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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魔尊他追悔莫及 > 第52章 052

第52章 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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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行允,鹤行允!”安又宁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沾的尘泥,忍不住张望行走着喊了两声。

他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空间,却无人回应。

四周静寂无声,细雨朦胧在安又宁发梢衣襟,不过片刻便有些湿漉漉的,四周很快生起了大片的白雾,天色愈发晦暗。

安又宁驻足思忖片刻,认为一直待在原地也无用,便沿着树旁溪流的方向走去,看能不能遇见别人。

谁知他方走进白雾中,就发现除了白,他竟什么都再看不见——方才从外面看的时候这雾气也没有这么浓啊!

这白雾好像有问题。

安又宁的心陡然揪了起来,却还没等他警戒的想出个所以然来,突然一阵风吹,雾气便疾速散了开来。

络绎不绝的叫卖声忽盈于耳,安又宁两眼发懵的看着自己一瞬陷入热闹的集市中。

“喂!安又宁!”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将他拍回了神,他转身一看,竟然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大师兄安霖之。

此时的大师兄明显还很年轻,眉心没有因常年皱眉而留下的浅褶,也还未曾像后来那般整肃,此时看着他发愣,有些不明所以道:“师父师娘唤你呢,你发什么呆?”

师父师娘……

是爹爹和母亲!

可母亲不是常年卧榻,父亲也是除了过年都不会回家吗?安又宁逡巡了下四周街坊的穿着,发现竟是夏衫,没忍住问道:“母亲的病……好了吗?”

安霖之却奇怪的看着他,半晌终是忍不住伸手背去贴他额头:“怎么突然开始说胡话了,莫不是日头下站久了,中暑了?”

安霖之的声音很小,显然没想安又宁能给什么回应。

安又宁却也诧异了:“大师兄,我没有说胡话,母亲……母亲的病已经好到可以出门了吗?”

“也不烫啊……”安霖之撤回了自己的手臂,却还没回答他的话,就看向他的身后,行了个小辈礼:“师娘。”

安又宁背脊一僵。

接着一道从未如此温柔过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带着女性特有的柔美:“宁儿这是怎么了,竟傻呆呆的站在这儿?”

爹爹的笑声就响起来:“怕是日头晃得,整日里淘气着顽,快进马车里歇一歇罢。”

安又宁终于缓缓的转过身来。

入眼是一身海棠红的轻薄夏衫,妇人的面容却并不枯槁,反而莹润有光泽,包裹着恰到好处的颊肉,显得气色很好。

——是那个曾哭喊着要他去死的母亲。

只不过那时的母亲样貌没有这般健康罢了。

安又宁震惊当场。

安清淮再次打趣他道:“也老大不小了,又在这淘什么气?还不快上马车,有人就要上门拜访了,你作为飞云阁的少主,也得出面见见。”

安又宁目光转过去——是爹爹。

是那个给过他短暂温暖的,可以让他暂时倚靠却已经死去的爹爹。

安又宁再次看到爹爹,心口酸涩难言,忍不住一下扑入爹爹怀中,惶然无助的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倒是把在场的三个人都哭愣了。

安霖之僵在原地,安夫人急的额头都渗出了一层薄汗,安清淮轻轻抱着他哄了好久,安又宁才揉着桃子一般哭肿的眼直起了身。

安霖之别别扭扭的道:“大庭广众,说哭就哭,倒是不怕丢脸。”

安又宁虽心中欢喜,却还是下意识的怯怯看了安霖之一眼,没有说话。

安夫人有点担忧的询问:“宁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成这样?”

安又宁看着眼前的母亲,却着实有点陌生,便下意识向父亲怀里躲了躲,惹的安清淮摸了摸鼻子:“虽他平常也黏人些,但也不像如今这般……许是暑气太重,难受住了。”

说着一行人上了马车。

安又宁情绪平复下来,看着马车内熟悉而又陌生的三个亲人,他得心霎时便觉被温水包裹住一般,柔软而温暖,十分熨帖满足。

等到了飞云阁,他已然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家人,整个人都显的高兴起来。

安清淮忍不住对安夫人笑话安又宁:“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怎脾气还像个小娃娃一般。”

安夫人没有接茬,反而嘱咐一旁的仆从道:“快带少主去洗把脸换身衣裳,待会还要见客。”

母亲的关切虽然陌生,但一直是安又宁心中所渴望与希冀的,因此他只又珍惜又稀奇的怔怔的瞧了母亲半晌,在母亲都快要被她瞧的不自在的时候,才一收目光,跟着仆从去清洗。

跟随仆从的路上,安又宁一直垂着眼睫看着脚下熟悉的,不知走过多少年的抄手游廊与青砖甬道,沉默不语。

安又宁心中清楚的知晓,自己此时绝对不应该在飞云阁,尤其是还见到自己一直渴望的亲人,这些亲人仿佛还按照他所思所想一般对他,简直不能更蹊跷。

可安又宁此时却不愿意打破这个美梦。

他甚至想,他一生所求不多,就让这个美梦做的久一点,做的更久一点罢,最好永远都醒不过来……

安又宁用冷帕子敷了一会儿眼睛,会客堂那边便来催促,安又宁来不及细细清洗,只得自己施了一个小清净咒,又换了一身干净不失礼的圆领袍,才心情很好的向会客堂走去。

这种好心情却在进入会客堂的那一刹那,了结的干干净净。

安又宁眉头紧皱,看向坐在会客堂待客首席位置的薛灵,全身紧绷着警惕问道:“你来做什么!”

薛灵却看了安又宁一眼,轻笑一声,质问道:“早就听说贵阁少阁主少年英才,我身为无定派的少主,才纡尊降贵的来拜访亲近,如今却被指着鼻子质问,这就是贵阁的待客之礼吗?”

听到纡尊降贵这个词时,安又宁看到向来脾气温和的爹爹难得眉头一皱,露出半分不喜来。

不过五派六阁,五派实力排在六阁之上,若非必要,又为了飞云阁的长远安远,爹爹应该不会轻易得罪对方。

果然,爹爹笑道:“薛公子说笑了,薛公子才是年少有为,说不定我儿之前在哪里见过公子,我儿性子腼腆,乍然得见真人,难免惊讶失态,还请薛公子海涵一二。”

接着爹爹目光一转,冲他摆手道:“我儿不懂事,也不用再在这里添堵,薛公子有何事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爹爹这是终于知晓来者不善,现下想保护他,想让他赶紧下去了。

爹爹总是这么像座山一样护着他。

安又宁眼底抑制不住泪光,却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并未依言退下。

他惯是知晓薛灵的恶劣的。

他怕薛灵也像戏耍自己一般羞辱爹爹,更担心爹爹的安危,便不想在此时退下。

大师兄却在此时进来了,行过礼后,却要拉着安又宁退下:“我这师弟向来头脑简单,我去教训他方才的失礼为薛少主赔罪。”

“慢着!”薛灵却恶劣的笑起来,高声阻止了安霖之的行为。

薛灵笑道:“既知失礼,便也不用你们做样子,薛二,掌他得嘴。”

立刻便有一黑衣蒙面暗卫出现,向安又宁走去。

安清淮立刻站起了身,惊怒道:“薛公子这是何意?”

薛灵理所当然道:“教训他啊,让他长长记性,知道有些饭可以乱吃,有些话不可以乱说。”

安又宁亦是惊异于薛灵的行为——他竟是连装都不装了,直接要找自己的麻烦!

薛二是薛灵身边最得力的暗卫,其实力与爹爹不相上下,若真打起来,自己这边怕是讨不到半分便宜。安又宁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家被人破坏殆尽,忽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薛灵来找他麻烦的用意。

他看着薛二,忙道:“慢着,薛公子若是为了紫光阁的谢昙来的,那大可以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再见他一面,还会祝你们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薛灵却置若罔闻,薛二已然拔出刀兵,虎视眈眈的向安又宁与安清淮走去。

安清淮再忍不住,大声质问:“薛公子到底要作甚!”

薛灵不再伪装,一改方才还算和气的面孔,扭曲且愤怒的一指下首安又宁,恶狠狠道:“我要他死!”

话方出口薛二就已然向安又宁心口刺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安霖之忽然将他一推,那剑就刺入了安霖之的背心要害。

安又宁睚眦欲裂。

好巧不巧,安夫人正于此时入内,手中还端着自己用藏茶珍品泡的茶水。

下一瞬,乌木托盘翻倒,青瓷茶碗碎裂,茶水四溅,安夫人就猛然趋前几步,抱着尚余半口气的安霖之大声哭起来。

薛灵皱皱眉,薛二刀尖便再次转向,用安又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对安夫人一剑封喉。

薛灵嫌弃的声音在惊悚而死寂的会客堂响起:“吵死了。”

转瞬间失去妻子与情同父子的大弟子,看薛二的刀尖还要对准似乎吓傻在原地的安又宁,终于反应过来,大喝一声,便以奔雷之速抽刀挡在了安又宁身前。

怎么会这样。

父母和睦,兄弟友爱,一直是安又宁羡慕至极求而不得之事,好不容易一朝实现,为何却仅仅存在了片刻,便在一夕之间被人打碎。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他求而不得!

他与薛灵的牵扯只有谢昙,他都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再招惹谢昙了,为什么薛灵还不放过他?甚至连他的家人都不放过!

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

安又宁眼中于一瞬间迸出无数血丝,周身戾气大增,他“唰”的一声抽出了腰中佩剑,一个疾步,对着薛灵提剑便杀。

安又宁身为飞云阁少主时,虽打不过谢昙,但是薛灵这个用丹药堆出来的草包,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安又宁这一剑用了十成功力,就是为了取人性命来的,薛灵甚至反应不过来躲闪,吓的花容失色,立刻大喊:“薛二!”

下一瞬,安又宁这一剑就落在了实处——却不是薛灵的心脏,而是扎进了被叫过来顶包的暗卫薛二的要害。

安又宁这剑又疾又威,薛二与安清淮颤抖本就身受重伤,此时便根本来不及格挡,只好以身体挡之,纵使他修为高于安又宁,但被人一剑刺入要害,也是无力回天。

安又宁将剑一甩,薛二便嗤啦一声从剑刃上脱落,如一块放被割下来的新鲜猪肉,再未发出一点声音。

薛灵登时吓破了胆。

安又宁却陡然心尖一颤,意识到什么一般,眼睛血红的望向方才安清淮与薛二打斗之地。

只见方才还面目柔和,言笑晏晏的爹爹,已然躺在了血泊中,了无生息。

安又宁只觉一股血液直冲头顶,心魔乍起,霍然转头向面前的薛灵。

薛灵早已吓到腿软,他仿佛没有料到,他父亲为他指派的门派数一数二的高手能死在这里,此时脸上全是勃然迸发的惶恐与惊惧,已然瘫软在地,无法挪动。

眼看着安又宁一步一步走来,薛灵突然大声求饶道:“我……安又宁我不杀你了,只要你不杀我,我允许你和谢昙来往!”

安又宁听了他的话,表情空白一瞬后却陡然大笑起来,他哈哈笑着,越笑越厉害,直笑到最后直不起腰,笑出大颗大颗渗人的血泪。

薛灵仿佛吓傻了,呆在原地。

谢昙……又是谢昙。

他如今已然不求感情,为何谢昙还在他的人生中阴魂不散。

从头至尾,他每一次忍不住回想自己人生的时候,仿佛一切悲剧的根源都是因为和谢昙扯上了关系。

是他的错。

是他害死了爹爹。

是他害死了母亲。

是他害死了大师兄。

是他,最该死的就是他自己!

等他为他们报了仇,他就去陪他至爱的亲人。

好半晌,安又宁才似从癫狂中回过神来,陡然合上了大笑的嘴巴,左眼下的黑色泪痣仿佛将他整个人染成了同样的颜色,黑色深渊般的死气漫上来,似乎将他得佩剑也裹的严严实实,安又宁一句废话也无,看着近在眼前的薛灵,霍然提剑去杀。

剑刃携雷霆之势,却在即将击碎薛灵天灵之时戛然而止,仿佛有一层透明的看不见的屏障隔在那里,安又宁剑刃竟再不得往下一分。

周围慢慢生起雾气来,安又宁一愣过后,疯了一般去刺砍眼前的薛灵,用剑砍人,安又宁的疯狂显然已让他乱了章法,却不知为何,剑刃竟无论如何都无法再碰到薛灵一分。

在安又宁的疯狂之下,薛灵却松了一口气般毫发无损的渐渐消失于浓雾中。

安又宁的剑刃终于砍下,却最终砍了个空,他踉跄在地,神情呆滞,却累的气喘吁吁。

周围幻境也在他一刀砍空之际,浓雾散去,骤然一清。

安又宁就看到了方才被他刺死的薛二尸首慢慢发生了变化,不过片刻,便眼睁睁的看他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只蟾蜍样的妖兽。

这妖兽状似蟾蜍,却不类蟾蜍体表是粘稠的液体,这妖兽通身皮肤长满了五颜六色的长绒毛,眼为竖瞳,头顶一双立耳,耳尖各有一簇挺立的黑色长绒毛,模样长的甚是奇怪。

安又宁浑身过电,呆在原地。

他霍然扭头去看父母和大师兄的尸首,就见三人亦如眼前薛二尸首一般,慢慢从人的模样变成了一只蟾蜍妖兽。

安又宁霎时头痛欲裂。

他脑中那根仿佛在一开始就被被迷惑住的弦陡然崩断,周围场景霎时分崩离析,随着飞云阁的崩塌,安又宁疯狂而又极致的饱含着浓郁感情的贪嗔痴,似乎亦随之慢慢抽离。

直过了好半晌,安又宁终于冷静下来。

安又宁看着眼前四具蟾蜍样妖兽尸体,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借着宁初霁的身子苏醒之后,有段时间对自己一魂双体之事十分惑然,便整日里都泡在了无念宫藏经阁翻阅各类珍奇书卷。

他记得翻找的过程中,自己好像翻到过眼前这种异兽。

他再次拿剑尖挑了挑眼前的异兽,终于确定——是蜃兽。

蜃兽的存在十分古老,困杀人的方式也是十分古老但有效,那便是蜃气化境。

蜃兽最喜食用人的贪嗔痴求不得,以此七情六欲为养分,才能成长的更为强大。蜃兽惯会悄无声息的探知人心,那些诡异的浓雾就是他迷惑探知人心的蜃气,人在无知无觉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吸入大量蜃气,蜃气便会化境,人便会陷入蜃兽根据人心编织而成的幻境之中。

蜃气化境向来是根据人内心中最渴望之事编织而成,且蜃气化境十分高明,向来是将现实与虚幻之事真假掺混在一起,混淆人的认知与感情,是故人一旦陷入进去,很难再挣脱出来,最终直至陨落都将会化为蜃兽源源不断的养料。

若要挣脱,便是将自己最不舍之人杀死,将自己最渴望的东西毁掉,才能真正的从蜃气化境中清醒过来。

可方才的情况……明显与他所了解的有些出入。

奇经上说,蜃气化境一般只有深处其中之人大彻大悟,痛彻心扉之下才能忍痛斩断,外人一般进入不得,一旦进入,也融入不进去,似周身与蜃气化境内的主人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屏障一般,触摸不得,除非蜃气化境内的主人看到了这个试图闯入者并且接受闯入者的进入,闯入者才可真正顺利而入,对蜃气化境内的主人进行唤醒的行为。

他方才疯狂砍杀薛灵的时候,明显感知到了这样一层看不见摸不到的空气屏障。

难道薛灵也来了玄紫秘境?

也对,薛灵身为无定派的少主,这种得机缘的事情,他定然不会错过。

可他渴望的人间向来没有薛灵的位置,薛灵为何会如此那般轻松进入他的蜃气化境?

安又宁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终于回忆起了奇经上边边角角的小注:以上皆是普通情况下蜃气化境之情,若有罕见的多个蜃气化境的情况下,蜃气化境边界便会模糊,只要其中一个蜃气化境的主人看到另一个蜃气化境的主人,两个蜃气化境便会融合,后面除非一境主人异常排斥另一境主人之时,二人的蜃气化境才会再次彻底分开。

当时他如此疯狂的砍杀薛灵,薛灵必然肝胆俱裂。

若按照小注来说,薛灵当时已然无知无觉的将他二人的蜃气化境进行了彻底的分割,所以他才会在最后关头杀不了他。

安又宁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没错——若是如此,想要真正诛杀蜃兽,只能先把陷入蜃气化境中的人一一薅出来才行。

天空仍然蒙着细雨,他一身狼狈的站起了身,看了身边小小的蜃兽分.身半晌,忽弯腰扯下了蜃兽双耳立簇毛发。

这只小蜃兽是薛灵蜃气化境中的,其双耳立簇毛发若一根万里丝弦,与薛灵蜃气化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用它来做引路丝线,简直最合适不过了。

他倒要看看,薛灵的美梦到底是什么。

安又宁并指,将灵气灌入毛发之中,毛发霎时轻如鸿毛,自安又宁指尖飘飘悠悠的升起,往一个方向飘去,安又宁抬步跟在其后。

周围浓雾仿佛知晓他要做什么般,霎时成倍的来阻碍他,奈何安又宁已然受过一次蛊惑,再无法陷入新的蜃气化境,他视若无睹的跟在那几簇闪烁着点点荧光的毛发后走。

安又宁也不知自己一直走了多久,直到眼前蜃兽耳发发疯般颤抖不前时,眼前豁然开朗,安又宁便立时现身于一座大气古宅之内。

那几簇蜃兽耳发霎时便燃为灰烬。

安又宁恍惚了一瞬,眼睛才逐渐适应了眼前大宅之内铺天盖地的大红喜绸。

就有捧着一对喜盆的小丫头欢欢喜喜的从他身边跑过,她们的话就长了翅膀一样顺风飘到了他的耳中。

“快点准备吧,我们薛少主如今嫁的是一统了正道各门派的宗主谢大人,可半分懈怠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赶的急了点,后面应该可能会修一下,大致内容应该不变,大家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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