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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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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每每有贵子诞生,总喜好寻全城闻名的大师看相,白承瑾不知可曾有人给自己看过,原是不必问的,大抵是没有。

可他听过季怀平给执瑜的评词。

明确的文字已然记不清了。依稀忆起,仿佛是说,白执瑜事事在人,命中有劫数,与万里之外的人相干,好在有贵人相助,定能逢凶化吉。

白承瑾醒时,睁眼时,才发觉自己身置于一间陌生的木屋。

床榻边的方桌上,摆着一只竹管杯,还发着腾腾的热气。墙面空空,只有靠着的一张小桌,摆着佛像和贡品。

承瑾自己也是修佛之人,也双手合十。见得此情景,不由心生感慨,想是修佛之人心慈,还肯供给他一间房住。

正在此时,白执瑜端着木碗,进了房间,一见了承瑾,便笑着喊道:“哥哥,你可算是醒了。”

“执瑜,你可有事?如今是什么时辰了,我们是怎么到了这儿?”承瑾问道。

执瑜是才放下碗,低头认真思索道:“自打你病过去,满打满算着,许也是七日了。”

“什么,我竟昏过去这么久?”承瑾讶异不已,检视自身,才觉身上的病状,周身爬满的疹子大多褪去了,不过仍留了许多疤痕。

白承瑾复又问道:“此乃是何处,咱们怎么又会到了这?”

白执瑜也垂眸思忖着,仿佛是回想前几日四处寻医问药的情状,不觉眉头紧皱。

“当时,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一户一户敲着门,好容易才遇上好人家,还稍富余些,肯给你熬些汤药喝。”

白承瑾闻言,也不忍颦眉,唇边微颤。若不是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无能,执瑜何至于四处碰壁。

好在执瑜自小有苦痛都会如实诉出,否则他岂不是要自责更深。

“后来,我渴得很,便到一间小破庙里,想看看可有些僧人,好讨些水喝。正巧那儿有口井,可我怎么也打不上井水。”

承瑾微微颔首,以示附和。他弟弟自小身娇体贵,学不会打井水,也是自然。

“不过你猜,我在那见到谁?”执瑜终于冲着他笑起来,足以教人想起,他原是天生成的笑面。

“谁?”

“季怀平老先生,非但为我打了井水,这间房子也是他的,连哥哥你的病,都是老先生寻方子医好的。”

两兄弟正相谈,此时,季怀平也走到房门前。

见承瑾起身预备更衣,季怀平手中一只桃木拐杖当下便砸在地下,他双唇轻轻颤动,年迈的身子好似忽地活络起来似的,颤悠悠跪倒在地,俯身行以大礼。

“老先生,使不得,使不得!”承瑾忙上前,摆摆手道。

执瑜也俯身,几欲想扶起季怀平,只是他叩首极深,双手紧贴地面,难以掰动。

“淮安王爷,老朽无能,未能护主周全。”季怀平沉声道,最末几声宛若呜咽。

承瑾忙制止道:“老先生,这是哪儿的话,再没有的事。如今这景况,我们谁人也脱不开干系。”

执瑜一听此话,便骤然想起什么,忙偏开头。

季怀平沉吟:“北朝如今此情此景,实在有违主上夙愿,老朽已无意久留于世,能够稍加助力二位少主,已是无上荣幸。”

白执瑜叹惋道:“再没有的事,都是执瑜不好,原便是什么忙也帮不上的,还非要害了大家不可。”

承瑾上前几步,将执瑜揽入怀中,轻轻抚平他散乱的鬓角。

季怀平是才缓缓起身,边捡着拐杖,边柔声安慰道:“王爷不必责怪自身,个人自有个人的命数,这都是上天一早便定下的。”

……

是夜,执瑜悠悠从床上起来,迷迷糊糊间,随手扯才出一件衣服便披上,向后院的茅房走去。

他的房间离后院稍远些,途中经过大厅和另几间房。

行经正厅时,恍惚间仿佛听闻自己兄长的声音。

执瑜还以为是在叫自己,略略应了一声,停在原地。

白承瑾并没发觉他,原是在小间,正同季怀平说着话。

执瑜无意偷听长辈们谈话,却似乎听见他们论及自己。

承瑾举起瓷杯,轻抿一口,问道:“我瞧着,执瑜如今还是恍惚,也不知道这往后。”

季怀平为他添茶,答道:“情字难解,何况,王爷如今还小着。”

白承瑾不以为然,只道:“依我看,也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的事,换一个也便罢了。执瑜还年轻,也不怕找不见好的。”

季怀平轻抚长须,悠然道:“若真是如此,我倒知道一户人家。”

执瑜听不得这话,正预备着要离开。

承瑾摇头,说道:“此事,当是过些时候再议。如今莫说是落魄了,太出头也容易教金淑柠知晓。”

怀平一时无言,承瑾思忖间,忽地想起什么,问道:“想来金淑柠也遣人来寻先生您了,不知可有事。”

怀平摇摇头,“老朽无能,自知无力以助陛下,一早便离开皇城,在此山间长居。阿弥陀佛,老朽常去山下那间小庙,是才有幸再见二位王爷,感念佛祖。”

执瑜再没往下听,脑海中波涛翻涌。

季怀平不是一早便不参政事了么,为何金淑柠会盯上他。如若真是有干系……

他顿然想起从前,季怀平初见淑椒,便觉她眼熟。而淑椒对季怀平,总仿佛有些与众不同。

白执瑜只觉着乱得很,从前有许多人护着他,从不必要抛头露面,也不必去分辨这许多的是非。

头脑发胀,他告给自己,原没什么,不去想了,不去想了。

次日午时,三人在一桌用餐。

执瑜食不知味,勉强塞进一口饭,便停下手中动作,呆愣着望向远处。

白承瑾见状,瞧了一眼季怀平的脸色,责怪道:“你这孩子,真是无福,前些时候才闹过饥荒,眼前好饭好菜的,竟倒不乐意吃。”

季怀平见状,一样一样菜看过去,忙解释道:“这一味荷叶蒸鸡,是不是味道调得不好,我一直吃素,不曾尝过,也不知道怎样。”

执瑜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夹起一块蒸鸡往口中塞。

可才过一会儿,他便又摆弄起手上的筷子。

承瑾脸色愈深,开口更增怒意:“我同季先生都不吃荤,先生特特为你补身子才做的,真是好不懂事。”

季怀平开口,想替执瑜解释几句,不料他自己先淡淡道出一句:“哥哥什么时候开始吃素的,我竟不知晓。”

承瑾未曾料想是如此答复,顿时不知摆出什么脸色才好,只断断续续答道:“先前……仿佛是五六年前的样子,上过战场以后,便再吃不进了。”

季怀平闻此言,仿若有所同感,也点点头,附和道:“战场上乱得很,也是寻常。”

白执瑜的目光在季怀平处停留片刻,方才继续说道:“有朝一日,执瑜若是也上了战场,不知是否更觉着荤食难以下咽。”

不知怎的,承瑾听得此言,竟露出几分难以置信的神情。

饭毕,众人都回到自己的隔间。

“你怎么来了,半点声响也没有,直教我吓一跳。”承瑾还在摆弄一只竹杯,却见执瑜悄声摸了进来。

执瑜竖起食指,置于唇前,边阖上门,边轻声道:“哥哥,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承瑾复又执起竹杯,把玩着,随口道:“怎么了,你这孩子,方才饭也吃不进,不知成天脑瓜子里都盛了些什么。”

执瑜并不理会他的玩笑话,脸色一沉,开门见山道:“哥哥,季老先生,同金淑柠、淑椒她们,是怎样的关系?”

白承瑾面色一滞,当下便放开竹杯,声调也深沉,“你从何处听来的?我一早便告给过你,有些事,不能轻信……”

执瑜打断道:“我从未听过什么,只是发觉了些个小事,有几分疑惑。”

“这样……”白承瑾一脱力,将身子砸在椅上,“你先坐。”

“哥哥,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难不成……”

“你坐!一两句,哼,此事若真要说清,恐怕一下午也是不够的。”白承瑾挥挥手,招呼他坐下。

执瑜是才扯了张竹椅坐下,叹了口气。

“此事,我本是要等你再大些的时候,再说的。”

执瑜才不信这些个的,若是再等,便只作沉沙,不再理会了。

“老先生从前,曾在南朝为官。”承瑾说道,他眼神呆滞,愣愣地望向一处。

执瑜瞬时睁圆双目,他不敢再往下听了,此刻倒真有些埋怨刨根问底的自己。

“那,淑,金淑椒母亲的事,他也知晓,还是说,这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白承瑾上前,轻抚上执瑜的肩头,“王朝更迭,本就是要流血流泪的,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执瑜却忽地撇开他的手,颤声道:“以她们当时的景况,许是远比不上我们如今。”

承瑾顿了顿,只是安慰他道:“个人自有命数,不过是天定的,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我总以为,以为北朝政通人和,长兄、父亲,还有季老先生,也都是处事清明的正人君子。”

执瑜不怕天塌下来,只怕身边人,不同自己所想一般。

“统治全域,没点手段,那怎么行?”承瑾淡淡道。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预收!!!】今天换了封面,不知道大家喜欢哪个?

【摸摸碎碎念】

今天有可爱的宝贝问我执瑜什么时候出场,关于这个问题我具体回答一下。

执椒分开以后,由于本文主要视角在淑椒上,执瑜的人物线相对而言,会稍稍单薄一些,执瑜的剧情也就会少一点。

但是不必担心,接下来一整段,有好几章都是执瑜和承瑾的故事,这一段偏搞笑一点,相对逻辑性弱,大家可以当做是小彩蛋看。

至于,执椒什么时候再见面,我也想说,很快了!执椒万里终会相逢。

还有很想知道大家对执瑜和淑椒的看法,欢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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