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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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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旷野里有女人声音喊救命,这村里住在村头的韩家人第一个听见了。全家人拿着手电筒一起出来看,正好接住惊魂未定的德芬,把她先带回自己家里安顿。

韩家人有一家三口,老两口和着两人的女儿韩风荷。

老两口给德芬倒了杯温开水喝,一家子围着她询问呼救的来龙去脉。

德芬仍心有余悸,先捧着瓷盅大口大口地灌了半盅水下去,方才觉得心落到了实处,人是活不过来了。她擦了擦嘴巴上的水迹,将经过大致叙述了下。

听罢后,一家人都猜追她的人多半是他们村子里的那个疯子。

风荷爹坐在一边抽着叶子烟,缓缓说:“那娃儿很可怜,不疯以前人挺好的,爱读书,读书很厉害。但可能就是书读得太多了,成了书呆子。又爱钻牛角尖儿,钻进去就出不来那种。他连考了三次都没考上大学,脑子就开始不清醒了。”

“厉害啥呀?”韩风荷一撇嘴,说:“他要是真厉害,有我哥那样厉害的话,也不可能考了三次都考不上啊。”

风荷娘客观地讲:“也不能那么比。你哥他主要是想得开,而且你哥是考的中专,倘若让他去参加高考,说不定也考不上呢。”

“哎,妈,你老喜欢把别人说得很厉害。”

风荷娘笑:“你还不是老喜欢把你哥吹嘘得很厉害。”

“他本来就厉害嘛。”韩风荷才不管,又抱怨道:“那廖麻子干嘛不把他的那个疯儿子拴起来?廖冠军老是吓唬村里的小媳妇大姑娘,追着人一直跑。本村的人知道底细倒不怕,可是把外村的人吓出个好歹咋办?我总觉得廖家一直放任不管的话,总有一天会出事的。这不,今晚差点把这个姐姐吓个半死不活。”

德芬闻言,心里重重地点个了头。

她可不就是吓了个半死么?

“你不要疯子疯子的喊你冠军哥哥,要不要直呼其名,小时候你可是最喜欢让人背着你玩了,咋这么没礼貌?人家是人,不是畜生,怎么能拴起来?”风荷爹出声训斥道,“冠军他就是追着人玩乐而已,他笑嘻嘻的模样是有点让人怕,但是他不得打人,不会对人造成伤害的。”

风荷又撇撇嘴,很不以为然。

不过德芬听这家人这么说,真以为是疯子追她,虚惊一场,放下心来。

可能是因为都是年轻人的缘故,平时能跟她聊天谈天说地的同龄人少,韩风荷对德芬很感兴趣,缠着她问东问西,问她名姓,问她打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

德芬一一回了,最后说,“我就是回家,我家在三庙村。”

韩风荷眼睛一亮,“三庙村?那不就是我们隔壁村嘛。德芬姐,我们这里是雀儿沟村,两个村儿是挨着的。”

德芬这才知道自己跑到雀儿沟村来了。

那厢风荷娘听德芬说是三庙村的,便热情道:“虽然咱两个村离得近,不过天已经黑了,我们老两口腿脚不便,风荷又是女孩子,不方便送你回去。我们放你一个女娃子独自走夜路,一样也不放心。要不你就在我们家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德芬见外头月亮已经彻底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天乌漆麻黑的,此时夜又也深了,经过之前那一遭,她实在没勇气再赶夜路,便应了下来,连声道谢。

双方客气一番,韩家人又得知了她还没吃晚饭,于是立刻去厨房张罗要给她下碗面条吃。

德芬这边就整理自己的东西。

她把背篼端到灯光下翻看了下,电饭煲在包装盒里好好的。把盒子提起来看了看下面压着的布匹和装在塑料袋里的内衣袜子,也都在,吁了口气。

正要把电饭煲连包装重新放回背篼去,这才发现那把她插在背篼边边的晴雨伞不见了,心疼半天。

此时已能冷静思考,德芬回想了想追自己的那个男人,他好像说看见她的背篓里掉了个东西出来,想来多半就是那把伞了。这么一想,说不定自己误会别人了,那男人是个好人……

一番思量,德芬心头对那个男人说了声抱歉。

定定神后,她打算第二天再重走一遍昨晚走过的路,回头去找找那把伞。

也许当时推那人下水田的时候,伞落在附近或者也掉进了田里也未可知。

锅里的水还在烧,面条没下,韩家三口人都在厨房里忙活。

韩风荷在灶膛前烧火,风荷爹喂猪,风荷娘在摘空心菜,预备待会儿丢面条里当配菜。

德芬在堂屋里清点完毕自己的东西后也去了厨房,陪着韩家人在厨房里聊家常。没讲两句,外面突然响起狂躁的狗叫声。

德芬杯弓蛇影,顿时紧张起来:“哎呀,不会是那个人追到这里来了吧?”

风荷爹忙抬手一压安抚她道:“不要慌张,咱们农村人都淳朴善良,不太可能是坏人的。”

说是这么说,但风荷爹还是去墙角边拿了根扁担在手以防万一,风荷娘已抢先一步去里屋把手电筒又找了出来,两口子携手一块儿出门去看情况,走前叮嘱两个女娃子就待屋里面别出去。

德芬追着二老来到堂屋门口后就不敢再跨出去了,她扒着门框紧张地望着外面风荷爹娘的背影没入浓烈的夜色里。

韩风荷陪在她身边,安慰她说不会有事的,说如果真是村里那个疯子廖冠军追过来了也不用怕。那廖冠军的胆子其实很小,稍微吓一吓他就能把他吓跑,而且他的确是不会打人的。

德芬不做声,心里仍紧张不安。

因为她觉得当时追她的那个男人感觉不像是疯子,除了一直追着她不放外,言行举止都跟正常人无异。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风荷娘惊喜的呼唤,“哎呀,是岱山!儿子呀,你咋回来了?这天儿黑得,你也不打个手电筒。”

跟着德芬就听见个男人的声音,他低沉地喊了句:“爸、妈。”

站在德芬身旁的韩风荷呆了呆,随即开心地叫唤起来,一叠声笑着说我哥回来啦,我哥回来啦,然后丢下德芬就跑了出去。

德芬一听原来是韩家的家人回来了,放下心来。

她跨出门槛走到屋檐下站定,看院坝尽头,韩家一家老小立在院坝边,迎着个人高马大的大个子男人走近,然后一家子说说笑笑地一起朝堂屋这边走来。

韩风荷开心地又把她妈妈的问题问了一遍:“哥,你怎么想起回来了?”

那男人逐渐走在了最前头,笑着道:“这不是放劳动节了嘛,我回来栽秧啊。”

“哪用得着你专门跑回来栽秧子哦?家里本来就没几块秧田,我和你妈、你妹妹三个人四五天时间就能栽完了。”风荷爹给他打着手电筒在一旁照路,“再说上次你回来给了家里好几百块钱,不是叫我们忙不过来的时候就请人干活儿吗?我都已经给几家乡亲打好了招呼,到时候请他们帮忙,工钱按三十块钱一天算,他们满口答应了呢。我都安排好了的,你放心吧。”

男人道:“农忙的时候,大家都在忙自己秧田里的活儿,人工也不是那么好请的。”

风荷娘道:“请不到人工,大不了秧子多栽几天,总之会栽完的。你不要操心家里面,只管把自己的工作搞好就行了。你如今是领导了,跟从前普通职工不一样,单位上的事情最要紧。”

男人站定看着父母亲,温和地笑笑:“爸妈,单位上都放假了。这是国家法定假期,劳动节呢,就是放大家回家劳动去的。所以我回来帮家里栽秧子,不会耽误我工作的。”

风荷妈闻此言,转而不赞同地说:“那你也不用摸黑赶夜路啊,今儿天晚了赶不及,就明天再回来就是了啊。”

“明天回要耽搁半天活儿呢。我脚程快,你看我这不是赶回来了吗?回来得也不是很晚嘛。”

三言两语对答完毕,一家三口拥着那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走到了院坝里。

一行人站在堂屋门外的梯坎下,韩风荷已经去把外面的电灯拉亮了。此时房檐下的灯光一照,所有人都看见了韩岱山身上竟一身稀泥,糊得他的衣服裤子脏得不成样子了。

韩风荷噗呲笑起来,“哥,你这模样不会是栽进水田里滚了一圈儿吧?”

韩岱山亦失笑道:“你还猜对了,你哥我还真是栽水田里了。”

爹妈忙问他怎么回事。

风荷娘后怕极了,拉着他的胳膊上下周身仔细端详,责备道:“叫你不要赶夜路啊,你非赶。看吧,搞这一身。还好没出事,不然怎么得了?你想吓死我和你爸呀。”

“是啊,倘若你非要今晚赶回来,那也该带个手电筒照路啊。”风荷爹附和道。

“我走得匆忙,急着赶最后一班长途客车,忘带了。”韩岱山安慰了爹妈两句,然后便苦笑着说回来的路上见前面有个姑娘背的背篼里掉了个东西出来,被他捡到,他追上去要还给那姑娘。谁知道对方估计以为他是坏人,二话不说趁他不注意将他推进了秧田里。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掉秧田里,人肯定好好的。

韩风荷咯咯笑着,嘴快道:“那那个女的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么?”

韩岱山笑着回,“可能你哥我长得太像坏人了,不怪人家。我只好自认倒霉了。”

但是韩家老两口听了,却是面面相觑,“这个事情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啊?”

韩风荷一愣,方才想起来好像那个姓曾的姐姐之前不才说了她被人追了一路,然后急中生智,把人推进秧田里她才逃过一劫的么?

韩风荷急忙扭头去寻德芬。

德芬已将韩家一家子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可尴尬死了,只想找个地缝当场钻进去。

韩家三口人看她满脸都是歉意,手脚局促得无处安放,证实了心中猜测,不约而同击掌大笑起来,“这误会可搞大发了。”

韩岱山顺着家人的目光看去,这一看,自己跟爹妈和妹妹说了半天话,此时方才发现自家堂屋大门口的屋檐下安安静静地站着个俏模俏样的年轻姑娘呢。

韩风荷已笑得捂着肚子,说:“你俩还真是有缘分呐。哥,这是不是就是书上说的那种不打不相识?”

“哪有那么夸张?”韩岱山星眸轮转,在德芬脸上来回扫视,只觉得似曾相识。

德芬晓得自己彻底把个好人当坏人对待了,十分愧疚。这会儿灯下又偷偷打量对方,看清楚那韩岱山长得很周正,国字脸庞,宽额浓眉,目光正直。

他身上所着的那身给泥水糊脏的衣服明显看出来是一套深色的中山装。

这种衣服是城里男人的正式衣着,农村人有点家底的才置办得起这种衣服,还得是逢年过节走亲戚出串门子才舍得拿出来穿的。她的晓华哥出差开会的时候也会穿这种衣服,很体面。所以,这个男人不止人好,看穿着,他能干着呢。

偷觑时,无意撞见对方的目光,德芬避无可避,连忙红着脸向韩岱山郑重其事地道过歉。

房檐下灯光晕黄柔和,静静地打在她身上。

韩岱山看她,两条乌黑的大辫子搭在胸前,她双手揪住辫子发梢不知所措地绞着,微咬着嘴唇,娇美白净的脸上,一副懊恼模样。

一眼又再看一眼,那灯下秀美的人给此刻远归的旅人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韩岱山不自在地别开眼,笑笑:“没事,误会一场。”

韩家老两口也是咧嘴笑得不行,连声说没事没事,只是个误会。

风荷娘进屋去给儿子找干净衣服更换,风荷爹去灶房烧水预备给儿子洗个澡,韩风荷则对德芬说:“世上的人谁都可能是坏人,就我哥永远不可能是坏人。”评价非常高。

而韩岱山看自己追的那个女人竟然自己跑到他家里来了,也觉得挺好笑的,又把目光转过去,望着德芬信口打趣道:“你胆儿还肥也,把我推进秧田里,居然还敢送上门来。”

把德芬笑得耳朵发烫,双颊生烟。

所以事后,韩岱山换下的脏衣服和脏裤子随手丢在角落的木盆里,德芬二话不说,端起盆来就要去外面水缸里舀水来给他搓洗干净。

韩岱山瞧到,立刻奔出屋来大手一挡,笑道:“只不过是误会,你别太在意。来者是客,我哪能让客人帮我洗衣服的?”说话间就把木盆强势地自德芬手里接了过去。

身后韩风荷嬉笑道:“哥,你说说,除了我和妈,你这是不是第一次有别的女人给你洗衣服啊?”

韩岱山笑着呵斥,“不要乱讲话!赶紧招呼客人进屋去歇着,夜深了,外面凉。”

“哟,真会体贴人。”韩风荷又玩笑道。

韩岱山兄妹两个都爱打趣人,德芬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诙谐和乐的人家。她脸皮儿薄,赶忙红着脸躲进了厨房里去帮风荷爹妈烧火煮夜宵去了,再不抢着给人洗衣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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