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息，你究竟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曾瞬息狠狠地挣脱了对方的手，胸膛剧烈起伏着，有点头晕。
“阿息，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分手。”
为什么？
曾瞬息头痛欲裂，他看不清对方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对话，身体就想在幻境中一般不由自己控制。
“为什么分手？你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很奇怪吗，你都不爱我了还跟我在一起做什么？”
后者犹如雷轰愣在原地。
“不，我没有不爱你了，阿息，我爱你阿息。”
曾瞬息面前的人手足无措地安抚他，声音都发着抖，想要极力证明着什么。
“你爱我？哈哈哈哈哈——”曾瞬息弯腰笑了一阵，他扶着一旁的树，喊着阿息的人看到他有泪水砸下来。
“你爱我，为什么又从来不停止让我伤心。这次是她，上次也是她，你到底为什么要让我因为同一个人难过两次。”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跟她保持距离。不！我跟她明说，不跟她继续做朋友了。好不好阿息？这样好不好？”
“滚！”曾瞬息在隐蔽里擦干眼泪，重新站起时只说了这么一句。
眼里是对方从未见过的冰冷。
“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来，我保证再也不跟她见面了。”
对方扶起曾瞬息的肩膀，曾瞬息再一次甩开。
“滚！去你的好久不见，去你的看看小鱼，我不管你跟她什么关系，以后你爱怎样怎样，想见谁见谁，都跟老子没关系，我告诉你，我被你耍够了，你想玩这种戏码找别人去。”
“不是的，阿息————！！”
“阿溪，阿溪，该醒醒了。”
一声声的阿溪混在一起，曾瞬息有点分不清梦里和现实。
他慢慢睁开眼睛，面前的人是萧雨凉，那梦里的人又是谁？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阿溪，我们该赶路了。”
“师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曾瞬息瞪大了眼睛，不怪他一醒来就问，实在是萧雨凉现在与平时的装扮差别太大了。
乌黑的头发用发冠束起，白衣白靴，手持长剑，跟他在《择天记》里的扮相几乎一样。
“这个啊，因为王都的事，天荆城是安排弟子前往，现在我与你一起，不宜大摇大摆，便更换了外表。”
“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宗师吗？”
“没错，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叫我大师兄。”
“大师兄？！”
“嗯。”
离开客栈，用了不到半日两人就到达王都城内。按求帖的地址，他们来到定都王府。
王府气派恢宏，实在不像是什么闹鬼的地方。
唯一可以说得过去的一点，就是府里下至丫鬟小厮，上至掌事的和主人都面带愁容，心神不宁的模样。
定都王和王妃在接待曾瞬息他们的时候还大方有礼，不失体面。
可目光只要一落到对方身上，就忍不住露出烦躁。
曾瞬息只是待了一会，就能感受到他们明显的火气。
这位定都王是如今永乐国的开国元勋，也是他亲自率兵攻进了当时的仙乐王宫。
他立下赫赫功名之后就被封为定都王，留在京中。
本来以为退下沙场这辈子就可以安心养老了，没想到真正的噩梦从入住王府之后才开始。
“两位仙友，那执华帝是我亲手所杀。你们说会不会是他心有不甘，要找我索命啊？”
“这……”
“是什么是啊？我看就是你始乱终弃，害了哪家娘子，才……”
“你闭嘴！道长面前不要胡说八道。”
定都王怒不可遏，定都王妃不依不饶，曾瞬息他们简直没有说话的地方。
“王爷，王妃，请先稍安勿躁。”萧雨凉开口道。
“你先让她闭嘴啊，这个泼妇。”
“你！”王妃气极，眼看又要滔滔不绝。
萧雨凉赶紧劝道：“王妃不要动怒，这件事还需要你们配合。”
“哼，好吧。”
王妃不去看王爷，转身喝了口茶才缓和一些。
“其实我也觉得王爷的猜测有些不对。”萧雨凉说。
“哪里不对？”王爷凑上来听。
“执华帝生前再如何荒唐，毕竟也是帝王之身。要说死后变成索命的厉鬼，不太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皇帝也是人啊。”王爷目光灼灼，看起来对自己的猜测十分相信。
“王爷，您是为何觉得凶物是执华帝？”
“是他，一定是他！道长您有所不知啊，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梦见一个男子来找我索命，执华帝是被我一剑封喉的呀，我还记得他的眼神，他太恨我了。所以他化作厉鬼，夜夜都来掐我的脖子！”
“一个男子，梦里你看不清执华帝的样子吗？”曾瞬息问，主要他也梦到了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该不会也是啥厉鬼吧。
“看不到，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掐我的那双手，一定是个男子的手。”
“没有确切的证据，此事还是无法定夺，王爷且放心，今晚我会守在府中，不管他是什么人，今晚都必须现真容。”
“好好好，我已命人备下房间，今晚就拜托二位了。”
是夜，萧雨凉让曾瞬息在王爷的院子的巡逻，王妃睡在了别院。
曾瞬息握着剑细心谨慎地巡了几轮，也不见有什么异常。
巡到一座假山前，曾瞬息突然听到一阵动静。
原来王爷的院子里种了许多竹子，风吹过时会响起一片簌簌的声音。月光如泻，庭中阵阵竹影晃动。
不对！
曾瞬息突然感觉自己身后有人。
正要回头，那人便将他拖到假山后，将他死死地压在山体上，速度快得他毫无反手之力。
“你……”曾瞬息刚想出声，那人便赶紧抽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曾瞬息瞪大了眼睛，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使劲挣扎都脱不开身。
曾瞬息更努力地甩开，身后的人就将他锢得更紧 ，曾瞬息感觉自己都能感受到身体里血管跳动的起伏了。
“别动！”
那人贴着曾瞬息的耳朵说了一句，曾瞬息终于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了。
“萧雨凉，是你吗？”这句话当然说不出来，但曾瞬息也不需要回答了。
好奇怪啊，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当下他总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尤其是那句别动，好像在哪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