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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垂死病中惊坐起,豪绅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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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辆大巴车排成队,一路向北,载着一群不知天高地厚、傻不拉几、吵吵嚷嚷、兴致勃勃的新生去军训。就算某些人知道军训会很辛苦,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但也难以抑制心里头对新鲜事物的兴奋与激动。

在行政专业的大巴车里,

盛夏和袁野坐一排,韩牧之和乐一坐在他俩前边儿。

袁野从上车开始,就闭着眼假寐,用左手手肘搭在车窗窗棂上,左拳支撑自己的脸颊,全然褪去了大大咧咧的匪气,安静得不同往常。

盛夏轻轻推了推他:“你怎么了?不舒服?”

袁野眼皮子都没抬:“没有不舒服,我只不过是在养精蓄锐。”

盛夏不信对方这句话,调侃:“你不是自称纵横亚非欧三大洲的雇佣军吗?区区10天军训居然需要你养精蓄锐?”

袁野的嘴角露出假笑,微微虚睁双眼,若隐若现的眼眸里流淌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这一趟过去,就要开启我的主线任务了,马虎不得。”

“主线任务?”盛夏记得,这个词是袁野第二次提起。

袁野重新闭上眼,说了句他曾经说过的台词:“哥们你少知道一些,会更长命。”

盛夏也记得,这句话袁野挂在嘴边已经不止两次三次。

坐在他俩前排的韩牧之全程保持那副死鱼脸望向窗外,露出疑似是在为自己送终的表情。

乐一则一边啃着零食,一边嘴里还啪嗒啪嗒念念有词。

坐在他俩前边儿的是冼白与萧望舒。

冼白受不了乐一的絮絮叨叨,回过头怒问:“老师没教过你吃饭的时候不要吧唧嘴的吗?跟念经似的,一路上就没停过。”

乐一睁大眼:“冼白同学你真厉害,居然听出来我是在念经!”

冼白问:“你念的什么经?”

乐一痛苦状:“超度经,我这种瘦弱的小身板恐怕10天军训挺不下来,万一嗝儿屁了……我得提前给自己超度超度,正所谓自己勤动手,投胎不用愁。”

冼白甘拜下风,表示乐一思路清奇,她自己尤不能及。

乐一问身旁的韩牧之:“牧之,你不是说自己也熬不过军训吗?要我帮你也超度超度一下不?”

一路上不说话,观看窗外景色的韩牧之淡淡地回了句:“有劳了。”

冼白旁边坐着萧望舒,萧望舒回头,上下打量韩牧之——高高的个子、魁梧的体魄,背厚胸挺,与清瘦的乐一形成鲜明对比。咋看咋不像会担心军训的人。

“就你这身肌肉,会熬不过军训?”萧望舒问韩牧之。

韩牧之把自己的魂儿从欣赏风景中拉回来,轻吁一声,看向对方:“我可以给你解释……”

话没说完,乐一强行打断,好心好意提醒萧望舒:“不不不,别听他解释,他的解释里面凡尔赛含量爆棚,听了会让人自卑而死。”

“欧,是吗?”萧望舒反而有了好奇心。

乐一:“你就当他一身都是死肌肉,军训会让他原形毕露。”

萧望舒的目光转向韩牧之。韩牧之面色忧郁:“嗯,差不多就是乐一说的这样子。”

“哦~~~”既然对方不肯详说,萧望舒也就没有多问,只提了一嘴,“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我。”

“嗯。”韩牧之眼皮都没眨一下,回答得很敷衍,对于萧望舒的“客套话”他连一个谢字都没有。

“我是咱们学院的教官助理,所以权力还挺大的。”萧望舒又补充了一句。

“嗯?!”不仅是韩牧之,连乐一还有他俩身后的盛夏袁野都瞪大了眼。

盛夏身子往前倾,双手抓着乐一的靠背,隔了一排问萧望舒:“你是教官?”

“助理。”萧望舒纠正。

四位少年:“你不用参加军训?”

萧望舒回答得干脆:“嗯哼。”

盛夏and乐一:“为什么?”

萧望舒:“因为我免训。”

韩牧之傻眼:“哈?你申请军训免训成功了?我一连申请了5次,结果都拜某人精湛的驾驶技术和某人超赞的特质豆类食品给耽搁了审批。你居然能申请成功?”

某人恬不知耻双手比出大拇指:“中东特产豆类食品,战场认证,真的超赞哟。”

萧望舒:“我不用申请,我的免训是直接登录在系统里的。因为两年前我拿到通知书后没有来报到,而是保留学籍参了军,今年刚退役,所以免训。”

韩牧之恍然大悟:“哦~~原来萧兄是军旅荣归,那就难怪了。”

冼白借机娇滴滴地在萧望舒身上蹭来蹭去:“我之所以留在大一,就是为了和达令你一起读同一个年级,良苦用心卿可知?”

萧望舒假装嫌弃地推开冼白蹭自己的脑袋:“还真是谢谢你嚯。”

冼白死活不肯挪开,脸皮厚得一批:“不用谢,达令。”

盛夏和乐一听得浑身汗毛直立。

袁野竟然也表现出对萧望舒极大的兴趣,他站身子,双手撑在韩牧之的肩膀上,尽量地把头伸向前排,问:“萧望舒,你免修就免修,怎么成教官助理了?”

萧望舒:“本来每个学院都必须至少派遣一位辅导员同行。”

袁野没懂:“那与你何干?”

被袁野摁着肩膀的韩牧之代为解释:“你忘了?我们公管学院的辅导员,是高峰。”

众人秒懂。

萧望舒:“那家伙胡扯说自己有上亿的商务合作要谈,脚底抹油,让我代替他,所以称呼我为教官助理,唉,真烦。”

盛夏:“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萧望舒提高了半个音调以示抗议:“我没有答应他。”

盛夏:“那你怎么来了?”

萧望舒摇头捏鼻梁,深陷在痛苦的回忆里。

坐在一旁没怎么说话的曲清辞小妹妹代为回答:“高峰老师,不对,高峰师哥给了冼白1万块,买了望舒10天使用权,所以,望舒不得不来。”

韩牧之冰冷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怜惜:“萧望舒,你还真是宠你的女朋友啊。”

萧望舒停止捏鼻梁,眼中无光:“唉,那还能怎么办,让她放任自流?那更会成祸害。我当兵两年期间,惨遭她毒手的受害者成指数级增长,仅小额诈骗金一项,就累积高达400万元,我挨个还款转账都转了整整一晚上。”

盛夏诚心诚意地对萧望舒说:“您受累了。”

袁野饶有兴致地问萧望舒:“你既然都是教官……助理了,那你认识这家军训机构的老板不?”

萧望舒和冼白很出乎意料地同时回答:“认识啊,当然认识那个混蛋。”

袁野很惊奇:“连冼白都认识?还骂他是混蛋?他的名声在这里很差?”

冼白唾弃的表情都快溢出来了:“很差,非常差,人尽可诛那种。”

袁野有些狐疑:“我们俩说的是同一个人?就是这家军训机构的法人?”

冼白:“法人是谁我不清楚,我只认识这家机构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个马路杀手。”

袁野听了有些落寞,不再摁着韩牧之的肩膀,重新退回到座位上,双手抱于胸前冥想,看来是没有从萧望舒那里探听到他想要的消息。

盛夏留意到对方的异常,对其些许有几分关切:“这家军训机构的老板,和你的主线任务有关?”

袁野从冥想状态切换回来,微微一笑:“你这么聪明,真的会短命。”

盛夏半开玩笑地嫌弃回怼:“呵呵,还真是感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关心我的寿命嚯。”

袁野昂头,注视着一无所有的大巴车天花板:“我只想交几个活久点儿的朋友,不要再死在我的前头。”

敏感的盛夏,从一个流氓痞子的言辞里居然读出了来自灵魂的伤感。

……

车队往北开了一个多小时,抵达青城山辖地,沿着绿林溪水边的小公路蜿蜒前行,直至溪水源头的人工水坝处,才拐进到一个停车场。

学生们依次下了车,环顾四周。该地东西北三面环山,南面傍水,清幽空谷之间有白鹤飞过,水坝围成的人工湖狭长清澈,一直延伸到深山的最里头。

正北方的山谷内清晰可见一个大型田径场,数个拓展专项训练场,五层楼高的建筑物数栋,以及难以计数的其他低矮建筑。

校方派遣的老师协助军训营的地接教官挨个让各大巴车上的同学下车整队,排成方阵,然后再进训练场。

没等老师通知,韩牧之就背上背包起身下车。

盛夏将他叫住,问他去哪儿。

韩牧之冷冷地回答:“我主专业是信管,当然是回信管学院的方阵。”

盛夏:“那你为什么坐我们行政的车?我还以为你是和我们一起的呢。”

韩牧之:“信息管理和计算机沾边儿,是人气专业,新生太多,几辆车都坐不下。不像你们行政是濒临倒闭、无人问津、苟延残喘的边缘专业,全系加起来都填不满一辆大巴,所以我就坐这辆车过来,也好给信管专业多留个位置。”

盛夏听得心绞痛:“下次,请韩牧之同学你不要这样实话实说。”

“哦。”哦完以后,韩牧之下车。

行政专业果然边缘,直到最后只剩了他们,才被教官想起来,整编列队跨进大门。

入门的时候,盛夏瞟了眼放置在正北中轴线上,屹立在紫色薰衣草花丛里。作为门牌的巨型石雕,这块石雕长度超过20米,最高处足足有3米,乃是用纯天然克什米尔金花岗岩搬运到此,再精雕细琢而成。图案绘制有海浪落日余晖、有高原牦牛成群、有白雪皑皑千里、有草芦祠台竹林,能把四种完全不搭噶的景观元素融入到一块石雕里,而且还不显庸俗,可见雕塑师是下了一番大功夫的。

花岗岩门牌深雕着一行不伦不类、不知为何字体的大字:松谊演武场

盛夏如实发表看法:“门面挺有范儿,但这名字不敢恭维。”

袁野:“名字很俗、名字很熟。”

冼白不屑一顾:“嗨,当然是又俗又熟啦,这营地的大老板是高峰师哥。”

盛夏惊叹:“高老师真的这么有钱?”

冼白回答:“那家伙手里握着几十个公司,特有钱,否则学校领导会忍他那么多年?”

乐一指着自己的鼻子:“和我一样是富二代?”

冼白露出极度遗憾的表情:“很遗憾,是创一代,据说还是大学本科期间白手起家的。”

盛夏:“难以想象。”

冼白义愤填膺:“很没天理对不对!他大学四年就赚了一个小目标。我起早贪黑拼死拼活一年才赚个四五十万!”

盛夏听了,不想和眼前的凡尔赛说话。

曲清辞踮起脚尖望向巨石:“高老师亲笔题的词…不像是书法呀。”

萧望舒笑:“清辞你不用那么委婉,可以直接说写得很丑。”

乐一继续凑热闹也往那边瞧:“落款的题词人是复姓,不是高老师。这名字没听说过,很出名?”

乐一的话居然能引起袁野的兴趣。袁野有两手支撑在韩牧之的肩膀上,攒劲儿地望:“复姓?我看看,我看看!”看完后失落地跳下来,自言自语,“不是那家伙……”

冼白就像个什么都知道的导游:“听闻这地儿本来是个破产的度假村,去年师哥找到投资者,把这里改建成了军训基地,据说以后还想办成武校。这破题词就是傻缺投资人的真迹。”

盛夏不信:“高老师那德性,能开公司赚钱,已经属于都市怪谈的范畴了,居然还能忽悠到一个投资者来荒山野岭里开军训基地?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冼白叹气:“据说忽悠到的投资方不止一家,而是两家。还都是提前全款打给他那种,投资方和他真是比亲兄弟还亲兄弟。”

失落完毕的袁野一拍手,对盛夏坚定不移地说:“我决定了,不绑乐一了,要干就干票大的,绑高老师!”

盛夏翻白眼以示回应。

坚定完毕的袁野又开始咬手指,沉思之间喃喃道:“好像不行,高老师是我们结社的雇主之一……”

室友们没留意袁野的低语,随着大部队进入营地。

身后的铁门,重重关闭。

——剧透小剧场——

三年半以后,

教学楼大堂一隅,

盛夏四人以及萧望舒和曲清辞在角落扎堆站,全员西装革履。

冼白身着职业白色短袖衬衣、黑色包裙,怒气冲冲大步流星走过来,把手里的文件纸重重地甩给最弱小无助好欺负的乐一胸口上。乐一只能两手稳稳接住。

冼白气得满脸通红,仿佛有人欠了她100亿!

她双手叉腰,踩着与她气质完全不符的高跟鞋,在原地愤愤不平踱步打转:“太过分了!有他这样羞辱人的吗?早知道那家公司也是他的,我就不去参加宣讲会面试了。”

众人都显得都很无语,没一人搭话。

冼白发现朋友们表情有异,于是停下打转转,问众人:“你们也都拿到他的offer了?”

大伙儿都不太高兴地点头。

曲清辞怯怯地回答:“集团财务总监。”

萧望舒爽朗地展示offer:“人事行政部部长兼保安部部长兼法务部部长兼总经办主任。”

韩牧之冷漠地摆了一下手里的A4纸:“12家分公司的执行总裁。”

袁野用手指弹着他的offer:“你(韩牧之)只管12家分公司还算好的,我他喵的是38所培训学校校长,另有3所还在海外筹建。”

乐一又委屈又愤怒:“哈?凭什么你们都拿到offer了,就我没有!”

冼白不信:“那傻B没给你offer?”

乐一从背包里艰难地抱出两大捆文件袋:“没有啊,他只给了我一份战略合作协议让我回家慢慢看,1800多页,死沉死沉的。”

冼白气不打一处来,同时也瞥见了站在一旁目光呆滞的盛夏:“你呢?干嘛不说话?你又被分到什么职位了?”

盛夏眼角含泪,把他的offer默默抬起:“董事长……兼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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