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有没有体会到做0的痛苦难说，反正梁骁是体会到做1的快乐了。
说来惭愧，梁骁活了二十六年都没有谈过恋爱，更遑论体验这件事，对于此道的了解最多也就止步于科普材料。
而现在、此刻，实在是……梁骁忍无可忍再次俯身堵住李荣的嘴，那连绵不断的声音实在扰他心绪。
那声音初始是清朗带着水润的气息，后来逐渐嘶哑，却比之前更吹得心头火烈，让梁骁恨不能把李荣的那些声音全部吞进肚里。
他已经记不起两人的姿势是何时变化，又究竟变了多少次。
……
如此这般，当梁骁再堵上这张嘴时，李荣那双本可以在羽毛球场上奔跑数小时的腿已经再无半点挣扎的力气。
而梁骁似乎犹未尽兴，若即若离地安抚着李荣，指尖意外触及不同的触感。
“什么时候的事？”惭愧，竟然没注意到这个。梁骁认真反省，不一定改正。
“前……嗯，两次了。”李荣喉结滚动，几回过后吐出几个嘶哑的字眼。
“下次注意。”梁骁重新握住李荣的腰，思考了几秒这样的教训够不够，很快便再次抛下思绪。
……
梁骁研究了一会儿灶台，决定不挑战自己的厨艺，选择做了一些用电饭煲和微波炉可以轻松完成的清粥小菜。
“醒了？感觉怎么样？”梁骁把碗搁下，坐在床沿俯视李荣睡得凌乱的头发。
李荣已经睁了眼，望着梁骁的眼神里还有些迷茫，片刻后他又把视线转向床头柜上的碗碟。
“……不怎么样。一想到这是你做的菜，我就想爬起来自己做。”李荣说完这句话，还是觉得嗓子不舒服，但他现在根本起不来，梁骁这个木头脑袋也没倒水，他只好向梁骁伸出手。
梁骁不明所以，俯身靠近李荣。那只手勾上梁骁的脖子，李荣略撑起身用自己的重量把梁骁带到床上，抬头去夺他嘴里的水。
梁骁的大脑像凌晨的某些时刻一样暂时停止了运转，手掌下意识地抚上李荣的后腰。没等梁骁的手指划过几寸皮肤，李荣就轻颤着放开了梁骁，后知后觉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脑袋。
“不吃吗？”梁骁重新坐直，面前作鸵鸟状的李荣让他暂停了思考刚才那个吻的含义，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这团被子。
“待会儿吃，我现在……坐不起来。”李荣犹豫片刻，自暴自弃般闷声回答。
闻言，梁骁露出了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摇了摇头准备起身自己先去吃饭。
察觉到床边重量减轻，李荣飞快伸手探出被子抓住了梁骁的手，重新把他拉回床上。酝酿片刻，李荣还是问出了口：“你觉得我……那个，呃，你……你昨晚是什么感觉？”
这什么支离破碎的语言。梁骁转了一圈思路才明白李荣是想问什么，嘴一快就说了实话：“还不错，有待开发。”
……不对。话音刚落，梁骁又觉得不对。李荣问他的感觉干什么？难道李荣还没放弃做1吗，所以才想知道做1的感觉？
不行，必须打消他这个念头。梁骁暗下决心，要加大力度。
“梁哥。”李荣拉下一点被子，露出两只眼睛看向坐在他旁边玩手机的梁骁。
“怎么了？”梁骁低头一瞥，忍不住笑了，捏了捏他搭在枕头上的手指。这人怎么跟小猫似的，怪可爱的。
“我想洗个澡，有点难受。”李荣小声嘀咕了一句。
“嗯……然后呢？”梁骁不明所以。
李荣和梁骁对视半晌，见梁骁眼中疑惑不减，李荣欲言又止。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李荣最终把被子拉下来，自己坐起身，表情扭曲了一秒立刻转为侧身，刚站起来腿立刻不争气地软了。幸好他动作够快，一只手扶住床头，另一只手则是被身后的梁骁捞住了。
“咳，我扶你去吧。”梁骁要是现在还不明白李荣刚刚喊他干啥就是傻子了。没等李荣开口，梁骁麻利地把李荣的胳膊架到肩上，扶住他的腰带他走去浴室。
虽然没有想通为什么，但李荣似乎明白违和感在哪里了。这姿势，哪像刚上本垒的恋人，和以前差不多倒是真的。
都发展到这种关系了，难道他还当他是兄弟吗？李荣心里迟疑，这家伙脑子里直男的那根筋不会还没转过来吧？
话又说回来，梁骁之前不是一心要给他找个好男人吗，现在怎么又愿意来满足他了？李荣现在非常好奇，梁骁作为一个直男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来跟他上床的。
梁骁把李荣扶到淋浴间，左右瞅了瞅。这是普通的单身公寓，淋浴间里没有扶手，梁骁摸不准李荣现在能不能自己站着洗澡，靠在瓷砖墙上似乎太凉了点。
李荣把梁骁的观察看在眼里，心下计较一番，干脆将计就计。搭在梁骁肩上的手臂一勾，李荣把自己送进他怀里，环抱住他的肩膀，嘴唇擦过耳朵，低声开口：“哥哥，我里面舒不舒服？”
梁骁脑中的思路又被截断了，耳边温热的吐息瞬间就让他回忆起昨夜的一切。那地方内里温暖柔软却紧得令人发疯，看似矛盾的感官体验结合在一起，难忘的触感销魂蚀骨夺人理智，逼得他早上躲进厨房许久才能恢复正常。
而现在，那份记忆上的封印轻易就被李荣吹开，就像闪着火星的柴堆，风一灌又重新燃起。
“看来很舒服。”李荣挪动腿，往前蹭了蹭，“哥，你已经……”
这谁忍得了？这谁忍得了？梁骁扪心自问两次，等不及第三次就将他按在浴室冰凉的墙上，偏头吻上那张多事的嘴。
浴室的空气里逐渐弥漫水汽，将人声溶解其中。
……
梁骁重新拿回主导权，思绪接上，大脑再次运转，却觉得情况不对。
李荣明显是故意的，但他明明都要累趴下了……为什么？为什么发小被他睡了之后还是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