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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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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炽只扫了一眼便把手机扔到一旁,魏如萍瞧见他动作,好奇探头过来问他谁发的消息。

“没谁。”陈钧炽放了筷子,“我先去洗澡了。”

“行,你去呗。”魏如萍应完好一阵子才想起来,“热水器坏了,你今天只能洗冷水,我一会给维修的师傅打个电话,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来。”

陈钧炽在里边衣服都脱了才听见她的话,拨开淋浴的开关,花洒里流出的凉水冰得他触电般退开。

好在是夏天,凉水适应一下也没那么冷,他照旧身子和头一起洗,出来时水珠顺着发尖滴滴答答往下落,陈钧炽湿着头发翻箱倒柜找毛巾。

最后好不容易在柜底翻出一条新的毛巾,往头上敷衍一搭,回自个床上躺着去了。

他的板砖放在床头柜上充电,这会儿又开始震,一震震个没完,床头柜连带着床都在抖。

陈钧炽把手机拿起来,同样的号码,连着打了三四个电话。前几个打的时候他还在冲澡,压根没听见,这次看见了他也不接,一直等到手机震动到那头打电话的人没了耐心,率先断了电话,他才慢条斯理的把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

过了会儿仍觉得恶心,翻出来晚上收到的那条短信,利落删除。

睡前不太安心,陈钧炽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不舒服地吸了吸鼻子,为此还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地里偷偷骂他。

第二天一早醒来便觉得头昏脑胀的,还差点儿错过了闹钟,匆匆忙忙从被窝里爬出来,又险些头朝地栽个狗吃屎。

刷牙时从裂了道缝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白得无一丝血色的唇时,陈钧炽察觉到不对劲。

他赶着再晚一会儿出门必要迟到的最后一点时间量了体温,水银体温计在胳肢窝里夹了五分钟之后,他拿出来举着看液体顶头上边的刻度——39.2。

妥妥的病了,烧得还不轻。

魏如萍大咧咧的性子,大概率不会往家里囤药,何况陈钧炽身体底子还算不错,几乎很少感冒发烧,压根指望不上能在家翻出退烧药。

这回不知是怎么的,估摸着是昨天晚上洗的凉水澡导致的,眼见着上学快要迟到,他来不及细究,给自己灌了两大杯热水便出了门。

下楼走在去一中的路上时,才更觉得头重脚轻,轻飘飘地像踩在棉花上。这会儿但凡有个人使点劲撞他一下,他都能直接倒地上晕过去。

教室后门开着,陈钧炽快步进门,撑着眼皮将要上交的作业垒好,堆在隔壁空桌上方便课代表来收,又把早读的语文课本拿出来,之后便支着脑袋缩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高三大课间不用跑操,留在教室自习,小半个小时的时间,陈钧炽往桌上趴着休息。

然而事与愿违,眼睛刚阖上,耳边重物落在桌上的声音惊得他弹起,惊愕间去寻声音的源头,闻冉在他斜前方的座位上,冷着脸面对着他。

得,记仇的来了。

陈钧炽迅速变了表情,惊恐神色浮在面上一览无遗,他敛着声音问:“怎么了?”

“你问我?”闻冉厉声道,“昨天放学后的事儿你忘了?”

他小幅度摇头:“没有。”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啊。”闻冉甩了下头,“昨天那条狗跟着你走了,我们大家可都看见了。”

“啊?”高烧让他有些神智不清,没反应过来。

谁跟着他走了?

“你装傻呢?”闻冉拍了下他的桌子,“你昨天可亲口承认和他认识的。”

“噢……你说贺执?”他想起来了。

“你他妈…真够傻逼的。”闻冉翻了个白眼,“你昨天跟我朋友那事儿可没完,跟我去道歉,道了歉再请我朋友吃顿饭,这事儿就算了。”

陈钧炽烧得嗓音都有些哑了,“现在吗?”

“废话。”闻冉绕过来扯他,“赶紧的,我朋友就现在才有时间,咱谁也别耽误谁。”

按理说闻冉这劲儿放在平时,陈钧炽压根不会挪动一丝一毫。但偏巧他这会儿发着高烧,四肢使不上力,轻轻松松便被闻冉拖着起身。

被闻冉拽住往教室门口走时,他觉得两条腿要跟不上身体的速度了。

下一秒,门还没出,他便失去了意识。

“啪”一下晕了过去。

陈钧炽的衣服布料从闻冉的手中脱开,她伸在半空的手猝然僵住,视线紧盯着看了他好半晌,确定他真晕过去了,才讪讪收手。

嘴里还不忘嘟囔:“神经病吧,真碰瓷啊!”

陈钧炽再醒过来时,眼睛眯了好一会才适应了强亮的光线,他望着陌生的天花板看了半晌。

这里的天花板很新很白,不像教室里,到处是黑印,还有一块块脱落墙皮之后露出内里的灰色水泥,斑驳脱落,没一处好地。

扭头看见他前桌——书呆子吴辽,余光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盖着的纯白色被子,恍惚间才想起自己貌似晕在了教室。

左手手臂上插着蓝色针管,旁边输液架上挂着的吊瓶刚过三分之一。

随即反应过来这里约莫是校医务室,好心的陪床吴辽,连这种时刻都格外勤奋刻苦,抱着本高考必备单词小册子,“shabby”“shabby”的念。

陈钧炽刚开始没转过脑子来,还以为是在骂他傻逼。

多听了几遍,才听懂他是在背单词。

“别念了。”他开口打断,“头疼。”

“你醒了?”吴辽收了书,呆木地用手背贴贴他的额头,“退烧了吧。”

“你送我来的?”陈钧炽问。

吴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是体委给你送来的,我弄不动你。”

陈钧炽压根没认清班里哪个是体委,象征性问了下:“他人呢。”

“上课去了。”吴辽解释,“下节体育课,他要去点到。”

陈钧炽:“哦。”

之后空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吴辽又重新埋头去研究他的英语单词本,陈钧炽无所事事,四处打量着医务室的环境。

也打量不出什么结果,两边都贴心的围起了蓝色的帘,他只能望着虚空的天花板发呆。

他不自在极了,只能自己打开话头:“你不去上课?”

吴辽抬头,把往下掉的眼镜腿上去,摇头说:“不想上,太热了。”

校医务室里有空调,凉丝丝的,在高温暴晒的天气下,确实不乏为一个好的避暑胜地。

这之后像陷入循环一般,再一次没人说话。

太静了,陈钧炽又开始莫名尴尬。

他索性闭眼装睡,大概是挂的药水里有安眠的成分,他毫无预兆地睡死过去。

朦胧中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臂,他艰难睁眼,看见吴辽站在他躺着的病床边上,手里还握着那本小单词册,对他说:“体育课下课了,我得先回去,你的吊瓶快挂完了,不要睡了。”

“知道了。”他哑着声说话,“能不能帮我回去跟林老师请下假?就说我有点撑不住了,回家休息。”

吴辽点头,快速转身出了医务室的门。

留下他一个人,边上的吊瓶里药水确实见了底,滴水的速度不知被谁调成了最慢,一滴一滴往下流,那一点儿药等了好久才打完。

陈钧炽扯着嗓朝门口喊:“医生——药打完了——”

“来了!”

外边进来一位年轻女医生,弯腰替他把针拔了,捏着针口让他自己压着。接着又给他说了一堆注意事项,譬如饮食要清淡,多喝热水之类。

陈钧炽通通应下,摁着手背跳下床,离开医务室,往校门口走。

这个点的校园总算有片刻清净,成片日光透过交错的枝桠洒在地面,挡去大半暑气,砖红色的塑胶跑道反着太阳的光,刺得他眯了眯眼。

从医务室出来,绕着操场走半圈便是校门口,陈钧炽把自己刚打完点滴的手给门卫大爷举了举,说了原因,大爷乐呵呵放他出去了。

他对一中这块还不熟,出了校门没地儿去,漫无边际地晃着,眨眼晃回了家楼下。

走进阴湿的楼道里,他下意识摸了下口袋。

还好钥匙在身上,不至于进不去家门。

这个时候本该是上课时间,陈钧炽没想好怎么跟魏如萍交代,索性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转动钥匙,打算偷溜进去。

门刚拉开一小条缝,里头便传出来一男一女的交谈声。

“…回来多久了,怎么没跟我说声?”

“没几天,前两天懒么不是,昨天不是去了?”

“行,你小孩呢?”

“上学呢,不上学我怎么敢让你来,昨天去找你碰见他,吓死我了真是。”

“那小孩儿多久放学?”

“快了吧…你早点走。”

女的声音一听就是魏如萍,另外一个听着陌生,是他不认识的。

听这语气,两人不像是第一天认识的。

心里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觉,陈钧炽轻手轻脚的合上门,在门边停了好一会儿,迈着步子走出楼道。

来青野巷之前,魏如萍什么也没说过。

他只知道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结婚之前一直都住这儿。当魏如萍说要搬回来时,陈钧炽没反对。

再多的他不知道,也懒得问,反正于他而言哪儿都一样,在之前的家没啥好留恋的,在青野巷也没有非住不可的理由。

一路想着,他自己都没发现,就这么走到安佳门口。

安佳老板摇着跟脸一样大的蒲扇,窝在看起来不咋舒服的躺椅上,面前悬着一台小电视机,看成色估计有些年头了,里边放着不认识的男男女女演的家庭伦理剧。

电视声音大得震得他耳膜都疼,也不知老板怎么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摁着遥控器换了台,斜着眼瞥过来,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还穿着校服呢,这会儿你不应该在上学?”老板停了摇扇的动作,“逃课了?”

“没。”陈钧炽一点没客气,走进去蹭会儿空调,“发烧跟老师请假了。”

“病了?”老板问,“咋回事儿啊?这么热的天也能生病,身子骨也太弱了点。”

陈钧炽解释说:“家里热水器坏了,昨天洗的冷水澡。”

老板热心肠的很:“热水器坏了啊,找人修了没?小执会修啊,我让他上你家修修去。”

说完也不等他答应,探着头对着超市里边喊:“小执,来帮个忙!”

陈钧炽愣了下,往老板喊人的方向看过去,不多时,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贺执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万能小执,啥都会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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