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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重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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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瑾转头,发现是一个包着靛蓝色头巾的妇人。

她身形消瘦,脸颊都凹了下去,皮包骨似的,拿着笤帚的手活像骷髅。

小庆喊了一声“程大娘好”就跑开了。

那一瘸一拐的,余瑾都怕他一不小心踩到苔藓上摔了。

余瑾转过身,正对着程大娘拱手作了一揖,她刚要开口,就见程大娘转身回了屋。

余瑾跟着进去,在打量房内环境的时候,程大娘从里屋拿着一套衣履走了出来,递给了她。

这衣服是一套裋褐。

程大娘给她指了路,让她自行去洗漱换衣。

余瑾也不在乎冲洗的地方有多狭小潮湿,她已经臭了不知道多少天了,总得洗洗,毕竟无论是净身诀还是除尘术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不过在清洗前……余瑾走到这里唯一的一处窗棂前,隔着窗子,虚空拍出一掌。待听到外头传来重物的落地声,余瑾掐指念诀,窗外跑动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时余瑾才将窗户撑开一道缝去看,那窥视之人早已口吐白沫,长气短出了。

余瑾漠然地合上窗子,很快便洗漱干净,换下血衣穿上裋褐出去了。

她刚推门而出,衿带还缠在手中未打成结形,就听见外头传来凄厉哭喊声。

程大娘端着饭菜进屋,意味深长地看向余瑾。

余瑾扯出微笑,洗干净后瞧上去倒是人畜无害。

程大娘收起视线,将饭菜搁在桌上后起身又去了‘浴室’打算收拾,推门却见浴室十分干净,木盆里的水也被妥善处理了,地面上甚至没有丝毫水渍残留。

她又扭头看向余瑾,对方早已落坐案前,似觉她瞧来,抬眸对视,面上带笑,眼底却毫无笑意,似是一滩平静的死水,深不见底。

程大娘垂下头避开视线,也回到了桌前捧起碗自顾自吃饭。

余瑾不需要食物来填肚,她自隧道中用栉隗疗伤后,就发觉自己已然突破筑基。许是先前一直待在幻境中被压制灵力,从幻境中出来后又紧接着应付魔怔的苏青青,这才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修为突破了。

但自识海开启起,她就有所猜测,因此也不算惊喜。

只是精进的如此之快,彻底模糊了余瑾对于外界时间的概念。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逃出云天九境,所以当下处事,仍需谨慎。

至于对突破后的摸索,还是得保障彻底安全再说了。

思以至此,余瑾又把思绪换到岑岭村上,她拿筷子搅着粥水,却不入口。

“大娘原来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不愿说话啊。”余瑾笑着同程大娘搭话,见对方不理会她,她一边打量对方的神情一边继续说道:“只是我看这村里人都很希望外来者住进他们家,大娘似乎并不在意这个。”

程大娘夹菜的手一顿,筷子上的清水白菜滑了下去,落回碟中,并未扬起油水。她将碗筷搁下,垂着脑袋却掀起眼帘看向余瑾。

外头的光递进屋子里后大打折扣,只为不太亮堂的屋内多添了几分光亮,使得程大娘那过分瘦削的面容在这番光线下只会更显阴森。

余瑾却丝毫不生惧意,坦荡回视。

“大娘先前说出不去的,想来是知道些什么,可否告知一二?”

见程大娘迟迟不语,余瑾也不催促,而是起身打算出门。

还未推门而出,就突闻身后程大娘开口提醒了一句:“天黑了,明天再出门。”

不带委婉的语气,几乎是命令一般制止她出门。

余瑾也没有执意要出门,闻言便重新坐了回去。

程大娘用敲了敲她的碗边,示意她吃饭。

余瑾却将碗推给她:“大娘你吃吧,我不饿。请问我晚上睡哪儿?”

程大娘也不强迫她吃饭,而是筷子一指,指向右边的卧房。

余瑾探头顺着门缝看了一眼,发现里头的床榻上放着被褥,她又向程大娘借了个水盆才回屋。

进了屋内关了门,余瑾放开识海将屋内里外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危险才放心在床榻坐下。

得益于先前不确定自己开启识海之前便尝试过几次使用识海探物,现下打探起来也倒是方便。

她将盆放在床上,脱了鞋袜,从储物袋中拿出匕首,便剜起脚底的血痂。

光着脚走了那么久的路,从满是沙砾的荒漠到皆是碎石尖物的山路,余瑾这脚底板本来只是褪了层皮的伤口现在被磨出一片水泡和干涸的烂肉。

如果不及时剔除,那只会越磨越损。

余瑾三下五除二地剜除了血痂和淤血,然后将丹药碾碎成粉敷在脚底,程大娘这时招呼都不打一声便推门而进,恰巧就见余瑾挥手收物,炕桌上的瓶瓶罐罐尽数消失的场景。

见程大娘愣在原地,余瑾朝她挥了挥手令其回神:“烦请大娘下次进来稍稍敲一下门可行?”

程大娘还有些怔怔地没彻底回神,倒是点了头,待回了神,余瑾都已经把胳膊上的坏死的肉痂给剔除了,正在剜右手的。

程大娘虽回了神却不敢打扰,生怕余瑾一个不注意,那尖利的匕刃就把胳膊好的地方划破了。

“大娘来找我可有何事?”余瑾却不甚在意,处理手法娴熟的好似给菜去根,又快又稳,还不耽误说话。

程大娘还是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完余瑾处理自己伤口的全程。

待余瑾将身上伤口处都上药包扎好,又扭头来看她,程大娘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仍旧踌躇,思量不定。

余瑾见状,轻轻叹了口气,故作忧色:“程大娘若是无事,便请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程大娘张了张嘴,却是不出半点声音,最终还是合上,转身便要离开。

在关门之际,程大娘看着说是休息却不躺下,而是打坐的余瑾,话到了嘴边,却撕不开那粘合起来的双唇,最终仍旧是阖上门离开了。

余瑾于静谧中悄然睁眼,她方才产生过直接探进程大娘精神里直接获取记忆的想法,但这个法子一旦没控制好,和直接杀人没什么区别,她到底还是放弃了。

左右看来,在程大娘方才见到她凭空化物起,就在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只待那种子长起来,想来也不需要多久,程大娘会再来找她的。

余瑾重新合上眼,放归一出来护法后,便入定修炼了。

……

翌日清晨,还没等她去找那伙外来者,他们就先找上她了。

他们拢共有七个人,三女四男,余瑾昨夜便放出神识探查过了。

他们每个看起来都如常人无异,内息却十分紊乱,经脉也尽数破损,轻者还有两三层内力护住心脉撑着,重者已经形同废人。

今早只来了四人,而这四人都是前者,另外三人便是后者的情况,其中一个稍好些,有一成内力撑着。

余瑾刚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就见他们分散的或站或坐,见她出来,皆抬头将目光定在她身上。

程大娘走了进来,熟若无睹般将两个馒头塞到余瑾手上便出门了。

余瑾一手拿着一个馒头,也不吃,靠着门框含笑看着四人:“四位想来也是外客吧,来找王某有何事吗?”

其中一个女生,瞧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桃粉劲装,活泼俏丽。中的毒却是其他三人中最重的。不过想来是用什么秘宝压制住了,如今汇聚在下丹田处,四散得还算缓慢。

她是最先开口的:“小女欢鸢,这是我义姐杨玢春,昨日便听闻王姐姐到此,只是怕叨扰姐姐休息,便今日才来打扰。”

顺着欢鸢的掌指看去,杨玢春就坐在余瑾昨日坐的那个位置。见欢鸢介绍自己,便朝余瑾点头致意,嘴角稍提,垂眸轻笑,好似皎月露白。即便面色过于苍白,没得半点血色,却也不失秀丽绝俗之喻。

然后是靠墙抱剑而立的男子,他持剑拱手致意,介绍简洁直接:“池凌。”

“是天渊飞剑池凌池大侠。”欢鸢补充道。

另一个男子颇为魁梧,一脸络腮胡,身后背着两柄大斧,拱手自称‘双斧史钢’,气势如虹,震出几分真气逼向余瑾,被余瑾挥手打散。

四人皆是面色微变。

“原来四位不是来做客,而是来打架的。”余瑾朝门外抬了抬下巴:“不如找个宽敞地吧,我也是来别人家做客,弄坏东西就不好了。”

欢鸢心思活络,见气氛稍许紧张,赶紧充当和事佬,跳出来打破僵局。

“姐姐别生气,史大叔就是打招呼的气势大了些,没有打架的意思。”欢鸢连笑容都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谄媚,余瑾自然也不会平白下人面子。

“我没生气,看欢姑娘内里虚的很,这两个馒头就给欢姑娘吃吧。”余瑾直接将馒头塞到人手里,语气柔和,态度却透着不容置喙。

欢鸢听见余瑾点她内息虚乱,顿时略微失色,极力稳下后想朝余瑾道谢,却见余瑾已经坐到杨玢春对面了。

“杨姑娘既懂医理,又为何要来这岑岭村呢?”

一听余瑾这话,欢鸢面色大变,站到杨玢春旁边,手紧紧攥着剑柄。

余瑾自然察觉到她的紧张,抬头对她笑道:“我不会轻易伤人,倒是欢姑娘,你再运转内力,你体内的毒可要加速侵蚀五脏六腑了。”

欢鸢顿时慌张,没了方才游刃有余的模样。

倒是杨玢春,仍旧冷静自持:“王姑娘也通医理?”

余瑾却摇头:“我不懂。”

“可姑娘却能仅凭肉眼便看出我和鸢儿身上的病因。”

余瑾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敲着桌面,笑意不减。这副模样落入四人眼里,心中不约而同地生出一个想法——‘笑面虎’。

“有些东西,靠得不是眼睛。”

现下又多了一个神秘莫测。

余瑾不知四人想法,却也能看出一二。她稍敛笑意,转而向四人打探情况:“几位来这比王某早两日,想来知道的也比我多些,不知可否解惑一二?”

杨玢春让余瑾随便问。

“几位可探查清楚这地方所谓的玉酿果和琼泉何在?”

四人纷纷摇头。

“我们打量这村子古怪得很,啥也问不出来,一个个嘴严实得紧,不过这个村子有一处祀庙。说是祭奠祖宗的,我偷摸去瞧过,里面供奉的是没见过的金身,不知是不是他们口中的魇神。”

这史钢倒是直接,把知道的情报都说了,也不含糊。

“还有。”杨玢春咳了两声,有些气短,稳住气息才说下去:“其实我们怀疑过,如果这个玉酿果和琼泉真有如此奇效的话,为何村里的人还都是这副模样。”

“你们问过村里人了?”余瑾道。

出于对杨玢春的信任,欢鸢接过话:“是,但他们说是因为他们世世代代被下了诅咒,是不详之身,玉酿果和琼泉对他们不起作用。”

诅咒?不详之身?

可小庆分明说过,程大娘的闺女长相端正,手脚健全。如果真是因为诅咒导致后代子子辈辈都会不详的话,那为何夏姑娘身上没有不详之症,连程大娘都没有症状,只是因为瘦脱骨了看起来才和村里人无异。

“他们有说如何破除诅咒吗?”余瑾问。

欢鸢摇头:“不曾,他们不愿深聊了。”

余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见余瑾沉思的模样,众人都没有打扰她,而余瑾却突然抬头,问道:“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余瑾看出这些人和她不同,就连修炼的功法都迥异,体内没有半分灵气,所谓内力都是自身运转而来,因此或许从他们进来的办法探究,那推测出些东西。

“这……”此问一出,四人也知道余瑾和他们进来的法子可能不一样了,也因此,他们不知该不该和余瑾继续接触下去。

一来是余瑾的功力深不可测,二来是这人完全不似一副病重模样,且都已经把他们摸透了,这确实容易让人心生戒备。

杨玢春却深深地盯着余瑾看了一会儿,道出他们是如何进来的。

“我们只知道岑岭村的大致位置,在與图上是没有岑岭村存在的,我们在附近徘徊了很久,突然体力不济晕倒了,醒来后就到了这岑岭村。”

说罢,杨玢春也不怕得罪,直接询问起余瑾的来历:“王姑娘,请恕冒昧,我们这些人就算不认识,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头,所以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些。”

“但对于王姑娘,我们是一无所知故而难免戒备,还请……咳。”杨玢春又咳了两声,面颊却不起红润:“还请姑娘莫要怪罪,姑娘想知道什么,想做什么,我们力所能及也会配合,所以希望姑娘也能……”

“也能……”杨玢春气短,喘得厉害,已经到了没法说完话的地步了。

余瑾捞过杨玢春的手,顺着腕探查杨玢春的身体状况。

“你这是先天之疾啊。”余瑾将灵气自腕间渡入,让枯竭的心脉多了几分生气,又将堵塞的经脉疏通了一番,这才让杨玢春的气息平稳了下来,不再急喘。

杨玢春脸上可算起了些血色,她也能清晰地感知到体内的变化,这是她被心疾折磨这么多年以来最舒畅的一次。

余瑾将手撤开后,杨玢春也睁开了眼,她起身对余瑾行了一礼,被余瑾避身躲开。

“杨姑娘不必如此,我只是帮你疏通了一下,治标不治本的。”

杨玢春却摇头道:“不,我其实并不求能多活几年,只是想多过几天正常日子。王姑娘妙手,当得起玢春这一拜。”

“真不行,杨姑娘若是真谢我,就不要为难我了。”

闻言,杨玢春才作罢。

大家都是聪明人,见余瑾愿意出手相助,自然明白了余瑾并非没有原则的大奸大恶之人,便也松了戒心。

史钢性子直率,见此便也直问了:“可王姑娘,你即无重伤重病,又如何出现在这岑岭村的?”

余瑾却竖起一指,抵在唇间,故作玄虚:“缘自有因果,即以接此因,必然获其果。诸位,你们被选中来此疗伤是因果,所谓不详也是因果,因果循环,也分正邪。”

“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作者有话要说:先前开文的时候随便填了个35万字,现在看来是不止了哈哈

谢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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