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轻柔的呼吸声，容一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放任自己的脊背无限贴合她的胸膛。她们像失散的两块拼图，此刻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

“不怕，不怕……”徐之落搂紧容一，柔声哄着她。她轻轻扳正了容一的身子，温柔的引诱后者面向自己，“不哭，不哭……”心狠很揪了一下，她替容一揩去仍在眼角挣扎的泪水，再次拥紧了她。

容一靠在徐之落的肩头，只觉得倦极了。她缓缓闭上眼睛，轻声唤她的名字，“徐之落。”

徐之落“嗯”了声，安抚似的摸了摸容一的头发，另一边又漠然的注视着倒在地上的许哲安。

“带我走好不好？现在。”容一小声吸了吸鼻子，声音像沾了水一样，湿答答的。

徐之落没看见容一哭过。真正意义上的掉眼泪，这是第一次。这样淡然，仿佛一切都置身事外的人，竟然会哭成这样吗？

“……好。”她还能说什么呢？现在无论容一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立刻答应对方。

她揽住容一的肩膀，缓缓往楼道口走。

“过几分钟再下来。”她头也不回的说道。

“好。”赵川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下意识点点头，应了一声。

“……喂，够了吧？人都走了……她们是你什么人？”地上又冷又硬，许哲安再怎么说也是富养出来的独生子，从没受过这样的欺负。他不适的动了动胳膊，有些不屑的问道。

“朋友。”赵川说。

“真他妈能放屁！”许哲安这辈子最不相信的就是朋友，他一听就乐了，嘴刚一咧开便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呲牙咧嘴。

赵川不为所动，眼底静悄悄的。

一语落尽，竟突然安静的可怕。

沉默良久，赵川无声的动了动唇。

许哲安顿了一秒，大笑起来，笑的捂住了眼睛，止不住的抽泣。

———

等看不出容一哭过的痕迹后，徐之落扶着容一进了年级办公室。她走在前边，挡住班主任的大半视线。

她们刚一进办公室，班主任就注意到了。徐之落是班长，她倒是办公室常客。刚转来的容一是偏科型人才，偶尔也会被英语和语文老师召见，但从没主动来找过老师。两人一同出现在办公室且似乎都是奔着自己来的，这倒有些稀奇。

“老师，容一有点不舒服，想请假去趟医院。我陪她去。”徐之落说起瞎话来不打草稿。

班主任伸着颈子往后瞧了瞧，见容一的确脸色苍白，忙关切道，“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手背怎么肿了？”他边问边麻溜的开始写假条。

“刚刚头晕没站稳，扶桌子的时候磕着了。”徐之落回答道。

班主任开好假条了，交到徐之落手里，叮嘱道，“现在读报课还没开始，晚上第一节是我的课，要讲周考卷子。你回教室把书包拿上，要是没问题了的话尽量回来把第二节课上了，如果还是很不舒服就跟容一一起回去，明天自习课你们两个来找我。”

徐之落连连称是，“那老师我和容一先走了。”

班主任冲她们摆手，“去吧，”等她们走了几步他又不放心的回头嘱咐道，“注意安全！……要不要找个男生送你们？”

“不用了老师！”

“到医院了报个平安！”

“好！”

“到家了也报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