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律委员侧身同一旁的岁无虞说了点什么，随后就见两人纷纷转过身来。
“我们要找个地方复习嘛?”纪律委员率先开口问道。
“去操场?”苏佳语提了个建议，那儿有一个器材室，里头有一张极长的矮桌，可以供他们四人学习。
“要是去的早的话，没准器材室还没被人占用。”林子衿将笔帽套上，接下了苏佳语的话。
“我都可以啊。”纪律委员猛地点了一下头，又撇头看向还没搭话的岁无虞，“无虞，你呢?”
“我都可以。”岁无虞眼睑微抬，对着看向他的三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意见。
“那我们先收拾一下，将要复习的东西都带上，我的数学不太好，到时候还得靠你们仨帮忙带带哈。”林子衿趁着气氛还没尬住，玩笑般地给了个该干嘛干嘛去的信号。
当四人收拾好东西赶到操场旁的器材室时，已经是七八分钟后的事了。
不过好在这儿还没有人来。
林子衿看了一眼将椅子擦干净后，就有些懒散地靠坐在椅背上的岁无虞。
视线又落在了他右手侧的相机包。
岁无虞有些奇怪，每一次去操场，总会带上相机，可除去运动会那一次，林子衿再也没看到过他有打开相机包。
每次下课时，林子衿也总能看到他拿着相机走出教室，直到快要上课时才赶回来。
去的也是操场的方向。
这样一想，林子衿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大半个操场。
可林子衿并不觉得操场有什么奇异之处。
她想，岁无虞大抵是奇怪的。
真想和他共一下脑，这样她就能知道，岁无虞在想着些什么。
“大家先复习吧，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提出来。”
岁无虞率先打破了这一路来的沉默，而这一句话也算的上是回应了在教室时，林子衿的那一句玩笑话。
林子衿下意识地看向岁无虞，她有感觉到岁无虞刚才好像有往她这儿看了一眼。
没能抓到岁无虞有看她，眼下他正写着数学卷子。
这没什么，林子衿自己知道就行。
随着岁无虞的这一句话后，没人再做些不相干的事，纷纷专攻起自己较为薄弱的那一门。
林子衿毫无疑问地攻克起了数学。
就在苏佳语被叫去老班办公室时，数学老师就来了班上，说了几句加油的话，走时顺手给了他们十套卷子。
“看着点时间做，考试之前课代表帮忙收上来，交到我办公室。”
这是他离开时的最后一句话。
仅凭这一句话，足以拉满全班的仇恨值。
作为祖国未来的花朵，全班骂的最狠的一句也不过是“比周扒皮还周扒皮”。
咒的最毒的一句也不过是“掉发，秃头。”
不过数学老师确实是有要当秃头的潜质，起码地中海还是有的。
林子衿打着草稿，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才第一道选择题就差点将她给绊住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再去复习一下集合这一课题，搞不好哪天真要败在它身上。
林子衿又想着，她和数学的关系大抵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数学虐我千百遍，我待数学如初恋。”
要真是初恋，也就说明她曾和数学好过。
可她林子衿顶多算是个暗恋，这数学是她始终得不到的白月光。
奈何她还是个脸盲，白月光稍微换身造型她就不认识了。
……
考完试就放假了，除了数学外，林子衿并不担心什么。
而那一段时间，林子衿也有一直在请教另外三个人，不过大多时候都是问的苏佳语。
只有极少数苏佳语和纪律委员都不会了，林子衿才会去问岁无虞。
这时候，听众往往都是三个人。
考完最后一门后，林子衿到了和苏佳语约定的地方。
她家就在学校附近，俩人出了校门，林子衿跟苏佳语打了声招呼就先回去了。
林子衿到家时还没到十二点。
“回来啦。”
瘫在沙发上的林母看到了推门进来的林子衿，眼往她那儿看了一眼，算是招呼过了，随后继续看着肥皂剧。
“嗯。”林子衿略过餐桌直径走到冰箱旁，打开一看，空的很。
“母上大人~”林子衿眨巴着眼看向林母，“孩儿快要饿死了。”
“在锅里放着呢。”林母没看林子衿，眼继续盯着电视，最近她挺迷这部剧的，反套路很多，常常能逗得人咯咯笑。
见林子衿没出声，难得的转过头往厨房那儿看去，见林子衿刚好打开了锅盖。
“家里菜没了，将就点吃水饺，等晚一点我再去超市一趟。”林母解释了一句，又指着餐桌上的一个小碗碟，“可以就着点那个蘸料吃，你要真的吃不习惯，就叫个外卖吧，出去吃也行。”
“没事。”林子衿夹着一个饺子往碗碟里蘸了点，一口塞进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见这蘸料还不够酸，林子衿起身去拿了瓶醋，往碗碟里倒了一点，又拿着筷子蘸了点吃，发现还是不够酸，就又给倒了点。
“唉唉唉，醋别放太多啊，醋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林母皱了皱眉，起身走去将林子衿的醋拿开，放回厨房，“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一天到晚拿着瓶醋当饮料喝是吧。”
“妈，你这说得也太夸张了吧。”林子衿反驳道。
“我夸不夸张，你心里不清楚?”林母也没了看剧的心情，干脆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
“你在学校该不会也这么干吧？”林母问。
“哪有，我也就偶尔吃面的时候多加了一点。”
“醋少加一点，入味就行，没必要非得特别酸才行。”
“知道啦。”林子衿应付似的点了点头。
“嘿，我说你们这学校见怪不怪的，硬要跟别的学校反着干呢，别人放假你们上课，别人上课你们倒好，一放就是放十天。”林母一想到家长群里那一条通知，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人家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否认，每次高考，人家本科率高啊，全市第一呢。”林子衿又往嘴里塞了一颗饺子，继续说道，“每个班起码有百分之八十的人能考上一个本科，尖子班就更不用说了，上一届六个班每个人都过了本科分数线，好像二十几个人考上了重本。”
“也对。”林母赞同地点了一下头，“你别说，这学校教人还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再说，学生自己也愿意学。”
林母话锋一转。
“你这次考试考得怎么样?”
“咳咳咳，咳咳……”林子衿重拍了几下胸膛，给自己顺了口气，“你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还是那样吧，数学是个不确定因素。”
“不确定你就努努力把它确定呀。”林母急了，越说越快。
“打住、打住。”林子衿双手合十，一脸求放过，“母上大人，你就让我先吃完这口饭行不?你看，您老数学不也这样嘛，我遗传的谁的，您老还不清楚啊，咱就大哥不说二哥行了吧。”
“去去去，你吃你的吧。”林母一脸嫌弃，起身又坐回了沙发上，“你要还饿自己吃去再吃点。”
“知道啦。”林子衿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安静了。
等她将最后一颗饺子塞进嘴里时，沙发那儿又传来了林母的声音。
“悠悠，你有拿手机回来不?”林母放大了一下图片，“你们老师有在群里发了一张图片，里面有一个我看着还挺像你的手机壳。”
“没吧，我拿了啊。”林子衿把洗好了的碗放进碗柜后，走到放着书包的那把椅子。
翻看了好一会儿，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没见着手机。
林母翻了一个大白眼，没好气道：“你过来看看，这个是不是你的手机?”
林子衿快步走了过去，就着林母的手看了看老师发来的图片。
图片是教室的讲台桌，上头摆放了四部手机，有一个手机壳是一只小奶猫的就是她的。
林子衿：……
她忘记拿了。
“你赶快去学校一趟，我记得你们学校是不锁门的吧？”林母催促道。
林子衿应了一声，赶忙出了家门。
林母那句“手机也能忘，真服了你”被她关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