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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笼中窥梦(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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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613看了“不能免费看”的内容。虽然在安鹤笙的解释下,他稍微理解了一点秦殊观那种对心魔既抵抗又着魔的心态,可还是觉得有点哪里不对。

当时秦殊观那副狂热忘我的模样,613记得很清楚。他怀疑秦殊观也有可能沦为心魔的俘虏,而不是像安鹤笙计划的那样铲除心魔。

这时613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那个给秦殊观开门的人到底是谁啊!】

安鹤笙没有回答。他一直在怀疑一件事。

不管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没有把钥匙留在秦殊观身上,让秦殊观以为是自己开了牢门?这样不是能省去很多麻烦吗?

是做不到,还是有意为之?

现在秦殊观起了疑心,在收容所里展开调查,搞得气氛十分紧张。难道这是那个人想要的结果?

在收容所因为这起事件布满疑云时,外面的世界也发生了一些惊人的异变。但这座建筑有种独特的气氛,让住在这里人的有种与世隔绝的错觉,就连新闻抵达这里的速度似乎也慢了几拍。

直到又过了两天徐莫微带着调查结果回来,秦殊观才看到那条引发热议的新闻——

《用疯子去抓疯子,用精神病管理精神病,我们的安全真的有保障吗?》

这篇文章曝光了警方和傀儡师合作的事,同时也影射了秦殊观是个问题人物。文章里没有指名道姓,可是“收容所新任所长”和“前任探员”几个字已经明确指向了秦殊观的身份。

有人向媒体透露了秦殊观曾经接受精神治疗的事,那个人知道他患有梦游症,声称他有家族遗传精神病史。

“看过新闻了?”徐莫微察言观色,从秦殊观冷峻的面色中找到了微末的蛛丝马迹,“他们就爱搞这种耸人听闻的噱头来博取注意,你不用放在心上。”

秦殊观没说话。他在思考。

知道他接受精神治疗的人不多,但这件事也不是一级机密。想要从过去认识他的人中套话并不难。

但是梦游症这种指向太过具体,还有家族遗传精病史。除非郑医生违背医德泄露了他的治疗内容,别人不可能知道。

不,还有一个人——安鹤笙。

“还有一个坏消息。”徐莫微打断了秦殊观的思绪,“这个头条爆出来后,‘睡魔’又杀了一个人。”

这条轰动的新闻除了曝光那些事,还给警方正在调查的凶手按了个头衔——“睡魔”。写文章的记者分析,警方之所以找傀儡师合作,是因为他们认为像睡魔这样恐怖又难以捉摸的连环杀手,只有过去同样引发恐慌的傀儡师,才能从茫茫人海中把他找出来。

记者的言辞不无夸张,认为傀儡师和睡魔之间存在种种共性。就不知道傀儡师和睡魔,谁的“恶”更占上风。

大概是记者在措辞中暗示自己认为傀儡师更胜一筹,刺激到了睡魔,所以睡魔以杀人做出了回应。

这一次,睡魔砸碎了受害者家中的每一面镜子,仿佛在向从不弄碎一面镜子的傀儡师宣战。

见秦殊观依然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徐莫微感到万分佩服。换做一般人被揭开最为痛楚的伤疤,暴露在公众视线中遭到种种恶意品评和谩骂嘲讽,精神上的压力肯定重于千钧。

但秦殊观好像根本不受影响,完全不在乎。

徐莫微面露疲惫道:“本来迫于压力,我们想要结束和安鹤笙的合作。但是睡魔又犯下了凶案……所以我又回来了。”

秦殊观点头表示了解,带他前往安鹤笙的牢房,途中问道:“上次你过来那天,听说晚上魏钧跟你一起去喝酒了。”

徐莫微心猿意马地答道:“喝了两杯,不过他中途离开了,说是有个约会。”

秦殊观没再问什么,表情也没有变化。

那天看守说过,魏钧接到汇报之后,十分钟左右就回到了收容所。

从镇上回来的路程,可不止十分钟那么短。

看守打开牢门,徐莫微看着那道安防玻璃墙,对秦殊观低声说:“明智的决定。”

秦殊观似乎没听到。

安鹤笙坐在办公桌前,一只手支着额头看书。书名是《过早埋葬》,一个和活埋有关的恐怖故事。

门开的那一刻,他微微抬眼,隔着那道透明墙与秦殊观目光相撞。

他的眼神有些隐秘的笑意,那是只有他们之间能读懂的秘密。

——玻璃墙也拦不住我钻进你的脑袋,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体两面。

秦殊观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和徐莫微一起走进牢房。

安鹤笙向徐莫微含笑点头致意,徐莫微和上次一样,盯着他看了一会才进入正题。

“如你所说,这些受害者在过去都患有不同程度的精神疾病,断断续续进行过治疗,并且服用过精神类药物。不过他们病情不同,服用的药物有交集但不完全相同,也不是在同一家治疗机构看病。”

他把资料从玻璃墙上的小窗塞进去,继续道:“我们调查了每一名心理医生,但他们看起来没问题。”

“我从没说过,凶手有心理学或是精神病学的相关背景。”安鹤笙没碰他递过来的资料,“难道你认为,凶手和我是同行吗?”

徐莫微:“……”他们的确是这么以为的。

他抓了抓有点蓬乱的头,说:“你不看一下调查结果吗?也许这里面有什么线索。”

安鹤笙看也没看堆放在眼前的资料:“抱歉,我今天不太舒服,需要休息。”

徐莫微和秦殊观对视一眼,有些无语地说:“安教授,我是带着任务来的,时间紧急,希望你能合作。”

安鹤笙斯文礼貌地说:“我记得签署的协议上说,我有权拒绝合作。如果徐先生要逼迫我的话,我会请律师维护我的权益。”

徐莫微有些急躁起来:“可你上次不是很合作吗?”

安鹤笙的目光睨向秦殊观,似笑非笑地说:“上次是因为秦先生合作,我才向警方提供协助。可惜,秦先生似乎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徐莫微不无惊讶地看向秦殊观,眼中充满疑惑。

秦殊观凝视着安鹤笙看过来的双眼,感到自己被他掌握着、驱赶着。

“徐先生,请你先离开一下。”秦殊观开口道,“等我和安教授谈话结束,我会叫人去通知你。”

徐莫微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动,揣摩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样的约定。他留给秦殊观一个类似同情的目光,默默离开了牢房。

秦殊观在玻璃墙前的椅子上坐下,漠然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没变过。”安鹤笙浅笑道,“你。”

秦殊观的喉结纠结地滑动着:“这次你想问什么。”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安鹤笙耐心地导引他,“那天你在我床上醒来,我已经提问过了。”

事实因为“你在我床上醒来”这种描述变得引人遐思。秦殊观尚未完全愈合的嘴唇伤口,突然像吃了辣椒一样火辣辣地灼烧起来。

他一言不发,被动地面对将他逼向悬崖的罪魁祸首,似乎在考虑是纵身跳下去还是在绝望中反击。

安鹤笙颇有兴味地品味着秦殊观的挣扎,在他囿于矛盾的旋涡时伸出了手:“我并不是在逼你。”

秦殊观冷冷地说:“你的所言所行并不一致。”

“你果然误会我了。”安鹤笙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想帮你。我想让你知道,你并不孤单。”

“因为我们很像吗?”秦殊观语气无波道,“也许吧。可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安鹤笙轻轻摇了下头:“每个人都需要帮助,每个人都有感到孤独的一刻。譬如此时此刻的你,被困在这座群魔乱舞的城堡。你的副所长心怀叵测,外面爆出的新闻让你委屈愤怒,或许还有遭到背叛的彷徨——泄露秘密的人一定很熟悉你,也许是你最后一个朋友。”

秦殊观不自觉握紧了扶手:“你怎么知道那条新闻?”

安鹤笙笑了笑:“人人喜欢八卦,人人热衷传播消息。我的耳朵很灵,特别是对于我‘牵挂’的人。”

秦殊观咬了下嘴唇上的伤口,用疼痛提醒自己,面前的男人不可信。可是安鹤笙看到了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他平静镇定的表面之下,压抑着委屈和怒火。在感到被理解的那一刻,这些情绪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怂恿他向安鹤笙“投降”。

人在受伤时,最怕得到关注和关心。安鹤笙怜悯地看着秦殊观,像注视大雨中彷徨的小狗:“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痛苦变成双刃剑。你埋在心底的那些东西就像食尸鬼,每天夜里从坟墓中爬出来啃食你的血肉。他们的咀嚼声令你备受煎熬,但你却无可奈何。”

秦殊观的目光下意识落在安鹤笙手边那本名为《过早埋葬》的书上。

安鹤笙眼中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脸上依然保持优雅端正的神情:“而你的食尸鬼来源已久,也许可以追溯到你的曾祖父,甚至更久远。你被迫接受这份糟糕的遗产,从出生开始就和他们斗争。你是不是经常会想,或许直到死去为止,你都无法摆脱他们?”

秦殊观听到自己的血管里,传来泡沫破裂的声响。他的家族从不缺少财富,但继承人在得到财产的同时,也会继承一份风险——精神分裂是他们家族的遗传病史,几乎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两个满脑子妄想的狂人。

他的上一辈中,他的舅舅就是那个命中注定的疯子。

他舅舅高大英俊,才智过人,把家族产业经营得风生水起,待人接物也无可挑剔,梦游只是他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在舅舅砍死自己的合作伙伴兼伴侣、并吃下自己的手指之前,人人都爱他。

那时母亲目睹了宛如噩梦般的血腥现场,自幼担心的事终于化作现实,精神彻底崩溃,在精神病院治疗了两年才出院。可惜那些治疗也没能把她破碎的精神拼好。

她后悔结婚生子,生下了一颗不定时炸丨弹。她认为她可爱的儿子或迟或早,一定会变成他舅舅那样的疯子。

她必须采取措施,抽干她儿子体内疯狂的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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