗?我看了三千章,她会不会看完了?”

“不知道,你可以找个时间去问问。”北棠打了个哈欠。

“你既然能化形,为什么不化?而且用机械音跟我说话,你现在这声音不是挺好听的吗?”

“一只鸟嘴里发出我的声音,你不觉得很奇怪?”

“也是。你今天可以附身在我身上吧?走,去找沈容霜!”

“萧散一张传音符发过去,你师弟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看见你好端端的,还以为你耍他呢。而且沈容霜现在可没空,皇宫里正在进行撕逼大战,你要是想看我倒是可以。”

“算了吧,我没兴趣。去街头逛逛吗?”

“我怕逛个街把你逛没了。”

“……”这0711就算有一张好皮子,说出的话也依旧是那么欠揍。

殷乔难得这么闲,刚好把原主放在桐观剑剑穗里的那些书和卷轴拿出来看看。

首先……还是先看卷轴吧。殷乔本以为卷轴里会是什么传世名画或者功法碎片之类的。

结果里面居然画的是南宫索!画卷上的背景是清药阁的那棵参天大树,而南宫索趴在石桌上似乎睡着了。画上没有题字,多半是原主自己画的。

殷乔打开另一幅卷轴,里面是一个小娃娃趴在原主的腿上。那小娃娃雪玉可爱,和南宫索有点像,估计是他小时候。

再打开一幅,那是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南宫索一身繁复的浅金色正装,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历任清药阁阁主继位都是再行冠礼,这大约是他继位的时候吧。

再打开一幅,画风不太一样,南宫索穿着黑色裘衣,手里拿着一柄花藤纹银色长枪,目光冷冽,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他为什么要画那么多幅南宫索?”虽然只打开了几幅,但剩下的是什么不言而喻,肯定全是南宫索!

“还能是为什么?”北棠笑道,“想想那根发带,你没听过一个词叫断袖吗?他们二人一个无惑天书,一个水月公子,也算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这本书不是纯爱啊!”殷乔瞪大了眼睛。

“谁说的,你没看到标签是蔷薇吗?”北棠翻个白眼,“你不会恐同吧?恐同不早说!我给你换个世界啊!现在走来不及了。”

“不不不,我只是惊讶一下……原来我一直弄错了作品性向……”殷乔趴在床边,生无可恋几字已经写在了脸上。

“你不会真恐同吧?”北棠见他这样,忍不住踢了踢他的腿。

“我不是!我没有!”

“你还要说我真的不恐同。”北棠接了他的否认三连。

“先说啊,恐不恐的你都必须走完这个世界。”北棠在他背上拍了拍,“反悔就要被关到我们主空间的毁誉司劳改,这可是很苦的,好多魂魄都受不了自尽了。”

“不带你这么威胁的……”殷乔嘴角抽了抽,但很快又恢复了生机活力,“所以月失昼真的没CP吗?还是说那个死了的师兄是他的白月光?”

“那的确是他的白月光。不过他没死,最后这二人凑一对了。”北棠笑道,“没想到你在意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原来如此。”殷乔点头,也不知道是明白了什么。

“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殷乔一脸认真的看着北棠,“这个世界对于同性恋的看法是?”

“还好吧。”北棠给殷乔扎了个麻花辫一边道,“一般来说,寿命长了对子嗣什么的也就没那么看重了。而且修真界修为高强的女修又少。结道侣的话,当然是以修为天赋相近的为最佳。所以修真界男男结道侣的例子还是比较多的,叶无情和居鼎寒就是喽。”

殷乔看着北棠好半天才道:“难怪之前你说叶无情的时候要扯上居鼎寒,感情是暗示我他们两是一对儿啊。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睦和什么蓝……该不会也是一对吧?”

“怎么可能!”北棠一拍大腿,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他们才不是一对!”

“好好好,他们不是一对。好北棠我错了,不该乱说话的。”殷乔虽不知哪里惹毛了他,但也只好哄着。毕竟一般人看不到魂魄,在南宫索来之前,还得靠着北棠啊。

南宫索正在流水堂清点本月收成,玉吟啸在边上帮忙记账。

“九长老。”宫弦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南宫索脸上没什么变化,笔却脱了手被玉吟啸给及时接住。

“剑圣何时来的?”南宫索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

“就方才,九长老太专心了,没注意到我。”宫弦拿过玉吟啸手里的笔和算盘,把人撵了出去。

“长老,玉家主在清药阁等。”忽有一弟子来报,他进门时和玉吟啸撞了一下,大约有些慌乱,此刻气息不太稳。

“知道了。”南宫点点头,大笔一挥将小册子收起来就匆匆走了。宫孩挑了挑眉,从储物戒里拿出心爱的小暖炉也跟了上去。

啧,早听说玉家家主玉应宫同南宫索私交甚笃,却不想才来离轩几天就撞上这二人私下见面。

南宫索一路走得极快,进了书房。宫弦跟到门口被拦在门外,颇为唏嘘的叹了口气,便在树下石桌旁坐下,从储物戒里拿出了沙漏来,看这两人是如何的无话不谈。

“何事着急?”南宫索坐下后问。

对面的女子湘妃色华服,环佩叮当,梳着望仙髻,正在欣赏自己新做的指甲。娥眉臻首,容色姝丽,秋水眸中却如下过一场狂风暴雨,戾气深重。

“我那好姐姐倒是厉害,趁着我闭关,替我议了个亲。”

“哦?夫家是谁?未免太不自量力。玉应台做主的亲也敢应。”南宫索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却见玉应宫听了他的话神色古怪,不由得反问,“你什么表情?”

“夫家是你。”

“……”南宫索的表情就像吃了几只苍蝇,“不可能,我并不知此事。”

“过几日就知道了,婚书在送来的路上。”

“怎么会这么慢?”

“自诩高门的都如此,这种事若是过于着急岂不是跌份。”

南宫索趴在桌上,眼中闪过杀意:“她将我们二人绑在一起,难道是知道我……”

玉应宫似乎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觉得如果你不那个,你就是个良配了?”

南宫索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难道不是?”

“当然不,你是修真界公认的中央空调。”

好吧,南宫索一时无言,但还是道:“玉应台此举这般明目张胆,你我联姻有害无利,玉家族老怎会答应?”

毕竟南宫索虽然在丹药和医术上造诣颇高,但到底只有大乘修为,玉家家主的夫君这般孱弱,修为这般之低。不仅会让玉家声名有损,还会让玉应宫家主之位不稳。

更何况南宫索名声也不是很好,别看修真界众人明面上对他奉承的很,凡间也有他水月公子的美名,可那不过是看在他师尊父母舅舅家族以及背后宗门的份上罢了。

南宫索知道那些暗处的流言是如何说他和殷乔的。

“玉家当年内乱被我强行平息,到底是用人之际,我只杀鸡儆猴了一番。大约是几年过去,他们忘了当年那些人是怎么死的。”玉应宫目光冷了冷,“他们背着我焚了我们的生辰八字,将我们魂灯里的心头血取出几缕结契,上报天道,下告冥府,此婚约受天地约束,怕没那么好解。”

“但也不是解不了。”南宫索目光也冷了下来,“你我婚约之事不宜伸张,若有人提及,咬死了别认。”

“解除婚约之事……”

“交给我,我去凡间收些凡人阳气和冤魂阴气,辅以灵药炼丹。等这桩事解决了,再去找他们算账。”南宫索很快在纸上写下一串东西。

“你是让我这段时日暂避他们锋芒?”玉应宫挑眉,不悦都写在了脸上。

“秋后的蚂蚱不知自己死期,只会可笑的蹦跶,姐姐日理万机,哪来的时间同他们计较。”南宫索嘴角勾起浅笑,眉眼弯弯的,语气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居然有几分可爱。

“就你会贫嘴。”玉应宫叹气,“我会稳住局势,你炼丹时多炼几颗,我怕他们如此对付秋暄和你徒儿,毕竟三年前……”

“姐姐放心,萧散的魂灯在我手上,旁人拿不到,玉应台就算想对秋暄做什么,虎毒不食子,玉应磨应当做不出这种事。”南宫索宽慰。

“未必,他可一直遗憾没能和萧散结上亲。”玉应宫叹气。

“那小丫头对萧散……还未放下?”南宫索挑眉,由于提到颇为欣赏喜爱的小辈,眼角眉梢不由自主带上笑意和一丝无奈。

“我也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一见萧散误终身了。”玉应宫头疼的叹了口气,“但秋暄年纪还小,兴许再过几年……就淡了吧。”

“总会过去的。不过你大老远过来,应当不只是要和我说这些吧?”

“我一直都在监视玉应台他们一党人,偶然查到一些东西。”玉应宫看了南宫索一眼,抿了抿唇,“是关于你爹娘的。”

“多谢。”南宫索愣了片刻才笑道。

“你别多想,我查玉应磨贪污的钱时顺便查到的。”

“我知道。”南宫索很浅淡的笑了笑。

玉应宫从广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递过去,南宫索接过来,面无表情的开始看。

金色传音符措不及防飞到南宫索旁边,里面传出萧散的声音:“师尊,我在望国遇到殷师叔,他昏迷不醒,但却查不出病灶在何处,我们在……”

“……”南宫索抿了抿唇,额上青筋跳了跳。

玉应宫自然知道,这喜怒不形于色的家伙在两重打击下,已经怒到想杀人了。将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便起身道:“既如此,我就不叨扰了,吟啸在流水堂吧?”

“嗯,姐姐慢走,我就不送了。”南宫索垂眸将那封信收进银扇里。

玉应宫走时还颇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替他把门关上。

转身却见着白衣貂裘的俊美男人坐在树下石桌旁,抱着个粉色描金小暖炉,冷冷的看着书房的门。自己从他旁边走过去的时候面色更是十分不善,横眉冷眼看着她,明明整个人的穿着打扮都令人看着就替他觉得热,玉应宫却觉得背后冷嗖嗖的。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离开。

啧,天道宗的这位剑圣果然如传言一般,喜怒无常,不好相与,还不大正常。不过不是前几日刚回天道宗吗?怎么今天又跑到清药阁来了?难不成南宫索居然惹了什么麻烦……

思及方才那位看着门的眼神,玉应宫心里默默对南宫索道了句节哀。

啪!南宫索一掌拍在桌上,坚硬的桌子直接裂开一道细缝。

他深吸几口气,翻箱倒柜收拾一番,便乘着鎏金毯走了。

宫弦见书房门开了,走过去,里面却一片狼藉空无一人。他想起方才看到的从书房里冲出的白光……难不成……

来不及思考,宫弦丢了一张归置符进去,关上门就用传送符追过去。

一晃眼一转身,宫弦没来得及打量自己被传送到了哪去,就见南宫索坐在一张飞毯上,向着他撞过来。

“……”宫弦一个后空翻,落在飞毯上。

南宫索温和一笑:“剑圣怎会在此?”

“九长老,你书房门没关。里面一片狼藉不怕被人看到吗——哎!”

宫弦话音未落,飞毯猛的刹车,把他手里的小暖炉甩了出去。若非他坐得稳,被甩下去的就是他和小暖炉。

南宫索胳膊上突然出现一条眉月并蒂花的花蕊,把那小暖炉捞了回来。南宫索正要把它递给宫弦,手却在碰到暖炉的时候被烫了一下。

“嘶——”

“你没事吧?”宫弦握住那根被烫伤的手指,指尖凝聚一抹蓝光,南宫索只觉阵阵清凉,那伤口已经没了。

“抱歉。”南宫索用眉月并蒂花把小暖炉递给宫弦。

“该我说抱歉才是,伤到九长老了。”宫弦把那小暖炉收起来,突然发现那根手指在不久前还被自己划了道小口子让眉月并蒂花吸血,心中不由更愧疚了,“疼吗?”

这不是废话吗?我又不是我师兄。南宫索心里翻了个白眼微笑摇头:“无事。”

宫弦挪到南宫索边上坐下,把之前没说完的话说完:“你别急,我帮你收拾好了,门也关了。”

“那多谢剑圣了。”南宫索的笑不由真心了些,他突然发现宫弦居然是个实在人。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宫弦笑笑,“我本以为九长老是被谁掳了去,这般焦急,是要去哪啊?”

“我离轩也是修界大宗,哪是谁都能进的,多谢剑圣关心了。”南宫索笑道,“剑圣又是要去何处?”

“是我多虑了。”宫弦挠了挠头,居然有点憨,“我追九长老前来,左右无事,九长老应当不介意我同行吧?”

“我此去不知多久,行路也远,怕是耽误剑圣。下方便是天道宗,不如剑圣先下去,你的行李改日我亲自送来,如何?”南宫索一边说一边摇着折扇,让飞毯慢下来,往低处飞。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却没给宫弦反抗的机会。

宫弦一看下面,还真是天道宗,他甚至能看到苏切和周迁之那臭小子在他的两极峰上不知道说些什么。突然苏切往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手边的茶杯直接翻了,他揉揉眼睛,又一看,觉得自己该去苏圣泽那看看了。

周迁之奇怪的也往这个方向一看,“铛——”。赫赫有名的照霜剑掉在地上。

他怀疑自己做噩梦了。

然而宫弦还十分友善的朝下面挥挥手,语气十分“和善”:“许久不见啊。”

“……你回来做什么。”苏切看着那个不省心的师弟,看到他边上还坐着个南宫索之后,面色更是古怪,“劳烦南宫长老把我这师弟送回来了。”

“不谢。”南宫索对他客气的笑了一下,然后宫弦就感觉到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毯子一缩,他掉了下来。

宫弦难以置信的看南宫索一眼,刚才不是还其乐融融吗?转眼间就翻脸无情了!离轩的人都这么擅长变脸的吗?离轩选长老该不是专选蛇蝎美人吧?那个殷乔也是这么毒!还有齐添、曲长枫、白尘、冷屏……

宫弦刚好落在他峰上那个藤床上,眼睁睁看着南宫索像道光一样飞走了。

两极峰之所以叫两极峰,因为峰上最中间的一座宫殿为分界点,一半冰天雪地,什么东西都会冻住。一半绿意盎然,藤蔓疯长,什么东西来了都会被缠住,除非持有两极令。

好在这些愚蠢的植物认得自己主人是谁,就算宫弦身上没带令牌,它们也没有疯狂的缠上来。

“哎……”宫弦叹了口气,躺在藤床上不想动。

苏切和周迁之就坐在藤床边的冰桌那,都颇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两张嘴里发出不同却一样让人憋闷欠揍的话:

“你居然被‘小奶娃’从毯子上扔下来了。”周迁之一边擦着宝贝剑上的雪,一边略带些嘲笑道。

“我不是让你去鸣映阁吗?怎么和我那小外甥好上了?”苏切颇有些揶揄道,“师弟想当我甥媳了?”

宫弦:“……”

“臭小子,小奶娃是你叫的?!”宫弦从藤床上一跃而起,和周迁之瞬间过了十几招,把这敢翻他旧账的家伙轰出了两极峰。

“啪啪啪——”苏切抿了口茶,鼓掌笑道,“下一个是我了?

“哪儿敢啊,师兄想在两极峰坐多久都行。”宫弦一跃又躺回藤床上笑道。

“你和他……”苏切垂眸摩挲了下食指上的银色嵌玉储物戒,到底是喊不出那人的名字,“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宫弦恢复正形坐到自己师兄对面,吊儿郎当的笑收了起来,他认真的看着对面的人道,“师兄,我喜欢他。”

“……哦。”

“什么叫哦!”苏切反应之平淡让宫弦不由觉得心里发毛。

“你前几日反复无常我就看出来了,若非对那小子动了心思,只怕天道宗和离轩的关系早被你搅得一团乱麻。”苏切疑似翻了个白眼,“你可想清楚了,那小子上头的长辈之多,护短之强。你这名声他们会让你靠近他?”

“所以我才告诉师兄嘛……”

“呵,旁人不知你却应该知道,若是换了个人敢这么跟我说,我杀了他。”苏切对着太阳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玉杯,慢悠悠道。

“我自知瞒不过师兄。”

“你什么都写在脸上,能瞒过谁。”

“这换了个人可不敢猜我心思。”

“呵,”苏切捏了个雪团放进玉杯里,“自古情爱难遏,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过……他对断袖可是极为厌恶的,好自为之。”

宫弦去两极殿收拾一下东西,光顾了现任丹圣师泉烨的岐黄峰后,就继续上路了。

说来还真得感谢南宫索送他一程,他的确是打算回天道宗拿些东西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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