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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十年归家,却似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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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牢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寒域入口处屹立着执守的修士。

余瑾将日迟推出去,然后拿出无极宗弟子令牌,面不改色地胡扯道:“我等奉无极宗之命,押送囚犯入狱。”

执守的护卫相视一眼,其中一个上前接过余瑾递出的令牌,检查一番真伪后,才道:“我们这边没有接到有新人入狱的传音,押的什么人?犯的什么罪?请详细说明,我们需要记录在册。”

余瑾盯着面前二人,左眼几缕血丝慢慢朝瞳孔中心汇集,她说:“王丙,自堕浊清不满,拉同门下水,罪不容诛。”

那两名护卫茫然点头,神情不复坚定,而是浑浊得没有聚焦。

他们让开道,做了假记录后,就将几人放入了。

在眼中血色逐渐褪去之际,余瑾暼了一眼隐蔽在侧上方的录万珠,他们几人的身影消失后,录万珠中的光芒闪烁了几下,恢复了正常。

一进入寒域,薛逸给的外袍起得作用微乎其微,日迟被冻得都感知不到后背的疼痛了。

他牙齿打颤,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来此的原因。

他原先以为他们会去所谓焱山,却不想直接来了寒域。

还没等来回应,拐角就遇上了一支巡逻的队伍。

打头的叫住他们,问其来由。

余瑾照本宣科般说出一开始的谎,打头的队长眯起眼睛,显然狐疑,他直接在他们面前打开记录,最末端录着‘王丙’的信息。

他又扭头询问后面的护卫:“传音呢?”

那护卫查询一番后,摇了摇头。

队长二话不说便拔剑抵至余瑾脖前,厉声询问:“你们是何人?如何进入狱内的?!”

说罢,还让人去查看一下门口护卫的情况。

“若不说清实情,擅闯者,格杀勿论!”

薛逸突然抬手按了按耳朵,众护卫应激般皆拔出了剑,倒是惹得薛逸一怔,随后才笑道:“我们可以跟你们走,但你们棘手的事不在于此。”

话音刚落,自东南方向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都抖了一下。

众护卫大惊,队长赶紧安排人将几人押下去,随后马不停蹄地朝出事的地方赶去。

“怎么回事?”任辞玥问。

“没什么,就是让他们发发病,不会造成什么过分影响的。”

一想到方才的动静,任辞玥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

不过是让他们听听日日萦绕他耳边的呓语,反正都是罪不可赦的囚犯,生死何谓。

押送他们的几个护卫在余瑾的控制下放走了他们,这次几人留了心眼,凭余瑾的眼睛和薛逸的耳朵躲过了不少护卫,直至抵达寒域重兵把守的可通往苍域的传送阵前。

这也是五域中唯一一个最为复杂且精妙的传送阵。

虽然早就料到余瑾来寒域的原因,但薛逸问了句:“你是打算回去了?”

“你不打算回去吗?”余瑾反问。

薛逸轻笑着摇头:“我本意就是要来寒域的,就不回去了。”

余瑾没说什么,只道保重。

薛逸停顿一瞬,叫住了准备打开阵法的余瑾,他还是劝了句:“余瑾,你我如今……当个死人是最好的。”

余瑾扭头看向薛逸:“我知道。”

她知道自己如今的变化已然不适合再回去,但……她到底还是余家人,既然活着,就该回去和家里人见个面。

“还有很多事要去探究,我会回来找你的。”说罢,她寻到阵脚,打开了传送阵。

任辞玥先进去,日迟却犹豫了。

他看着通往辽阔天地的大门,却止住了前进的步伐,想到自己身上的变化,他只能苦笑:“我,我就不去了吧,我现在这幅模样……”

余瑾并不强求,但薛逸却让他离开。

“不说寒域危险,若是我失控了,你就是我的口粮。”不管是不是恐吓,日迟还是被吓跑了。

见日迟跑进传送阵,薛逸再次看向余瑾。

“若是你回来找我,就去这里最深最冰寒的牢狱。”

不知从何时起,当年还一起争执、一句话的退步都不愿以退让的两人,早已褪去青涩,被过往经历磋磨成长了。

如今彼此告别,却都无法保障下次见面是否还是原来的他们。

薛逸深知自己体内愈发压制不住的力量在动荡,无从探究以至于无法清除,长此以往的积压只会让爆发的那一天更加危险,所以薛逸选择将自己封锁起来。

他自然也能察觉到余瑾身上的变化,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如今能做得,也只有提醒。

“余瑾,我们如今这样终究是个祸害,你千万不能被发现。”他同样看向任辞玥:“便是活下来的我们也被当作了异类被明里暗里的调查过,又何况你们。”

二人自然明白薛逸话中深意。

最后他道:“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余瑾,你我是同类,就快了,快了……”

余瑾在彻底被传送阵的洪波吸走前回头看了薛逸一眼,他就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余瑾只透过他围着脖子的领巾下那攀附上侧颊的黑纹浓郁如墨,或许正在一点一点的将薛逸吞噬。

他们确实都无法保障下次见面的时候对方是否还活着……

余瑾回过头,戴上面具,掩饰了自己的真容。

……

苍域从前便是五域中最美的,它不似寒域泠域那般彻骨的冷,也不似漠域那般燥热,更不似渊域那般终年潮湿。苍域的四季变化最为规律,可即便是多年未归,如今回来,余瑾的心思也不在赏景缅怀上了。

更何况,在她眼中的,无论哪一域,都充斥着来路不明的邪祟。

即便是日日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看到的也不过是外在的景象。余瑾看见的却是掩饰其下的暗潮涌动,波涛汹涌。

有什么盘踞在苍域底下,正在一点点蚕食气运,吸纳灵气。

灵力一失,万物修行恐会难上一番,长此以往,必遭大乱。

这有悖天道,可饶是如此,却还是不见天道降罚。

是天道看不见,还是天道已经放弃这方世界了?

余瑾不愿多想,直将任辞玥和日迟带往余家。可在半道上,她停了下来。

“我就不便去你家了。”任辞玥知道余瑾要说什么,便先一步开口决定了自己的后路:“十年前在苍域还留了点事没处理,只能就此别过了。”

余瑾闻言点头:“那你多保重。”

简短的告别后,分道扬镳。

这是她们早就所料之事,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怀。

余瑾还未靠近余家外围,就发现余家外围的额护阵加强了,阵法很难用原先的解法打开,余瑾要想进去,只有两个法子。

一是硬闯被押进去,二是直接从大门递信物进去。

这两个法子无论哪个都会被人注意,她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光明正大的走大门进去。

她让日迟带好外袍上的兜帽不要露脸,随后带着他朝大门走去。

日迟在低下头前看了一眼眼前气势磅礴的高堂广厦后,便不再抬头,安分地跟着余瑾的后步走。

很快余瑾便被拦下来了,她也不多说,只是拿出余音给的信物直说要见余家四小姐。

护卫确认过信物真伪后入内去禀明情况了,余瑾很快便被领着进内厅。

说来也好笑,她回自己家不仅不能表露真容,还得被当作外客领进去。

只是目前来看,她怕是连客都算不上,因为来见她的是年纪比她还小的修士。

虽然这种安排不甚妥当,但这被推出来‘见客’的修士还算礼貌,他朝余瑾作揖,直道:“前辈来得不巧,我家四小姐暂未归家,不知前辈来此所为何事?”

余瑾注意到对方的眼神总是落在她身后的日迟身上,便上前一步,顺势挡住了对方的视线。

“小友还是叫家里大人出来吧。”

推小辈单独出来会客,即便是磨练,余瑾也觉不妥。

然而她的话更是直白的将那位小辈激得面色微微恼红:“前辈既是客,即使是四小姐的客,来了余家,也该按着主人家的规矩来行事。族中前辈岂是随便便可叫出来的!”

余瑾闻言也不作回应,只是四下打量,便看到了相隔两厅的五长老正端坐着喝茶,一边抿茶一边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再否认这位余家小辈的处事方式。

余瑾索性直接朝后厅走去,那位小辈欲要拦人,便被她直接凭空定在原地。

眼见余瑾的身影离开正厅,那小辈惊异之余也在暗恼自己大意。

余瑾并不在意对方的想法,没有回头地朝后厅径直走去。日迟悄悄抬头一瞧,路上竟无一人能拦住她去路。

到了后厅,余瑾看着气定神闲地端坐喝茶的五长老,无奈将余音给的信物扔到桌面上。

“小友气性如此之大,不如坐下品一品老夫的茶,静静心?”五长老话音刚落,余瑾便就这席子坐到了他对面。

日迟虽然浑身都疼,却是不敢落座的。

五长老的茶入了余瑾面前的杯盏里,余瑾将面具拿下,露出的面容上唯有左眼的刀疤才是真的。

五长老在余瑾喝茶时打量了她一番,看出她用了易容术,却看不穿她的真容,可见其真实修为不可低估。

“老夫竟不知,渊域何时出了余道友这般厉害人物。”果不其然,余音和纪棂在渊域的遭遇早就传回苍域的余家了。

“修士千千万,层出不穷,长老自然不可能每个都能记得一清二楚不是?”余瑾的反问让五长老仰头大笑两声后,五长老直接将话题拉开:“不知道友今日来我余家有何要事?道友救了我余家人,应允的报酬自然不会少。”

五长老以为她是来要酬劳的,余瑾也不否定,只是将茶盏搁下,撤了音色的伪装,她直说:“带我见家主。”

这不能说是请求,更像是命令的口吻了。

而且还是十分失礼的命令,五长老将茶盏往案桌上一扣,洒落水珠瞬间化作利刃朝余瑾飞去。

就在那水刃即将刺向余瑾眼睛时,被她一把握住,直接蒸发为空气,未伤及她分毫。

五长老面色微变,声音也严肃下来:“道友这是想要硬闯了?”

“在自己家怎么算得上硬闯呢。”余瑾突然勾唇一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瞧上去虚伪的很。

她的话却让五长老眼底戒备十足,还少不了狐疑。

余瑾将家徽拿出,算是直接亮明身份。

只见五长老猛然一怔,视线在家徽上定了几息后,才猛地看向余瑾,她盯着那张陌生的面容,通身陌生的气息,却拿出一个独属那人的信物。

只这一信物在,五长老就不得不连余瑾为何不露真容也顾不上了,几乎是抖着手拾起那枚家徽,反复检查后,让余瑾跟他去议事厅。

余瑾阻止了五长老命人去叫人,只是重复了一遍她的要求,带她去见家主,也就是她的父亲。

“先君这个时辰,约莫和知君在闻风厅,你……”五长老不确定余瑾说的见家主是只见她父亲,还是有其他人在场不能见。

“那便过去见他们吧。”余瑾瞧上去无甚在意,却至始至终除了拿出家徽后都没有露出真容。

是不想旁人知道她回家了?

五长老没问。

见余瑾起身随五长老走,日迟赶忙跟上,五长老看了他一眼,见余瑾不作制止,便也没说什么。

直到抵达闻风厅,将那枚家徽递出,五长老在意的都是面前这人到底是不是那个‘死了十年’的人。

余瑾让日迟去外面等着,待日迟离开后,她才朝余闻先和余闻知拱手作揖:“见过父亲,见过三伯。”

她的招呼打得太过稀疏平常,实在不像别离十余载再度相见时的反应。

倒是另外三人的反应正常些。

余闻知用力摩挲着那枚家徽,仔细瞧去,他的指尖也是抖着的,他死死盯着面前颔首的人,声音都透着难以置信:“你,你是瑾儿?”

余瑾抬头,熟悉的面容让余闻知煞然落泪,五长老眼眶中也蓄着泪,就连她的父亲都红了眼。

余闻知抬手,似要触碰余瑾左眼上过分明显的狰狞疤痕,却又顿住不再向前:“你真是,真是……”

真是她吗?

余瑾往后撤了一步,再度朝三人颔首作揖:“让父亲、三伯还有家里人担心了。我不过深陷秘境,不知外界白驹过隙,这才耽误了十年未能回来报平安。”

受礼的三人被余瑾这一番话从悲感的情绪中拽出,这才察觉不对劲之处。

余瑾对他们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漠?

不说她父亲,余瑾和余闻知从前可是亲近得很,如今却也客套。

或许是错觉,只是暂还不能直接下定论,如今重要的是本以为‘死了’的人还活着。

这确是一件令人欣喜之事。

余闻知又闻起余瑾如何还活着,眼睛又是怎么回事,以及经历过什么诸如此类问题。

余瑾避重就轻,全都含糊其词。

她只道:“我此番回来呆不久,只是既然活着总要回来一趟。”

“如何呆不久?你都走了十年,如今又要去哪儿?”余闻知多番感慨。

想来余瑾也经历过艰险之事,怕是如今这条命也是艰难捡回的,作为她亲人,自然看不得她真得成了块碑石,只是又如何拦得住?

“有些事,我得查清楚。”说了与没说无异,他们不知余瑾经历过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余瑾要去查什么,只是在惊觉余瑾如今已经成长为筑基修士后,不知为何,难以感到欣慰。

因为这也就侧面表明,促进她成长的是经历,而这经历不仅改变了她的习性、处事作派以及各方面外,似乎还让她少了许多人情味。

不是遗世独立的仙子般清冷,而是连那双眼睛,都瞧不出半点情绪了。

那些十年前幸存的人都是几乎没了半条命出来的,他们不敢细想余瑾在那里面待了足足十年,出来后又没人接应是何等惨况。

经历会改变一个人,看来这话没错了。

余瑾虽看出他们眼中流露之意,却没有挑明,只是想和余闻先单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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