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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被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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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被冤枉

不情愿下跪的王芣绥却被母亲拽倒在地,她身子一歪一腿跪在地上,坚硬的土地硌的她膝盖生疼,另一腿倔强的支撑着,她绝不屈服。

封建习俗,可恨至极,她抬起双眸蔑视着高高在上等着别人下跪磕头的少理司,不料却撞上一双傲娇的双眸。

这么嚣张?别以为自己长的帅就了不起,这究竟是谁家的熊孩子,王芣绥腹诽。

赵战看到一双不符合花季少女的眸子,那眸里的光,不清澈,不羞涩,不痴迷,不从众,不屈服。

她只是一个普通大农户家的女儿,怎敢如此看他?

他忽然想起自己无意间听到这一对表哥表妹的对话。

要嫁一妻的丈夫,这女子莫不是被气傻了吧?

赵战在理司府闲的发慌,于是决定看看热闹。

他用看好戏的眼神扫视到那个白面表哥,不过是一个矮矮的弱弱的认识两个字的农户罢了,有甚独特之处?

看王启文带领全家一直跪在地上,他这才向右侧侧了下头,又好整以暇的回过头,睥睨众人脸上的神色。

赵战右手边的手下陆丰军意会,他挺直腰板,气势如虹,如训兵的将领般。

“王户主,你家地里是不是有野兔?”陆丰军声哄如钟,震的王启文心神一颤。

其他人也纷纷将头低的更很了,当然除了王芣绥。

原主都悲伤欲绝了,哪还有心思管什么野兔?

不论是野菜又或者野兔,关她太姨姥的姑妈的侄子啥事?

人话就是:这事?跟王芣绥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野菜上都是尿骚味,这要是运到外邦?这后果,你们想过吗?”关润泽从赵战左侧缓缓走出。

这个声音好听,文雅又不失气度,王芣绥好奇,不禁看过去。

眼前可不就是一个文雅翩翩的书生,他抬手指着王启文,举止间尽显优雅。

王启文是种田大户,当然是最了解上面的规则,理司对果蔬的要求是,优中选优,然后卖给外邦的价格是高上加高。

没办法,谁叫有些果蔬只有芦泽国这个地方才有呢,物以稀为贵,外邦的名门贵族想吃就得付出高倍的价格。

但如果高价的果蔬出现本质上的问题,那么芦泽国外理司则要赔付三倍的赔偿金。

芦泽国是个一统八郡刚满一年的新国家,鲁王鲁泽升,字安和,以安民和鼓动经济来稳固江山,安民就是指鼓励农耕,具体是派农田好手,给各地百姓指导提高农作物产量的技术。

鼓励经济则是设外理司将百姓的农收以及各种制品销到其他国家。

鲁王曾明令天下,要质量上乘才能价格上乘,致诚致信才能维护鲁国在外邦的地位。

若有以次充好者则没收田产,下入大牢,秋后问斩。

王启文听说过这少理司赵战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又是理司赵戒最疼爱的小儿子,他要是揪住自己的把柄不放,那他王家可要玩完了。

“少理司饶命啊”王启文趴在地上磕头,希望少理司能饶过他一次。

赵战勾唇嗤笑:“我可没说要你的命啊,王户主。”

王启文面色一喜,磕个响头。

“多谢少理司!”

赵战揉揉被吵到的耳朵,他看了一眼陆丰军。

陆丰军蹲在王启文跟前,沉声说道:“不过王户主,你也得给我们少主一个说法吧,不然我们也不好交差啊。”

“这……”,王启文的脑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陆丰军口中的交代指的是什么?

看王启文犹豫不觉,关润泽干脆挑明直说: “是谁?把兔子撒进这园子里的?找出罪魁祸首,交给我们,你们全家就都安全了。”关润泽一句温如玉的话,却引起了一阵骚动。

“是她!”强小蕊指着王芣绥尖声高叫。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王芣绥。

王芣绥在众人的目光中支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想要起来反驳,可还没等她站起来,就已经晕倒在地了。

*

“六妹,六妹。”

王芣绥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大兄长王种禾眼含疼惜的看着自己。

“兄长”王芣绥声音沙哑,挣扎着起身。

王种禾摆摆手,示意她躺下,并从浅褐色的衣袖中掏出一个小包子,递到她嘴边,柔声说:“吃吧”。

大兄长以前都是对王芣绥爱答不理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仅主动来找她,跟她说话,还喂她包子吃?

张开干涸的嘴,王芣绥一口含住包子,狼吞虎咽的吃进肚子里。

她实在太饿了。

“还有些谷种子没挑拣出来,我就先走了。”王种禾说完,转身离开。

“好,兄长慢走”吃完一个包子,王芣绥才有些说话的力气,但是肚子更饿了,她还想吃包子。

王芣绥想要找些吃的,眼睛却看到一堆干柴,而自己正躺在柴堆之中。

这是王家的柴房?

“绥儿”杨菊芳穿着一身灰衣提着一个木制食盒走过来。

“母亲?”王芣绥看到来人颇感意外。

杨菊芳捋捋她额前的乱发,柔声道:“饿了吧?这是小米粥,你多喝些吧。”

她打开食盒,端出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

“谢母亲”王芣绥正饿的难受,她双手接过来,张嘴就喝。

“小心烫”杨菊芳对小女儿前所未有的温柔。

王芣绥也不怕烫,滋溜滋溜一碗粥下肚,她鼻尖一酸,看来这个母亲还是疼她的。

“绥儿,我还有事,你先歇着吧。”杨菊芳不忍再看女儿,匆忙离开。

“母亲”王芣绥本以为母亲是来接自己回去的,结果就只是单纯的来给她送饭,说完那句话杨菊芳早就走出了房门。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芣绥隐隐不安,她想站起来去外边看看,可腿还没从木柴上放下,就听见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妹妹”

“六妹妹”

“小妹”

听声音,三个人,王芣绥双脚放在地上,三人已经来到跟前。

王芣绥顿感头大,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自己现在正被关在柴房,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应付她们。

王芣绥快速地回忆一番,三姐王芣稻二十八岁是王启文的大妾朱露花所生,已婚,有一子一女,她性子温和,倒不会对王芣绥落井下石。

四姐王芣谷二十五,已婚,有两个儿子,她和王芣绥同是杨菊芳所生,聪明伶俐,人前从不数落亲妹妹,但是人后恨不能掐死自己。

五姐王芣香二十三,好高骛远一心想要嫁给名门望族,所以是古代眼高手低的剩女一个。

这一分析,王芣绥不由暗暗松了口气,那等下她只需对付一个王芣香就够了。

“三位姐姐”王芣绥不自然的笑笑。

“妹妹,这是我烙的一点煎饼,你留着路上吃吧。”王芣稻温言温语地说,将手中的一个白布袋放在柴堆上,拍拍她的肩膀,第一个离开。

“谢谢三姐姐”路上吃?什么意思?王芣绥听的一头雾水。

“六妹妹,这是水壶,是我一直带在身上的,你留着用吧,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以后就好自为之吧。”王芣谷语重心长的说完,眼中泪花闪烁,她吸吸酸涩的鼻子,跑出柴房。

“上路?这一别?”王芣绥心想自己不会是得了绝症吧,刚穿过来,就又要死了吗?

“看你一脸懵的样子,我就好心告诉你吧,你呢,马上就要被少理司带走问罪了。”王芣香表面故作哀叹,心中暗暗窃喜。

“问罪?”王芣绥松了口气,不是得了绝症就好。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被关在柴房里,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王芣香不肯多说,她扔下手中的衣服,施舍道:“给你穿吧”,然后一溜烟跑了。

这都什么情况啊?难道他们都是来跟自己告别的?

王芣绥回忆着,除了在外读书的二兄长,就只剩王启文还没来看过她。

王芣绥打开三姐给的白布包,竟是三张黑乎乎的煎饼,她拿起一张,咬住,有点硌牙,但此时她真的太饿了,只能鼓着腮帮子用力的咀嚼。

她吃了一张煎饼后感觉好渴,打开牛皮水壶,咕咚咕咚牛饮一阵。

王芣绥转头,看见那两件散落在柴堆上的绿色衣服,她换在身上,随意扎起凌乱的发往头上一挽,然后用桃木簪子别上。

她坐在地上开始闭目养神,脚踝不知被什么蛰了一下,她卷起浅绿的裤腿,一只黑蚂蚁正在她的腿上乱窜。

她蹭的从柴堆上跳下来,慌忙抖抖腿抖抖衣服,也顾不得头晕,一口气跑出柴房。

迎面撞上了一堵肉墙,她捂着头往后退了几步,才看清撞到的人,正是那个少理司。

一旁的王启文噗通跪在地上:“小女多有冒犯,还请少理司宽恕。”

“我们少主可不是谁都能撞的,要是撞坏了身子,恐怕你一家都得偿命。”陆丰军一心护主,嘴不留情。

“我不是故意的”王芣绥知道自己即将落入少理司的手中,她只好先鞠躬道歉。

“罢了,把人犯带走。”赵战一声令下,手下的人架起王芣绥就往马车上装。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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