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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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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后,颜子俊一连病了数日。

他感觉稍好了些,就再在床上躺不住了,到了次日清早,便直奔彤云楼而去。

等颜子俊赶到时,偏巧卜大和“鼠须”从胡冰清那儿交了差,二人刚从楼里出来,他们眼见着颜子俊奔这里而来,忙分立两侧,给他让出道来。

“鼠须”略向前弯了弯身子,冲颜子俊说道:“这么早,哥儿怎么上这儿来啦?”

颜子俊回了一礼:“我找胡姐姐有事,敢问徐掌事,姐姐她这会儿在不在?”

“在,在。”“鼠须”连连点头,转而又道,“我和老卜刚从外面办差回来,方才还和你胡姐姐在一块儿呢,这会儿她正在楼上,要我帮你通传一声不?”

卜大知颜子俊变了身份,今夕不同往日,连徐管事都得对他礼让三分,他便更不敢造次,忙跟着说了句:“你俩先说话,我去楼上替你知会一声。”

颜子俊知他二人说的乃是客套话,并不敢真的劳动他二人,忙摆手道:“如此小事,怎好劳动二位。胡姐姐既在楼上,我上去见她一面,说些话就下来了。”

卜徐二人闻言,忙向两边让了让。

徐管事道:“哥儿有事就先上去,我们也还有别的事要忙,这就走啊!”

颜子俊向他二人拱了拱手,算作道别,随后便入了彤云楼的大门,朝着楼上直奔而去。

徐管事目送颜子俊上了楼,才支起胳膊肘,对着卜大的腰侧捅了一下,“我说你不是瞧不上人家吗?怎么这回见了,难听话不说了,还要亲自上楼上去,替人家跑腿儿?”

卜大撇了撇嘴,知道“鼠须”是故意揶揄他,心里再气,也说不出狠话。

“谁叫人家现在是主君跟前的红人?我先前得罪过他,现在还后悔的要死,岂好再在这会儿搁他面前找不痛快?”

徐管事捋了捋他那两根青须,点头道:“你这话说的在理!不过最近的事儿,你听说了没有?”

“啥事?”

老徐故意凑近了些,附手在卜大的耳边小声嘀咕:“俊哥儿自打跟主人从东边回来,就跟以前不一样啦!主子可是一日都离不得他,俩人夜夜都要宿在一处,甚至还让人把他从之前的小院儿里接了出来,专门赐了凤吟台给他一人居住呢……”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啦?说点儿新鲜的!”卜大搡了老徐一把,对他的话颇不以为意。

徐管事轻咳了两声,偷摸说道:“不过他也没得意两天,前几日又把主子得罪啦!”

卜大眼睛一亮:“说重点!”

“哎呀,具体咋回事我哪里晓得?我也是拐着弯儿知道的,他那日不知中了什么邪,跟主君打了起来,不知你方才注意了没,他那左边的脸巴子,现在还肿着呐!”

“就这?”卜大“切”了一声,觉着老徐实在是大惊小怪,没什么见识。

“给你说话,你还来劲儿了?”

卜大朝老兄弟白了一眼:“这有什么稀罕的?人家敢跟主君动手,换你,你敢吗?这叫啥?这叫那啥啥的情趣,人家可是主君的那个……”

他嘴上一顿乱说,又伸出两个大拇指,“拜堂”状地对着“点了点头”。

“自然就有跟自个儿男人干架的资本!”

老徐往他背上猛拍了一记,伸指朝他一点,啐道:“你这回可学精了,知道不能见人下菜碟,做事开始留后路了!”

卜大回道:“这是自然。天晓得人家俩今日闹的跟仇人似的,明儿就又和好,钻一个被窝了。咱们做下人的跟着起什么哄,到时候得罪了贵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嗯,你说话难得这么在理!确实是这么个事儿!”

卜大一听这话,还不乐意了,忙道:“别搁我这瞎说了,快过年了,咱们手头还一堆事呢。再墨迹,待会儿忙不死你!”

“是是是,不说啦,赶紧干活儿去啦!”

俩人道了个尽兴,又怕颜子俊待会儿出来又给他们遇上,这才悻悻地散了,各自忙自己差事去了。

时光转瞬飞逝,转眼就到了除夕。

这一日,天刚黑透,爆竹声便从大门口开始,接连地响了起来。串串烟火在夜幕中直插天际,硕大的烟花伴着星子,在年夜里灿然绽放。

颜子俊半眯着眼,倚在二楼的窗前,抬额仰看着满园的烟火。

凤吟台的下人们晚饭前就去了前院,往贾龙处讨要赏钱去了,故此时无人在他跟前伺候,楼里没怎么点灯,连带楼上的这个房间,也是暗沉沉的。

颜子俊却觉着这样正好,他此刻心中烦乱,屋里里暗些,反而让他心中平静。

忽而房门传来“吱呀”一声响动,颜子俊循声望去,见是两名女使各挑着盏灯笼,一左一右将房门推到了边上。

这两人低着头,分侍两侧,不过瞬息工夫,便听廊上传来一阵踢踏的脚步声,一众随从如众星捧月般,迎着褚九殷到了门口。

“都下去吧!”

“是。”

众人得令,鱼贯着退到了楼下,这间楼上的寝室里,又只剩下了褚九殷与颜子俊两人。

褚九殷步到里间,用眼角向颜子俊冷淡地瞄了一眼。

颜子俊见此,立即起身,站到了一旁。他噤若寒蝉,并不愿与眼前之人对视,转眼就将眼神瞥到了一旁。

两人昔时相处,还偶有温馨融洽的片刻时光,如今再见,竟连陌生人都不如,只剩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褚九殷叹了一声,拉了把椅子坐到颜子俊跟前,冷冷地开口问了句:“屋里这么黑,怎么不叫下人点灯?”

他俩离的近了,颜子俊才用余光从下往上窥了褚九殷几眼。屋里烛火昏暗,但他仍能凭着一点光线,看出此人与往日的不同来。

不过半月未见,褚九殷竟比前些日子瘦了许多。

在昏暗的烛火映照下,双颊甚至瘦出了两道浅浅的侧影。清冷的凤目里,两点瞳光黑若点漆,衬在略显苍白的皮肤上,竟显出几分阴郁脆弱。

他见颜子俊眼神戒备,并不答话,随即冷哼了一声,伸出一手做兰指状,朝着远处的烛台就是一个弹指。

只听“哔剥”几声脆响,连着几支烛台接连亮了起来,烛火煌煌,映的满室一片温暖的橘光。

有了足够的光线,褚九殷身上的银丝边的水蓝色长衫开始泛出了月色的光华,与他头上的羊脂玉簪交映成辉。

许是因为新年的缘故,他才改了往日的一身墨色,又因为瘦,更让他的容色俊极。

他向着颜子俊稍倾了倾身子,道:“今日是除夕,方才家宴散了,我一路过来,见大家都往议事厅讨赏去了,你怎么不跟着出去看看热闹?”

颜子俊摇头道:“我不惯热闹,这样清净也很好。”

“那你吃过东西没有?”

“吃了。”

“那好,你过来几步,”褚九殷朝身边的椅子上指了指,“我有话要与你说。”

颜子俊依言,在褚九殷身旁坐下。

“你要杀我,不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你还果真下手做了。”

褚九殷想起那日之事,仍觉着脊背发寒,他深吸了口气,说道:“我只是不解,你恨不得杀我而后快,我做了什么狠事,竟让你这么恨我?”

话已至此,颜子俊也不免跟着思索了一番。

前世今生地活了两辈子,许是造化的安排,让他与这一世的颜子俊性情相似,志趣相合,可唯独不同的,是他虽然也温和驯顺,骨子里却倔气的很。

无论褚九殷与他有何误会,哪怕是动辄鞭笞辱骂,他都可以放下怨怼,并不十分记恨。

他独独不能接受的,还是褚九殷竟当他做娈童狎玩,这对他的身心,都是难以言说的巨大折磨。

如今想来,他也不知为何,那日就对褚九殷生了杀心,下了杀手。

原本想着自己根本不是褚九殷的对手,一旦发现自己有意行刺,褚九殷定然会在暴怒之下杀了自己,却不想事情的发展却非是自己所能预料的。

褚九殷走到颜子俊身前,忽然矮下身来,他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问你话,无论你怎么想的,告诉我实话。”

被这样的目光逼视,让颜子俊自觉心事无所遁形。

他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你想如何报复,都不要紧,只是你用那样的方式……我宁愿死,也不能接受。”

褚九殷大感意外,忙道:“你以为我和你那样,是想用这种事报复你?”

“难道不是吗?”颜子俊忍不住抢白着,“许多年前的事,我全然不记得你说的那些了,你却时刻放在心上,可见你该有多恨我!我也一早就知道,你一直都看不上我,对我求全责备,也是因为心里有恨……”

他住了口,是因为想起了褚九殷受过伤的面颊。

那本该是俊美无俦的一张脸,因为那道永不能祛除的伤疤而生生破了相,即便他并不认为此事与自己有关,但若此事放在自己身上,怕也不是能那么轻易释怀的。

“我早先是看你不顺眼,后来……”

“后来又如何?我来这里一年有余,因为各种琐事,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要不是受大家照拂,如今岂还有命与你说话。”

“那也是你自找的!”褚九殷以为他在埋怨自己,心里很不服气,“谁叫你狡诈歹毒,一早就结下这等孽缘。我那日所言,也不是胡编,你只是不承认罢了!”

颜子俊冷笑不止,转而又道:“我已经说了,十二年前的事,我记不得了!当年我不过八九岁的年纪,见了你那黑黢黢的样子,不吓跑就算不错了,哪里还能像你说的那样害你性命,怕是你记错了人,报错了仇也不一定!”

褚九殷与他许久不曾相见,今日鬼使神差,用过年夜饭后连镜阁也不回,先上了这凤吟台找他,便是想听颜子俊给他说句软话,哪怕是因为怕死,能主动讨好他几句也是好的。

不想这个人下了那样的狠手,他还没有与他新仇旧恨的算总账,这娘们唧唧的男人却先觉着自己委屈,还与他还胡搅蛮缠上了!

褚九殷行事上,向来是能动手绝不动口,他哪里受的了颜子俊与他这样顶撞,心头火苗蹭蹭直往头上窜。

“你个犟种,实在是不识抬举!我好心来此与你化开僵局,你却如此咄咄逼人!既如此,我也不需再与你顾着情面。你这种货色,活该给男人肏!我今日便要看看,你身上哪儿还能比嘴更硬?”

颜子俊冷道:“不过一副皮囊罢了,你若喜欢,随你糟践!”

褚九殷气的跳脚,拿手指着颜子俊,连道了三个“你”字,也没想出后话给他怼回去。

他嘴上说不出来,心里却隐约明白,他想要的,喜欢的,是眼前之人乖巧驯良的样子。是心甘情愿的任他抱在怀里缱绻的温柔,亦是冬夜里两人一齐靠在枕上,任凭发丝缠绕,手□□缠的温暖。

他不想强迫他,也不想看他流泪的样子。

他曾试图对他好些,所以那日颜子俊只稍稍流露出一丝喜欢他的迹象,就已经乱了他的神志,迷惑住他的心神。

一种从未体会过得甜腻腻,暖融融的感觉,从他的心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让他心里觉着周身都是暖的,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兴奋愉悦。

可是,这个男人再次骗了他!

那一点可怜的柔情全都是假的!

他的目的,是在等他背过身去,等他还在贪恋着两人的柔情时,杀了他!

褚九殷俊眉直挑,脸上已因气恨现出了怒色,愤怒好似电闪雷鸣,仿佛顷刻间就能从他紧绷的面上炸裂开来。

他揪着颜子俊的衣襟,将他从椅子上抽了起来,直接将人扔到了床上。

颜子俊冷眼怒视着他,因心中不再畏惧,眼神里就自然带出了一丝蔑视的情绪。

褚九殷被他的眼神刺的心里直犯疼,他不能打他,也不想糟践他,他拿眼前之人毫无办法!

外间的圆桌上,除了摆放着水果糕点,还有一只孤零零的酒壶,正在温酒炉里烫着,向外散发着氤氲的热气。

褚九殷几步踏到桌前,执起酒壶,仰着脖子,将壶里的酒直接朝自己口中灌去。

等颜子俊醒过神时,则为时已晚。

他从床上冲了下来,一下子就扑到褚九殷怀中,愣是将那只酒壶给夺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要出事了,俊哥儿也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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