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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过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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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瑾急急后退,又刺出归一。

可面对金丹期的修士,她只有被碾压的份。

余瑾勉强躲了两招就觉得浑身提不起劲,真是毫无还手之力。

她单手挥刀,小臂被折;她抬腿翻踢,膝盖被碎;她顶腰腾地而起,又被一脚踩在腹部,压力直接震碎了她的肋骨……

余瑾的眼睛已经复原,却被苏青青拿着一把小刀蹲下身来,刺穿一边眼球。

余瑾疼得急喘,冷汗直流,却硬是没出一声□□。

她用完好的那只右眼恶狠狠地瞪着苏青青。

苏青青脸上的笑意未减,手上转动刀柄的动作却一点都不留情。

“为,什,么?”余瑾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换来苏青青带着嘲讽地讥笑。

苏青青顺着余瑾的脸摸下去,动作是那么温柔,和左边还未将刀拔出的那只手显得极为割裂。

“为什么?”她带着笑意重复了一遍,才道:“因为你们这些天之骄子从来不知道我们这些普通人的苦啊。”

“你们命好,投了个好人家,大把的资源供着你们,有家族在背后给你们兜底撑腰,可我就是个普通人,有灵根得以改变命运实属天道眷顾。”

她左手突然用力,掐住余瑾的脖子,神情狰狞起来:“可为什么!为什么我拼死拼活想通过宗门入门比试,却被你们这些世家出身的推下灏山,害得我从此无缘宗门!”

在余瑾几乎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又松开,口中仍在陈述故事一般,娓娓道来:“我以为我的命断了,却被人从灏山脚下捡走,辗转去了宁家。我原本想着在宁家做好分内之事,就算去不了宗门,在宁家也能好好修炼。”

“我本本分分,从不争强好胜、从不谄上欺下,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被宁恒玉看上了!”

她抬手指着模样大变的宁恒玉,眼里的怒火更甚:“因为宁恒玉对我那自以为是的好,我就该被喜欢他的人欺负、被夫人打压、甚至被剥夺了修炼的机会吗……凭什么?!”

“呵,凭他姓宁,是宁家尊贵的大少爷吗?可我明确拒绝过他,是他死皮赖脸,到头来遭罪的却全是我?”

“是不是很可笑?”苏青青脸上的笑意变得怪异,几近扭曲边缘。余瑾没有回答她,而是一边注意她的反应,一边召动地上的归一。

“后来我得到了进入九境的机会,可还是被你们当成垫脚石推进了深渊。”苏青青一把拔出小刀,鲜血溅到她脸上,显得何其诡谲。

她掐住余瑾的脖子,泄愤一般地勒紧:“你说,我是不是该恨,你们又是不是该死呢?”

“你,咳……你,杀了,其他人?”那天参与的人都是一些世家子弟,苏青青这番问责,怕不是已经拿他们泄愤了。

苏青青似乎是想到什么,紧锁的眉头松开,显得尤其舒心:“他们当初没能进来荒境这么好的地方,岂不可惜,我就好心帮帮他们咯。”

苏青青许是泄愤够了,知道余瑾不能直接就这么死了,便具现出镣铐要把余瑾锁住。

余瑾借机迅速调整归一的位置,一边挣扎一边将归一刺向苏青青的后背。

苏青青反手一挥,将归一挡了回去。

归一“当啷”落地,余瑾顿觉无望。

罢了,死便死吧,只要别把她变成宁恒玉那副模样就好了。

她摊开手,不再挣扎,任由苏青青凭空变出一个镣铐,就要往她脖子拷去。

一股无论如何都反抗不了的绝望涌上心头,余瑾想起在幻境中的极力自救,只觉好笑。

现下这般,还不如死在幻境中呢。

罢罢罢,时也命也。

只是可叹,没法去真正的凡间,品尝美酒咯。

余瑾倒是想得洒脱,可归一像是失控般自顾自地冲上来挡开苏青青要给她套上枷锁的手。

余瑾愕然,脑子里顿时挤出一个想法,将那些呓语彻底压下去――“为何不反抗?”

这想法像是她自心底刨出来的,又像是灵魂深处的呐喊。

为什么呢?因为……余瑾还没来得及回应脑海的那道问题,归一就又飞过来和苏青青纠缠。苏青青施法难免波及余瑾,就在那道气功朝余瑾脖颈横去之际,突然飞过来一个东西挡住了那道金丹所降之法,护住余瑾一命。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余瑾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她低头去看被法术击中后掉落在地的东西——居然是余家家徽!

见有生还机会,余瑾也不磨蹭,迅速拾起家徽,翻身而起。

可该如何敌过苏青青博得真正的生机呢?余瑾福至心灵,得到了答案,像是指引一般,她召回归一,不再同苏青青缠斗,借助家徽还可抵金丹两击的机会博得片刻时机。

她迅速掐诀,脚底生风般朝那颗巨大眼珠奔去。再一掐诀,几乎耗尽体内灵力,将火浆浇灌在归一刃上,随后猛地朝眼球捅去。

三次挡金丹的机会已尽,苏青青目眦欲裂,双手化爪作势要掏向余瑾心脏。

只不到半指之距,余瑾已经不顾一切、拼尽全力地将利刃送进眼球中,强行劈开一道裂痕了。

不知何处传来地尖叫声,直接震破余瑾耳膜,鲜血迸发的同时,余瑾已经只身钻进眼球中了。

待余瑾完全浸入眼球中,那颗眼珠骤然失去光辉,败死一般萎靡了下去,周围所被影响的肉墙轰然倒塌。苏青青跪在地上,捂着眼睛撕心裂肺地叫着,那叫声完全不似人类所能发出来地□□。

她捂着眼睛,血液从指缝中露出,待她松开双手,失力一般垂下去双手上,躺着两颗黯淡无光的眼球。

白炽的光辉打在苏青青脸上,原本生有一双勾人双眸的地方如今空荡荡地挂着两个黑洞,几道血痕滑下脸颊,像是血泪一般。

她抬着头,直视着倒塌的肉墙,堆积的腐肉将她困在中间,她一动不动地跪着,像个虔诚的信徒。

突然,她福至心灵般颓唐的神情亮了起来,欣喜地冲进肉堆中翻找起来。

她摸出一个眼球直接按进脸上空荡的地方,发现按不下就扔开继续翻找。

那瘫烂肉中混杂着残肢断臂和各类人体组织,她摸到一只胳膊,从那只手的掌心中掏出一个眼球,往自己眼眶里按,发现能合适地按进去后,她面露欣慰地转动了一下眼球。

那颗眼球居然真的转动了,还配合她的视线而转。

苏青青高兴极了,重获一只眼睛的光明后,她很快就找到另一只适配的按了进去。

这下,就又能看见了。

苏青青高兴地拍着手,像个得到奖励的小孩子一般。

她抓起一个正常大小的人类眼睛,蹦蹦跳跳地跑到宁恒玉身旁,然后用两指扒开他的眼睛——将这颗眼球按进了空荡荡的眼眶里。

宁恒玉像是突然复明一般有了意识,眼睛转了几下,从苏青青的脸上看到自己的下肢。

他浑身剧烈地颤栗,下肢却随之传来感知,宁恒玉张开嘴唔咽起来,张开的嘴里却空荡荡的,没有牙齿,也没有舌头。

他说不出话,便不断地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下肢。

眼眶很快就被泪水灌满,溢了出来。

苏青青却笑了,笑着舔舐掉他流下的泪水,转身又开心地去翻找另一颗眼球,只留宁恒玉坐起来不断撕扯自己的下肢。

好不容易全部撕掉只剩根部,它又开始慢慢长起来。

宁恒玉绝望地倒回石台上,任由苏青青往他另一边空荡的眼眶里按置眼球。

……

自冲进那眼球后,余瑾就恍若闯进了一条隧道,那条隧道流光溢彩,十分晃目,轻易便会叫人走错。

余瑾捂着半只眼睛和肋骨处,视力不佳,外加身上又负伤,她本就凭着意志在挺着,稍有不慎便踏错,踩空掉了下去。

心想掉落的地方再差都好过方才被苏青青压制到无法动弹的地步,可落地时扬起的一地沙尘让她恍惚。

她自以为终于逃出生天,可刚扶着岩石起身,就被转身而见的景象逼退了前行的脚步。

眼前黄沙万里,茫茫大漠,赫然是荒境!

远处有一人似乎是刚结束战斗,脚步踉跄,走不过两步就跌倒在地,干脆翻身平躺在黄土上。

余瑾瞧着那身形十分眼熟,便没有第一时间去呼救,她躲在岩石后面观察了一番,发现那人不知为何突然痛苦地挣扎起来。

余瑾眯起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在看清那人模样时顿时惊异。

居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不,应该说……居然是她自己?

余瑾虽心生疑惑,却没有打草惊蛇,她看着远处的‘自己’伏地而跪,捂着耳朵声嘶力竭地痛哭,顿时愕然。

这不是……

待见‘自己’突然抬起头不知看到什么倒地昏迷后,余瑾迅速上前打探鼻息。

还没死,余瑾松了口气,转而双指抵额,继续试探。

“果然……”余瑾嘀咕着松开手,果然如她所料,被幻境拉去的只有灵体,那么现实中的这具身体,应该不久就会被苏青青过来带走了。

苏青青能在荒境中来去自由,想来应是得到了她口中那位‘主’的关照。还有那个叫璧阴的古怪‘生物’,居然能让她回到过去。

等等!

过去!

余瑾眼睛一亮,迅速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毫不客气地扒走了储物袋,又从里头拿出丹药扔进嘴里,暂时恢复几层灵力。

此地不宜久留,既然这里如她所料是过去的话,那么她自己就注定会被苏青青带走,改变不了的。余瑾看了无知无觉的‘自己’一眼,便干脆利落地起身走人。

她带走了储物袋,抛弃自己抛弃得何其顺手。

可刚一转身,还没踏出两步,就又像踩空一般跌回隧道中。

有了丹药的辅助,余瑾这次稳了不少。

可若是又不小心跌下去的话,就凭自己这运气,怕是又会跌出什么奇怪的地方,还是暂且静观其变吧。

余瑾干脆让归一护法,盘腿坐下,开始调息内力。

首先要解决的是她的眼睛和身上这些内伤。

苏青青下手可真恨,方才拔刀出去的力度,差点就把她的眼球给甩出去了,好在她控着一股白丝死死扒牢眼球,不至于因此彻底失去。

余瑾从储物袋内找出一个紫色的匣子,打开后里头是一株泛着微微淡光的紫莲。

这紫莲名为栉隗,是她三伯所育,其培育过程尤其繁琐和耗费灵石。先以仟雪山山顶和着雪的凝土以及地底所处泠泉为底,再以妖兽灵骨磨成骨粉为辅,配合‘银河落’所控环境状况,期间不知堆了多少灵石,养了快二十年才出那么一两株。

在前往云天九境出口前,三伯亲手交于她,说这栉隗本就是他为了拿来调和余瑾过于刚烈的功法所致内伤才养的。

此行能不能顺利出去,这眼睛能不能保住,就全靠这紫莲了。

可这紫莲到底是至宝,究极阴寒,余瑾只是隔着匣子就感觉到冰意,待拿到手中,更是直接将掌心冻伤。

三伯说过,她所练功法皆为刚烈的一派,若用无甚大伤,过度使用紫莲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得按需求来使用。

为保不出问题,余瑾还是谨慎的先施法护住了心脉,再先取下一瓣,也不凝练,直接吃了下去。这番举动,若是叫旁得修士瞧见,定是要呵斥她不惜宝的。

可人都快死了,还谈什么惜宝啊。

待感知到栉隗进入丹田,余瑾再施法让其在体内化开,直接运作于五脏六腑中。

余瑾能清晰感知到丹田处寒意蔓延,像白雪冻红梅,一朵朵血莲开在了余瑾体内——在化开后附着到五脏六腑以及断裂受损的骨肉处修复。

血海翻腾,寒意逼人,冷得余瑾双唇打颤,她却不敢松懈,一瓣不够就再加一瓣,直直将她体内本来的灼热暖意压制的无影无踪。

直到最后,她四肢麻痹,外皮上都覆盖了一层冰霜,活像一座雪人,呼出的气都是微滞于空的。

待体内伤势修复的差不多,余瑾再一调息,将内力聚集于丹田,一点点再把火点起来。暖意驱散冰寒,待寒意尽数褪去,余瑾方如大梦初醒般浑身汗涔涔地睁开眼。

将那莲被揪秃,剩下的花托被余瑾挖出莲子后炼化了,炼化所出的那看起来与清水无异的‘药’,被余瑾灌进了左眼里。

虽然处理的手段粗糙了些,但好歹抑制住了眼球的坏死。她没那本事将眼睛彻底治好重复光明,但出去后天大地大,总能找到治好她眼睛的。

就像先前公孙芷的做法一样,至少先确保还在,再谈治好。

剩下的莲子,她一并炼化为药膏,存放好留着护眼所用。

余瑾自制了一个眼罩,封住左眼。

她起身凝视了眼前那不知何时到头的隧道一眼,将归一收回手中,抬腿继续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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