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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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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强的木门坚强的挺着,将人困在这一方小小的酒馆之内。

剑客们手起刀落,眨眼间,原本喧闹的酒馆便安静了许多。

不过瞬息之间,百姓就已经死伤过半。

乌尘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入了俗算得上半个邪仙,他端坐在椅子上,举着筷子沉默的看着。

一个穿着丝绸衣服的男子,在剑客吸过去的同时,将自己的好兄弟推了出去。

不过好兄弟死了之后,这男子也未能幸免,很快就被刺穿了心脏。

又一个穿着粗衣麻布的男子,将一对妻女紧紧的护在怀中……

意外之所以被称为意外,是因为它来临之前,没有任何人能够预料到它的降临。

比如眼下,意外来的太过突然,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原本攻击普通百姓的剑客,剑锋忽然峰回路转,随后直直的朝着乌尘袭来。

众人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里,恐惧的看着眼花缭乱的剑花,生怕下一刻,剑就落到了自己脖子上。

扑通——

最为高挑的剑客倒了下去,脖颈处有一根极细的伤口,却未见任何鲜血流出来。

由此可见,这些剑客压根儿就不是人。

又有小孩儿忍不住哭出了声,可嗓子刚溢出一点点声音,当场就没了生息。

于是乎,原本鹌鹑的人更加鹌鹑了,缩脖子缩手的搁在角落里,安分的简直不像个活人。

整个酒馆也更加安静了,就像是每个人脖子上都勒着绳子,除了此起彼伏的小声呼吸,再难以发出其他任何声音。

鼻尖萦绕着血腥味,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震撼。

乌尘握着一柄通体银白的剑,步伐轻盈的在剑客之中穿梭,所到之处,木屑飞扬。

刀片割破血肉,有轻微的噗嗤声,在这样死亡的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几分令人胆战心惊的气势。

剑划过这些剑客的身体,逐渐染上了黑雾,让握剑之人看上去都有几分邪魅。

乌尘在一记重击中向后滑了十几步 ,后背重重的砸在墙壁上。

灰尘扑簌簌的往下掉,让人的视线更加模糊,更加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原本倒下的剑客一个接着一个爬了起来,再次冲向贴着墙壁的那个人。

乌尘墨发被挑了开来,随着动作飞扬着,末梢沾了些血,看上去更加肆意飞扬。

南巷藏在他宽大的衣袖里,时不时的往外丢符纸,一张小脸绷得很紧:“这什么人?”

“鬼兵。”乌尘脚尖轻点,又停在了一个角落里。

这几个剑客杀了死,死了活,活了再杀,杀了再死,如此以往,永远都没有尽头。

乌尘随手擦了一把额角的汗,淡淡的瞥过再次围过来的鬼兵,目光显得更冷,甚至多了一丝嗜血的寒气。

那天拐了鬼承,乌尘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居然这么快。

而且还是在这样热闹的场所。

鬼兵办案极有排场,闲杂人等,一律禁止发出任何声音,违者,死。

乌尘随意瞥了一眼窝在旁边的百姓,脸色却陡然一变。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剑意便再次破空而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像是要把人撕成碎片。

乌尘随手扔出一沓符纸,嘴中轻轻念着诀。

寒光被钉在半空,流动着金光的黄符穿梭而过。

几个鬼兵被暂时定在了原地,不过并不能持续太长时间。

南巷稍稍放松了一下警惕,说:“现在到底怎么说?”

乌尘手中打下一个复杂的梵文,言简意赅:“做客。”

南巷:“…………”

头一次见人怎么请客的。还真是好大的排场。

南巷翻了个白眼,在心中默默吐槽。

躲在一边装死的鬼承听到这话,终于偷偷冒出了一个头。

他两只眼睛还紧紧的盯着木头鬼兵,小心翼翼道:“真的要去吗?”

南巷忍不住掉头啐他:“人间好日子过多了是吧?回你老家看看,吓成这副怂样?”

鬼承毫不掩饰哆嗦了一下:“你以为冥界有你想象的这么和平?”

冥界那几大阎王,那是真真切切的阎王,动辄就捏碎人的魂魄,性情古怪,阴晴不定。

喊人去做客,那会真的是做客吗?

有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叫做——鸿门宴……

被阎王爷找,那估摸着得是断头宴吧。

鬼承平日要不是夹着尾巴做人……不,做鬼,再加上上头有鬼迁给他兜着,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这次勾错魂,鬼承本想着吓唬吓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道长,然后什么之鬼不觉得把这事给压下来。

却没想到这次碰上了个硬茬,硬生生的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赔了进去也就算了,现在那几大阎王闲的蛋疼,派了鬼兵下来捉他。

要不是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鬼承直接就给乌尘跪了。

南巷虽然瞧不上他这怂样,但好歹相处了这一段时间,也不会把人就这么丢给这群鬼兵。

贴在鬼兵上的黄符已经已经隐隐有了破碎的痕迹,乌尘指尖一掐,爆出几滴鲜红的血。

鲜血融入黄符,只一瞬间,那几个剑客鬼兵立刻暴体而亡。

与此同时,乌尘也呕出了一大口血。

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用的是挺好,就是够阴人的。

这些鬼兵既然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说明这座城已经不是什么安全之地。

事实也是如此。

几人破开酒馆的门出去,整个南巷已经被层层叠叠的雾气弥漫。

乌尘脸上罕见的有些诧异,他轻轻蠕动着唇,说:“鬼笼压仙笼,仙笼锁鬼笼。”

听到这几个字,就连南巷脸色都跟着变了变。

一般修行之人渡劫,都会产生一些心魔,这些心魔没有被解决,就会落地形成笼。

比如,鬼道修行常常被污秽邪恶缠身,很容易形成鬼笼;而仙道之人修行,常常会被凡尘间的俗事缠身,便会形成仙笼。

当然,就算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倘若是含冤而死,在冥界有没有得到公正的对待,久而久之,灵魂在人间飘荡久了,也会形成凡笼。

一般而言,凡笼是最为简单的,稍微有点道行的人都可以化解,而鬼笼,则是最为凶险的,也是最容易让人丧命的。

而此时,整个南巷都被笼笼罩着,足够说明这个笼范围之广,威力之大。

笼里的一切设定都是有规律的。

比如,之前他们在酒馆里吃的那一顿饭,听食客的议论,都是解笼的关键。

被笼选中的修行之人,往往跟笼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联系。

他们从来到现在,听的最多的就是三秋桂子府里的死人事件。

以及状元郎和红尘女的爱情故事。

那么有极大的可能,这个笼跟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

雾气弥漫的街道空无一人,昏暗的日光透过浓浓的雾气扑洒下来,让几个人的视线局限在尺寸之地。

南巷回头看去,之前在酒馆里的鬼兵百姓如今也失去了踪影,甚至就连地上的血迹都不见了。

唯一可以证明之前的打斗,就是酒馆内东倒西歪的桌子和凳子,以及鬼兵百姓爆开的尸体。

由于生人的到来,这个沉寂多年的鬼笼压仙笼,仙笼锁鬼笼正在慢慢合成当中。

几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走了一会儿,周围只有空无一人的屋舍,积了厚厚灰的铺子,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这倒是有点不符合正常笼的规矩了。

一般而言,范围如此之大的笼里面应该有许多许多人。

通过这些人,被笼掳进来的人可以找到解笼的线索。

但眼下,这个笼有点不做人事。

这狗屁地方连个屁都没有。

南巷曾经跟着白苏碰到过各种棘手的笼,但没有哪一个笼,像这个笼一样鸡贼。

原本心惊胆战的鬼承也好奇了起来。

笼这玩意儿,他也有所耳闻,不过作为一个死去已久的人,这些事情都不归他管。

所以,在乌尘说出鬼笼压仙笼,仙笼锁鬼笼的时候,他甚至没有任何的概念。

一直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走了一阵子,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南巷正想着怼着这个笼质问,远处忽然就想起了一阵唢呐锣鼓的声音。

声音异常响亮,带着浓浓喜庆的意思。

乌尘不动声色的站在了一旁的屋子里。

不一会儿,浓浓的雾里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为首的,是两个吹着唢呐的男子。

男子的腰上扣着大红的布。

在后面,跟着一个挂着夜明珠的花轿。

花轿后面是长长的送亲队伍。

南巷勾着脑袋看了看,忍不住砸吧着嘴巴。

这可真是所谓的红妆十里,一点水都不带掺和的。

眼看着送亲的队伍快走到了尽头,鬼承有些着急了,急轰轰的说:“我们怎么站在原地不动啊?不应该拦下他们问个清楚吗?”

“你是呆瓜吗?”

话音刚落,一道轻快的女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

鬼承张嘴就想怼,可刚张开嘴,他人就傻了。

刚刚除了他,另外两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张口,所以,那个声音是谁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鬼承才慢吞吞的发现,在整个屋子里,竟然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是鬼,没有心跳,没有呼吸。

所以这整个屋子里,也没有心跳,没有人呼吸。

就好像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进了这间屋子。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背后慢慢的爬了上来。

鬼承吞咽着唾沫,闭上眼睛,机械的扭回头。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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