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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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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客房,安顿好寒霜后,流风便拿出了治疗擦伤的粉末和纱布,看着寒霜却是犯了难。

“这里交给我吧,你们先出去一下。”

看到流风稍显犹豫后,姜萤便把流风和齐书都赶了出去,屋子里只剩寒霜和姜萤两个人。

“霜姐姐,他们都出去啦,我来帮你上药吧。”

“好,谢谢你。”

寒霜被姜萤一句“霜姐姐”叫的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应了下来,然后拉起了自己的衣裙,

露出了白皙细长的小腿,再到了膝盖后便停下了,左边膝盖上赫然就是一道被石子划破的伤口。

姜萤看到后心疼不已,然后将粉末一点一点均匀地撒上去,最后再轻轻地缠上纱布,尽量让寒霜感觉不到疼痛。

寒霜看着姜萤轻柔的动作,内心不由地有些触动,微微低下了头。

处理完膝盖和手上的伤口后,姜萤便把齐书和流风喊了进来。

“现在该是时候给我们说一下具体情况了吧,寒姑娘。”

一进门,流风便问道,刚刚在门外,齐书已经把刚刚的情况给流风大概解释了一下。

“嗯,小女子是寒家的二小姐,家父想让我与萧家的小公子联姻,但听闻小公子整日无所事事,沉醉于声色犬马之中,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归宿,家父为了自家的生意,便想将我嫁给小公子,所以我就想逃跑,离开寒家,但是结果我才逃出来不久就被追上了。”

说着,寒霜不由得叹了叹气。

听寒霜说完自己的遭遇后,姜萤看寒霜的表情更不一样了。

“那霜姐姐就和我们一起吧,我们正好也要离开洛阳呢。”

“胡闹!姜萤,这可是一个大活人,不是你救过的阿猫阿狗,可以随意地带回姜府豢养,你带寒霜离开洛阳了,她之后怎么办?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保护自己?更何况,我们走了之后,她怎么养活自己?你带她离开洛阳就是让她去送死你知道吗?”

于情于理,姜萤都不该带寒霜离开洛阳,流风说的很直白,但也是事实,寒霜离开了寒家怕是连活下来都很难,姜萤的考虑太不妥当了。

被流风劈头盖脸说了一通后,姜萤心知自己确实考虑不周,当下便低头拽着自己的衣角,不敢再反驳些什么。

“多谢公子为小女子考虑那么多,只是我出身商贾世家,家里又是开布料染坊的,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学的一些本事,养活自己自然不在话下,更何况我可是带了许多颇具价值的首饰,把这些拿去典当后我就有足够的资本开办染坊了,所以当下之急还是得先离开洛阳,越远越好,不好意思,姜萤小姐,害你受委屈了。”

说到最后,寒霜略带歉意地看着姜萤,似乎是为姜萤白挨了一顿说教而有些羞赧。

“没事没事,这些话我听得多了,耳朵都听得快起茧子了,已经不在乎啦。”

姜萤忽然一扫刚刚的沉闷,又开始笑了起来,对着流风耀武扬威般地扬了扬下巴,刚刚低头只是为了假装自己知道错了,免得流风跟齐书继续说她而已。

流风看着毫无城府的姜萤和计划周全的寒霜,不由得摇了摇头,感叹着。

同样是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齐书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寒霜身上的首饰,目光有些闪烁,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们便离开洛阳,前往江陵,姜萤还没见过南方的景色吧,正好可以去看一看,寒姑娘记得收拾好行当。”

齐书忽然说道,流风听到后一脸诧异,姜萤没有想好去哪里玩,也不在乎去哪里玩,所以很显然,这是齐书自己做的决定。

“好了,夜挺深了,明天还要赶路,大家都早点歇息吧,尤其是你,小姜萤,你赶紧回自己房间去,别打扰别人休息。”

姜萤对着流风“略”了一声,然后便和齐书、流风二人离开了寒霜的房间。

第二天,一行人便踏上了前往江陵的官道,两辆马车,姜萤、白云、寒霜三人一辆,齐书、流风、拓跋魁三人一辆,老陈还是给姜萤当着车夫,而另一辆马车的车夫则是玄山。

拓跋魁在看到寒霜的时候眼神微微一凝,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身份不太对,但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思考之间,寒霜已经走到了马车里,帘子放下后便什么也看不到了,拓跋魁只得暂时放弃了思考。

马车里,姜萤和寒霜开始聊了起来。

“霜姐姐,你几岁了啊?你平时都在做些什么啊?是怎么学会那些染坊的技巧的啊?”

没等寒霜回答,姜萤就噼里啪啦地问出好几个问题,昨晚流风把她赶回去睡觉,害的她没能和寒霜彻夜畅谈,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她可得好好听个够。

“姜萤小姐这么喊我可是折煞我了,等今年过了生辰,我就十八岁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姐而已,平时就喜欢挑衣服,所以久而久之,家中的各种布料我都略知一二,商铺的管理也略有心得。”

等姜萤问完后,寒霜才略有些头疼地回答起姜萤的问题。

“那霜姐姐比我大三岁诶,如果霜姐姐不嫌弃的话可以直接喊我姜萤,或者姜妹妹也可以的。”

“怎么会呢,那我便唤你姜妹妹吧。”

二女开始姐姐长妹妹短地聊了起来,从衣服首饰,再到街边小食,寒霜作为布料世家的小姐,对衣裳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总能引得姜萤羡慕不已。

流风在另一辆马车上偷听了一会儿二女的聊天内容后对着齐书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发现寒霜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流风跟齐书并没有阻止姜萤与寒霜亲近,因为了解的越多才越容易露出马脚,寒霜现在的表现打消了他们心里的一部分疑虑。

到了夜晚,两辆马车距离洛阳已经有很长一段距离了,忽然遇到了几个黑衣人悄悄潜到马车附近,和之前的黑衣人一样,都是金鹰的人,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只有几个人,武功也不高,被发现之后,玄山一个人就轻松解决了他们,这让齐书和流风感到很莫名其妙,完全猜不透金鹰想做什么,毕竟想刺杀也不是这么一个刺杀的法子。

遇刺的时候,寒霜被吓得花容失色,姜萤便抱着寒霜,轻轻地安抚着,姜萤和白云这些年来见过的江湖刺杀不少,所以遇到当下的情景也是比较冷静的,一众女眷被吩咐着待在马车里,所以谁也没看到寒霜眼底的一丝凝重。

“拓跋魁,这是追杀你的那群人吧,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等玄山解决完那群人之后,流风对着拓跋魁问了起来。

“我们恐怕有麻烦了,金鹰里有三大护法,之前一直追杀我的绯月就是其中之一,还有另外两个分别是苍狼和隼,绯月擅长幻术阵法,苍狼擅长暗杀之术,至于隼,我只听说他的实力远在绯月和苍狼之上。刚刚那些应该是绯月之前带的那批人,因为刺杀失败被当做了弃子随意地处理掉,这在金鹰里是很常见的事。之前绯月追杀我失败了,现在估计是换成了苍狼,只是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同时面对苍狼和绯月。”

拓跋魁倒也没隐瞒,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毕竟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自己还需要获取齐书的信任,说到做后,拓跋魁便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玄山,你给长安那边发消息,再调一队影卫过来。”

齐书微微颔首,眼神凝重了一些,看了看姜萤的方向,然后说道。

事关姜萤的安危,齐书不敢托大,只能多派些人手以防万一了,若不是姜萤还不愿意回长安,齐书现在就想带着她回去。

玄山应了声“是”后,便从马车里拿出了一只鸽子,将写好的纸条绑在鸽子的腿上,然后将鸽子放了出去。

流风招呼着姜萤她们,然后一行人换了个歇脚的地方将就了一晚,所幸姜萤跟寒霜都不是天天养尊处优的,一个从小野惯了,一个会去自家的染坊里学习的,倒也还能休息好。

过了几日,姜萤一行人总算快到襄阳了,一路上周舟车劳顿的,可把姜萤累坏了。

这几日,姜萤与寒霜聊了许多,聊完之后又跑去齐书他们的马车里,顶着齐书想杀人的目光与拓跋魁聊了一阵子,流风就在一旁看热闹,毕竟也就姜萤能让齐书吃瘪了。

只可惜看了一会儿之后,齐书便看向了流风,流风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然后齐书便点了点头,向姜萤问道。

“萤萤,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流风有什么把柄在我手上吗,正好你也无聊......”

“等一下!拓跋兄,这几日都没能让你好好地与寒姑娘聊聊,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吧。”

没等齐书说完,流风就打断了齐书说的话,之后便不由分说地把拓跋魁拽了出去,把姜萤和齐书两个人留在了马车里。

“等等!流风!喂!”

姜萤早就见识过齐书这招了,就没有流风不服的时候,而且齐书也不会告诉姜萤,所以姜萤的第一反应就是阻止流风,但是流风动作很快,而且姜萤也阻止不住流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俩人走出马车。

“这家伙!”

姜萤银牙紧咬,忍不住气鼓鼓地说道。

“你好像很生气,不愿意和我做同一辆马车吗?”

齐书把姜萤拉到自己怀里,然后在姜萤耳边说着。

“怎么会不愿意呢,能靠在殿下怀里,可是小女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其他官家小姐想要也没有这个机会呢,可见殿下对小女子的恩情,是如涛涛江水般连绵不绝,连小女子想要天上的月亮,殿下都会摘下来给小女子呢。”

姜萤学着寒霜说话的方式,用娇滴滴地嗓音对着齐书夸了一通,齐书半眯着眼睛,虽然这段话并没有太多真情实感在里面,但对于齐书来说还是十分的受用。

“脸皮真厚,不知羞!”

姜萤嘀咕了一句,刚刚说到最后,姜萤自己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反观齐书却能够面不改色地全部接受了,真的是,脸皮怕是比长安城的城墙还厚了。

“好不容易才听到爱妃对吾的赞美之词,岂能不好好享受享受。”

齐书睁开眼睛,配合着姜萤故意说道。

姜萤扮凶状瞪了齐书一眼,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在齐书看来,这一眼风情万种,如同投石入海般在他的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姜萤瞪完后便在齐书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下了,然后闭上眼睛,听着齐书均匀的心跳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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