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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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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后的早上,边柏青先醒来,亲了下怀里余津津的额头。

她把他的胳膊压麻了,他慢慢抽,不想把她弄醒。

可余津津的生物钟到点了,一动,就醒了。

她嘴上天天骂内卷,自己却活得异常机械。

余津津见边柏青想起床,扑住他,带着浓重的睡腔:

“还想跑?”

他被猛地一扑,晃得宿醉后的脑袋有点痛,麻掉的胳膊一阵刺喇,但还是重新环住她,呵呵笑:

“被发现了,跑不了了。怎么办?”

边柏青边抚余津津的后背,边试着缓血液不畅的胳膊。

他是个默默消化一般情绪与不适的人,很少说出来。

“你在家多睡一会儿吧。昨天太累了。几乎没见你休过假嘛,铁人吗?好不好?”

边柏青拱着余津津的头发,嘴巴贴着她的额头,每说一个字,就相当于亲她一下。

翕动的软的嘴唇,在额头上轻触,带着细柔的气息。

这是个令人迷醉的早晨。

余津津嘻嘻笑,食指蜷着,摸到边柏青突出的鼻尖,点啊点:

“你这个美男妄图干扰我,从此君王不早朝?”

大早上被夸,边柏青当然受用,动作更亲昵了。

看到怀里的长发和伸到鼻尖的食指,昨日下午温泉的刺激余波,又在边柏青脑中震动。

他猛地一下翻身。

早晨的男人,春雨后的笋,大自然遮不住的噌噌噌往外冒。

那天,直窥过他俩的落地镜,还在沙发旁,没有拖回衣帽间。

今日,依旧窥。

镜子折射的出一个相似却悠远的空间,像平行时空,专门安置现实时空的表达不尽。

边柏青用手掰着余津津的脸看镜子时,她脑中暂时一白,他即刻也去向同一个世界。

男女平日差异也许太多,但在亲密关系时,靠着那几寸的连接,配合着彼此创造同一种快乐,某种程度上,有点创世纪的意味。

他们创出的伊甸园,没有苹果,他翻来覆去的,是她身上的三颗樱桃。

各自丰收,望着彼此,她倦倦的笑了。

他因为她的笑,觉得世界透亮成一整块,像单独为他打了一束神光,真的进入了一个新的天地。

看她的眼神,他有种说不出的动容。

余津津望着边柏青碧清的双眸,带着亮光,没有以往的漫不经心,没有不耐烦。

只是一个纯粹的情人。

她望着他眼仁里的光,有点莫名的想流泪。

爱上一个人,像中了大奖,高兴又恐怖那巨额的税。

但,到底是快乐的。

小鸡互啄似的半天吻,余津津瞥见窗帘。

那个让她偷偷回味无穷的春日下午,她早已埋他在心的那个片段,又回来了。

边柏青顺着余津津走神的目光,也去看吹起窗帘下的那条光亮。

关于那个没上成床的下午,他俩之间并没来得及重提。

但就那么默契的,生长在了心底,成为无法对人言说的、说出来便失去滋味的共同回忆。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默契的笑了。

笑这个早晨,笑那个春日下午。

短短的时间,他们已经创造出那么多不可言传、只可意会。

铃声响了。

两人都找手机。

找手机时又相视而笑:

——还都是懒惰的系统默认提示音。

侄子、女儿干扰过那次后,他们依旧没有来得及为别人的寻找,上一点点的心。

边柏青忽然顿住:

“不对,我的铃声换了。”

余津津:

“那就是我的手机。”

她摸过自己手机,却不是。

边柏青这才想起来:

“哦,只换了你的来电铃声,别人的还是那个。那就是我的手机。”

他到处翻,在床下,找到了手机。

余津津听了那句话,心头一阵热涌。

原对边柏青的评价是漫不经心,温泉时,他对她一样的判断。

她本不服,现在也觉得自己是个漫不经心的人了。

——她就没有他不耐烦中挤出的丝微耐烦,为他换一个特别点的来电铃声。

余津津有点心虚,趁边柏青接电话时,偷偷为他换铃声。

他的电话接通。

卧室不算小,电话不算很漏音,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就是那么、那么的刺耳。

余津津偷瞟边柏青。

他的余光有故作坦然——

在给她演一种定定的若无其事。

那边的女声有很大的起伏。

撒娇的,亲昵的。

以及她妈的该死的!

余津津也演一种云淡风轻,已经想伸脑袋进边柏青的手机,看看那个女的是谁!

边柏青朝电话里总是划清界限的口吻:

“可以。”

“没问题。”

——操·他祖宗的!

她可不这么认为。

上回边柏青说“没问题”时,就是对着想和他挂上茬的局长女儿。

这回又来个“没问题”。

边柏青和所有狗日的男的一样,挂了电话,压根就不解释。

他明明知道旁边有个安静却虎视眈眈等一个解释的女人!

可他,淡定下床,淡定洗澡,淡定换完衣服出来衣帽间,还臭不要脸俯身过来,要亲余津津。

边柏青扣着衬衫纽子:

“我穿这件,今天热不热?”

余津津故作没事人:

“刚才谁给你打电话?”

“一个——同事。”

边柏青无所谓的语气。

垂下眼皮,扣纽子,又解开。

有点不自然的小动作。

他里面穿了件短袖T恤,外面罩长衬衫。

扣紧,正经;解开,休闲。

余津津不冷不热:

“你爸还是你同事呢。”

这王八一定在用普通关系弱化别的关系。

边柏青随手揉了揉余津津的头发,笑了一下,出去卧室了。

不打算纠缠的意思。

过了会儿,边柏青收拾好了,进门:

“我上班去了,今天很忙,不陪你早餐了。”

装什么逼?

俩个咖友碰一起,都是一人一杯黑咖啡续命一早上,午饭各自解决,晚餐偶有碰到一起的时候,是在外面吃。

哦,唯一一次早上有点东西吃,还是余津津头晚买回来的可颂。

放了一夜,失去刚出炉的风味,边八蛋只咬了一口,绝不再吃。

打那,俩人谁吃过早餐?

余津津诊断——

这货有情况!

边柏青忽然倒回来,伸长胳膊,食指隔空一点,带点严肃:

“把胸针还给舅妈。”

“任何人惹我不开心,都要付出代价。”

余津津脸色更严肃。

“那不是她的。她借集团里的。要登记还回去的。”

他摆明了不和她纠缠电话的事,并没解释一个胸针还要“借、登记”的具体。

电子锁“滴答”,边柏青出门了。

女声来电,被他遮盖过去了。

存着一头怒火,余津津去上班。

刚上班,领导班子们居然提前来了,平日都踩点。

大老板回头看见余津津,眉开眼笑:

“小余,正好,你去机场接上海来的策划!你的911有排面!你形象也代表咱们报社!”

余津津:

“什么策划从上海来?我们广告部不是有策划吗?”

李主任从大老板身后解释:

“天青集团的广告,花了大钱投放,外来和尚会念经,咱得叫财主看出咱们钱花的实落!光靠咱们自己策划,一年才造出多少钱去?账面上不好看。”

这话也太□□。

毕竟余津津和边柏青的关系,满城风雨了。

余津津听了,非常不高兴。

当着她的面直接说造天青的广告费,说明

一、不怕你回去跟边柏青吹枕头风——你不重要;

二、这是班子的集体决定,听喝就行——你不重要。

大老板催促余津津:

“就这么定了。小余去机场,亲自接上海来的策划,李主任陪同,我叫人定好饭店,安排午饭。”

余津津先去办公室放包,见办公桌没收拾,一早上的气顶到胸了。

李主任听了大老板的话,已经要走了,见余津津还回办公室,催她:

“走啊!”

余津津不理李主任,快步到大办公室,“砰——”叩了下门。

大办公室全部抬头。

余津津呵斥:

“来个人,打扫办公室!”

草,靠着姥子,一年指标完成了,敢偷懒!

小唐和冯庆梅都站起来,到处找抹布,生怕表现落后。

其他人相互使个“真厉害”的眼色,赶紧低头办公。

余津津脚步不停,看都不看李主任,匆匆下楼。

李主任紧赶慢赶,笑呵呵的:

“余记者,威风啊!”

余津津才不理他,见他要拉副驾门,锁了,阻止:

“接上策划,她坐后座,你是我领导,怎么坐副驾成陪衬?气势不能输!派个司机跟着,拿起领导架子。”

被一派支使,李主任有点愣。

余津津来了差不多俩月,波折不断,也出过风头,唯有今天气势格外不一样。

李主任转头看停车场里有无更好的车子时,911“轰——”窜出去了。

到了机场,李主任还没影,余津津已根据群里发的策划的姓名相片,在闸口接人。

忽然,余津津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老谭!

老谭离得有点远,背对着,没看见余津津,朝一个戴着墨镜、苗条白皙的女人招手。

之所以说脸部捂得严实的女人白皙,是因为她的大腿全露着,身着短裙。

而接她的老谭还穿着夹克。

年轻女人身后跟着一大帮人,推着好几个箱子。

余津津立马转头找边柏青。

没他。

老谭已经很热情上去,要接行李,那帮人没同意,他就在前面带路。

似乎和年轻女人很熟悉的样子,老谭说说笑笑的。

余津津那股子火,从天灵盖的骨缝里冒出来。

她本想跟踪老谭来着,但还是留了下来,接上海的策划。

工作理智最终占了上风。

上海的策划出来了,余津津赶忙带路出机场,都到停车场了,李主任才匆匆下车。

余津津朝李主任招手,叫他赶紧滚回车上,打道回府。

故意在停车场绕了一圈,也没见到库里南和老谭的影子。

余津津实在没忍住,趁策划接电话的时候,发微信给边柏青:

在哪儿?干嘛呢?

边柏青没回。

都进了市区了,边柏青才回了俩字:

开会。

这真是一个好借口。

集团下分司众多,又是繁忙的礼拜一。

刚把策划拉回报社,大老板率班子其他成员招待来客。

大老板笑呵呵的:

“辛苦小余了。”

余津津又成了无用之人。

她朝上海策划:

“辛苦。”

余津津掉头就往办公室走,碰到满头大汗跑来的李主任。

李主任急匆匆参与到接待上海策划的招待中。

关上办公室的门,余津津的笑脸才垮成怒气冲冲。

冲锋陷阵叫着她,分赃吃肉踢开她。

一早上了,没件顺心的事情。

小唐或者冯庆梅把茶泡好了,余津津端起来,直接泼到洗手盆里。

老报社打来电话:

“余记者,你舅妈来单位了,说是找你有事。”

这是发现胸针被揪了,来要。

消息不灵光,不知道余记者高迁,去了新报社。

余津津:

“让她等着!”

挂完电话,余津津先拿出采访边柏青的那支录音笔,跳着听。

真的如他所说,回答过很多,是她自己不上心吗?

居然,在录音前部分就听见一段极其清晰的对话:

——“请问边总,回到桉城发展事业,感情有着落了吗?”

边柏青——“没有。”

空白几秒后,听见翻纸张的声音。

余津津脑中还原当时场景:大概率是自己翻采访提纲纸的声音。

录音对话:

——“那,那你不打算考虑一下吗?”

边柏青没有停留——“考虑谁?”

余津津明显慌了——“······不是,是提纲上的问题,不是我问······也不是考虑具体的谁。应该是考虑结婚不结婚?”

—— “我不婚。”

余津津赶紧暂停回放录音。

里面的自己,在干嘛?

怎么会慌成那样?

提纲上又列的什么鬼问题?

余津津已经无法想起当时是以怎样的心情采访边柏青了,她重新倒回去,从头回放。

那次采访,关于边柏青的私人问题,余津津录音转文字写稿时,全部当废料跳过了。

只用了“假、大、空”——只关于工作的那部分。

录音还有一段非常清晰的对话:

余津津——“边总多大?”

边柏青——“比你大不到三岁。”

······

余津津全想起了。

她当时因为陈主任让烟边柏青,想起了鸿门宴后,边柏青给了余正海一条烟。

采访时,她还在在意前天吃了顿相亲饭,昨晚又坐了他的车,今天他却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采访结束后,余津津无情跳过前面有关边柏青个人情况的对话,努力不去了解他,用工作关系消解他话里的钩子:

——“那,那你不打算考虑一下吗?”

——“考虑谁?”

这次采访前,他们可是以相亲的名目才见面,却问她,他感情应该考虑谁······

——“边总多大?”

——“比你大不到三岁。”

完全可以直接说他自己的年纪,却要捎带上她,以她为坐标······

所以,才有小唐问余津津,采访青年才俊的感觉。余津津故意干硬评价,似乎对边柏青印象不好的样子。

其实,说给自己听:他差劲,不要研究他。

余津津这才不得不承认,从一开始,她就躲避着边柏青,因为有点招架不住······

座机又响,还是老报社的催促,舅妈在那边等急了。

余津津终于回到现实,今天早上还有一通没算账的女音电话,加上老谭接的那个女人。

有人来威胁她的爱情,分割边柏青。

工作上敢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她彻底怒了。

那就一个个的算账。

玩起游戏,谁也别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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