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吓了一跳，见是一个娃娃脸的小帅哥便没多害怕，笑着打开话匣子。

“你说我们姚主任？那是我们骨科的副主任，怎么了吗？”

徐子恒脸不红心不跳的笑呵呵的扯谎，“我有个朋友看上他了，托我来打听打听。”

“呦呵，那你朋友眼光可真好，我们姚主任年纪轻轻就成了副主任，人长的又周正，往上扑的小护士那是一堆一堆的啊，你朋友要是真有想法，还是劝劝她放弃吧。”

徐子恒挑眉，“怎么说？”

护士是个爱八卦的话唠，现在没啥工作，有个帅哥和她唠嗑她乐的不行，都不用徐子恒多引导，就叭叭的把能说的都说了。

“姚主任啊，那么些倒贴的姑娘，多漂亮的都有，一个都没答应，一门心思的工作，看起来对搞对象这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三十一二了，还没娶媳妇呢。”

徐子恒脑袋上的雷达霹雳霹雳的。

这么些年他的眼光从来不会错。

“这样啊，那他叫啥啊？”

“姚云骁，名字也好听吧，要不是姐结婚太早了，估计也和那些小护士一样花痴呢。”

徐子恒吹了个口哨，状似惊讶的道，“哇，美女你都结婚啦？你太年轻了一点都看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你嘴可真甜，我都生过孩子啦！”

“哇！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呀！姐身材真好！”

萧政在车上睡着了，裴砚抱着他上了楼，轻轻把他放在自己屋的床上，蹲在床边看着他的脸。

伸手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裴砚轻声喊，“哥，醒醒。”

轻轻喊了几声，床上的人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没有要醒的意思。

裴砚露了个笑，缓缓把人抬起，帮着脱下了被呕吐物浸染已经有些干硬的短袖。

裸着上半身的萧政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纤瘦的腰，即便他瘦，腰腹部仍然软乎乎的，他骨骼的形状好看，因此即便有些赘肉，也丝毫不影响这具身体的美感。

裴砚的呼吸重了几分，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抬手，轻轻落在了萧政胸前，起伏的胸骨，跳动的心脏。

砰咚，砰咚。

砰咚，砰咚。

裴砚的心跳缓缓的跟上节奏，仿佛他们两人共用一个心脏。

他收回手，到卫生间去用温水浸湿毛巾，褪下萧政的衣服，小心的为萧政擦洗。

先是脸上干掉的呕吐痕迹。

再是脖颈，胸膛，腰腹。

裴砚的心里有团名为欲望的火控制不住的熊熊燃烧，逐渐要吞没全身，而他手上的动作却虔诚无比，没有一丝一毫的越界，轻柔的仿佛在擦拭着珍贵的宝物。

今天的温度不高，灌堂风顺着两个房间相对的窗户跑进屋里，落在萧政刚刚被湿热毛巾划过的皮肤，激起细小的的疙瘩。

他不舒服的动了动，裴砚停下手，待他安静下来，再度继续手上的活计。

擦到会痒的地方，萧政会挣扎着动一动，低声的哼唧从喉咙里溢出，羽毛一般骚动着裴砚的理智。

裴砚的额头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可能是累的，也可能是因为其他什么。

裴砚帮他解了裤腰，下半身也要好好擦擦。

整个擦干净之后，裴砚给他换上了居家服，摸了摸他被打的红肿了的脸颊，起身到冰箱里看了看，没有看到能用来冰敷的东西。

裴砚把水龙头调到冷水范围，浸透毛巾再拧干，拿进屋里敷在萧政受伤一侧的脸颊上。

虽然已经是冻手的冷水，到了毛巾上又能有多凉。

萧政抖了抖，并没被冷到躲开。

敷了好一会儿，裴砚觉得差不多了，抱起萧政到他自己的房间，轻轻放在床上，拉过薄被盖好。

裴砚在床边蹲下，裤子紧绷得他不舒服，视线却舍不得离开，顺着萧政光洁的额头，到紧闭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萧政的饱满的唇上。

萧政的嘴唇微张，缓缓呼吸着。

欲望控制着他，手指落在那片湿润柔软上，理智克制着他，指尖力道又轻又柔。

轻轻的摩挲过淡色的唇瓣，裴砚的眼睛里是缱绻浓厚的情义，多到足够让人溺死其中。

裴砚站起身，弯腰。

唇与唇轻轻相碰。

人的贪念总是很难满足，想要的东西获得了之后，总会想要更多，更深。

萧政梦到自己在和徐子恒在喝酒，喝着喝着，酒杯里突然出现一条金鱼，不由分说的滑进了他口中，撑开他的嘴巴，追着他的舌头咬。

萧政皱眉，怎么努力都弄不出去那条金鱼。

金鱼在他嘴里乱窜，几乎游过他口腔的每一处，痒意混杂着其余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左边的脸颊一下下的钝痛，但更重要的是肺内越来越少的空气，萧政开始挣扎，越来越剧烈，几乎手脚并用。

下一刻，那金鱼却忽的凭空消失，就像他出现时那样，萧政来不及多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裴砚拿过抽纸，轻轻擦掉萧政嘴边不知属于谁的口水，看着他因为缺氧而变粉的脸颊，眼神更加深邃了几分。

裴砚给他掖了掖被角，加快脚步出了他的房间，关好门走进卫生间。

哗啦啦的水声充斥整个浴室，似有似无的其余声音不清不楚的顺着水流消散。

楼房住的楼层矮的话比较方便，但如果住在闹市区的话就会很吵，尤其是开着窗户的时候。

萧政家是五楼，总共六层，是没有电梯的楼房。

他家的单元楼在小区的中央位置，不挨着马路，隔音还可以，但卡车高亢的鸣笛实在是挡不住的。

萧政挣扎着捂住耳朵，把脸往被里面埋，等脑子清醒些了，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好像做了个有点奇怪的梦。

酒杯里的金鱼。

脸好疼。

萧政嘶了一声，皱着眉，撑着坐起身。

这种宿醉的感觉和不久前一样。

萧政瞥了眼旁边，见床上没有除了他以外能喘气的存在，松了口气。

萧政起身，趿拉着拖鞋走进卫生间放水。

结束之后站到镜子前，这才发现自己左边脸颊肿了些，牙齿旁边的口腔内壁也有破损。

萧政对着镜子摸了摸脸颊，有点疼，但也不是特别疼。

昨天发生啥了这是？咋上子夜喝个酒还挂彩了。

萧政皱了皱眉，接了杯水开始刷牙，一边刷牙一边思考。

额角一跳一跳的疼，记忆星星点点的以碎片形式回归脑海，萧政想起昨天碰见了个不识相上来搭讪的，脸上的上就是那犊子打的。

但后来那人好像被打的不轻，地上不少的血。

谁打的来着。

萧政愣了下，拿着牙刷的手都停了一下。

昨晚，他好像在子夜看见裴砚了，还喊人家帅哥。

好像还吐了。

可现在他身上清清爽爽的，早上起来的时候嘴里也没有多少怪味，甚至衣服都换过了。

是谁换的不言而喻。

萧政顿了下，手上继续刷起牙，心下有些复杂。

他怎么到家的他忘了。

但既然都在子夜看见裴砚了，那肯定是人家送他回来的呗，衣服也是他换的了。

上次自己醒的时候甚至是赤条条的，虽然上一次也是这样，该看的不该看的裴砚都看过了，但这不影响萧政觉得别扭，更何况这次裴砚还给他擦了身子。

萧政神色复杂的洗完脸走出卫生间。

阳台上挂着他昨天穿的所有衣物，包括里面的四角短裤，外加一条毛巾。

萧政眼角抽了抽，裴砚给他洗内裤这是简直让他难以直视。

那种私密的东西，十一岁他就不用爸妈开始自己洗了。

他转头，餐桌上裴砚准备的早餐，以及熟悉的便签。

“......”

明明时间不长，可这个房子里现在处处都是裴砚的痕迹，萧政想忽略都难。

萧政走到餐桌旁拿起便签，上面写着：喝酒之后的早饭一定要吃！不然会伤胃的！‘笑脸’。

已经十点多了。

哪儿还是什么早饭。

萧政盯着那笑脸看了好一会儿，无意识的哼笑出声，笑声入耳他自己都呆了一瞬，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在家，却没来由的有了羞耻感。

怎么回事。

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

萧政咳了一声，没好气的弹了弹便签上笑脸的位置，心情出奇的好，萧政觉得可能是昨天喝酒喝爽了的原因。

今天裴砚给他准备的是鸡蛋饼，不是整张的，而是被切成了小块。

是怕他嘴张的太大脸会疼么。

这也太细心了。

萧政瞅着那黄灿灿的鸡蛋饼，肚子里的馋虫动了，在他胃里喊出好饿好饿，化作咕噜噜的声音传了出来。

吃呗，做都做了不吃浪费。

吃了又怎么样。

吃个饭而已又不代表什么。

萧政犹豫了会儿，到底是没忍住馋意，自己把自己说服了，坐下夹起小块的鸡蛋饼塞进嘴里。

有些凉了，但味道很好。

难得起床吃了顿正正经经的饭，萧政把盘子洗干净收拾好，瞅着那张便签看了一会儿，扔进垃圾桶转身走了两步，忽的又回来捡起，拍了拍拿进屋里扔进电脑桌旁边的杂物抽屉里去了。

萧政捞过手机给徐子恒发消息询问昨晚的事儿。

消息刚过去没几秒，徐子恒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喂？”

“喂！小政！你今天咋样啦？脸好点没啊？”徐子恒欢快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

他本来就是个乐天派，但萧政能听得出来他比平时心情还要好，都能说一句兴奋了。

“我没事儿，你这是咋啦？这么高兴？”

“哎你听我跟你说啊。”徐子恒清了清嗓子，“我昨天晚上送那狗崽子去医院嘛不是，结果你猜我在医院里遇见了什么？”

萧政很平静，淡淡开口：“你的真爱？”

“我靠你怎么知道？！！小政你是不是在我脑子里装监控了啊！哈哈哈哈！”

徐子恒激动的扯着嗓子喊，萧政把手机放桌上开了免提，没有一点替自家好友找到真爱的高兴情绪，只有无语。

“据我所知这是你小学毕业以来遇见的第69位真爱。”

小学毕业至今16年，平均一年遇见四到五位。

徐子恒：“……”

“哎呀，我说真的！这次肯定是真真的真爱，你看69这个数字多吉利啊！这就是证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