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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炮灰躲在角落里[重生] > 第8章 应对

第8章 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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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野陷在沙发里,双手交握,有些放空地望着电视机上摆着的两幅彩照,一幅是他的父亲顾国存,一幅是裴望远的母亲韩佳爱。

他们在照片里笑着,就好像从未离开过这个人间一样。

顾长野仰头闭上眼睛,无法抗拒的疲惫感从脚涌到头。

……不愧是活在反派身边的男人,他没有被裴望远孤立到死,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最后还是因为这个小兔崽子死了!

发现不对以后,他和李少魁一起梳理了近两年来发生在他们之间的“误会”。

从“说好撒完尿就一起去吃烧烤结果另一个人突然放了鸽子”这样的小事开始,到“生日聚会没收到邀请还被转告‘夜店当鸭好自为之’”的大事结束,这其中的大部分“误会”都和裴望远有关。

而且由于出入太大,连李少魁都无法善意地认为这是裴望远“无意”导致的,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阴谋论爱好者。

梳理到后来,李少魁也不再管裴望远叫“远远”了,喊也喊不走,愣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死活要等裴望远回来,想搞清楚这个家伙为什么要挑拨他和顾长野之间的关系,还进行了一通有理有据的分析。

“裴望远这家伙肯定是觉得你在觊觎他妈留给他的这个房子,又担心你到时候勾结我强占这个房子,所以才要挑拨我们,好让你到时候孤身一人滚蛋!好家伙,好家伙!别让爷爷见到这个孙子,见一次打一次!”

李少魁越说越气,顾长野却听得有些恍惚。

……啊这,虽然李少魁的推理有些粗简,但是结果确实就是,裴望远把他赶走的时候,他一个能依靠的朋友也没有,只能换个城市继续生活,也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才认识了胡圆。

难道李少魁还是个大智若愚的隐藏推理高手不是?

顾长野摸了摸下巴,最终还是好说歹说把发小劝走了。

他是知道裴望远底细的,那可是个能下狠手把别人爱车炸翻的存在,要是比狠,裴望远已经超越本书其它出场人物99%,李少魁根本不够看。

所以,就算现在搞清楚了被孤立的缘由,也不能正面跟这家伙对线,不然他可能还没来得及成为真正的主角就已经惨死对方手底了。

用“看看裴望远到底想干什么”为借口暂时稳住了李少魁,他让对方继续维持现状,对裴望远多加观察,不要打草惊蛇。

现在李少魁已经气咻咻地离开,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原本该静静沉思的脑子好像和屋子一样放空了,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案。

……好困啊,想睡觉。

昏昏欲睡地靠着沙发,他迷迷糊糊地想着一些琐事。

他重生得太临时,给的反应太反常,以几乎颠覆性的态度处理了断指事件,裴望远怀疑他是重生回来的…很正常。

但这个认知对他非常不利。

身份代入,如果他是裴望远,知道有个人跟自己一样重生,会通晓未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为了保全自己,他只会留给那个人两个选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但是,裴望远野心太大,要做的事太操蛋,他不想和自己危险的继弟绑定,也没有再死一次的勇气。

……这样看的话,当务之急,是要消除他“重生”的这个敏感身份,然后想办法苟到故事线结束。

沙发柔软,开着风扇的客厅带着傍晚特有的阴凉,他半隐在黑暗之中,闭着双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安静的世界,打开一道裂隙。

裴望远的房门推开了半扇,里面走出个人来。

这人手里拿着什么,不紧不慢地向沙发的方向走去。

灰暗的液晶屏倒映出那人手中红得亮目的降噪耳机,也倒映出他宽松的黑色睡衣。

把降噪耳机轻轻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少年闲适地坐在了睡着的青年旁边,看着这个睡得毫无防备的人,像拨弄宠物毛发般将五指伸入青年浅棕色的发间,动作柔和地顺了顺。

低垂的碧绿眼瞳中闪动着令人心惊的——仿佛嗜甜却禁糖了十年的人看到甜点以后的——可以强行克制,却无法掩饰的欲望之光。

明明已经忘却是什么滋味,可是嗅到相同的气味便会下意识开始分泌唾液,像巴普洛夫的狗一样,持续地贪恋着这种被习惯烙印在条件反射里的,甜美欲想。

白色的云被通红的世界染上霞光的颜色,平移般飘过锁住的方形铁窗,地上的影子像不断放大的铁笼,与越布越大的黑暗融为一体,最终不分彼此,构筑出无懈可击的铁幕。

顾长野张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过了半晌,他意识到已经是晚上了。

四邻里的杂音慢慢透过墙壁传入耳中。

洗菜的,炒菜的,吵架的,玩耍的……所有带着人间烟火气的声音拧成一股喧闹的绳,将他的神魂从遥远的虚无中牵引出来。

……睡了一觉,怎么反而感觉更累了?

撑着仍旧有些发痛的额头坐起来,顾长野恍惚地适应了一下眼前的黑暗,等大脑不再那么贪恋睡着的感觉,他才摸索到了茶几旁的台灯,慢慢地拧开了旋钮。

橘色灯光一亮,旁边忽然有个东西发了光——

顾长野:“卧槽???!”

那个发光的人,正是穿着黑色睡衣的裴望远,此刻他神情冷淡,带着些俯视的姿态看着面前的青年,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

缓了口气的顾长野思路快速运转,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装作无事发生般,问: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出声……吃过晚饭了?”

裴望远:“嗯。”

顾长野:“……那我下楼吃。”

裴望远:“嗯。”

……虽然听起来很没有感情,但这确实就是他跟裴望远同住六年以后每一天都会上演的例行对话。

他想要塑造一个非重生的形象,就必须把这种淡漠的态度贯彻下去,至少…最近还是不要改变了。

起身把客厅的大灯打开,顾长野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降噪耳机,愣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

从玄关拿了零钱准备出门,他身后忽然追来一个声音。

“哥。”

裴望远倚着玄关处的酒柜,绿色的眼睛浅浅弯起,专注地看着他,和之前判若两人。

“你和我死在同一天,我很高兴。”

心跳咯噔一响,顾长野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把手放进口袋里,紧紧地捏住钥匙,强装镇定。

竭力装出一个冷淡的眼神,他鼓起勇气回头瞪了对方一眼:

“你有神经病吧?以后别进我房间。”

迫不及待地把门“嘭”地一关,他将裴望远独自留在了屋子里。

关上门的顾长野只剩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以前不觉得,他演起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十九岁时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对裴望远要多直接有多直接,还好裴望远没把他放在眼里,否则……恐怕分家那天恐怕就不仅仅是把他赶出老房子这么简单了……

现在想起来,他真的在索命的边缘反复横跳。

栏杆外的夏风吹过来,将他背后轻软的衣料扬起,原本冒汗的后背一下子就凉快了,顾长野苦思着以后该怎么跟继弟相处,快步下了楼梯。

被关在房间里的人,却并没有露出任何生气的表情。

裴望远在玄关站了站,从口袋中掏出古早的折叠智能机:

未接电话十五个,来电显示都是同一个备注:老板。

没等他看太久,这个备注的来电又来了,裴望远选择挂断,然后清除了所有的未接记录,正准备把这个号码拉黑的时候,他顿了一下。

唇边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他没有拉黑对方,而是把手机轻轻放在了降噪耳机的旁边,调出震动,任由它在茶几上嗡嗡地响,自己则悄无声息地进了房间。

也不知道手机响了多久,最后一次亮起,却是一条短信。

短信备注仍是老板,里面只有一句话:

顾长野你再不来工作以后都不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顾长野出门以后

顾长野:啊我手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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