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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其中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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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叔本是好意,为沈家和苏地主搭线,谁曾想他们竟是有仇怨,好心却偏偏办了坏事。

中年男人冷眼看沈母和葛大叔对峙,拿了纸契就往外走。

沈母提高了音量,红着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葛大叔:“葛大,你不厚道!”

“十多年的邻居情分,你竟是丝毫不顾,你……无耻!”

很多年了,沈母第一次如此大声讲话,她性子本就柔弱,丈夫去后更是谨小慎微。

葛大叔双手捂脸,无力地靠在门框上,语带哽咽:“我又有何办法?我如何斗得过他们?”

“那苏地主每年给衙门的总捕快多少金银,他们动动手指头就能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我们。”

心里的愧疚和对权势的惧怕,葛大叔抖着手,语气越渐激愤。

万千贫农,要在老天手里讨生活,也要在那端居高位的威压下匍匐着,还要陪着笑。

沈母闻言,也掩面而泣。

他们声音并不小,沈奚听到后连忙往外走。

“阿娘,发生何事了?”沈奚伸手给她抹去眼泪,又看向门边的葛大叔,却没见到来看地的人,她猜想着是田地出租出了什么问题。

“奚儿,娘没用……”见到了沈奚,沈母心里的委屈更甚,像是开了闸门的水,滔滔而出。

“没事的。咱们先进去,外边太晒了。”沈奚拉着沈母往家里走,同时对葛大叔柔声说:“葛大叔,您也请进吧。”

几人进了前厅坐下,扶渊也没在吃了,照着沈奚给他介绍的家里布局,他收拾了碗筷,又给他们倒了水。

沈母颓然坐着,面色灰败。

葛大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苍白着脸,双目无神地盯着面前的水碗。

沈奚没有马上追问,安静地坐着,给他们整理情绪的时间。

谁都没有说话,静默空间里只有沈母细微几声啜泣。

“奚丫头,都是我自作主张,害了你们。”葛大叔率先打破沉默,把事情经过悉数阐明。

自从那日送了沈奚的远房亲戚去诊治后,沈奚送了他米面吃食,沈母也给他家送了花样子,就连沈朗都带着自家儿子读书识字,说要一起考新柳书院。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他真的愧疚万分。

“仇怨?”沈奚疑惑不解,她并不识得城东苏地主,也坚信自己和他并无利益冲突,仇怨又从何说起?

“阿娘,我们可曾得罪过这个苏地主?”

沈母将旧事一一回想了一遍,十分确信地摇了摇头:“我们只是本本分分过日子的农户,连见到他的机会都不曾有,又能如何得罪他?”

“这就奇怪了,他兜着圈子来设计咱们,就为了那几块瘦田瘦地,这完全说不通。”

“没有直接关系,那就是有间接关系了。”沈奚飞快思考着,却没想到什么可能性,信息还是太少了。

“葛大叔,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其他遗漏的地方。”

画面像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海里快速闪过,葛大叔却说不出有哪里不对,越想越急,越急越想不出,思绪就像是一团缠绕的乱麻。

他摇了摇头,说不出有什么奇怪之处。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沈奚的思路。

“二婶,我是阿妍,有重要事情和您说。”

沈妍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心里想着阿娘的交代,面上露出焦急之色。

沈奚刚打开门,就被沈妍拉住手往里走。

沈妍焦急:“进去说。”

“别急。”沈奚把自己身前没喝过的那杯水放到沈妍手里,“喝口水。”

沈妍润了润嗓子,呼吸平缓了几分。

“苏地主是不是找你家麻烦了,并扬言你们得罪了人?”

沈奚点头,反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沈妍声音低了几分,叹了口气,闷声说:“这事说来还同我家有点关系……”

“我阿爹和三叔说你虐杀幼马的那封密告是交给了衙门的总捕快,我阿爹与他有些交情,于是他很快便答应将密告呈给县令。”

说到自己阿爹所做的错事,沈妍刚被暴晒得通红的脸更烫了几分。

“而后你成功洗清冤屈,那总捕快也因徇私枉法受了责罚,因此怀恨在心,而那苏地主平时里又对总捕快十分奉承,便有了这出。”

说罢,沈妍悄然看向沈奚,生怕沈奚因此迁怒她和阿娘,但见沈奚神情平静,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沈奚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串了起来,怪不得就因为一封证据不详的密信,仅凭一面之词,沈母就被捕快抓了,原来是上头有人啊。

自古民不与官斗,葛大叔听完,心里凉了一截,这亏怕是只能暗自吃下了。

葛大叔心头酸楚,出了浑身的汗,他咬咬牙说:“奚丫头,这件事终归是我不对,不若每年我按照租金的双倍付给你们,外加对应的粮食?”

若是可以,葛大叔甚至愿意把自家的田地赔给沈家,但他家田地并不比沈家多多少,赔付之后他家就真的无法过活了。

沈奚停下了分析,直视葛大叔,语气异常认真严肃:“葛大叔,这不怪你,如你所言,你本是好心,造成这个结果你也预料不到。”

葛大叔深受感动,双手微微颤抖:“但我毕竟欺骗了你母亲,若是我说出那纸契有问题,她也不会按手印了。”

“错的是欺辱他人的恶人,是仗势欺人的官差,他们从不反思自己的罪状,依旧高高在上、耀武扬威,深受迫害的受害者却在不停地谴责自己,这是个什么道理?”

“手握权势的人可曾给过你选择的机会,这是什么世道?”

沈奚越说越激愤,心中像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无可抑制的愤怒喷薄而出,是火山爆发,野兽嘶吼。

四周很安静,她的话语在回荡在这小小的空间里,透过身体穿进听者的心中。

沈妍完全被这番话震住了,她与沈奚接触不多,公堂那次是她们长大后第一次近距离相见。

那时,沈妍只是敬佩于她的冷静、口才和为自己争取的勇气。可如今,她才彻彻底底地感受到沈奚与她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

她也终于理解了母亲的选择,从前她想着沈奚再好也是外人,阿爹与她们才是一家人。

她想不明白阿娘为何要帮着外人对付自家人,可如今她好像明白了,或许同阿娘说的一样,跟着沈奚,她能够拥有一个不同的将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扶渊目光转向了那个凛然激言的女子,她的脸激动得泛起微微红晕,眼神澄明却又犀利,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握着拳。

扶渊垂下眼,他心头一动,修长又指节分明的手指本闲适地扶着水碗,此刻蓦然收紧。

她不是在为自己愤怒,而是在为千千万万备受压迫之人愤怒。

葛大叔红了眼眶,是的,他没得选,摆在他面前的路,他如何走,都是错的。

“但我们又能如何呢?他们有权有势,我们……或许只有贱命一条吧。”葛大叔自嘲地笑了,长叹一声,终是泄了气。

沈母也流露出深深的担忧,几块田地没了就没了,本就被占去多年,如今就当是换了个人占吧。

沈母皱着眉,劝说:“奚儿,算了吧,日子清苦些也是过,总比去得罪权贵,让自己身陷危险境地的好。”

沈奚端起面前的碗,猛地灌了几口水,深呼吸,冷静了下来。

她太激动,太愤怒了。

但抗争需要的不是愤怒的口号,而是冷静的行动。

“阿娘,你觉得我们忍下来了就平安无事了吗?这么多年,是我们很得意很猖狂,还是我们忍得不够多?”

这就跟打架一个道理,你求饶了,对方只会觉得你好欺负,落在你身上的拳头绝不会变得温柔,你能做的只有打回去,比对方更狠,比对方更强。

“试试呗。”沈奚语气放轻了,“他们有权有势不假,但拥有的多,也更怕失去。”

旁边的沈妍适时开口:“这些年,我阿爹与他们来往,也知道他们不少的事情。比如这苏地主就曾谎报收成,伪造账本,逃避赋税,最后与所勾结的官员瓜分。”

说着,沈妍有些低落:“只是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没关系,够用了。”沈奚振奋,突破口这不就来了吗?简直就是肚子饿了,就有人来送饭。

目光瞥见桌上的食盒,沈奚对沈妍吹起彩虹屁:“对了,你做的绿豆糕超好吃!”

直白又热烈的赞美,沈妍从未获得过,她的脸一点一点红了,交握的手指紧了紧,嘴唇激动得微微颤抖:“那我明天继续给你做。”

见到沈奚的丰富有趣的小表情和她竖起的大拇指,扶渊笑了,喉结上下滚动,低沉的笑声漾出来,引来了沈奚的注目。

见她瞪了一眼自己,扶渊已经能联想到她下一秒就会气鼓鼓地说“笑什么笑”。

扶渊轻咳一声,略微收敛了笑意,问:“你是想借此去和苏地主讲条件吗?”

沈奚点头,打了个响指:“没错。”

扶渊彻底敛去眸中笑意,目光沉沉,他启唇缓缓开口。

“不知你是否想过,官官相护,其中水深不是你能想象的,若是这邺城最有话语权的人也在他的阵营之中,你该当如何?”

“几块田地,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他大可以还你,但你暴露了如此大的底牌,若是他为自保,对你动了杀心,又该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沈奚(冷眼):你好得很,把我问懵了

扶渊(发抖):老婆,我错了,都是一个叫春予的人让我问的,不关我的事

本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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