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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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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春,便迎来了第一场春雨。

春寒料峭,站一会儿就觉得冷。

梁迁站在长廊下,看着檐角飞起的雨水落在脚边,慢慢聚起一个水窝。

他拢了拢大氅的领口,想了想又把兜帽给扣在了头上,只漏出寒凉微湿的唇。

梁迁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云,唇边没什么表情。

天色阴郁,本就不甚敞亮。

暗沉的阴影将他周身笼罩,倒显得他身形越发细长挺直。

身后,焦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公子公子!!”小厮江福正闷着头往这头跑。

江福骨架小,手脚短,跑起路来像个陀螺,个头虽矮速度很快。

他三两步蹿到梁迁眼皮下头,嘴里粗气直喘:“公子!给钱府下聘的队伍刚出了前厅!”

梁迁“嗯”了声,收回落在廊檐上的目光。他想了想,目光稍顿:“新城那边有信儿了么?”

江福顶在头上的兜帽险些被风吹走,他伸出干瘦的爪子一把压住:“一刻钟前人刚进城。不过……咱等他做什么?”

梁迁没回答江福的问题,只是冷笑一声,勾得细长的眼角微微挑起。

瞧着没安什么好心。

“走吧,去下聘。”梁迁说罢,随手扯了扯兜帽提步就走。

江福不明就里,小跑着紧跟其后:“公子,您要亲自去下聘?”

梁迁没再多说,他搓了搓发凉的指尖,侧头朝着江福勾了勾唇,却没有笑:“话多。”

江福抽搭了下冻僵的鼻头看了眼自家公子,心里立即有了结论。

公子这表情怕是在给人下套,而这个被公子选中的人怕就是那刚进城的冤大头。

这个被算计的人怕是要倒大霉了。

云陵大街上,几人身穿斗篷骑着高头大马风一般从街上横扫而过,朝着平王府的方向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高头大马停在了巍峨壮观的平王府门前。

领头的男子一勒缰绳,骏马前蹄上扬,马嘴里呼出一口白气。

骏马皮毛黝黑发亮,马腿健壮有力,覆在皮毛下的肌肉结实壮硕,一看就是匹好马。

可以上阵杀敌的马。

同样体型健壮的马主人长腿横扫,人便着了地。

正是平王世子,司马晟。

他沉眉鹰目,宽肩劲腰。虽驻守新城多年饱经风霜,却仍是掩不住风霜之下的英武肃重。

尤其一双眼睛,浓如点墨,深而不沉,看人时总给人一种不敢直视的震慑感。

他的身边跟着好几个武将打扮的属下,俱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守门小厮一眼便认出了司马晟,抄起门边的大伞弓着腰嗖嗖蹿到了近前:“殿下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奴才也好提前去城门接您啊!”

这几年世子一直在新城驻守,五年间从未回过王府,怎么今日突然就回来了?

司马晟抬起头,沾了水汽的深眸在小厮面上一扫而过,提起步子上了台阶:“父王呢?”

小厮被他那眼扫得浑身一哆嗦,赶紧应声儿:“王爷在后花园逗鸟呢。”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步子一停,倏地抬头看向头顶铺银描金的宽大匾额,目光阴沉沉的:“旧了,拆了重做。”

小厮吓得大气不敢出:“是是是!小的这就吩咐人去做!”

司马晟没出声,长腿一迈,带着满是威压的骇人气势进了前院。

一起回府的部下也呼啦啦跟了进去。

刚进王府,随行的属下就被王府的奢靡装潢给震惊到了。

庭院大得能跑马,丈宽的小河沿着墙角蜿蜒一遭,里头游鱼荷叶覆了大半,从河水颜色和游鱼状态来看,这水定是引的活水。

这庭院是真费钱啊!

小厮也跟着进了前院,司马晟没回头只沉声说了句“正事不做跟着我做什么”,小厮便吓得化作一个雕像杵在了原地,也忘了将雨伞塞给司马晟。

杵了好一会儿忽地想起主子交待的差事又吓得又恢复了人气儿,赶紧张罗着去找人拆匾。

真是倒霉催的,怎么轮上自己当值这难缠的世子就回来了?

唉……

司马晟吩咐管家妥善安置好部下,之后一个人去了后花园。

后花园很大,虽比不上当今官家的御花园,却也没逊色多少。

平王府的后花园真当得起“花园”二字,除去一眼望不到头的游廊,剩下的皆是品种名贵的花儿。

初春的天儿尚未完全转暖,好些花畏寒开不成,也不知道平王从哪里搜罗来这么多的红黄艳绿。

放花的花盆都镶了金边儿,有几棵格外显眼的金黄牡丹用的竟是暖玉做的花盆?

奢侈程度不言而喻。

游廊扶手用的是上好的紫香红木,每个檐角儿上镶着只琉璃鸟儿。日光往那鸟上一照便是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花园里四处都透着奢靡。

王府的主人平王司马无疆此刻就站在游廊中央,手里拎着只毛色纯红的雀儿正逗得热闹。

司马晟大步穿过假山拱桥进了游廊,眼中目光幽暗,眉心皱起道凌厉的褶子。

似乎,有什么棘手的事。

“父王。”司马晟肩膀宽厚,身量又高,往平王跟前一站居然都遮不住他那因养尊处优多年而过分肥胖的身子。

看到司马晟,司马无疆软肉堆起来的腮上顿时挤出一个灿烂的笑。

他两眼生光往前快走几步,咧着嘴将人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儿啊,自你前往新城驻守已经足足五年了,这五年来你除了给父王寄家书从未回过洛阳,这回怎么得空回来了啊?”

说着说着浊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司马无疆抬手擦了擦眼角,只是这眼泪反而越擦越多:“儿啊,多年不见,父王这心里对你甚是挂念啊!”

平王是当今陛下唯一的亲弟弟,身份尊贵,却在司马晟这个唯一儿子面前没有半分的威严架子,一番话说得和寻常父子没什么两样。

他这掏心掏肺的情真意切只换来司马晟一个公事公办的眼神:“父王,门口的匾额旧了。”

司马无疆抹泪儿的动作一僵,瞪他一眼:“没良心的臭小子。”

“父王。”司马晟轻叹了口气,转而看向花园里的花花草草,“还有这些花草品种不够名贵,也要换。”

“这……”司马无疆面皮子一僵,一时间苦下脸来,“匾额要换花也要换,那得多费钱啊。”

司马晟目光一转:“父王,当今官家子嗣单薄,早些年对你我颇为忌惮。虽说这几年我驻守新城从不回洛阳,如此官家对你我放松了些警惕,但平王府该奢侈还是要奢侈,若咱们不把这奢华无度,不务正业的名声坐实了,那平王府……”

早晚得完。

“父王也知道你我是圣上的眼中钉,可一年年的总这么个折腾法真的太费钱了。”司马无疆圆润油亮的脸瞬间没了光泽。

“近两年圣上对你我没那么戒备了,也放了些实权给我,可伴君如伴虎,我们不得不防。”司马晟看平王那模样不由头疼,“父王,难道……你忘了母妃的事了么?”

王妃的事他自然没忘记。

提前王妃司马无疆眼角嘴角一起往下耷拉,瞧着要哭。

司马晟不动声色紧了紧收拢的手指:“父王……”

“好了好了,父王知道了,换换换,都换!”约摸是觉得作为长辈在孩子面前哭不好,司马无疆抽搭了两下面色逐渐缓和下来,“你公务繁忙怎么有空回家?这次回来住多久啊?”

“住不了多久。”司马晟垂眼看向别处,“有些杂事要处理,处理完就回去了。”

“这样啊。”司马无疆眼中的失落清晰可见,“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记得去祠堂看看你母后。”

说到后头,他眼中的笑意收敛殆尽,眼角的褶子无声皱在一处,像是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嗯。”

祠堂里,十年如一日地燃着碗口粗的白烛。

屋子正中央放着张三寸厚的实木桌子,上头除了新鲜的水果糕点,还有一个棱角光滑的漆黑牌位。

司马晟眉梢像是染了霜色,有些白,唇色也白了不少。

他大步上前,咚的一声跪在牌位面前,重重将头磕在冰凉的地板上:“母后放心,孩儿定会拼尽全力护住平王府。”

出了祠堂已是晌午光景,外头依旧细雨连绵没有半分要停的迹象。

司马晟垂下眼,黢黑的目光落在门前的野草上。

经过雨水的冲刷,草叶被冲得一尘不染,叶片显得更绿,也更冷了。

这让他想起一个人。

那个人也如这野草般,冰冷无情。

一阵微风刮来,早已湿透的衣裳透着丝丝凉意。

司马晟匆匆抬头看了眼天,粗略估摸了下时辰,也没来得及换衣裳转身就往王府外头走。

游廊里,前来禀告匾额已经定好的小厮刚好迎上匆匆要出门的司马晟。

“门口的匾额已经和店家定好了,定的是最贵的样式,殿下要去看一眼图样么?”小厮弯着腰,拱着手,紧紧压着眼皮看着自己的脚尖儿。

“这种小事都要我亲自过问,王府养你有何用?”司马晟顿住步子,沉着脸扫他一眼,“废物。”

小厮吓得大气不敢出,膝盖一软哐得一声跪在地上,趴伏在地上的背哆哆嗦嗦,叫人瞧了心里更烦。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小厮趴得更低了,就差把脸贴在地上摩擦。

“哼。”司马晟鼻孔喷出口气,迈着结实的步子迅速走远了。

过了许久,小厮才犹豫着从地上抬起头来,战战兢兢望了眼司马晟离开的方向,呼出一口浊气。

就为了个牌匾的事儿,至于发这么大的火么?

或许,不是生气,是……上火……

小厮朝着那抹越走越远的伟岸身影,越发笃定心中的猜测。

这么大年纪还不娶妻,怕是长期阴阳失衡,憋的?

出了王府,司马晟抬腿就要上马,想了想,转身吩咐身后的小厮:“通知白秉和我出趟门。”

刚气喘吁吁跑回大门处当值的小厮:“……是……”

不过片刻,白秉手握长剑站到了司马晟跟前。

小厮累得闷出一头的汗,喘口气胸口都扯得生疼。

司马晟抬腿上马,腰背崩得笔直,对着身后的白秉说了句“去钱府”,不等白秉应声双腿一夹马腹沿着云陵大街扬长而去。

白秉紧跟其后离开。

直到哒哒哒的马蹄声彻底消失,小厮抻长的脖子才慢吞吞收了回来。

放眼整个京都,能排的上号的钱府也就那一家。

听闻,最近钱家老爷夫人正在给自己的掌上明珠张罗亲事。

世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钱府,莫非是……去提亲?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个古耽预收文啦:《王爷这病臣治不了》

毓青有个羞于启齿的秘密。

前几日黑不隆冬的窄巷里被人轻薄过。

这几日他绞尽脑汁想法子要将这色胚给揪出来,可惜人还没找到就被太医院“贴心”的同僚们推出来当了靶子。

去给八皇子诊脉。

上御国的八皇子肖迟是个药罐子,这事儿满朝文武都知道。

他是一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听说若是上了火都能咳出一盆血来。

最可怕的是,他每回看完太医病情不轻反重,因此但凡给他瞧过病的太医不是丢官儿挨板子,就是点儿背直接上了西天。

吓得太医们一个个闻“迟”色变。

此次这苦差事摊他身上,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进了廖王府,见到了传闻中的药罐子,毓青不由眼皮一跳,这人……怎么瞧着如此眼熟?

可不正是窄巷里调戏过自己的大色胚!!

肖迟伸手将床帘又撩高了一些,唇角微挑,目光带笑,眼底颇有几分深意:“吆,怎么是你?”

小剧场:

肖迟一见毓青就咳嗽,咳得上气接不上下气,看起来病人入膏肓命不久矣。

碍于肖迟王爷的身份,他只好耐着性子给人把脉:“王爷,你没病。”

肖迟一把握住毓青的手腕贴在胸口揉了揉:“可我每回见到毓太医都心跳加速,身体燥热,这是怎么一回事?”

毓青顿时冷脸:“王爷这病臣治不了。”

PS:八皇子是个“假”药罐儿,身强体壮,该有的男子气概他都有

这是一个八皇子死皮赖脸追妻终于得偿所愿的故事

肖迟攻VS毓青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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