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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抢人(生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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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站着几个神色萎靡的小厮。

小厮见生人闯了进来,作势就要上前拦人。

此时,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司马无疆抹着眼泪从房中走了出来。

他一抬头正对上梁迁忧心忡忡的一张脸,软塌塌的面皮一哆嗦,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梁迁看他神色哀伤心中打鼓,二话不说径自奔入房中。

白秉也跟进了院子,正要跟着梁迁往屋里闯,被司马无疆一个眼神给拦下了:“你就别进去了,碍事。”

“……”白秉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儿,他怎么就成了个惹人嫌的?

徐进打小就跟在司马无疆身边伺候,自家主子的心思他最是了解。既然梁迁被平王放进了屋,那其余人再待在这里就都是多余。

他的视线在小厮身上扫视一遭,道:“都别在这儿杵着了,退下吧。”

“是。”

小厮应声退出院子,白秉自觉站到了墙角。

司马无疆看他一眼,徐进紧接着开了口:“白公子也别在这儿待着了,先回吧。”

白秉朝他客气一笑:“我还是先在这儿候着吧,若是大人一会儿找我也方便。”

“找你?”徐进莫名一笑,似有几分嘲意,“白公子放心吧,梁家三郎在里头殿下一时半会儿是想不起你来了,挺老奴一句劝,你还是先走吧。”

“这……”白秉不死心。

徐进搀着司马无疆下了台阶,经过白秉身边时耐着性子又加了句:“走吧。”

白秉虽心中挂念着司马晟,却也不好在王爷的地盘上当刺头,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房中,梁迁步调匆匆进了里间。

迎面扑上来一股子呛人的草药味。

浓药刺鼻,他没忍住捂着口鼻咳嗽起来。

咳了一会儿总算是适应了些,这才看向床榻之上。

司马晟正板板正正躺在床上,他双目微合,嘴唇发干,两颊上浮着抹不大自然的干红色。

这……是真病了?

看这模样,病得还不轻。

梁迁往前几步坐于床边,目光在司马晟虚弱的脸上转了几遭,终是缓缓抬起手搭上了他的额头:“好在不烫。”

一只手突然出现,覆在了梁迁的手背上:“头是不烫了,可我这心口却烫得厉害。”

声音似含砂砾,粗哑不堪。

“司马晟,你装睡!”梁迁作势就要将那只手甩开,只是手还没甩开人已被对方顺势拉进了怀中。

“阿迁,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司马晟另一只手环住梁迁的背,温柔拍了下,“真的很开心。”

两颗心隔着不薄不厚的衣衫不断撞在一处,无声在这狭仄的空间中撞出一股熟悉的温柔。

一时间,梁迁心中百感交集,他一把推开司马晟站了起来,声音已然恢复成了原先的淡漠:“世子既然醒了,为何还要装睡?”

被他这么一推,司马晟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脸上仅存的一丝血色急速消退。

梁迁看他一眼,用力扣在掌心上的手指缓缓松动,似开似合之际又猛地合上。

床上的人终于止住了咳嗽,他掀起沉重的眼皮看向梁迁的方向:“阿迁放心,我死不了。”

“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梁迁转身就走。

“阿迁……”司马晟中气不足的声音从他身后跟了过来,“阿迁不必担心,都是老毛病了,咳咳……我没事的……”

梁迁的步子微顿,片刻后扔下一句“谁担心你了”径直出了屋子。

司马晟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惨白的唇角扯出一抹笑:“都眼巴巴跑来王府了,还说不是在担心我?嘴硬。”

梁迁是洛阳数一数二的大名士,平常出门都是香车宝马小厮环伺,今日出门出得急没来得及讲排场,马车边上只跟着个任劳任怨的江福。

见梁迁从平王府出来,江福弯着腰把梁迁迎到了大门外:“公子,您这么着急来平王府,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梁迁唇角绷直,明显不想多说。

江福替梁迁拉开车帘:“公子,请上车。”

车帘落下,江福跳上车夫的位置,想了想,有些担忧望了望头顶高升的日头:“公子,这个时辰云陵大街行人众多,今日咱们没来得及带护院也没带随从,就只有小的一个,小的担心这青天白日在云陵大街上走会有……”

“不防事,走吧。”

江福欲言又止:“是,公子。”

马车缓缓驶动,驶出了巷子,上了云陵大街。

梁国公府的马车即使是在权贵云集的洛阳仍旧相当惹眼,不光是因为国公府的尊荣,更是因为梁国公府家的三郎——梁迁。

梁迁如今可是洛阳城内炙手可热的大名士,在这个朝代,名士是众人追捧的对象,比王侯公爵更令人向往。

尤其梁迁此人生得又是玉姿倜傥,举世无双,是以追随者数不胜数。

往日里,梁迁出门阵仗十足,七八个护院外加十几个随从,即使狂热的倾慕者有意上前也不敢太过放肆。

可今日不同。

今日的梁迁只带了江福一个小厮。

精致豪华的马车一上主街就吸引了不少惊异的目光,江福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坏了,得赶紧跑。

响亮的一巴掌用力拍在马屁股上,江福高声长喝一声:“驾!”

只是已经晚了,骏马还来不及加速,马车便被街上的百姓围了个结结实实。

梁迁正坐在车厢里愣神,忽然察觉马车停了下来,舒展的眉毛向上蹙起一道褶子:“江福……”

“公子……”不等梁迁说完,江福有些担忧的声音透过车帘的缝隙荡了进来,“公子……”

“发生了何事?怎么不走了?”

“公子不必担心,小的这就想个法子。”江福的手从门帘处探了进来,左摸右摸够到一个压车帘的铁块儿,还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确定此物称手可用,江福才压着声音道,“待会儿我给公子挡着,公子跳下马车就跑,可千万不要回头。”

梁迁被他说得云里雾里,刚要开口训斥,顿觉有些不对劲儿。

方才人声鼎沸的街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安静?

掀开侧面的隔帘,不由被面前的一幕惊到。

隔帘外挤满了一脸期待的年轻儿郎。

“是三郎!是三郎啊!!”未等梁迁做出反应,人群中一个大胆的女郎猛地尖叫一声,顿时整个人群都沸腾起来。

“对!是三郎!的确是三郎啊!!”紧接着又有人喊了起来。

梁迁眉心拱起一道褶皱,他二话没说,掀开车帘走到了江福身边。

“你们都别再往前了!再往前惊扰到我家公子,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江福此刻正试图以一人之力呵退众人,他手拿铁块,面目狰狞,像个拼死搏斗的勇士。

只是这勇士身量矮小,四肢瘦弱,没什么震慑力。

“江福。”梁迁喊他一声站到了江福一侧。

“公子?”江福一看梁迁走了出来,一脸恐慌,“公子您怎么出来了?公子快回去!外头不安全!!”

“放心,无事。”梁迁抬头看向众人,只觉一惊,方才在车厢里看感觉也就是人多了点儿。如今站在马车上再一看,才惊觉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人。

一颗头挨着另一颗,俨然田地里的蹿出来的黑头菇。

梁迁忽觉胃中不适。

“是三郎!三郎出来了!三郎出来了!!”

“是啊是啊!有生之年能见到三郎,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三郎!三郎!!!!”

“三郎!!!你快看看我啊!!!!!”

梁迁被闹哄哄的声音吵得脑仁欲裂,无奈还要强颜欢笑。他故作镇定一抬手,人群中的声音倏然而止。

“承蒙诸位抬爱在下着实受宠若惊,本想就地与诸位把酒言欢一醉方休,奈何凑巧家中有急事要处理,各位可否能给让条路出来?”梁迁从容不迫举止得当,言语间将自己和对方都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

全然没有半分世家子弟的架子,更多的,是名士的洒脱不羁。

“好!”不知是哪位郎君应了声,“今日咱们见到了梁三郎也算是不虚此行,现下三郎家中有事,咱们不便耽搁,快快让路吧。”

“是啊是啊!快给三郎让路吧!”

好不容易亲眼得见胜慧先生,年轻的女郎们自然最是不舍。可梁迁话都说到了这里,再不让就说不过去了。

拥挤的人群中间慢慢裂开一道只可容马车通行的路,江福收起恶狠狠的表情,有些尴尬看了眼自家主子,心说,还是公子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了。

“公子,您进去坐好,小的这就驾车回府。”

梁迁朝着众人儒雅一笑,转身进了车厢。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阵尖叫声。

“瞧见没,瞧见没?三郎他对我笑了!”

很快,有其他人反驳:“三郎分明是在对我笑,哪儿是对你?”

“三郎明明就是对我笑的!!”

“你胡说!!!”

江福驱车前进,走了段距离被正在争吵的两位女郎再次截住了去路。

梁迁只觉头疼,江福劝解无果,梁迁只得再次出来劝架。

“两位……”

话未说完,只觉手腕一紧,便被人扯下了马车。

梁迁人一落地,疯狂的女郎们蜂拥而上瞬间将人淹没。

江福吓得都喊破了音:“公子啊!!!!”

江福像个奋不顾身的拼命三郎,短腿一扬义无反顾跳进了人流里。

他在翻涌的人潮里搜寻半晌,终是没寻到梁迁的影子。

江福急得冷汗直流,嗓子都喊哑了依旧一无所获。

热辣辣的日头在头顶烤着,他饥肠辘辘地仰起头看向梁国公府的方向,只觉呼吸急促脑袋昏沉,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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