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彷徨的跑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出去,只是这一刻,这一秒,那阵恐慌近乎将他淹没。
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但却不知该如何弥补这一刻的错误。
走廊的两端空无一人,唯有落日的阳光透过窗照了进来,将少年脸上的悲伤和迷茫淹没在阳光之下。
心一阵又一阵的抽痛着,唯有那本书依旧紧抓在手中。
维德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金回过神掩盖着自己内疚,转而跟他讨论起书本上可能出现的内容,他比谁都要清楚这份悔意会成为一根刺,在往后每一次的交流中形成隔阂。
格瑞一人走在了屋子的外面,他审视着这座屋子,也意识到真正的危机来源于夜晚。
起因是一本在桌子底下找到的书,它被严实的盖在桌子下,如果不是他特意去查看根本无法发现。
藏书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应该由书籍最后的文字来解答。
那是一本平平无奇的爱情故事小说,讲述着在战乱时代,独居在庄园的夫人与骑士之间的故事。
书本关于骑士的描写总是充满着少女情怀,夫人在第一次见到骑士的那一刻便倾心,再往后的日子虽然没过多的交流,但可以感觉出夫人总是在观察着骑士。
从他的脸到他被布料包裹的身躯,她在夜晚意淫着与骑士的卿卿我我,却在早晨不敢略雷池一步。
故事的前半段总是充满着这样的纠结,毕竟夫人是位有夫之妇,就算丈夫不在庄园内,但仆人的嘴和眼睛犹如一场利剑,只要夫人做错了事便会被千夫所指。
当然这只是一本爱情小说,后半段的剧情便是夫人终于忍不住爱慕,向骑士表了白,骑士也对朝夕相处的夫人产生了别样的情愫,因此在夫人告白的夜晚他们享尽了鱼水之欢。
略过那些过于直白的肉搏描写,翻到书本的最后一页,那里有种一个人的笔迹。
笔迹大概是过了许多年有些褪色,但依旧可以看出是个少女写的,因为上面的内容是:
[什么时候我也能遇到一个像书本上这样的骑士呢?]
充满着小女生对于爱情的憧憬,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情绪。
格瑞明显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但目前的信息不足以让他推断出异样究竟在哪里,因此他只能继续在着偌大的屋子里寻找线索。
他没想到的是线索还没找着却遇到了意想之外的人。
银发青年微笑着望着神色淡漠明显不打算与他交流的格瑞,不知出自于何种心理开口了:“晚上好,看来你到目前为止都一无所获?”
“如果是打算从我口中打探什么消息的话,我觉得你还是放弃比较好。”格瑞淡淡看了帕洛斯一眼,完全不在意对方会因为自己的态度产生什么样的情绪。
帕洛斯笑了一声,他看起来完全不在意格瑞此时的冷硬,“别这么冷酷嘛,说不定我这边有些你不知道的情报呢?”
“比如……”他眯起了眼睛,掩盖着眼底一闪而逝的恶意,“有关于那个小鬼的……”
一道白光一闪而逝,短短一个眨眼的时间,不知从何而来的刀刃抵住了帕洛斯的脖颈,只需要格瑞加重一点力道,破皮流血无法避免。
做出这样举动的人却吐露着完全无关现状的话,“我说了,从我口中打探消息还是放弃为好。”刀子蹭破肌肤流下了一道血痕,“因为我会杀了你。”
冰冷、毫无波动的一双眼睛。
只需要帕洛斯说出一句违背他所想的话,做出逆反的行为,他一定会下手解决帕洛斯。
帕洛斯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试探的行为已经抵达了临界点,他后退一步,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意,“抱歉~抱歉~是我的错,我不该多问的。”
他深知现在激怒格瑞才是最愚蠢的行为,因此他要提供一个能为自己开脱的筹码。
“作为道歉的诚意……”
“我向你提供一个情报吧?”橙色的瞳孔微微弯起,不等格瑞回复,帕洛斯轻而易举的将这份情报脱口而出,“庄园里的玫瑰是有秘密的。”
“至于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这就要看你能找到多少线索了。”
说完帕洛斯识趣的离开,只留格瑞一人慢慢的将手中的匕首收回道具栏。
“书的内容都是什么?”在寻找格瑞无果之后,金和维德只能将重心放在了书籍的线索里。
“唔……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这好像是个爱情故事?”金有些头疼的说道。
他一直都不是那种会耐心读书的类型,虽然会因为作业苦恼,但因为在游戏中认识了卡米尔之后,一直有卡米尔的帮衬他倒是轻松了不少。
而且爱情故事的话……金隐约记得雷德说过他日常喜欢玩的游戏是文字类游戏,经常有爱情元素的。
所以这本书如果给雷德看的话,说不定能得到更多关于内容的感想和评价吧?
意识到自己有点跑题了,金连忙把心思放回了书本的内容,可那些文字就像一本天书,读是读得懂,但就是让他昏昏欲睡。
维德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让他打了个激灵,金转头望去就看见了对方略带担忧的目光。
“金,你是太累了吗?要不然先休息?”
此时天边还剩一缕光芒,天很快就被夜色侵染,这个诡异的房间也不见得能找到什么新线索,除了休整也没其他选择。
“那我们去跟其他人会和?”金抬头提议道。
这个提议很快就得到了维德的赞同。
两边奔波的情况让少年的脸上带了一丝倦色,与维德在走廊并排走的少年转头望向了窗外,就算即将入夜玫瑰依旧艳丽无比。
有时看着这些玫瑰会让金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错觉。
它们是被人精心饲养的美人,似羞怯,似柔美,在饲养者眼下盛放。
它的芬芳会传至千里,它的美丽却只被一人独享。
独享玫瑰之人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思去灌溉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