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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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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瑾的脸好得异常的快,仿佛是为她挡了一次灾似的,好得快却始终消不掉那道疤。

从颧骨到嘴角,那道狰狞的疤痕歪歪扭扭的攀附在那张本就长相凉薄的脸上,显得更加骇人。

徐大娘子愁得很,这天脸上的药卸下来,仍旧不见那道疤痕有消退之意,免不了叹之又叹,那哀怨像是传不进余瑾耳朵里似的,当事人还是慢悠悠地擦拭着脸上的药渣子。

这副悠哉模样落在徐琼眼里,让她坐在床上频频锤手:“这明天就要去段府了,你这脸该怎么办嘛。”

镜子里倒映出徐琼的脸,余瑾看出对方的忧虑,将擦布递给一旁的青梧后才转身看向徐琼:“母亲还怀着身子,不该如此忧虑才是。”

徐琼欲言又止,余瑾又道:“最近段家闹的事,母亲不曾耳闻?”

“闹事?”徐琼的思绪果然很容易就被带偏了:“哦,你说段家四郎那个姐姐啊,也没见你出门呐,哪知道的?”

“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母亲是不想女儿知道?”余瑾起身坐到徐琼身旁,伸手摸了摸徐琼抱着的手炉,见不怎么热了便把自己的换给徐琼。

徐琼接过后往肚子前搂了搂:“也没有,就是先前觉得你以后也是要……哎,现在好了,就说个乐罢。”

青梧将干净的布巾递来,余瑾接过后又将右脸擦了一遍:“母亲既知道这些,也该明白段家现在只不过是表面光鲜,实则如虎穴,轻易进不得。”

见徐琼不解,余瑾给青梧递了个眼神,待青梧意会将人都清出去后,余瑾才解释道:“局势不明,段家这时被这事推上风口浪尖,不定是好事。”

“这其中有什么门道?”徐琼被余瑾肃然的语气震住,不由得也紧张了几分。

“门道说不上,这毕竟是皇家事咱们也不好妄论,母亲只要记得,如今原本是两两对峙的局面已然打破,眼下又临近年关,恐是非多生,咱们家在京中暂属中立,还是低调些好。”

说到这,余瑾抬眼目不斜视地盯着面色煞白的徐琼,声音微沉道:“前些天我已经写信告知父亲事情原委,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收到回信了。”

见徐琼还是没回过神来,余瑾又点了一句:“二哥不日便抵达盛京了,届时家中免不了多些拜帖,处理完明日之事,母亲便闭门谢客吧。”

徐琼虽然没能彻底明白余瑾这些话,但就‘两两对峙’、‘多生是非’、‘中立’、‘闭门谢客’这些用词中听出些动乱,也怵了。

眼下家中又没个顶梁柱在,她也少了些底气,便轻易被余瑾拿捏起性子应了下来:“那,那听你的,等你二哥回来再说。”

她刚起身想再去检查检查明日带去段家的回礼,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坐了下来:“对了,你说你给你爹写信了,有问什么时候回来吗?”

余瑾点头:“问了问了,母亲回去歇着吧,我叫人去看就好。”

“你小孩子家家又弄不明白,还是我去罢。”徐琼火急燎燎的走了,嬷嬷边跟抚着,边唤她慢些,都来不及给余瑾道礼便走了。

余瑾目送徐琼离开,无奈地摇了摇头,见青梧进来她招手让青梧把镜子拿来。

青梧还以为余瑾是在担忧脸上的疤痕迟迟消不下去,拿镜子的动作都缓慢了不少。

余瑾看不过去,一把夺了过来。

她把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仔细端详着脸上的疤痕,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簪子能划出这样的伤口吗?”余瑾喃喃自语地抚摸着侧脸,总觉得这个疤痕越看越不对劲。

青梧没听出余瑾言外之意,只忧心道:“姑娘莫要伤心,定会好的。”

这话说的虚,明眼人都看得出这道疤消不下去了,又何况带着这条疤的余瑾本人。

余瑾却叫她把那天划脸的簪子拿来。

青梧即便不愿也不能违抗命令,只好将那支用帕子包着的簪子递给了余瑾。

余瑾拿着簪子对着侧脸比划,吓得青梧都快急哭了:“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呀?!”

余瑾不语,而是盯着簪子出神。

在她的印象中,那天她划脸的时候是一时情急,动作又快,按理来说应该只是破了表层的口子,细长且不算深才对,现在这样……

倒像是被什么抓挠出来似的,伤口不匀也就罢,还歪歪扭扭的形成一个较深的豁口,且裂口处伴随着撕裂所产生的红肿。

虽然现下好了不少,这些状况却还是没完全消褪。

若不是天冷干燥,恐怕伤口还会溃烂。

一支精细的金簪,能造成这种伤口?

这一个月内,余瑾不止一次产生这种困惑,也并非第一次拿出这个簪子比对了。

可每每比对一次,都只会加深她心中的困惑,且无论问多少当时在场的人,得到的答案都只是――拿簪子划的。

就连大夫也没说能说出这伤口的另类之处。

“不对……”

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可越是细想,越是头疼。大夫说她是受伤口影响,当天又着了凉,这才落下的毛病。

可……

“嘶……”猝不及防的刺痛感令她应接不暇,连带搁在床沿的镜子和手中的簪子一同摔了下去,刺耳的破碎声落进耳里只会加剧那恼人的疼痛。

青梧见状,急着要去唤大夫,被余瑾拦住了。

她压着无端而起的火气,冷声吩咐青梧收拾后便倒头睡去。

睡没睡着青梧不知道,但她听出余瑾现下心情不好,便尽量放轻收拾的声音,不敢恼她。

余瑾虽然躺了一宿,却也只是睡了两个时辰,待进了马车后又倚着青梧眯了一会儿。

彼时天色大亮,街上嘈杂了起来。

雪地易滑,马车也不敢行驶的太快,这路程也彻底把余瑾仅剩的困意给耗没了。

她起身掀帘一角,朝外看去,路人形色匆匆,无论提着货物的、牵着孩童的、还是叫卖的,都会刻意避开他们这种坐人的马车。

刚清醒过来的眼睛还覆着一层薄雾,看什么都只是三四分清明,故而模糊间只凭耳闻,也觉这个时段的街道算得上热闹。

许是有月足不出门了,余瑾竟觉眼前的景象有些陌生?

她揉了揉眼睛,待那种雾蒙蒙的不适感散去,陌生感也才渐渐消褪。

马车颠簸了一下,将搭在余瑾手背上的车帘抖了下去,余瑾正要再次掀起,就听见车夫说到了。

余瑾将帷帽戴好后才下的车。

青梧扶着她,刻意营造出大病初愈的弱态。

只需轻轻咳几声,反正也看不到她的脸,余瑾倒也没必要太担心被拆穿的事。

她跟在后面,也不甚在意一路上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即便入了内厅,她也是问候过后便安静的坐在一旁,连帷帽也没拿下。

段家主母段夫人也难免觉疑,可女儿家面容遭毁到底是不好深究的,饶是平日里口齿伶俐的段夫人一时也找不到理由来看看余瑾的脸。

徐琼正应付着段夫人,时不时让余瑾也应和几句来圆编造的说法,只是不过聊了一炷香时间就被一阵动静给打断了。

青梧没止住叫了一声,两位大夫人循声看去的时候,掩盖余瑾容貌的帷帽已经被扯下,连带发型也被扯乱了几分。

而发丝轻扬,暴露出来的便是她侧脸上狰狞的伤口,许是因为今日出门被凌厉冷风侵袭过,又起了红肿,衬得那道疤痕愈发可怖了。

余瑾愣了一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一道稚嫩的声音,同时从她座椅后面还钻出一个年纪不大的孩童,指着她的脸大笑着:

“哈哈哈!娘你看她的脸好丑啊!”

满堂回荡着这道猖獗的笑声,也不知道几个人的脸青了。

这次余瑾倒是反应的很快,几个呼吸间眼眶就红了起来,豆大的泪珠断弦似的划过那道疤痕。她呆站着,浑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段朗!”

小孩的讥笑声被另一道声音厉声打断,余瑾虽在心里不满的‘啧’了一声,面上却丝毫不显,仍旧无知无觉般呆站着。

她也没抬头,被扯乱的头发虚掩住侧脸,吼住那孩童的男子只瞧了一眼,模糊看见一道疤痕便作揖垂下了头:“抱歉三姑娘,是我弟弟鲁莽了,还望姑娘莫恼。”

说罢他还一把将段朗按跪在地,命他给余瑾道歉。

段朗年纪小,家里又偏爱宠溺的很,什么气也没受过自然不愿意听命道歉,而是挣扎叫嚷着要放开,口中所出之话放肆的余瑾想给他一巴掌。

这当然只是想想罢了,余瑾侧身躲过段朗这个被他兄长按着脑袋,哭嚷着才弯下腰的道歉。无声表明不接受的态度后,转而朝向段夫人这边哽咽道:

“我福薄,受不起小公子的跪拜。我本是怕耽误了段家四哥的婚事才求着母亲早些带我来段府说清楚的,左右这张烂脸也好不了,被笑话也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今日倒是让小公子给揭露了。”

“也好,小女本还纠结万分,现下段夫人也看到了,我……咳咳咳!”

余瑾还没说完就突然咳嗽了起来,她用丝帕捂着口鼻,身形单薄似摇摇欲坠。

青梧赶忙上前扶着余瑾,彻彻底底的挡住了段朗兄长的视线。

段夫人面色都青了,徐琼见状立刻叫青梧别扶余瑾坐下了,自己也顺势起身,气势都拔高了不少:“我女儿遭此祸事已然不幸,如今能挺过来更是不幸中的万幸,段夫人也有闺女应该明白,做母亲的看到如此岂能不心疼,这亲事咱们也说明白了,今日就这样吧,告辞了。”

段夫人见状也自知错在她家,赶忙起身好言相送。

退亲的事就在这么不尽言中落了实,因着段朗那段羞辱,不到一日段夫人就遣人送来了赔礼。

徐琼看着呈上来的礼单,不免乍舌。

段家真可谓是高门望族,家底殷实啊。

“母亲。”余瑾见此,深知徐琼脾性的她立刻轻咳了声以示提醒。

徐琼闻言也收敛了面上的神色,将礼单放到了一旁,转而意味不明地盯着余瑾完好的一边脸,惹得余瑾狐疑投去目光,无声询问对方在看什么。

细想那日的事,徐琼还是觉得稀奇,不免多问:“瑾儿啊,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呢。”

“怎么母亲也觉得我变了?打哪儿论啊?”余瑾下意识回了句,似乎连自己也没意识到这句反问有何不对之处。

倒是徐琼细眉微挑,听出重点:“也?”

“还有谁说过吗?”

余瑾因此问稍愣瞬息,不着痕迹地掩过自己的错愕,扯了一句“青梧问过”才堪堪将徐琼的狐疑压了下去。

只是在回去细细复盘这番感觉前,她还是多问了一句母亲是觉得她哪里变了。

徐琼打量的目光自下而上的扫过余瑾通身,最后停在那双毫无波澜起伏的眼睛上,斟酌一番话术,才道:“你从前总是瞻前顾后,眼里容不了一丝错误,御下是逢错必罚,现在倒是……”

“豁达了许多,倒是没有从前那样过段日子就换一批奴仆了,且……”

且你唤得那声母亲都真切了几分。

这话徐琼没说出口,而是借由夸不下去了便回房休息了。

余瑾看着徐琼被搀扶下去的背影,无奈泄出一抹轻笑,起身要走时,又转而拿起了桌上的礼单,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她将礼单收起后便私下命人去调查了前日在段家见到的那位公子。

而徐琼那番觉得她变了的话,余瑾只觉熟悉,再细想也琢磨不出旁的了,只好暂时作罢。

现在便只待二哥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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