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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伍 正是山雨欲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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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迁趾高气昂,只挑着大路正中间走,身后跟些季家家仆,是随他回家搬运东西的,以后他就要住在季府了。

有消息灵通的人上前向他作揖祝贺,他也笑着一一回礼,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

手里挑着给宋母买的翠绿豆糕,另只手死也不愿把那影卫服饰放下。

到了宋家门口,宋迁让随行的停在门口等他吩咐,自个先进了屋。

只听他一声兴高采烈的“阿娘!!我成功了!我当上季家…”

话还没说完,手里拎着的豆糕先落了地。

宋迁以为阿娘会和早上送自己出门一样,笑吟吟地看着他回来。

但榻上的宋母此时已闭上了眼,嘴角含笑,似乎在这个永不会醒来的梦里听到了宋迁未言尽的话。她的手重叠着放在腹部,身上的被子斜在一旁。

捡起豆糕,宋迁坐在宋母身旁,将被子理了理角压实,低头说道,“阿娘怎么不等我先回来就走了。”

“连豆糕都还没有吃上。”他抬起头,看着宋母的睡颜,声音怅然带了些无助。

这时的宋迁像个半路上被父母遗弃的小孩。

他轻轻伸手勾住宋母手指,又被冰凉体温冰得缩回了手。

这两天宋母的回光返照就像个预兆,母子二人心中都已预感,早在前天,宋母就将大大小小的事交代了个干净。她再三强调让宋迁不要去给自己报仇,暂避锋芒。

这一月有多的母子情分是这个世界留给宋迁的最后一丝温情,宋母就像是个梦幻泡影,但对他来说,是个不能再美的美梦。

在原来那个世界,宋迁唯一的亲人只有自己的奶奶,在三岁那年,奶奶也去世了,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里,他只能自己把自己拉扯大。他以为自己会孤单一辈子,好在自己遇到了木木,像第二个母亲一般,关怀着自己,爱着自己。

想到这,宋迁更是坚定了要把任务做好,早日回去的心。

此时他只是双眼微红,却没有落泪,看着宋母的面容,又看看这个破旧屋子,将这图像深深烙印在心里。

他站起身,面朝宋母屈膝一跪,隆重的拜了三拜,起身之后,额头是鲜血一片。

兜兜转转,也到了离别的时候了。

“阿娘,迁儿去了。”留恋看过最后一眼,宋迁推开门走了出去。

按宋母的意愿,她想沉睡在温暖里,和火一起如同她炽热的心。

希望下辈子,她能当个无拘无束,四海为家的侠女浪客。

宋迁和季家家仆离去时,身后宋宅燃起的大火噼啪作响,将天染得如同红霞一般,炙透入夜的阴冷,照亮着一行人眼前难行的路。

回到季府,已过戌时,宋迁把东西搬进房间,他和韩恩暂时住在一起,现下韩恩人不在房里。

宋迁刚把东西搬完就有人急慌慌的请他去练武场,说是季行舛有事要找,等了许久了。

那人说自己来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他人,问之前宋迁去了哪里。

不说还好,一说宋迁又伤感起来,没好气地踢他一脚让他赶紧带自己过去。

到了练武场,这地方修的也是颇有季家特色。

宋迁看城里那些没钱又想练武的人找个空地拿根枯枝一圈就是个练武场。

这季家的练武场在室内,宽阔得能挤满上千人,边角处有夏日盛放冰块消暑的青铜冰鉴,案桌上还摆着练饿用来填腹的糕点果子,边上站着一溜等着吩咐的仆人。

圆盘低地正是用来对武的地方,此时正有两人在内打斗,一人是行动自如的季行舛,他捏着剑诀,随着手动作翻飞,身后起了万剑幻影环绕其身,呈倾天盖地之状,万剑蓄势待发,只待剑诀完成,与他对峙的人就能被捅个万剑穿心。

“谁这么惨啊。”宋迁满怀同情的摇摇头,探头去看。

站他对面的可怜人半跪在地,像是被风一吹就要飘走了似的,看那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有弱唧唧的小身板,正是自己的同僚韩恩。

现在他身体抖得如秋风枯叶,地上已有一片血滩,看颜色应是刚吐的,手拿着长剑直哆嗦。

反观季行舛,干干净净,不要说有血迹了,一丝一毫的飞扬尘土都没沾上他衣角的边。

“当啷”一声,韩恩的剑摔在一旁,他自己仰面倒在地上,

人已是山穷水尽了。

“太弱了。”季行舛眉头紧蹙。

他收起手,那背后的万剑阵也随之消失了,纵身飞回到案旁,一旁等待已久的侍从端过茶盏递去。

倒下的韩恩也被拉至一旁席位上休息喂药。

宋迁恍然大悟,韩恩这是替自己受罪,一直陪季行舛练到现在呢。

季行舛接过茶盏搁在旁边案上,远远睨着宋迁道,“到你了。”

他身旁另一个小厮闻言向宋迁走来,双手送上把利剑。

宋迁没接。

小厮埋头等会,见人还是不接,疑惑抬头,低声道:“宋公子,季二少爷等着你呢,你快接啊。”

宋迁面色一凝,视死如归道,“万一他一失手把我打死了怎么办,我不接。”

开玩笑,他还不想又被季行舛杀一次。

一次就够了。

“你现在要是不接,季二少爷瞧着生气了可怎么办。”小厮越说越小声。

宋迁看着他手上那剑,只觉得有千斤重。

别说会武功了,他连自己这小身板能不能挥动这把剑都还要打个问号。这样去和季行舛对打,不然自己先装晕得了。

“再磨蹭我就把你一剑捅了。”像是耐心用尽了,季行舛不耐烦的催促道。

这下不用多想了,宋迁将手一伸,接过那把剑。

出乎宋迁的意料,那剑很轻,一只手就能挥动起来。

宋迁装模作样的舞了几下,想表示自己以前是摸过剑的。

可他舞起剑来手忙脚乱的样子实在好笑,就连季行舛身旁的侍女都掩嘴偷笑起来。

脸上挂不住,宋迁清咳两声收了剑。

季行舛离座,抽出剑利落地挽个剑花,负手轻身一跃到圆盘里。

宋迁本也想学季行舛潇洒一跃,可看了眼圆盘,还是老老实实跳了下去,许是没估计好,跳下去时脚没站稳,扑腾一声又跪到地上。

这下侍女们笑得是花枝乱颤。

还没等他站起来,那边的季行舛就反手执剑向他刺了过来。

不好!

宋迁一惊忙侧身想躲,那剑尖堪堪擦过他脸庞,削得几缕头发飘落。

一击未成,季行舛身形敏捷,瞬时闪至他身后,翻身狠狠一踹将宋迁蹬飞了出去。

还没等他落地,季行舛紧追不舍,又凝出一道无形剑气附在剑身,剑身立刻散发出刺眼白光铮铮作响,随着他向空中挥砍撕裂开空气,竟有数道剑影从他剑上飞出向宋迁冲来。

要是刺中身体,宋迁估计自己能在床上躺个三五月。

没想到一场对练,季行舛下这么重的手。

自己哪惹到这人了?

没等到想出这答案,那剑影直逼向宋迁面门,他勉力挥剑阻挡。

剩下几道没挡住,

只听得噗噗剑气入肉的声音,剩下的两三道剑影涌入宋迁身体,在其体内横冲直撞,像要再次破身而出。

宋迁喷出一口鲜血,面色痛苦,一滴血飞溅在他唇边红痣上,配上此刻他惨白的面容,竟有怪异妖治之感。

看见这幕的季行舛微愣,但很快又提剑行动起来。

这边宋迁浑身剧痛,五脏六腑都已受了损害,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小命休矣。

就在此时,他脖颈处传来尖锐触感,宋行舛的剑不知何时抵上了他的脖颈。

季行舛紧站在宋迁身后,宋迁能感受到他口中热气吹在自己脖子上,浑身升起一股寒意。

他听见季行舛以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不该活。”

随着这话,剑身利落向他脖颈砍下。

宋迁如遭雷击,他可太熟悉这话了。

“你不该活。”

“你不该活——”

旧日记忆缓缓浮现,

两人的身影开始重叠,恍惚间,他们明明是同一人,却又仿佛不是同一人。

还记得那个扭曲笑容。

那如剑一般,刺得他胸口隐隐作痛。

为什么,这里的季行舛也会说这句话?

还没等他想更多,那剑就已到脖边毫纸之差!

他想阻挡,却发现手里的剑早被那剑气削成两半。

无力回天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茶盏带着劲气飞来撞向利剑,“咣啷”一声脆响,季行舛横在他脖颈处的剑竟被打落在地!

那剑躺在地上像是有了灵智一般,微微颤动着似乎是在表达杀人未成的不满。

想象中的痛感并没到来,自己还活着!

宋迁睁开眼想好好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救了自己的来人正是季家大夫人,沈芸。

她身着便服,带着一众侍女,风风火火的,看样子应该刚从外面回来。

没想到沈家娘子的功力竟也这么好,用一盏茶杯就能逼的季行舛失了佩剑。

宋迁低头看向那茶杯,毫发无损,杯壁上连一丝细小裂纹都无,应是沈芸以强劲内力渡入杯中,才使其安然无恙。

眼看自己被人打断,季行舛眼神冰冷盯着沈芸。

沈芸并不看他,拨了拨微乱云鬓,笑道“舛儿今日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这新来影卫功夫不佳差他们刻苦练习就是,怎么一气之下还要打打杀杀人。”

她美目眸光流转,潋滟如碧波湖影,“让你父亲知道了怕是要念上几句。外面又要起些闲言碎语。”

那季行舛冷哼一声,道“让他们念去。”

沈芸盈盈一笑,扭到他二人面前,“让我瞧瞧是谁让我们季家二公子生这么大的气。”

见到是宋迁,她面上露个惊讶神色,又道“这不是宋小哥吗,你又哪里惹着我们舛儿了。”

宋迁看着她眼里眸光微动,道“回夫人的话,今日我家中突生变故心情失落,可能是哪无意冲撞了少爷,惹得他不快了。”

他忍着痛向季二弯腰作揖,“还请少爷宽宏大量,不要为小人置气伤了自身身体,到时候我的罪过才是死不足惜。”

季行舛像是惹着什么脏东西般看着他二人这样有来有往,冷哼一声甩袖走了,连地上的剑都没捡。

被丢下的侍从连忙捡起剑去追自家公子。

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沈芸看着宋迁,笑道“就说你小子有这机灵劲儿。”她随意找了个位置坐,正是之前季行舛坐过的地方。

宋迁本想回话,可忍耐多时的痛楚喷涌而出,眼看又要跪下,他只得将剑刺入地中勉强支撑着。

沈芸使了个眼神,跟在其左右的侍女走了过来,递上一个小盒子,

“宋公子,这是上等金创灵药,你服下之后便能无碍。”

宋迁也顾不上那药有没有其他东西,忙吃了它。不消片刻,体内气流安稳下来,受损的筋脉内脏竟然缓缓恢复起来,甚至感觉自己可以听见体内抽枝出芽般血肉生长之声。

看着面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的宋迁,沈芸点了点头,“不错,现在才像个样子。”她一挥手,侍女又呈上一个东西,是一把剑。

那剑剑身流畅,通体银白,剑身纹路间暗含白色莹点,使其黑暗中也散发着光芒。剑柄呈半透明的蓝色,像是坚冰,却并没有融化之意,

“这是灵山上的万年坚冰,永生不化,能随着使用者的习惯变幻形态,硬度也只有那火鎏玄铁能与之相匹。”像是看出了宋迁的疑惑,沈芸解释道。

“这…”不会要给我吧?

“这次毕竟是舛儿有错在先,就当是我替他给你道个不是。”

沈芸微微一笑,像个真心慈母。

“舛儿性情…也不知道是随他母亲还是父亲,随意得很。”

听着这话,沈芸不是季行舛的娘?

现在看来,今日殿上两人的暗流涌动倒是有了解释。

虽然很想要那把剑,但宋迁并不想卷入这娘俩的破事里去。

随着俯身行礼,宋迁开口婉拒了。

现下他只想快点回去休息。

“我既然有意给你,那也没有再收回去的必要,莬儿。”

沈芸像是懒得多说,朝那侍女挥挥手。那叫莬儿的侍女竟然强行扯过宋迁的手,把剑塞进他手里。

宋迁是目瞪口呆,这还有强行让人收礼的做法。

“回去吧,以后多担待些舛儿,实在有为难的地方,尽管去找莬儿,她会帮你的。”

“别不好意思,毕竟,你可是倾慕舛儿已久啊……呵。”

留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沈芸带着一众侍女施施然离开了。

看着手上的神兵利器,再想想今日发生的一切,宋迁感觉疲惫不堪。

正当他直起身想回房时。角落里传来人的哼唧声,

回头一看,还剩了个满身伤痕的韩恩。

宋迁望天叹了口气,将剑往腰上一稍,把韩恩背回了房里。

和衣躺在榻上,宋迁出神的望着横梁,身边是嘴里念念叨叨,动手动脚的韩恩,这小子早就梦回周公去了。

念叨着欠他的,宋迁也由着韩恩一只手揽住自己肩膀,一条腿挂在腰上的不良睡相去了。

睡前总要想些有的没的。

他想起季行舛那句话,只觉疑处丛生,却不知哪是源头。

想不出来,宋迁望天花板喟叹。

等等,还没看这次的任务目标呢。

想起来这回事,他打开系统面板,只见原来的任务目标显示已完成,新的任务目标是————

他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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