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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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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津津打给边柏青。

两遍,他才接。

接通,边柏青那边明显是在露天的环境,一群男男女女的笑声,虽他明显是走到远边,但有个尖锐的女声,明显跟随着他。

很亲昵。

令人作呕!

余津津满腹委屈,装也不装,吼:

“你在哪儿!”

边柏青大约是回头看了下?还是叫女的别出声?

然后才是转过头,回电话里:

“我有事。你干嘛?”

干嘛?

就算不干嘛,女朋友问问男朋友的去向,总可以吧?

余津津分心,刹车到路边时,轮胎蹭到了路沿石,吓得大叫一声。

边柏青急了:

“开车打电话······你在哪儿?没事吧?”

责备又不忍,还是关心占了上风。

余津津索性大吼大叫:

“我死了!你死在哪儿了?!”

边柏青可能被折恼够了:

“在那别动,我叫老谭接你。”

“我不!你就说你在哪儿!”

“我发你位置。你能不能自己开?”

余津津挂了电话,等边柏青共享位置。

不几秒,共享位置跃在手机屏。

余津津打开导航,去市郊的影视城,很远。

开了才几分钟,边柏青又打来电话:

“让人接你吧?自己开那么远,到底安全不安全?”

这时候,余津津才知道,边柏青其实公子习性不算多,还算很迁就她。

等余津津赶到影视城时,天还未黑,一眼就看到了老谭站在辆保姆车旁,和另一个司机模样的人聚在一起吃东西。

做司机的,饭点前后要见缝插针吃点东西,不然摸不着老板什么时候就抽身要走,也不知道开车又要多久。

这是个只要待命,不开车也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工种。

余津津的车一拐进这边的露天休息区,老谭眼尖,立刻站起来,朝车子点头招呼。

气死余津津了。

老谭,你个翻□□白脸的,对着边柏青别的女人不也是这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保姆车另一边搭了几个遮阳棚,摆了几个大餐台,台上摆着一堆食材。

围着一窝又一窝的年轻男女。

余津津不减速,打着方向盘四处转,吓得正玩乐的那几窝人回头躲。

躲的人让出位置,余津津看到边柏青跷腿坐着,手里捏着牌,在和几个人打牌,谈笑风生。

笑若烂黄瓜!

余津津跳下车,眼毒到瞬间锁定边柏青的右胳膊旁——

肤白貌美的年轻女人,靠在他胳膊上,笑嘻嘻看他出牌。

死边柏青没有拒绝美人的意思。

感天动地,真叫余津津祝福他们成为一对古墓丽影里的殉葬骸骨——

死了烂得只剩白骨,还搂在一块儿!

下辈子托生成狗,也是个难解难分、双头共身的狗!

边柏青见眼前围着的人闪开了,他懒懒抬眼一瞧,看到了怒气冲冲的余津津。

余津津瞪着死边柏青。

后悔早早停了车,要是没停车看到这一幕,直接轧死他!

边柏青随意招呼了一声:

“来了?还挺快。坐。”

他不知道支使谁:

“给她拿个凳子。”

说完,边柏青又垂下眼皮,投入到纸牌游戏中。

他说话、出牌的时候,身子一动,靠着他胳膊的年轻女人就伸出手指,轻扒在他胳膊上,随着他出牌往前也探身,他坐回凳子,她也往后。

余津津脑子气得化烟,只觉得在场的每个人都该死。

她扫了一眼最近的一张桌子,上面有些乐器。

余津津下意识就抓起了一个金属的东西,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很多步,才站到边柏青面前。

有几步,余津津差点血液倒流晕在地上。

平日情人间拌嘴的吃醋,和见到他在外面的情人,这种实体、现场性的刺激,完全不一个感受!

尤其,这是余津津人生中第一次对男人吃醋成这样。

这感受是新的,不熟悉的,并不知道发作了怎么处理。

边柏青随意看了眼余津津手里的乐器,又看牌:

“拿个唢呐做什么?”

一个装女人声的男人:

“女的要会吹·箫,吹什么唢呐!”

内涵话,引得在场的人吃吃笑。

余津津眼神搜寻这个发声的贱男。

年轻美女挑起眼头,妩媚瞄余津津,指尖半捂着嘴,朝边柏青小声,却让与余津津听见:

“柏青,谁呀?”

边柏青故作不答,微笑。

明明和余津津才是情人一对,他却允许别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和他形成狭隘、排外的二人氛围。

正生气,边柏青的对家催出牌:

“哎呦喂,边总,快出牌啦!人家都等急了!”

余津津眼神锁定刚才开黄·腔的贱男——一眼gay,打扮花里胡哨,声音、动作模仿女人。

Gay眉梢、嘴角间明显是和年轻美女一伙的,摆明了一唱一和不叫边柏青朝余津津分心。

他朝余津津翻个白眼,不屑瘪嘴。

扒着边柏青胳膊的美女和gay相视一笑,颇为得意。

余津津怒了,伸腿就踢了一个凳子,坐着。

边柏青的眉梢微皱,明显被余津津分了心,眼神却停留在牌上。

别处热闹着的男女们又嚷嚷着回到他们的游戏中。

余津津被巨大的排斥感包围。

越是这样,gay越是挑头叫得欢,决不允许边柏青分心。

余津津气得已经不能自控,甩起手里的唢呐,一下砸了牌桌。

边柏青还是跷着腿,迅速一闪,往后一撤,桌子塌的时候没砸到他。

gay子跳起来,摔了牌,叉着腰:

“你有病呀?谁呀你?谁放你进来的?赵楚楚的助理死哪儿去了?还不来护你家主子?!黑粉与狗,不得闯入明星休息区,你不知道呀!”

小明星跟前人的通病,自家艺人不是很红,只好圈地自萌,没事儿就过度吹捧自家艺人的咖位,主子主子的叫。

自己不把自己当人,也不拿别人当人。

余津津伸手指着gay:

“滚你大爷的!别惹我,闭嘴。”

立刻有个胖胖的女孩跑过来,嘴里还嚼着东西,使劲咽着,站到边柏青旁边的美女身后。

哦,年轻美女就是赵楚楚了。

小明星?

看外形和穿着,非常符合今天机场里那个。

短裙露着大腿,不怕冻死!

余津津指完gay,又指着一直淡定坐着的边柏青:

“姓边的,你不是在开会吗?你不是在被内斗烦恼吗?”

他疲惫说别人都和他斗争的时候,她还心疼他。朝舅倒油漆的愤怒里,有为他出气的成分。

可他现在贴着美女打牌。

她只觉得自己傻。

边柏青不悦,随手扔了手里的牌,双手搓了下脸,像是洗把脸,清醒清醒,才懒懒答:

“开完了。”

赵楚楚盯着边柏青的所有动作,附和:

“就是。累一上午,眼睛都睁不开,心疼死个谁!下午在这休息休息嘛,一会儿就上火锅,饿不饿,柏青?”

马上旁边的人开始岔开僵持的气氛:

“上火锅,上火锅。上边总爱吃的辣锅。”

连赵楚楚身边的虾兵蟹将都知道边柏青爱吃辣,她余津津都不知道。

那阵顶到喉头的醋意,居然还能再翻一个跟头,要杀死余津津。

赵楚楚养活着这个团队,她的牌桌被砸了,那群玩闹的男女静下来了,默默而有序地开始收拾桌子,上火锅。

掩盖刚才的气氛,为她找补面子。

一切因边柏青而起,他却连跷着的腿都没拿下来。

这个公子哥,走到哪儿,都一副大爷样。

gay子看边柏青脸色,估算他也不打算给余津津撑腰,直接蹬鼻子上脸,指着她的鼻子刻毒骂: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在这坐着降下个扫把星!陨石落下来砸个坑,那叫天坑。扫把星砸老娘脚底下,却是个粪坑······”

他话还没说完,照脸就挨了一个鼓足劲的大耳光。

“啪——”

声音极响,沉重且闷,露天环境里,连在保姆车后面吃饭的老谭都听见了,吓得扔了饭盒,跑过来。

余津津的手背麻到暂时失去知觉。

她表情狠戾狰狞,转向边柏青。

这一巴掌太狠,是照死手下的,gay子过了很久才尖叫出声,非要还手。

余津津马上甩起唢呐,要来个更狠的。

老谭眼疾手快,跳过来,拖住了gay子。

赵楚楚见状,站起来,朝边柏青跺脚告状:

“你看呀,柏青!这个女人打死我的经纪人!”

gay子立刻抹了下嘴角,朝边柏青哭腔:

“哎呀,流血了呀。”

边柏青很不耐烦,放下搭着的那条腿,朝gay:

“老谭,给他拿袋‘燕窝’。”

老谭附在gay耳朵上,一顿嘀咕。

gay子忿忿不平被老谭拖着走了。

余津津红着眼瞪gay子,发现他嘴角真带着血,居然不是撒谎。

这丝血,让余津津浑身血脉偾张,她提着唢呐,下意识往赵楚楚身边走。

经纪人被打成那样,边柏青没为赵楚楚作主,她有点怵,但还是把边柏青当依靠,躲在他身后。

助理赶紧护着赵楚楚,扎着俩胳膊,挡在赵楚楚面前。

那边不知情的工作人员端着火锅来了:

“放哪儿?”

没人吭声了,那个工作人员不能老端着那么沉的锅子,茫然又问:

“放哪儿?”

不知情下,集体无应答,其实是件尴尬的事。

余津津为端锅子的女孩解围,指指边柏青面前的长桌,平声:

“放这儿。”

不知情的工作人员感激说了谢谢,放了火锅又去拿涮菜。

余津津见长桌上有吃完肉串的铁签子,抽出一根,朝赵楚楚和边柏青:

“你俩不是挺亲热的吗?怎么分开了?我把你们捅一块儿,串起来啊?”

边柏青忍着气,咬起下颌,绷起不悦的肌肉楞。

“闹够了吗?”

他把眼神放任到远处,偏着头,似乎多看一眼余津津,就会被气死,或者忍不住要揍她。

赵楚楚一直垂眼盯着边柏青的一举一动。

丝毫不敢离开他一毫厘的距离。

眼神又在寻找自己的经纪人。

余津津把唢呐摆在长桌上,找个吃火锅的最佳位置。

不知情的工作人员拿来菜,gay子拿着牛皮纸袋盛的“燕窝”回来了。

余津津扫了一眼“燕窝”顶起的痕迹,和她当初收的那包钱的痕迹一样。

gay子绕过余津津,走到边柏青面前:

“边总,你看我,是不是毁容了?我才做的填充,一巴掌把我这边扇歪了。腮肿得把牙齿保持器都卡住,取不出来了。”

边柏青半天才倦厌发声:

“‘燕窝’剂量不够?”

gay子不吭声了。

赵楚楚和经纪人凑到一起,人多力量大,相互眼神串通、鼓励,两人的胆量又大起来。

赵楚楚朝边柏青为经纪人挣理:

“柏青,这谁呀?这么不给你面子,你就这么忍着?你忍过谁呀,你那么······”

“行了!”

边柏青不吃激将法,大声喝止。

“一个个的,有完没完?这是出来消遣,还是没事儿找事儿?”

gay子转了低低的委屈声:

“是消遣呀,我们本来陪边总玩的挺好,不是她来了,搞烂了气氛,你看我呀,又流血了······”

余津津唰地一下站起来,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塑料导管,抓起gay的下巴,一下就把导管棉推他嘴里。

她的眼球爆鼓,眼仁大得吓人,指着gay子的鼻尖,呲牙咧嘴:

“放个新棉条给你止血,再逼逼,我只有用过的投你嘴里!”

gay子眼神求助边柏青。

余津津警告在场的所有赵楚楚的人:

“我刚才跟这个死gay子提前说了,别惹我,我警告任何人的时候,就是他最后的机会。这一巴掌,是他嘴贱,自找的。谁还需要‘燕窝’大补?”

又转头,指着gay的鼻尖:

“爱萧是吧?那么喜欢棍状物,嗦什么不是嗦!不许拿掉!”

边柏青使劲吞咽着喉结,估计气死了。

让他栽尽了面子。

他该!

余津津见边柏青玩乐的气氛被自己毁了,反倒高兴起来,拉起gay的手,把筷子拍他手里:

“来,给我烫菜。记得牛肚涮7秒就捞。烫老了的,给边总。他喜欢老的,他连女的都出来找个老的!”

如果不是情敌,余津津觉得赵楚楚还蛮漂亮的。

既然是对家,她就是个错误——浑身上下的错误。

gay肿着腮帮子,含着棉条,抄着筷子,望着边柏青。

所有人都望向边柏青。

边柏青咬着后槽牙。

赵楚楚看出边柏青生了气,咽不下这口气,和经纪人使个眼色。

他们认识边柏青久,了解他好面子的脾气,想合谋挑唆一场火,让边柏青烧死余津津。

毕竟,边柏青公开女友的位子,赵楚楚惦记多年了,找不到转正的机会,还被分手了。

现在,有了对比,是踩着上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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