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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人渣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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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李瑛咬着牙,一把抓住李樱桃的胳膊,吐沫星子乱飞地嚷道,“它在警告我……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李樱桃抬手又是一记耳光,冷声喝道:“你冷静点!”

李瑛怔住了,眼底闪过一抹怨恨。

李樱桃退后一步,指着纸人说:“先回答我,这玩意儿是你家的吗?”

“当然不是!”李瑛尖叫道,“我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求求你,帮我把它弄出去!”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手劲儿也越来越大,掐得李樱桃胳膊生疼。

大米眉头一蹙,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李瑛脸颊微红,期期艾艾地说:“我,我还是先出去……”

说着,她转过身,不敢去看那纸人脸上的诡笑。

说话间,一阵阴风拂过,她感觉有双看不见的手在她后背狠狠一推。她趔趄着朝门口扑去,又被一道无形的门槛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哒、哒、哒。

她又听到高跟鞋踩地板的声音。

抬头一瞥,只见碎裂的镜片中出现了一张模糊的人脸。

是她!

李瑛白眼一翻,想假装晕死过去。

李樱桃没给她这个机会,一把将她从地上薅起来。

“假的。”

李瑛颤颤巍巍地问:“什么……假的?”

“你摸摸。”李樱桃将她拽到纸人身前,扯着旗袍的料子说,“化纤的。”

李瑛茫然地摸了摸旗袍,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怎么会这样?”她一头雾水地问,“我之前经历的一切……”

“真假参半。”李樱桃轻描淡写地说,“至少有一部分存在人为因素。”

“人为!”李瑛咬紧牙关,若有所思。

“纸人很干净,没有被脏东西附着的痕迹。”李樱桃在客厅巡视一圈,又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照。

李瑛跟在她身后,太阳穴一突一突的。

“这里也一样。”李樱桃转过身,抱着肩膀问,“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啊。”李瑛一脸无辜地说,“如果是有人装神弄鬼吓唬我,我身上的淤青和抓痕又怎么解释?”

“你进屋的时候没闻到一股怪味吗?”大米突然插嘴道。

李瑛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闻到了一股怪味。

“你可以再去做个抽血化验。”李樱桃建议道,“看看血液里有没有致幻剂的成分。”

李瑛的嘴唇不自然地抽搐起来。

“你是医生,这方面比我们专业。”李樱桃嘴角一挑,对上她探究的眼神,“我们处理好录像带,如果还有奇怪现象,你可以尝试报警。”

李瑛抿了抿嘴,抬手指了指电视柜。

大米拿出证物袋,将三盘录像带装了进去。

“咦。”他浮夸地叫了一声,扭头对李樱桃说,“就这么点阴气,闹不出那样的动静。”

李瑛大脑一片空白,惊惧地问:“你什么意思?”

李樱桃摸着下巴,沉声道:“他的意思是,你之前所遭遇的一切,恐怕是有人蓄意为之。”

李瑛失神片刻,马上又问:“可你刚刚还说我差点被附身!”

李樱桃从容不迫地解释道:“有人对你的生辰八字动了手脚。你气运衰败,正是引鬼上身的好时机。”

李瑛眼珠缓缓转动了几下,表情变得有点阴诡:“也就是说,有人在算计我。”

李樱桃意味深长地说:“你看过《当你熟睡》吗?那是一部西班牙电影,拍得很好。”

李瑛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低声道:“我抽空去看。”

李樱桃微微一笑:“好啦,问题解决,我们也告辞了。”

“等一下。”李瑛拉住她的衣摆,“我家里,真的干净了?”

“干净了。”李樱桃毫不心虚地说,“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装个摄像头,毕竟是独居女性,那样比较安全。”

李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放开了手。

李樱桃离开李瑛家,给杨瑾发了条短信:【我出来了。】

杨瑾秒回:【我在四院住院部,你来找我,我们一起回去。】

李樱桃回了个【OK】,带着大米去了隔壁四院。

住院部门口,杨瑾小跑着出来,脸色白得吓人。

李樱桃迎了上去,将他拉到太平间边上,问道:“你受伤了?”

杨瑾头晕得厉害,还要分神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妖血,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

“我叫了车,回去说。”

李樱桃没动,抬手按住他的眉心,转头对大米说:“清心丹。”

大米猫爪一伸,也不知从哪个口袋里摸出一只巴掌大的翡翠葫芦,使劲一倒,一股脑塞进杨瑾嘴里:“这瓶药五千八,先欠着。”

“含住,别咽。”李樱桃一边说,一边抵住他的后心,“大米,别看热闹,过来帮忙。”

“服务费三千。”大米把手搭在他前心,输送了些灵力过去,“不打折。”

杨瑾感到一点凉意纳入灵台,随即吐出一口满是血腥的浊气。几乎同时,丹药化入口中,暴躁的情绪迅速沉淀,化作一个臭不可闻的响屁。

大米一蹦三尺远,李樱桃也别过头,屏住呼吸。

杨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轻声道了句谢。

李樱桃摆摆手,还没说话,大米就伸出爪子,抢白道:“盛惠八千八,刷卡还是现金?”

李樱桃一脸无语地看着大米,正琢磨说两句闲话糊弄过去,就看见杨瑾朝大米走去,并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大米眼珠一转,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李樱桃对他俩的PY交易不感兴趣,干咳一声,询问道:“到饭点了,咱们是先回单位,还是找个地方吃饭?”

杨瑾看了眼手机,一挥手:“回单位。”

李樱桃撇了撇嘴,跟着他回了单位大院。

刚下车,她就迫不及待地领着大米奔向食堂。

“干嘛去?”杨瑾一把将两人拽住,“我叫了外卖,一会儿就送到。”

大米冲李樱桃眨眨眼,跟着杨瑾上了楼。

“什么情况?”李樱桃纳闷地问了一句,跟着她的猫,颠颠地来到杨瑾办公室。

杨瑾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上次丁成那件事的奖金,稍后我再转八千八过去。”

李樱桃掩盖不住满脸的笑意,转手递给大米:“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都是自己人。”

杨瑾笑了笑,示意两人坐下。

李樱桃将录像带拿出,放到桌上:“周树平寄回来的,还没做过处理。”

她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说:“我想你之前看到,李瑛身上有股很强大的怨念。”

杨瑾一怔,随即问:“不是这三盘录像带的缘故?”

李樱桃冷笑:“当然不是。她害了一对母女。小姑娘被她虐待至死,灵魂也被锁住,不得转世。孩子妈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化成厉鬼,想要找她报仇。”

杨瑾一口水呛在嗓子眼里,咳嗽了半天才问:“什么时候的事?”

李樱桃回忆了片刻,说:“大概三四月份的时候。我看小姑娘身上穿得是单衣……”

话音未落,杨瑾的手机铃响了起来。

杨瑾接起一听,是他订的外卖被拦在院门口进不来。

李樱桃扭头问大米:“你去还是我去?”

大米十分痛快地起身,朝楼下奔去。

杨瑾撂下手机,对李樱桃示意:“你继续。”

李樱桃关上门,用尽量简洁的话语将小姑娘的遭遇重复了一遍。杨瑾气得浑身哆嗦,脸色铁青。

李樱桃幽幽叹了口气:“我看小姑娘实在可怜,就超度她入了轮回。”

杨瑾眉头一松,脱口问道:“那孩子妈呢?你没管?”

李樱桃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也太资本家了,我超度一个就差点见阎王,哪还有心思管孩子她妈!”

杨瑾不信,盯着她眼睛问:“你是没力气管,还是不想管?”

李樱桃缓缓一笑,模棱两可地说:“都有。”

杨瑾轻声说:“你是个好人,但李瑛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行。”

李樱桃平和地说:“你放心,我给她留了护身符。只要她不作死,暂时不会有事。”

她稍微停顿一下,继续说:“超度那孩子不过是我事儿妈心发作,纯属吃饱了撑的。孩子她妈和李瑛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我也没兴趣知道。总之录像带拿回来,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正说着,大米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两大包保温便当袋,上面还印着金光灿灿的logo。他撕开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套精致的餐盒,看质量,完全不像一次性的货色。

李樱桃震惊地问:“这一顿饭得不少钱吧?”

杨瑾矜持微笑:“还可以。主要是自家的买卖,厨房不敢糊弄。”

大米率先夹了颗炸肉丸子,裹上蘸料送进嘴里,点头赞道:“确实不错。”

李樱桃拿过双筷子递给杨瑾:“先吃饭,玩儿什么手机。”

杨瑾翻过屏幕,给她看了一眼:“我在工作。”

李樱桃夹了块粉蒸排骨到嘴里,含糊地问:“你不饿吗?”

杨瑾叹息着说:“没胃口。”

李樱桃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闷着头跟大米抢肉吃。

杨瑾好奇地问:“你胃口就这么好?”

李樱桃掀开眼皮,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杨瑾搔了搔头发,低声说:“一般人遇到那种事,都会心情低落,没有食欲。”

李樱桃挥了挥筷子,不在意地说:“又不是我害的人,凭什么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大米百忙中插了句嘴:“就是。”

杨瑾一时说不出话。

李樱桃把一盘素什锦推到他面前:“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杨瑾兴致缺缺地举起筷子,在精美的餐盒上掠了一圈,挑了块花菇塞进嘴里:“刚才你说孩子的魂魄被锁住了?是李瑛干的?”

“不好说。”李樱桃嚼着排骨,含含糊糊地说,“这种事,只要钱给够,有的是人帮她做。”

杨瑾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说道:“崔林说他在失去意识前,看见了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个黄铜盒子,跟李瑛所说的家传宝贝很像。”

他边说,边向李樱桃展示技术科复原的3D图像:“他还说,出事那晚,他看到丁成尾随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进了十三号楼。”

李樱桃筷子一顿,惊愕道:“怎么可能!丁成不是已经死了吗?”

杨瑾轻声说:“是啊,可崔林并不知道。他以为丁成逃跑了,就悄悄跟了过去……”

……

出事那天,崔林正在槐树东里巡逻。

他追着丁成进了十三号楼,眼前一片漆黑。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据崔林事后回忆,那味道有点像鲱鱼罐头拌榴莲,臭里还带着一丝甜。不过那时,他没有在意这些,径直往楼上冲去。

楼道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丁成仿佛凭空消失,不知猫进了哪个犄角旮旯。

崔林感觉有些不对,正要呼叫总部支援,就听到一阵高跟鞋走路的哒哒声。

声音是从楼上传来,崔林联想到丁成犯下的案子,不敢犹豫,一鼓作气冲到了十三层。

在十三层与十四层之间,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条白润的胳膊。

他用强光手电照去,就见一个女孩倒在楼梯上,脸色青白,气息微弱。

崔林很快认出女孩是便民超市的出纳赵澍。他扶起女孩,警惕地盯着楼上楼下的动静。

赵澍的气息越来越弱,四肢逐渐僵硬。

崔林将人打横抱起,朝楼下狂奔。

他跑了约莫五分多钟,还没看到楼门,抬眸一扫,对面的数字竟然还是十四!

鬼打墙!

崔林的汗毛竖了起来,正在这时,他感到胸口一片湿黏。

赵澍的脑袋耷在他心口,殷红的血液浸透了他的制服。

“赵澍,撑住!”崔林急忙换了个姿势,将人背到身后,一边往楼下跑,一边拨打120,这时他才发现,手机根本没信号,紧急报警短信也发不出去。

怎么办?

崔林急得六神无主,脑袋里一片空白。

“好黑啊。”

他背后的赵澍突然开口,吓得他一哆嗦,差点没把人扔出去。

“赵澍,你别说话,保持体力。”

赵澍咯咯笑了起来。

崔林被这笑声瘆得头皮炸裂,借着窗口昏暗的光亮,他看到一束长发飘荡在他胸前。

可赵澍是个短发!

崔林瞳孔一缩,一个过肩摔,将背上的鬼东西甩了出去。

鬼东西滚了三滚,发出瘆人的笑声。

它说:“逃不掉啦,出不去啦……”

崔林猛地掏出强光手电,朝那东西照去,却只看到一片水波纹。紧接着,他的耳边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啸。

崔林下意识捂住耳朵,就在晃神的功夫,突然置身于一片平房空地中央。

他顿时心跳加速,血液倒流。

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他仔细打量着四周——马路两边有几根破损的电线杆,电线杆后是一片废弃民房。民房后有一大片空场,搭着工地的灰色棚子。棚子里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声响。

崔林想了想,往工地棚子走,途中看到一条黑影疾驰而过,闪进一间散发着咸鱼臭味的平房。他鬼使神差地跟上去,听见屋里一男一女在吵架。

男人说:你别逼人太甚!”

女人冷笑道:“我逼人太甚?你骗我怀孕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姓郑的,别以为我治不了你。涛涛的户口你不管,我就去你学校闹!你还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啊?我告诉你,惹急了我,我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到时候别说你学校,就是街道上,我也要让他们知道,你姓郑的不要脸,搞大我的肚子,骗我生了儿子,还不想负责!甭别跟我扯名声不名声的,都这样了,老娘豁出去,就让你们学校领导都知道你在搞破鞋!还想高升?想屁吃吧你!啊对了,还有你老婆,听说她爸在区里上班?她妈还是你领导?我可以直接去找她爸妈…… ”

男人怒吼道:“你别瞎胡闹!”

女人道:“我瞎胡闹?好,我就瞎胡闹给你看看!”

屋里传出砸东西的声音。

崔林特别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这时候,男人又说话了。

“燕子,开个价儿吧。”

女人尖叫:“我不要钱,我要给涛涛一个完整的家。”

男人说:“燕子,你懂点事儿行吗?我答应过你,会给你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但不是现在。算我求你,再给我三年,等我当上副校长,立刻跟蔡虹离婚。燕子,咱俩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你何必在这时候闹我?”

女人激动地骂道:“你还骗我!要真想给我们一个完整的家,为什么涛涛上户口你都不肯帮忙?郑怀民,我不是傻子,你那点花花肠子我比谁都清楚!”

崔林脑袋“嗡”了一声。

郑怀民和蔡虹,是槐树东里十三号楼第一起血案的受害者,难道说这里面的是……

就在这时,压在他肩膀上的力量消失了,他急忙起身,朝屋里看去。

屋里黑漆漆的,只能勉强看到两个模糊的轮廓连在一起。

男人死命掐着不断挣扎的女人,喃喃道:“是你自找的!燕子,别怪我!”

崔林本能地大喝一声“住手”,翻身跨栏,从漏风的窗台侧翻进去。

可等他进屋,人却不见了。

一股恶臭熏得他睁不开眼,不知从哪儿滚落的圆球砸在他脚面上,钻心的疼。他低头一瞧,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哪是什么圆球,分明是颗被枯草包裹的骷髅头!黑洞洞的眼眶还渗出了两行血泪!

崔林浑身发冷,灵魂被勾出体内,卷入女人视角,经历了一场残忍谋杀。

平日里温文儒雅的郑怀民面容狠厉,一手捂着女人的嘴,一手扼住她的喉咙。女人拼死挣扎,奈何不是男人对手,只好像滩烂泥似的,被他拖进厨房。

厨房里响起菜刀劈砍的声音,不一会儿,满身血污的郑怀民便提着四个黑色塑料袋走了出来。他脱下身上的一次性雨衣,扔进煤炉里焚毁,又去附近工地,将装有女人尸块的袋子扔进水泥搅拌机里……

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没人会在乎一个失足女人的失踪,就像没人会在乎一个五岁男孩为何会在河里淹死一样。

半年后,混着女人尸块的十三号楼建成,春风得意的郑怀民携妻女风光入住。

那天晚上,只有五岁的郑雪哭得歇斯底里,怎么都劝不住。

蔡虹柔声安慰女儿,殊不知,令她女儿恐惧的东西正趴在她的背上,露出一个堪称恐怖的笑容。

“好看吗?”

柔媚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崔林背后。

崔林近乎本能地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老式旗袍的漂亮女人站在他背后微笑。

女人的笑容似乎有着某种魔力,他沉浸其中,无可自拔,眼睁睁看着她打开怀中的黄铜盒子。

原本趴在蔡虹背上的鬼面倏然而至,覆在他脸上,发出令人肝胆俱碎的狂笑。

崔林心口一阵剧痛,口鼻无法呼吸,直挺挺地倒在女人脚下,眼角渗出一行发黑的血泪……

最后的最后,他看到了一只眼睛。

一只滴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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