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传到将军府,曾勇立刻整顿人马,准备动身前往知宁州。
“义父,为何不带我去?”
“沛儿,不是不带你去,是需要一个人来守住泷濏,若我走了,城里必定空虚,需要你坐镇,我只给你三千人马。
若西陵来攻,你便去运城等地请求支援,唇亡齿寒,他们必定会来的,你一定要守住泷濏,守护百姓。”
“是,义父,沛儿必定誓死守城。”
“好,我走了,对了,若有困难就去找丽娘。”
随后,曾勇率泷濏的军队立马赶往知宁州。
“哎,小唯子,你听说了吗?”
“什么?”
“前方战败,梅县,涿澄,云州全部被西陵攻占,现在打到知宁州了。”
“啊,这么快。这次率兵的将军怎么搞的?”
“据说,这次主帅是赵相国的二儿子赵苞,听说此人只会纸上谈兵,为人又心高气傲,此次大战自己还中了敌人的陷阱,险些丧命。”
“唉,那里的百姓就惨了。将军,已经赶去救援了么?”
“嗯,将军已经赶往知宁州了。”
“我们这安全么?不需要人来守一下?”
“有我守护这里,你放心吧。”这时,陈沛走了进来。
“哦?陈将军,你怎么来了,你没去?”
“义父率领军队去支援,让我守城,我刚刚巡逻到这里。”
“哎,这次西陵派的谁啊,这么厉害,是上次那个殷节吗?”
“不是,是一名新将叫袁廷。
这个袁廷倒是有些手段,一个月拿下梅县和涿澄,紧接着夜袭了云州,以十万人对抗我军二十万人,我军损失了十二余人,他们只损失了二三万人,可见他的厉害。”
“那曾将军能打赢吗?”
陈沛坚定地说道:“义父,一定会打赢的。”
曾勇赶到知宁州的时候,守城将领也是此次的副帅周野,匆匆向曾勇汇报。
“曾将军,恕罪,末将不才,接连败阵。
知宁州现已经守了半个月的城,城中剩余六万士兵可战,城里伤兵很多,西陵攻势很猛,这袁廷到是个厉害的人物。”
“好,辛苦了,两军交战必定有伤亡,将军不要太自责,还是重新振作起来。周将军烦劳再与我说一下详细的情况。”
“是,将军。”
西陵大营袁廷听到曾勇前来,派人不再进攻,反而退守到云州。
其他将领问为什么,袁廷只答曾勇计谋多,不宜正面对抗,需徐徐图之。
其他将领听闻,皆猜疑纷纷。
第二天,曾勇率人到云州前叫阵,西陵却守城不出,一连几日,战事毫无进展。
曾勇愁眉苦脸,想着这战事若是长久拖下去,于我军极为不利。
“先生,那袁廷数日闭门不出,强攻也不是办法,这该如何?”
“那袁廷,我倒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哦?先生认得他?”
“他以前是兵部侍郎丁卓的妹婿,以前丁大人被赵琼诬陷通敌,全家被斩首,下人侍女,外属亲戚,皆被流放。
当时袁廷在外未归,躲过一劫,未曾想他投靠了西陵。”
“怪不得,手段如此厉害,原来是一直跟随丁大人身边的那个小将。
只可惜乱臣贼子当道,坑害忠义将领,我等也都草木皆兵,天子暗弱,赵琼弄权,诛杀国贼和佞臣,匡正君位,看来刻不容缓了。”
“现今某有一计,为离间计。
我们只需在西陵散播谣言,称袁廷乃陈国派到西陵的内应,实则为了掌握西陵兵权,等掌控大军后与陈国汇合把西陵一网打尽。
西陵王生性多疑,必定会召回袁廷,收回兵权,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了。”
“可这,袁廷闭门不出,如何传出消息。不若我飞鸽传书给沛儿,让他们想办法从泷濏那边传出去。”
“嗯,也就只能这样。”
此时在泷濏这边,陈沛依旧巡逻着,突然有士兵来报,城外二十里地发现西陵队伍,陈沛立马赶到城墙上,看到黄沙四起,黑压压的一片人马袭来。
“快关城门,吹号角,派人立马去运城等周围城池请求支援。”
号角声起,全城警戒,百姓惊慌逃窜。
林唯之听到后,问:“怎么了?这是什么声音?”
“是有敌人来袭了。”
林唯之这时才真实地感受到战争的紧迫感和惊慌感。
城门外,殷节大喊:“我乃西陵骠骑将军殷节,率三万大军来此,尔等还不快快开门投降,不然定要尔等城毁人亡,血流成河。”
“殷将军,好大的口气呀,那就看殷将军有没有本事了。”
“进攻!”
“冲啊!杀呀!”
西陵士兵开始攻城,陈沛艰难地抵御外敌。
黄昏降临,西陵见城未攻下,便鸣金收兵回营。
泷濏虽未攻破,但是人员伤亡惨重。
陈沛一身狼狈地来到红尘客栈,苏丽娘见此,立马让人打水给陈沛清洗干净。
陈沛伸手说:“不用,我待会儿还要去清点士兵,这次来想询问一下,老板娘有没有方法可以助我守城。
我们三千对抗殷节三万大军,实在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若是继续下去,怕是没等到救援前,城就要破了。”
“我会让手下都去守城抗敌,他们功夫高强,可以一对十。”
“谢老板娘!”陈沛说完看了眼林唯之走了。
晚上,苏丽娘站在后院,月光洒在她身上,像是笼罩着一层银色的轻纱。
她在后院不停地踱步,林唯之刚洗完脚,把水往外一泼,差点泼到小油子身上。
“哎,对不起啊。”
“小唯子,小心一点,天冷泼了水,地会很滑,小心摔跤。”
“好哦。”
他们见苏丽娘站在后院,都知道她在担心曾将军。
“你们还没睡呢?”
“是啊,睡不着,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小油子叹气的说着。
“唉,三千对三万,实力太悬殊了,除非天降陨石砸到他们,不然很难守住。”林唯之望着天空说着。
“连你这么乐观的人都这样说了,看来我们注定要被俘虏了。”
林唯之没回答,只是呆呆的望着星空。
“老板娘,要是城破了,我们一定会与你同生死,共赴难。”
林唯之还是没有吱声。
“你怎么啦,生病了?”
突然,她冲入房中,翻开那本《散游记》。
那里面有一篇日志中记载着,在一个叫高盈的地方看到过天狗食日,据他推算,下次出现的时间是景浩三十四年二月初一。
她问小油子今日是哪年哪月,小油子说:“景浩三十四年正月三十,怎么啦?”
“小油子,跟我走。”
“诶,去哪儿?”
他们来到城门口找到陈沛。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林唯之说:“你让将士们在城墙上和城门上浇上水,一定要浇湿一些。”
“为何?”
“现在天气这么冷,浇了水的墙和门,等到明日就会结上一层厚厚的冰,这样城墙会更加坚固无比。”
“好。”
“还有,发动百姓,把家里的石头,木头,油等征来用,等西陵用云梯攻城,就把石头木头砸下去,在云梯上浇油,让他们打滑。”
“好,我马上让将士们准备。”
说完,林唯之拉着小油子去了北市。
“我们到这里来干嘛?”
“当然是来这里找人了。”
他们来到矿石铺面前,敲门:“老板,老板,开开门。”
那店老板睡眼惺忪,打开门问道:“什么事?”
“老板,我们奉陈将军之令来找你帮忙。”
“嗯?我一个商人能帮到什么?”
“嘿嘿,用处可大了。”
“唉唉唉,别来烦我了,你们去找别人帮忙吧。”
“哎,老板,你怎么这么说,你难道忍心看着城破,西陵人杀进来。
到时候你,你老婆,你孩子,都要被西陵人俘虏。”小油子气愤的说道。
“好好好,我怕了你们了,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老板上次的胆矾还有么?”
“有的,你要多少?”
“全都给我吧,有多我再还给你吧。”
夜半三更,他们终于回到客栈。
小油子问:“你想到办法退敌啦?”
“还没有。”
“那怎么办?”
“等吧,等时机。”
“书上预测后天有天狗食日,我们就靠它了”。
第二天,殷节又在城前叫阵,然后下令攻城。
由于昨晚的水结成冰后,城墙不仅坚固,而且很滑,西陵士兵用的云梯不能架牢住。
城门也被冻住,无法撞开。城楼上丢下许多石头和木头,西陵久攻不下,只得退回。
退回大营后,殷节气愤来到大营,他想长此以往不是良策,便吩咐将士准备火油和火折子,明日用火攻。
二退西陵后,军心大振,将士们信心满满,陈沛高兴的来到红尘客栈对林唯之表示感谢。
“先不要谢我,还没完,冰总会融化的。”
“融化了就再浇水呀。”
“怕是明日他们用火了,这种办法撑不了多久。”
“那该如何。”
“等。”
“等?”。
“嗯,等救援,等天意。”
“小唯子预测明日有天狗食日。”
“你会观天象?”
“不是我,我哪有那本事,书里推算的。”
“即使如此,那该怎样,趁天狗食日突袭吗?”
“嗐,明天再看。”林唯之摆摆手,叫上小油子又去北市了。
“小唯子,我们又来北市找什么?”
林唯之来到铁匠铺问:“常大哥,你这有没有铁丝。要细的,越细越好。”
“等等,我给你拿来。”
“诶,怎么没看到小悦儿哥?”
“他去城门那边帮忙了。”
“啊?他那么小,不怕受伤?”
“国家有难,他作为男子汉,也要付出自己的力量。”
林唯之拿了铁丝,便道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