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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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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这么说的?”

窗外下着小雨,带着点料峭的春风,院中的栀子花开的正艳,点缀三两滴雨水,更是动人。

姚佳和苏韫坐在一块,一人捧着一本话本,围着火炉缩在一起。

这样的环境下,苏韫的心也没能全然静下来,指尖无意识地在竹简上来回摩挲,像是答案揭晓前下意识的不安,她在等姚佳给她下达判决书。

姚佳听苏韫说完,才将埋在书里的头抬起来,面露困惑,稍停片刻方才展颜,将思索的过程尽数写在脸上了。

“虽然我不是很了解她,但是我觉得她说的是实话。”

旁边的苏韫立马抽了一口气。几缕碎发垂落下来,跟着低垂的长睫一块失落。

姚佳最见不得苏韫这副委屈样,立马找补说:“韫韫你先听我说,你看她,身世也是够苦的吧,十二岁的时候爹娘就去了,这十几年又一直风雨飘摇的,对情爱之事慎重些其实也无可厚非,对吧?”

苏韫咬唇应声。

一只手就势捏上她的脸,揉的变形的脸颊上垂着一双眸子,清亮而灵动。

“她还被革职了你知道吗?”

苏韫向姚佳投来诧异的目光,一时怔愣,指尖摩挲的动作都停止了。

“是我爹跟我说的,听说是公主府里查出来一只巫蛊娃娃,颜栩送的,又没有其他人接触过这个娃娃,所以证据确凿。”

苏韫这才后知后觉的回想起那天自己去找她的时候那满屋子的酒气。当时自己过于害怕以至于都忘了追问缘由,如今看来她那天心情应该特别不好。

自己是不是太过唐突了。

姚禹衡是刑部尚书,参与这次的查证,自然是知道内情。如今丞相之争斗的厉害,纵使是崔元禄,也不敢再替颜栩求情。姚尚书一查便知是证据确凿的构陷,他欣赏颜栩的才华,不止一次同姚佳说过可惜。

“行啦,别老皱着眉头,你俩这事也急不得一时的。她的仕途的话呢,人生总有起落是吧。三日后便是你的生辰了,你开心点。”

姚佳跳脱的声音将苏韫拉回到现实。

两天也就一晃眼的事。这日,颜栩在府中整理行装。

她没有贴身的丫鬟伺候,府中的下人顶多也就帮忙递个东西,多数时间都是颜栩本人亲力亲为。

她向萧肃请缨去往西北,也就是林殊漠镇守的地方。战前粮食紧缺,她立下军令状,若是在年前没能设法解决问题,便自请乞身。不过此时她虽摘了官职,但也算是京官外调,若再回来,必然得要入朝为官了,再不能在翰林院中遗世独立。

这也是颜栩的请求。

她需要权力。

在除夕宴上,苏韫被萧肃收为义女之事已是天下皆知,她笃定萧肃必定有所图谋,就算没有,皇宫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早点摘出去也是好的,就算不行,她也得让苏韫有力自保。

暗卫此时翻墙进来,来回应颜栩的传唤。臣子豢养暗卫乃是重罪,这暗卫穿着小厮的服饰也不见得违和,足以掩人耳目。

“明日是她的生辰。”

暗卫跟她跟的久了,就算颜栩不明说,他也知道这个她所指为谁。

“我如今的身份并不适宜出现在她的生日宴上,这份礼物你帮我送过去。”

递过来的是一只锦盒,外头的工艺看上去很是精巧,花纹也看着大气端庄,却又简朴低调,干干净净,每一道蜿蜒的沟壑都纤尘不染。

这只盒子就这么被递到了苏韫手中,是颜栩的要求,只能由苏韫本人亲自取。

“这是小姐为您备下的生辰礼,小姐明日启程离京,故不能明日亲自送出,还望见谅。”

苏韫捧着这只精致的锦盒,心中百感交集。

颜栩甚至连她的生辰宴都不肯来,恰好明日出发,是去哪里,去做什么,是不是故意挑的这个时间?

她心里有很多疑问,如果是颜栩本人在这里她一定会立马问出口,可惜颜栩很精明,眼前的这个人并不能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苏韫神色淡然地向对方道了谢,拿着礼物进了里屋。

18岁,在颜栩的原世界是一个很重要的节点,意味着长大成人。她没能见证苏韫18岁蜕变的伊始,也没能见证苏韫18岁的终末,表明重视的只有那一方锦盒。

苏韫小心翼翼的打开它,里面是一块红绸,一丝巾帕大小下藏着颜栩最大的私心。

那是一只金手镯,色泽光亮,足以见得它被原本的主人保护的很好,苏韫轻抚上去,上面细小的纹路在指尖游走,饱含爱意的摩挲。

紫苏走过来,垂眸看了一眼。

“这镯子做的真好看,一看就是自己打的。”

苏韫闻言面露诧异,转而变为惊喜之色,毫不隐藏,眼中浮现点点星光,屋内烛光充盈,黄金反光的色泽随之波动,似有欢脱的舞女于上轻跳江南曲。

“何以见得?”

“这镯子是细条状,有些敲击用力不均带来的起伏感,对着烛光一照就知道了,应该特别明显。”

苏韫已经没心思去细瞧那点瑕疵,她找了借口将紫苏支走,自己对着烛光一点一点的照了好几遍。

直至确信,这是颜栩自己做的。

想到这,苏韫又控制不住发笑,笑意绵生,荡漾在心底,浮起一片轻飘飘的白云,怎么都落不下去。

这镯子怎么瞧怎么好看,明日纵是有再贵重的金银珠宝都无可比拟。

前几日她本来已经同姚佳谈了心,稍微能够放下点对颜栩的心思,这么一遭,就像平静的湖面上落了一片叶,荡起涟漪之后再难停歇。

不就是一个颜栩吗?三年,五年,我等她就是了。自己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多,时间是其中一个,耐心也是。我会等她回来,等到下一个蓄谋已久的机会。

翌日,在一片欢庆生辰的恭贺声中,颜栩踏上了离京的路。

林殊漠一见了她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眼神。本来想说些重话,一眼又瞧见颜栩青黑的眼底,才将语气稍缓。

“我这环境不好,住的不好,吃的也不好,你到底图点什么?”

颜栩坐在营帐中的小塌上,头晕的眼前漫天点星,还是掐n次眉心都缓解不了那种。她摸着发红的眉心,闭眼冥神。

“这里是戴罪立功最容易的地方,况且我如果成功了,对你也是一件好事。”

林殊漠命大夫进来为她诊脉,似有若无地剜了她一眼。

“你上回来的时候反应没这么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我想要权,若是试验成功,我就能有话事权,能做一些我想做的事。”

大夫起身向林殊漠致意,由着副官领出去开药方去了。林殊漠颔了下首,狐疑的偷觑了颜栩一眼。

“你先前不是不想入朝为官吗?现在怎么……”

颜栩抢先道:“人的想法总会变的。”

自己现时的心意仍未明了,倒是不好同林殊漠开口说。况且这种事,对于别扭的颜栩本人来说有些难以启齿。林殊漠又是个不谈恋爱的主,或许也帮不到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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