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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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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走了得有十余日,才勉强能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城,而正如那陆与泽所说,那道士几乎每日都会教众人围坐成一团,他自己坐在正中心,左手捧着黑矿,在掌心燃烧。后来烧黑矿的日子距离越发长了,再到后面,就不再烧了。

每晚,陆与泽都会听从白守溪的,次次坐在最外围,在那道士烧黑矿的时候屏气凝神,只偷偷低头换气,白日里装作恍神的样子,融入人群中。

而他那弟弟显然是已经病入膏肓,陆与泽开始还会拉扯着他坐在外边,后来见他实在拉不住、又和白守溪约定好了,在路上尽量不要暴露,只有跟着他们到最深处,才能拯救更多的人。他害怕暴露自己,没有办法,只好先放开了他。

等快到城中,白守溪总在叮嘱他:“之后若是有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轻举妄动。”

陆与泽每次都显得有些犹豫,过了半晌才应她。他在心里暗自腹诽,比起那一口一个孩子,又是好孩子又是坏孩子的喊他们的道士,他甚至更觉得,每日这样叮嘱他的白守溪,更像是一个勤勤恳恳的老父亲。

等到走到城中,陆与泽蓦地发觉,周围人的脸上虽然都洋溢着笑脸,但眼底都是无光无神的样子、很是诡异,忙同白守溪说了。白守溪听他说完,低头思忖了片刻,刚想说些什么,前头带路的道士便停下了。这几日跟在矿队中,白守溪知晓除了那道士外,领头之人还有两位,其中一个是所谓的“本地人”,另一个很奇怪,貌似是一位医师,一路上总在向那道士传授些什么“养生之道”。

只是,为什么这样一条矿队中还有个医师?白守溪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人,并不是普通的医师?

那道士领着众人走到一间道观门前,安排了人,围成一圈,一一排开,他这回不烧什么黑矿了,只到道观后头去,似乎要请什么人来。

陆与泽凑到白守溪身边,正想问她方才要说什么,却在看见来的人之后默默把嘴闭上了。

——那人正是之前被白守溪坏了计划的那名道长,他面上还有些不太好看,脸色发青,眉头一片阴云,却还是端着面子。那本地人上前几步,陆与泽原以为他会给那人什么金银财物,却见那道士只吐了口气,他远远地闻着,那味道同黑矿燃烧时散发出的烟味竟有几分相似。

那本地人贪婪地吸着烟,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才走到门口,他突然痛苦地捧着肚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着。周围人对他这样怪异的动作,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姿态,齐齐看着那道长,眼中露出同那本地人一样的渴望。

陆与泽离那本地人近,见他向后倒,下意识就想伸手扶,幸亏白守溪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道长见怪不怪,指挥人把地上那人抬了下去。那带队来的道士对他恭恭敬敬地:“张天师,这些都是我从城里带来的,全是些青壮年,虽然看着年纪小了点,可都有的是力气。”

张天师顶着那发青的脸色,阴恻恻地审视了一队的人。他忽然冷哼了一声,拂尘一晃,狠狠地敲了那道士的脑门一下,怒道:“你办的什么事?!怎么带的人?有人混进来了都不知道!”

陆与泽心头一惊,抬头看了白守溪一眼,却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不知为什么心里头也镇静了几分。

道士被打得腰都弯了下去,甚至不敢重新直起来,保持着弯腰的模样,也不恼,只讨好的笑着:“张天师,怎么会有错呢?我这一路烧黑石来的,他们根本不可能逃!我打保票!”

张天师白了他一眼,手指一翻,从衣袖中抽出一张符文,直直往陆与泽的弟弟——陆与归脑门飞去!

白守溪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动,正想出手相助,那医师的反应比她还要快上几分。她的剑出鞘的极快,剑气横扫过那张符文,将它直直劈成两半。

道士忙凑上前,冲张天师不住鞠躬:“天师勿要作怪,这位姑娘家中是开医馆的,最见不得人受伤,这孩子是怎么招惹到天师了?”

张天师冷哼一声:“开医馆怎么了?这坏孩子的脸,我可忘不掉。我在城里带的那条商队,原本听了他的演一出戏、也好让人相信黑石的魔力,结果因为他那蹩脚的演技,人全跑了!”

他向来懂得颠倒黑白,说的像真的一样,决口不提白守溪做的事。

道士赔笑:“怎么会呢,张天师,是不是......”他刚想说是不是他看错人了,一接触到他的脸色,反而有些犯怵,“是不是这两人生得太像了?我听那人说过,这孩子是有个哥哥的,兴许是碰上了?再说这姑娘......”他凑近了几步,低声不知道同张天师说了些什么,就连白守溪都没有听清。只看着那张天师的面色比方才好了许多,略带满意的看了那名医师几眼。那医师并不搭理他,自顾自擦了擦自己的剑,似乎对那收起了剑。

然而他心头的火仍需排解。只听他满不在乎的说:“这人给我,他哥哥坏了我的事,我非把他扒皮抽筋不可。”说完便冲陆与归勾了勾手,陆与归眼神无光,愣愣地跟着他走。

陆与泽心头一惊,正想做些什么,只见白守溪向前走了两步。

“道长。”

她一边说,一边卸下了面上的伪装,眼上的黑纱被重新系上了,声音一改陆与泽在沙坑旁听到的男子的声音,甚至与她当初在屋中揭发那道士时的声音都不一样,恢复了她往日的清冷。

张天师一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到看清是谁后,他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原来是你!”

白守溪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皱了皱眉。

张天师:“仙都门叛徒白守溪,你还敢出现在这里?”他一伸手,竟然也是将身上那张改音符撕了下来。

白守溪听了他的声音,只觉得有些熟悉,并没有认出来是谁:“你是谁?”

张天师被她这样一句哽了一下,随即又有些恼怒:“你装什么装?白守溪,谁不知道你蛊惑清辉君、杀害我师父,最后事迹败露才不得不叛逃师门??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我真是恶心坏了你!”

白守溪却很冷静:“周盛师叔,不是我杀的。”

“那你逃什么?!你不就是趁着三门的人还没来,怕被众人问责才跑了?你们下三门表面上关系不和,还说什么灭门惨案,私底下不是和魔族关系好得很?还让你混入仙都门、传递消息?要不是仙尊闭关前,将四门比武的指挥任务交给清辉君、而清辉君又正好被你支开,你怕不是要一口气将这一辈上三道高手全部一网打尽??”

白守溪向来懒得解释,方才那句已经很难得了。陆与泽见状,空气中有丝丝火药味,怕弟弟离他们太近被误伤,悄悄凑近了要拉走弟弟。

张天师一眼就看见他了,心头正巧火气,一道爆炸符即刻飞出,他这次距离陆与归极近,陆与泽只来得及闭着眼睛向弟弟扑去,企图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他。

然而他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眯着眼睛,小心地睁开一条缝,等他看清眼前的场景,眼睛一时间瞪大了。

眼前血花炸开,他背着光,只能勉强看得出挡住他的人,身形其实有些瘦弱,她背后的木板炸开,里面是一把被布条包的牢牢地剑,随着她的动作,布条向四周飞散开来,她的鬓发被风吹的四处飞扬,脸颊边上沾着些许血迹,手腕很细、看起来似乎很脆弱,但还是义无反顾挡在了他身前。

这样的伤,在白守溪心里,并没有那么难以承受。虽然事出紧急,但她匆忙之间还是以剑挡了一挡。

张天师冷哼了一声:“逃啊?这回你怎么不逃了?也对,这次最疼你爱你的清辉君不在,边上可都是我的人,我看你往哪逃!”他一脚跺在地上:“阵起!”

地上原先有些发灰,现在突然爆发出一阵白光!

张天师:“这可不像那间破屋中的破阵,这里的,可是杀阵。你还能像之前那样轻易破解么?”

身边那群双目无光的普通人见了这白光,一个个都抱着头、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白守溪被阵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但还是勉强伸手聚风,为他们阻挡灵压。

怎么办?她脑中只剩下这三个字。

一阵香味袭来,她脑中发昏,只勉强坚持了一时,记起这香味来自谁,脑中紧绷的弦忽然放松,竟然带着伤晕了过去。她伤的其实还是太重,原先因为有金丹,加上性格坚韧,所以能抗一些,现在没了金丹,身体脆弱了许多。

在倒下前,她忽然没头没脑的想,幸好,这次护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但还是觉得不能太保持长时间的消沉,如果想要振作起来,大概还是得坐下来做些实事吧?这两天会尽量补上更新,但是时间可能不会固定在中午12:00,在这里说声抱歉,后期会努力跟进、把进度跟上,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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