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卫生间，把几张卡片在地板上铺开来，只有这里没有被布鲁斯安上监控。

她在想，但是毫无头绪。

还有谁知道伊芙死亡的时候的惨状？还有谁和我看见了一样的东西？为什么要把这个寄给我？这些卡片到底代表着什么？

【主线任务：今晚，被小丑虐杀】系统提示音突兀的传来。

赫拉把卡片都收了起来，“小丑”“虐杀”，这两个词她都清楚什么意思，但是，合在一起，怎么就那么奇奇怪怪呢？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主线任务：今晚，被小丑虐杀】

她沉默着，撇了撇嘴，说：“这个必须做吗？”

【这将是你最后一个任务】

赫拉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她想起了一脸不开心的杰森，口是心非的布鲁斯，阿福，提姆和戴娜。

她想起这个世界接受他的人，尝试给她一个家的人。

她揉了揉眉心，沉默极了。

【你感觉不安，】

“任谁接到这种指令都会不安的吧。”

【赫拉。埃利诺的生命将到此为止，这是必然的】

“必然，必然，又是必然!”赫拉把卡片扔在地上，卡片弹了起来砸到墙上，又落回地上，发出“咔”的声响。

“还有什么不是必然，嗯？”赫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她语气讽刺。

【传输“原时间线2号文件——杰森.陶德的故事”】

水仿佛又漫上了她的口鼻，她感觉一片窒息，重重的黑暗之中，显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翻到一半的文学书里，夹着书签，男孩的字娟秀而又干净。

今晚哥谭的月光会很亮吗？

会有人喜欢我吗？

我可以见到我喜欢的偶像吗？

布鲁斯的机车会开的很快吗？

我会有一个家吗？

“这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一天。”他兴奋的跳下，脸上的阳光和笑容无可遮蔽，光有时候像米白色的泡沫，空壳之中仅存幸福的残骸。

如果生命就那么戛然而止，会有人为我流泪吗？

哥谭的月亮很亮，房屋间的路灯也隐隐绰绰。

可是化学工厂的火光更亮。

妈妈不喜欢我。

女人满脸的慌张，她只求小丑，饶她一命。

或许我在迪克眼里只是一个街头小混混。

“布鲁斯，这是我母亲常叫我的名字，而他……”

机车的马达被开到最大，雪溅起一片白花，长扬而去，留下轮胎的痕迹，

可布鲁斯的机车，往我相反的方向赶去。

我，无家可归。

……

我曾打算跟着你到世界尽头，直到你放任我灰飞烟灭。

……

我从地狱爬回来，你却不敢直视我的双眼，告诉我你这些年究竟在做什么？

“和我一起保护哥谭”，你说过的，那是你曾经说过的！

可是哥谭脸上的呕吐物，只剩我一个人来擦。

你问我为什么举着枪。

我的枪面对你从未准过，蝙蝠标却一次也没有试过准头。

快一点，快一点，快一点对我坦白，快点告诉我实话，如果你爱我的话。

算了吧，你可真愧疚啊，你哑口无言。

时光凝滞的令人窒息，而你却还未给我答复。

你可以转移话题，但别说什么都不记得。

因为我了解你的一举一动，更胜于你……

杰森.陶德和布鲁斯.韦恩

就是因为彼此了解，太了解了，所以才知道刀子该往哪里捅才最痛。

……

杰森.陶德是什么样一个人？

他是勇敢的人，不计后果的人，最擅长为不知真假的爱，奋不顾身。

无疾而终。

【传输完毕】

“呼呼”赫拉的掌心已经被冷汗浸湿，她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深蓝色的眼睛，像一个旋涡，一个深渊。

她低垂下头，指甲狠狠抠着洗浴盆的边缘。

“我该怎么做？”她的声音难得带上了一点沙哑。

【关键词：字迹破解，朋友】

【朋友完成度100%】

赫拉捡起地上的卡片。

【字迹破解完成度2%】

她把乱糟糟的头发梳直，努力的露出笑容。

“阿福，我作业本落在同学那里了，你告诉布鲁斯先去夜巡，我马上就回来。”

她走的时候还带着微笑，她关上了门。

然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