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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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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府邸在雍州城内西南角,那边是属于整个雍州城的官员住宅地。

宇文越封了吴王没多久就请旨前往雍州,当地官员根本来不及修建宫殿,只好先将齐王的旧宅进行装修了一番,供吴王暂时居住。

齐王旧宅原本便极尽奢侈,李儒宏为了迎接宇文越的到来,又扩建了整个吴王府。

王府光占地面积就超过了九十亩,正门的朱红漆大门上悬挂着一块玄色的牌匾,上书‘吴王府’三个大字。

大门两侧各立着一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口里含着蕴含祥瑞意蕴的圆球。

青石台阶下,早已经等候了上百的奴仆杂役,无一不是跪拜在地,等候主子的到来。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来了来了’,众人立时更加恭敬地跪在地上。

浩浩荡荡的车队在大门前停了下来,宇文越也不用外人搀扶,自己利落地跳下了马车。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紫金色的发冠,两侧缀着大红色的流苏,上挑的桃花眼让他看上去分外的魅惑,一身华服穿在他身上,将原本就英俊的眉眼衬托得更加光彩照人。

宇文越没理那些跪着的人,反而自己抬脚朝后面一辆马车走去。

一民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妇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面容清秀,挽着一头百合发髻,秀发上簪着华丽的翠色花钿,右侧一只点翠的步摇随着女人的动作轻轻晃动。

粉红色的长袖收腰裙将女人洁白的脸庞映衬得如三月桃花般艳丽,她在高小山的搀扶下慢慢下了马车,二人相视一笑,均是暗暗红了脸。

待妇人站稳之后,宇文越也走到了马车前,他在外面轻声唤道:“婶婶,咱们到雍州了,您快下来吧。”

妇人连忙也唤道:“夫人,咱们到家了。”

马车内突然钻出来了一个衣着富贵的老太太,她面容稍显憔悴,眼下一片片的乌青,头上的华发白了大半。

她喃喃念道:“到家了?我到家了?”

宇文越伸出手去扶老妇人,柔声道:“没错,婶婶,咱们到雍州了。”

“雍州?”老妇人一把抓住宇文越的手,脸上顿时变得惊恐起来,她尖叫道:“我不要去雍州,我不要去雍州,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意儿,我要意儿,我要去找意儿……意儿……”

提到意儿,几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悲伤。

宇文越心头一痛,强忍着难受抓住老妇人的手,劝道:“婶婶,您看看我,我是越儿啊,越儿带您来雍州玩几天,咱们过一阵子就回林家村,好不好?”

“越儿?”老妇人听到这个名字,神情一下子愣住了,她呆呆地注视着宇文越,嘴里一直重复着‘越儿’两个字。

宇文越心疼的看着老妇人疯癫的模样,耐心劝道:“是呀,我是越儿,婶婶,您累了一天了,越儿先扶您回去休息,好不好?”

站在一旁的年轻女人也赶忙说道:“夫人,我是云轴啊,您还记得吗?这是小山,我们成亲了。”

高小山没说话,只是满脸悲痛地看着林婶。

“成亲?”老妇人没听到其他的,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个词,她眼神一亮,双手死死地抓住宇文越的衣服,乐呵呵地说道:“成亲好啊,越儿,成亲好,云轴成亲后便轮到越儿成亲了。”

往事再一次被提起,就像是一根根细针狠狠地扎在了在场几人的心上。

“婶婶……”宇文越心头难受,他的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得体的笑容,一双桃花眼里蓄满了泪水,“婶婶,我们先进去吧,先把屋子收拾好,一会儿意哥哥回来了,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哎好好好,娘听你的。”老妇人顿时来了精神,她被宇文越扶着下了马车,嘴里不断地念叨着,“越儿啊,意儿去县里给你买文房四宝去了,你要好好读书,咱们家啊,就缺个读书人,对了,你上次弄出来的奶茶很不错,咱们家赚了不少钱,小山和云轴明年开春就要定亲了,我想给云轴置办点嫁妆……”

宇文越勉强露出一抹微笑,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管其他的东西,只是浑身绷紧了神经,时不时答应自己婶婶一句。

云轴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高小山将她搂在怀里,无声地安慰着。

宇文越看也没看那群跪伏在地上的人,自己自顾自地扶着老妇人走进去,他身后的高小山连忙收敛了神色,对着一众奴仆冷声道:“都起来吧。”

云轴不放心老妇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宇文越的身边,外面的一种大小事宜都交给了高小山一个人去解决。

王府的地图早就已经送到了宇文越的手中,他扶着嘴里不停感叹的母亲去到了‘梧桐苑’,里面修缮得非常精致,院子里还移栽了一棵长势喜人的梧桐树来。

老夫人看着富丽堂皇的新居住地,一时有些局促,“越儿,咱们是不是走错了?咱家刚给你交了学费,又买回了云轴和小山,实在是没钱住这么好的房子。”

云轴用帕子掩面哭泣,说道:“夫人,云轴已经到您身边足足八年了。”

老夫人闻言一愣,她呆呆地看向自己的养子,又看向了立在一旁哭泣的云轴,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

宇文越伸手抚了抚老人因为舟车劳顿而有些散乱的头发,轻声说道:“婶婶,越儿今年已经二十了,您忘了吗?今年正月里,云轴就已经成亲了。”

“成亲?”老夫人瞬间面露喜色,拍掌笑道:“成亲好啊,娘啊,就盼着你和意儿成亲呢,娘过段时间就把你们俩的生辰八字送到佛堂里供奉起来,为你们俩日夜祈福。”

云轴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一般,泣不成声地说道:“只有提成亲的事,夫人才会变得好一些,越少爷,对不起,您不在的日子里,我没照顾好夫人。”

宇文越看着又开始神志不清的母亲,险些喘不过气来,他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将老妇人扶到了屋内的贵妃塌上坐着。

老妇人傻呵呵地乐着,嘴里不断地说着‘成亲好成亲好’,头上的朱钗有些已经歪了,宇文越轻轻帮她扶正。

他看着这世间自己仅存的亲人,心里酸涩不已,只是一个劲儿地附和着对方。

只要她高兴,他就高兴。

云轴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她哑着声音说道:“少爷,夫人,云轴去端杯茶来给你们解解渴。”

宇文越没有看她,只是略微的点了一下头。

云轴前脚刚出去,后脚高小山便进来了,他走到宇文越身边三四步的位置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傻笑着的老夫人,眼里闪过一抹沉重。

“殿下,府里的人都带到前院去了,您有什么吩咐吗?”

宇文越掏出手帕为自己的母亲擦脸,淡淡道:“没什么吩咐,我的近身侍从就还是你和云轴,其他的你看着办,只一点,看到可疑的,你立刻打发出去,我不希望我的府里有别人的眼钉子。”

“是,”高小山应了一声后,随即又问道:“殿下,那……那个人怎么处置?就是大街上拦路的那个。”

想到那个拦路告冤的平民百姓,宇文越沉默了片刻,眼里透着一股阴狠,“去把他的家里人都接到王府来,我倒要会一会这位巡抚大人。”

当街强抢民女,这李儒宏是要上天不成。

待高小山快要退到门边时,宇文越忽然说道:“让夏草跑一趟代州,把甘凌泉和那群和尚都给我带到吴王府来,我听说这边鬼神之说十分盛行,本王,也打算入乡随俗,拜拜佛,诵诵经。”

过了一会儿,云轴回来了,手里还端着热茶和点心,她熟稔的将东西摆放在屋内的楠木圆桌上,说道:“少爷,夫人,先吃点东西吧,你们也累了一天了。”

他们一路上都在马车上,确实也累得很。

宇文越扶着老夫人坐在了小圆桌上,亲手为对方倒茶,云轴则是笑眯眯地看着二人,她的眼睛仍旧红红的,里面却多了一分欣慰。

老夫人咬了一口软糯可口的点心,立马献宝似的把一整盘都送到了宇文越面前,“越儿,这个好吃,你多吃点,咱们一会儿多买点,回头给意儿和云轴带回去。”

宇文越不忍对方难受,便也自己拿了一块糕点,他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强颜欢笑道:“好,一会儿越儿多买点回去。”

老夫人忽然又兴高采烈地说道:“我们家越儿就是有本事,年纪轻轻就成了举人,赶明儿娘给你和意儿重新做一身衣裳,你的书房也得重新修缮一下了。”

“老夫人说得对,少爷这次考得这么好,咱们得摆一个流水席庆祝一下才好呢。”云轴笑吟吟地说道。

“对对对,是得摆一桌流水席,哎?”老夫人看向云轴的脸时一下子愣住了,她不解的问宇文越,“越儿,云轴这是打哪儿来的朱钗呀?好生漂亮啊。”

宇文越抿了一口茶,说道:“婶婶,您忘了,云轴要和小山定亲了,我就给她置办了一些嫁妆。”

老夫人满眼喜悦地看向云轴,不住地感叹道:“对对对,你做得很对,女孩子家是要好好置办嫁妆,也要好好打扮,云轴在咱们家呆了六七年了,得让她风风光光出嫁,等她出嫁了,你就把卖身契还给她,让她和小山好好过日子。”

宇文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放心吧,不会委屈云轴的,到时候我再出钱给他们俩盖个新房,您看怎么样?”

“那不行,”老妇人顿时拉下脸来,“你这样会让小山不好做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上门女婿呢,你多给小山开点工钱,还有那什么什么,你说的婚育津贴的东西,都给小山,让他自己去建房子,这样他才有面子。”

宇文越不由小声嘀咕道:“我就是上门的,您不也接受良好嘛。”

老夫人立刻不答应了,嚷嚷道:“你那是上门吗?从你那屋搬到意儿那屋就叫上门?小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你给我好好读书,等你科举结束后,我再给你们俩办婚宴,正式拜堂。”

宇文越顿时一噎,果然不管在哪个朝代,家长都是抓早恋的第一把手。

想要没读完书就结婚,简直是在做梦。

看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一旁的云轴用帕子捂住嘴低低笑了起来。

三人聊了一会儿天,外面有人来通传,说是巡抚大人的管家送来了上好的补品,特意给国夫人补身子的。

宇文越朝云轴使了一个眼神,这丫头可比她那丈夫会察言观色多了,她笑着走到了前院,一眼便看见了穿得比官员还富贵的李府官家。

她娇笑着先是夸赞了一番李大人的美意,随即又佯装为难地说道:“您是不知道啊,太医说了,夫人这病啊,最忌讳的就是大补,常言道,虚不胜补,为了让老夫人早点康复,咱们吴王殿下都跟着吃得清淡呢。”

李府官家抬手作揖,说道:“如此,是小的考虑不周了,老爷本想着早一点来尽一尽君臣本分,谁想……唉。”

“李大人的心意,奴婢会代为转达给吴王殿下的,这时候也不早了,奴婢还得回去伺候老夫人。”

“既如此,草民告退。”

云轴盈盈行了一礼,目送着李府官家离开,待看不到那人的影子后,她陡然面色一冷,随手招来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厮。

“吴王殿下今日舟车劳顿,去让门房把大门关了,今日谁也不见。”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云轴甩了甩帕子,转身朝后院的梧桐苑走去,路上看见了两个仆役正抬着一扇绣着鸳鸯戏水的屏风。

她几步走过去拦住,厉声道:“站住,这屏风是打哪儿来的?”

仆役老老实实回答:“姑娘,东配殿里还缺一扇屏风,小的们正打算搬过去。”

云轴皱眉道:“糊涂东西,吴王殿下最讨厌这种成双成对的东西,去,都换了,全都改成喜鹊。”

“这……”仆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为难。

“姑娘,这屏风价值千金……”

云轴一手叉腰,怒斥道:“好啊,你们是谁挑来的奴才,竟然敢不听吴王的命令,我这就去告诉吴王殿下,将你们都发卖了出去。”

“姑娘……姑娘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二人顿时大惊失色,纷纷哭着求饶

这边吵吵嚷嚷的,动静闹得挺大,宇文越听到声音便负手走了出来,这会儿他心情好了一些,还有闲情雅致打趣云轴。

“是谁惹我们云轴大姑娘了,说出来,本王一定饶……”

话还没说完,宇文越一眼便瞧见了那正正放在地上的鸳鸯戏水屏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一阵铁青。

吓得过往的奴仆全都跪了下来,瑟瑟发抖匍匐在地。

云轴担忧地看着他,说道:“殿下,奴婢这就把这屏风拿去扔了。”

宇文越的视线一一扫过地上的人,他的眼神就像是濒临爆发的火山一般,仿佛下一刻就会将众人烧死。

诺大的园子里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空气中弥漫着嗜血的气息,那两个抬屏风的奴仆更是浑身发抖。

良久,宇文越才毫无温度地说道:“凡是碰了这屏风的人,全部赶出去。”

说完这话后,那两名仆役险些晕死过去,他们这些下人被主家赶出去后,就只能继续被卖,运气好的遇上个心善的主子过完一生,运气差的,说不定还会被打死打残。

宇文越一点也不想看到这群人,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云轴一个人来做事。

他脚步急促地快速走到梧桐苑外,外间的扫地女婢恭敬地朝他行了礼。

宇文越丝毫看不见,他快速走到门边,只听见里面的人痴痴傻傻地说道:“意儿,意儿今年十八了,不能让他去官配,要交十两银子免官配。。”

宇文越一时听得肝肠寸断,他红着眼眶站在原地,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一般,沉得他喘不过气来。

男人挺拔的身子在颤颤地发抖,下唇也被咬得出了血,千言万语到最后只化为了一声极低的呢喃。

“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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