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时分,小油子、陆鸣、周淼、郭思音四人来到陆府侧墙。
“诶,陆姑娘,我们怎么进去,不会是要翻墙吧。”
“不用,这里有一个石门,我祖父很喜欢收集奇型怪异的石头,为此建了一个怪石园,为了方便进出,这里设置了一个石门,但是只有我和祖父知道。”
陆鸣来到一面墙前,摸索一番,找到一块地方按了下去,然后用力推开了一条缝,他们见状合力推开这道石门。
因为废弃太久,打开石门十分费劲,门的另一头就是怪石园。
他们分开行动,小油子和郭思音按照陆鸣画的地图往柴房去找人,陆鸣和周淼则去找刘璋。
小油子和郭思音在陆府里面偷摸着拐了好几道弯,终于来到柴房。
门前有两个家丁,小油子拿着一个小石子往另一个方向丢去。
那两人听到声音,朝远处望去。
“那边什么东西,你刚刚看到了吗?”
“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响声,你去看看吧。”
另一个说:“我不去,黑灯瞎火的。要去你去。”
小油子看没骗到两人,纳闷怎么回事不上当啊!
“还是我来吧。”
郭思音走上前问:“二位哥哥,我是柳姑娘身边的丫环,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翡翠耳坠,我们姑娘下午丢的。”
那人说:“你看着眼生啊。”
“我是新来的丫环,二位哥哥能否帮我找一下。”
“嘿嘿,看在你叫哥哥的份上,我就帮帮你吧,具体丢在哪里了?”
“好像在那一片。”
郭思音手指着小油子躲藏的地方,两个人低头朝哪边找去。
找的过程中发现前面有人挡着,抬头看去,却被撒了一脸粉。
“这是……”
还没说完两人就倒地了。
“快,我们进去。”
两人进去后看到傅佚被铁链锁住四肢。
“这可怎么办,没有钥匙。”
“没事,看我的。”
小油子拿出一根铁丝对着钥匙孔在那里桶。
“你怎么开锁也会。”
“我在红尘客栈呆了那么长时间,好歹也混过江湖,这点事情还是有办法的。”
另一边,陆鸣来到了以前住的房间,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多大变化,好像有人清扫过,房间里面一尘不染。
周淼拿出准备好的猪血在房间里面留了几对血脚印,然后撒了一些纸钱,陆鸣把自己头上的玉簪放在桌子上。
“我们走吧,去柳薇薇的房间看看,刘璋应该在那里。”
他们沿着走廊找过去的时候,听到有鞭子抽打的声音,还有女人痛苦低吟的声音。
她从窗缝那边看到,柳薇薇被吊在房梁下,刘璋拿着细长的鞭子在抽打她。
“你说,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放走那一男一女的?”
柳薇薇咬着下嘴唇默不作声。
“好啊,这么能忍是吧!”
刘璋解开她的衣服,露出她布满血痕的身体。
刘璋用指尖抚摸着柳薇薇的伤痕,嫩白的肌肤上遍布着不同颜色的痕迹。
“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你要是乖乖的多好啊!”
刘璋抚摸着她的脸,用大拇指擦着被她咬的通红的下唇。
“刘璋,你不得好死,陆鸣一定会回来找你,带你下地狱!”
“哼,哈哈哈,好啊,我把你也带下去,到了地府,你和陆鸣一起陪着我好了。”
陆鸣在窗外听见刘璋和柳薇薇的对话,实在不敢相信以前温和儒雅的人会变得这么丑陋狰狞。
“啊!”
听到房间里面传来一声惊叫,她示意周淼可以动手了,周淼弹指一挥灭了房间里的蜡烛。
“谁!”
房间里面漆黑一片,刘璋看到屋外有一个人影,呼的一声,大门打开,外面赫然站立着死去多年的陆鸣。
刘璋看到陆鸣一半人脸一半骷髅,吓得双腿发软,瘫倒在地上。
一道凄凄惨惨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
“刘璋,河里的水好冷啊!”
柳薇薇转头看向陆鸣,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刘璋,你忘恩负义,谋财害命,我已向当朝国师禀明一切,你若还有良心,便自己认罪,国师倒是可以从轻发落。”
陆鸣原本还想说些话,这时一声号角声响起,周淼示意她离开这里。
她抬头看了一眼柳薇薇,只见柳薇薇已经哭的梨花带水,双手被绑住吊在房梁上,身子有许多淤青,红痕遍布,她扭头离开时对周淼说了一句放她下来吧。
周淼飞出一道暗器,柳薇薇瞬间跌落在地上。
不久前,小油子帮傅佚解开锁链后,三人在四周查找三公主所在,但是依旧毫无踪影。
他看到前面有个人走的歪歪扭扭,便想抓他问问情况。
不曾想那人便是石老三,他认出了小油子,喊道:“是你!来人,救命啊!”
小油子连忙捂住他的嘴,但是旁边已经有人听到了声音,赶来这边。
“快吹号角,我们赶紧撤退。”
傅佚掩护着他们往怪石园那边逃走。
四人急匆匆地在怪石园汇合,又悄无声息的从暗门离开陆府。
陆府仆人在府内搜索几番都没有找到人,刘璋在陆鸣走后,哆哆嗦嗦地缩在床边,等回过神来,大喊:“来人来人。”
有仆人赶到喊:“老爷,有贼人潜入陆府,但是我们没抓到。”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赶紧再去找,还有找几个人守在门口。”
“是。”
好几个仆人看到刘璋穿着中衣,一脸惊恐地靠坐在床边,柳薇薇同样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他们只是下人,主子的事情不得多管,便点上蜡烛离开房间。
刘璋看着坐在地上发呆的柳薇薇骂道:“贱人,现在你满意了,告诉你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柳薇薇沉默着,麻木的拢紧衣服,退出了房间。
他们逃回坎六后,歇了一口气。
瑶瑶说:“你们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去了陆府一趟。”
“你去那里干啥,不是让你在店里好好待着。”
“保密,明天就知道了!”
小油子叹气说:“唉,可惜没能知道公主的下落。”
“小油子你认识那个人吗?”
“嗯,我们当时去抓京城混混头子陈寿时,他是其中一个混混,不过被他逃了。”
郭思音捏着下巴问:“那这人跟刘璋是什么关系呢?陆姑娘你知道吗?这个人说是叫石老三。”
陆鸣想了想说:“他是刘璋的远方表叔,也是从梅县那边逃难过来投靠刘璋的。
这人好吃懒做,在府里待了一段时间,下人们都对他很不满,因为他是刘璋的亲戚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后来他就消失了,刘璋说是打发他走了,我也没多问了。”
“这人肯定不简单,我们看看能不能抓住他问出个什么。”
“好,我和傅佚明日去陆府门口蹲着。”
陆鸣坐下来,看着燃烧的蜡烛芯出了神,想起今夜刘璋吊打柳薇薇的画面,让他回忆起那年和刘璋破裂的时候。
自母亲落水后,没找到尸首,也没有任何的音信,陆鸣黯然失魂了很长一段时间,经常待在房间里面,也不见人,刘璋也会每天安慰她,陪着她。
后来有一天夜里,她辗转反侧睡不着,便披着衣服出来,今夜刘璋说要在书房看账本,她想去看看刘璋,却发现那里没有人。
她心里一紧,扭转方向,向柳薇薇房间走去。
屋子里面传来低吟声,她气的脸上青白,双目着火,推开门,地上一片凌乱,衣裳遍地,木床突然停止了抖动。
刘璋探出脑袋发现是陆鸣,吓得立马遮挡住身体。
陆鸣冲过去,拉开床帏,床上柳薇薇脸上的春色还未褪去,些许汗珠还挂在脸上。
刘璋急急地说:“鸣儿鸣儿,我,我今日喝多了,走错了房间,才有此误会。”
陆鸣冷声回道:“你喝多了,那她呢?怎么,鬼压床这么舒服?”
“薇薇心中爱慕我,所以没有拒绝,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你打我吧,鸣儿,我知错了,求你原谅我。”
刘璋跪在她面前,抱着她的双腿。
陆鸣虽是满腔怒火,但也没再问他。
只是转身停在门口时说:“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自己离开吧。”
说完立马离开这片污秽之地,刘璋急忙穿好衣服,跟着走了。
第二天柳薇薇离开了陆府,刘璋一直在讨好她,她架不住刘璋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原谅他。
不只是因为他的讨好,也因为她发现陆府的账本一直都是刘璋打理,陆府的家产慢慢被他的心腹所控制,她就像个傀儡在陆府,只是现在还没与他撕破脸皮。
七夕节那日,刘璋带着她来河边赏花灯,她觉得无趣便来到姻缘摊坐下。
“姑娘,要求姻缘吗?”
她随意抽了一支,是下下签。
“姑娘,你命中有情劫,情中有绕,要求得好姻缘,我这有一符,放在你爱慕的人枕下,便可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双人?算了,我没有这缘分!”
七夕节街上人很多,她和刘璋走散了,闲来无趣便沿着河边走。
在不远处,她看到了柳薇薇上了一艘花船,昔日他们是无话不说的好姊妹,没想到如今变成这种局面。
不知道离开了陆府她去了哪儿,大概是回旨酒阁了。
虽然她不关心她的事了,但又好奇上前去看。
当她走进花船时,发现船在摇晃,隐约又听到了刘璋的声音,陆鸣直接上船,看到了刘璋又来见柳薇薇。
她破口大骂:“刘璋,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忘了怎么向我承诺的吗?别告诉我你又走错路了。”
“鸣儿,男人哪有不三妻四妾的,再说陆家原本人丁稀少,我们成亲这么多年也未曾有儿有女,人多一些不是更热闹。”
陆鸣咬牙切齿。
“好啊,你这白眼狼,你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捡回来的,谁给你这么好的待遇,你在祖父面前发誓会照顾好我,你就是这么做的?”
“我帮你们陆家打理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告诉你陆府所有家产我都掌控了。
你要是好好听话,就还是陆府的夫人,要是惹恼了我,我可要像对你娘一样弄死你。”
陆鸣听到母亲的死和他有关,红了眼睛,冲过去,抓住刘璋。
“你个杀人犯,我要送你见官。”
他们拉扯着僵持不下,刘璋力气更大,扣住她的手臂,陆鸣吃疼喊叫出声。
柳薇薇见状上前阻止他们,陆鸣看到柳薇薇挡在中间,甩了她一个耳光。
“柳薇薇当初就不该可怜你,你就该待在那群低贱人里面。”
柳薇薇听后,眼底蓄满了泪水,不知是被打疼了,还是被气伤了。
陆鸣还想去抓刘璋,刘璋一个反手推她,陆鸣掉入了水中,柳薇薇想喊叫救人,刘璋阻止了她。
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陆鸣在水里挣扎,沉下。
刘璋叮嘱柳薇薇。
“要是别人问起就说她是不小心落水,不然,我们都要被抓进大牢。”
柳薇薇想到要被官府抓起来,勾起了年少时的噩梦,便答应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雨夜小剧场三腊肠
(本剧场根据小表妹的梦境联想创作,在此表示由衷的感谢!)
梁雷冰在最近房地产低迷时,捡了一个大便宜,以六千多一平的价格买下了靠近市中心的房子。新房在小区7栋403,据说隔壁404发生过两起命案,不过他入住后发现隔壁404早就有人住进去了,还是个漂亮美女。
这天在电梯里,他又碰到了这个美女邻居。他好奇地问她:“你是404的业主吗,住那里不害怕吗?”
那女子说:“怕什么,我是学医的,在太平间都不害怕,还怕这个房子?”
后来,他们见面次数渐渐多了起来,他才知道女生叫陈辰,毕业于市重点医科大学,现在市第一医院上班,经常早出晚归的。
晚上,梁雷冰常听到隔壁传来噔噔噔的切菜的声音,都已经好几晚了,他决定明天跟那美女反应一下。这天他正在吃饭,听到门口的敲门声,原来是她来了。
陈辰说:“我这里有许多腊肠、腊肉,送你一些。”
梁雷冰羞涩的回:“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家也有,正吃着呢!”
“没事,你拿着吧!”
他道谢的时候,瞥见她的袖口沾了血迹,裤子上有星星点点的墨色圆点。他没有在意,拎着几串腊肠腊肉转身,看到桌上只剩半盘的腊肠,笑了笑把它们都放进冰箱中。过了几天,警察敲开了他的门。
警官说:“隔壁404发生了命案,受害人被分尸,嫌疑人就是住在隔壁的陈辰,你最近有没有发现隔壁有什么异样情况?”
他十分惊讶和不解,但也如实告知:“晚上经常听到隔壁发出噔噔噔切菜的声音,隔壁业主也只见过几次,对了,还有那个。”
他从冰箱把腊肠腊肉全部拿给警察。
“这是她给我的。”
警察将它们全部拿走,告诉他有什么发现就立刻联系他们。他点了点头,关门转身时,看到桌上摆放着刚出炉的蒸腊肠。
当天晚上他又听到了噔噔噔的切菜声,出于好奇,便开门去寻声音源头。他看到隔壁404开了灯,昏黄的光线在黑夜中让人更加迷离恍惚,门是开的,他进门后,噔噔噔的声音越来越响。
阳台吹来一阵凉风,夹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看到阳台的晾衣杆上挂晒着一排白森森的骨头,风吹着骨块碰撞在一块,如风铃一般,发出清脆的响声。来到厨房,有一个人背对着他拿着菜刀在剁肉。
这时,那人停下来,转身。
他看到那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满脸是血,邪魅一笑,然后问:“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