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说行动就行动,为此他还特意请了周末训练半天的假,打算带顾子濯出去玩一玩放松放松。
但被他以学业太忙拒绝了。
那白榆便退而求其次,就在校内待着也可以。
顾子濯或许是觉得自己不能总是拒绝他,答应了。
周六。
白榆结束了上午的训练,在体育馆统一的大澡堂洗了个澡。
洗完澡的他对着镜子吹着头发,他的头发是利落干爽的短发,热风稍微吹一吹就干了。
只见镜子里的男人裸/着上半身,肌肉线条分明,更让人注目的除了他的腹肌还有他明显鼓起的胸肌。
健身不练胸,吸引力少一半。
一双肤色偏黑的手不合时宜地出现在白榆的胸肌上,那双手非常不客气地抓了抓,边抓还边发出贱兮兮的声音。
“哇哦~榆哥的胸肌不管摸多少次手感都很好!”
白榆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雷乐成这小兔崽子干的,除了他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白榆也不客气,立马拍掉他的“咸猪手”,警告他:“你再犯贱,我就告诉你女朋友,说你骚扰有夫之夫。”
雷乐成一听哈哈大笑,“榆哥你这样一点都不酷,打小报告算什么本事!”
“那我现在打你一顿就酷了吧?”白榆说着作势抬手要给他一拳。
吓得雷乐成连忙不敢皮了,“别别别,榆哥我错了,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呵呵,我是不信。”
雷乐成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没有什么信服力,干脆转移话题道:“榆哥下午请假是要去见顾子濯吧?”
“嗯。”白榆拿出洗漱包里的香水,往脖颈处一喷,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逐渐弥漫开来。
“我打算下午找他把话问清楚,能谈就谈,不能谈就拉倒。”
“我白榆又不是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白榆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心里的难受是一分不少。
好歹顾子濯是他第一个真心喜欢这么久的人,说放下就放下哪那么容易。
雷乐成哪能不知道他的嘴硬,虽说劝合不劝分,但他是真的不想他继续和顾子濯谈。
顾子濯的心根本就没在他榆哥身上,继续谈下去折磨得也是白榆,与其让白榆越陷越深,还不如先拉他出泥潭,争取把他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对,榆哥你人长得这么帅,身材这么好,还是华大的高材生,又会打羽毛球,爱运动,积极外向,根本不愁找不到对象!”
雷乐成的彩虹屁张口就来,但这是他真实的想法。
某些时刻,他就是个“白榆吹”,在他看来白榆做什么都是对的,错的是对方!
虽说雷乐成的话让白榆很受用,但他也不会对自己盲目自信。
他的优点很多,同时也有很多缺点,人无完人。
“那当然!”白榆拍了拍雷乐成的肩膀,“不愧是我白榆的好兄弟,说的话我真爱听啊!”
“但我现在得先走一步,约了顾子濯吃午饭呢。”
白榆说完就走了,雷乐成只好朝他大喊:“榆哥加油!等你的好消息!”
他所认为的好消息,当然是顾子濯那个讨人嫌的离开他榆哥。
白榆顶着炎炎烈日来到食堂,冷气让他感到舒服,一到这个时候京市就热得要死,在室外待着就跟被火炉烤差不多。
强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虽然不会把他晒黑,但白皙的皮肤很容易就会被晒红。
白榆环顾四周,没看到顾子濯,应该是还没到,便先习惯性地拿着餐盘去打饭菜。
走了一圈下来,餐盘里打的都是顾子濯喜欢吃的。他估摸着,这个点顾子濯也快到了,就先找个位置坐下,手撑着脑袋,时不时地朝入口处看他来没来。
坐着的男人穿着清爽,无袖配短裤,肌肉分明的手臂和双腿显露无遗,骨相优越的他长相出众,配上他那一身白得毫无杂质的肤肉,很吸睛。
食堂的人来来往往,无一不为他侧目,更有甚者认出了他就是在抖乐上出名的“华大羽毛球帅哥”,但还是理智地没有做出过格的行为,只是安分地欣赏他的帅颜。
白榆等啊等,来食堂吃饭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等到饭菜都冷了,顾子濯还没来。
他觉得顾子濯就是在耍他玩,明明答应他中午一起来食堂吃午饭,现在午饭点都快过去了,他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就在白榆不耐烦想撒手走人时,顾子濯姗姗来迟。
白榆脸上的表情还没有阴转晴,就看到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两个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分外和谐。
不对,准确点是顾子濯对身旁那人一直笑,那笑容看起来带着十足的讨好,生怕惹那人不快。
白榆像是被泼了桶冷水,浑身上下冰冷得彻底,同时心底生出怒火。
他们谈了这么久,顾子濯一直对他都是爱搭不理,对他笑的次数屈指可数。
白榆怀疑他对那人笑的时间都比对自己笑的时间多!
到底谁是他的男朋友啊!
白榆含着怒意喊他:“顾子濯。”
顾子濯一惊,看向白榆的脸上满是错愕,仿佛他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他。
白榆被气笑了,“怎么,在这遇见我很意外?”
“顾子濯,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约好中午吃饭的!你现在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笑的这么不值钱,你有想过我吗?!”
顾子濯现在慌得要命,他确实是忘了和白榆有约,因为他陷入暗恋对象与他有交集的激动兴奋中了,转头就忘了还有白榆这么一个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黎陶说自己午饭没吃,要来食堂吃午饭。顾子濯便说他也没吃午饭,要不一起吃。
见黎陶没回应,顾子濯就舔着个脸跟着他来食堂了,不然他根本没想来食堂吃饭的。
华大那么多食堂,好死不死就来到白榆所在的食堂,而且是刚一进门就打了个照面。
这一切都是偶然吗?
黎陶冷冷一笑,当然不是,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他都说他不配了,那当然是要让他从白榆身边消失。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白榆在这个食堂,那多亏了在校园墙上捞人的陌生人啊。
“顾子濯!”白榆怒火中烧地压低声音喊道:“你把我当猴耍?你是哑巴了吗?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顾子濯怯怯地开口:“我……”
这一开口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旁观这一切的黎陶面无表情,但他的视线悄无声息地牢牢盯在那看起来愤怒极了甚至有点委屈的男人身上。
白榆变成现在这样也有他的推波助澜,黎陶感到心疼,但终归是想得到他的决心战胜了这抹心疼。
他耍的这些手段也没多高明,同样是卑劣见不得光。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会找他坦白,到时候要打要罚都随他。
白榆还有什么不懂,顾子濯跟别的男人开开心心地来食堂吃饭,把他们之间的约定忘了个干净。
亏他软磨硬泡地从教练那请了半天假,想要和他好好地待一个下午,听他的想法,希望他说的话可以让他不再胡思乱想,让他明白他也在乎着他,前段时间的冷待敷衍都只是因为忙。
他只是想要从亲密对象身上得到安全感。
这有什么错吗?
只要他给出合理的解释,白榆就可以继续跟他谈下去。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恋,他不想就这么潦草地结束。
可他的做法与态度却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直接把他给扇醒了。
让他明白还在期待的自己有多么可笑与滑稽。
跟个小丑一样。
“这就是你找的奸/夫?”白榆被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心里又气又憋屈,自然不会给刚刚顾子濯讨好的对象什么好脸色,说的话也毫不客气。
白榆认出了黎陶,他们之前在食堂发生过一次争执,这次又是在相同的地点发生不愉快。
他是不是跟这个叫“黎陶”的人八字不合,天生犯冲啊?
“你上次代我向他道歉,这次直接把我这个正牌男友抛掷脑后,跟他来食堂吃饭。”
白榆压着眉,看起来很凶,他直直地盯着黎陶,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敌意。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就变得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就会打作一团。
黎陶感到不自在,不知不觉有些紧张起来,但他又很享受白榆放在他身上的视线。
如果可以一直看着他,只看他一个人就好了……
黎陶近乎偏执地想。
白榆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要是知道铁定会被吓一跳,然后大骂一句”神经病”。
“白榆,不是你想的那样!”顾子濯见他对黎陶满是敌意,生怕他突然发起疯来动手打人,连忙开口道。
“那应该是哪样?”白榆冷嗤道。
他本就生的白皙,一身冷白皮衬得他面无表情时看起来更加冰冷,那露出的肤肉却又冲淡了这份冷冽,带来冷感的诱惑力。
黎陶的眼眸晦暗一片,有道声音催使他在白榆那冷白的皮肤上烙下属于他的痕迹。
让那片雪白的地上开满他种下的红梅。
顾子濯根本不敢直视白榆,也不敢去看黎陶的表情,自然就错过了他片刻的异样。
顾子濯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早就不喜欢白榆了,到现在甚至对他连敷衍都不想敷衍了,有时候还会对他感到满心厌烦。
他真正喜欢的人此时此刻就站在他的身边,却因为他这段错误的感情而被白榆敌视。
白榆既粗鲁又脏,不知道跟多少人上过床。
跟黎陶完全没得比,在他们之中,傻子都知道选谁!
一想到这,顾子濯心里对白榆的厌恶不断加深,这股厌恶竟带给了他勇气。
他也不想再与白榆虚与委蛇。
很累。
他要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小心机的黎陶同学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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