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诺陪着老爷子坐在客厅追连续剧。
许老爷子看着旁边说的好听是来陪他看电视，其实在旁边一直不停傻笑的许诺。
老爷子一脸嫌弃。
这不是战争片吗？
笑个啥哦。
“言丫头。”老爷子忍不住出声叫她。
“啊？”许诺双眸眨了两下：“爷爷，怎么了？”
“没事，就提醒你一下，让你收敛点，嘴都咧到耳后根子了。”
“……”
过分了。
“对了”老爷子区想起了什么，又说：“明天我要去美国，有些事儿找你姑姑。”
“哦。”许诺问：“去多久？”
老爷子想了一会，报了个数：“一周吧！明天一早就走。”
“你陈嫂明天也不在家，要回老家一趟，不过她两天就回来了。”
“我一个人在家，吃什么？”许诺问。
“去外面吃或者你把外面餐厅厨师叫来守你两天。”
许诺想了一下，摇头：“算了，我自己去外面吃。”
老爷子想到了什么，满脸笑意：你也可以去你棠阿姨那儿。”
“……”
许诺没话说了。
老爷子没管，专心看自己连续剧。
小丫头……
还害起羞了。
隔天，许诺是被肚子折腾醒的。本来还以为是拉肚子。
结果……根本就是自己来大姨妈了。
还好是第一天，量不算大，许诺在卫生间换洗了一下。
十分钟后，从卫生间出来，许诺拿起床边的手机，按了两下，没按动。
哦。
关机了。
昨晚跟沈耀打电话忘记充电了。
许诺给手机充上电，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钟。
6：19
还早，还能再睡会儿。
因为痛经，许诺只能捂着肚子蜷缩在被窝里，好一会儿都没睡着。
许诺有些郁闷。
以前大姨妈都是月初来的，偏偏这次撞枪口上了，正好延迟到和沈耀的约会。
想着自己昨晚还痛快的吃了两支冰棍，许诺就后悔死了……
许诺侧躺着，逐渐睡了过去。
……
“妈妈，爸爸还在医院，你要去哪里？”
“言言乖，妈妈还有事没处理完，言言在这里等着妈妈回来。”
医院的走廊上，怒人脚下的高跟鞋随着她远去的背影发出一阵有规律的“哒哒”声。
灯光微弱，却照出了小女孩杏眸里的无助和失望。
那一刻，她知道的。
妈妈不会回来找她了。
许诺含着泪从梦魇里醒来，双目无神的盯着悬挂在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
眼角的泪因颤动的眼皮而滑落，在这一瞬，许诺感受到一直温热的手帮她拭去了就快滑至耳梢的泪水。
与动作发生的同时，她听见旁边响起了一道柔和的声音。
“怎么哭了？”
许诺闻声偏头看去，沈耀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许诺愣了一会儿，她以为这是梦，用力咬了咬毫无血色的下唇。
痛的。
原来不是梦啊。
眼前的人真的是她的少年。
半晌，许诺唇齿微启，寂静的房间响起了她沙哑而又带些哭腔的声音：“肚子疼。”
似有些委屈。
肚子疼是真的，但她没把话说完，只是说了一半。
沈耀看着眼角发红的许诺，刚刚拭去的那滴泪就像是根针一样，刺在他的心头，让他心疼的不行。
“不哭了。”
他端起放在床头柜的红糖水，想要扶她起来。
许诺配合着起身，沈耀从椅子上移到了传遍，半个身子包揽着许诺。
他没直接把手中的红糖水递给她喝，是自己先轻抿了一口，感受了温度。
可以入口。
沈耀将碗放在许诺那毫无血色的唇边。
动作很轻。
许诺也没问这是什么，只是本能的接受了。
薄唇微张喝了一大口。
是红糖水哦。
许诺嘴里的苦味被这一口红糖水冲散，甜味侵占她的整个口腔。
或许是喝的太急，许诺咽下最后一口红糖水，就咳了起来了。
沈耀放下手中还有些余渍的碗，轻轻拍了拍怀里人的背。
连着咳了两三声才好。
“好些了？”沈耀轻声问。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怀里姑娘轻轻点头地动作。
“这个是你做的吗？”
沈耀低头，就看到许诺那双含着生理泪水的杏眼正看着自己。
“嗯。”沈耀坦然：“好喝吗？”
本来以为会得到肯定的回答，结果却听见姑娘含着委屈：“不好喝。”
沈耀“啧”了一声，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不好喝还喝的那么急。”
许诺不认他说的，带了些性子：“本来就不好喝。”
沈耀无奈叹气。
女朋友耍赖，只能惯着。
他认栽：“嗯。不好喝。”
“男朋友第一次做，言言体谅一下，下次一定合言言心意。
许诺吸了吸鼻：“嗯。”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只有我一个小白鼠。”
只能有我一个小白鼠，所以只能做给我喝。
某个夏夜，他也曾说：“别祸害别人了，蛋糕只能做给我吃。”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
想独占他的所有，想给他最好的。
不管任何。
半晌，许诺想起了什么：“你怎么在这儿？”
“……”
沈耀被气笑了。
糖水都喝完了，话都说了几句了。
这姑娘才开始问这个，不觉得有点迟了？
“你说呢？”
“我给我姑娘发微信，不回。”
“打电话，关机。”
许诺：“……”
早知道不问这一嘴了。
“手机昨天晚上忘记充电了，今早充电的时候忘记开机了。”
许诺快速把话题转回去：“你还是没说你怎么会来。”
沈耀半开玩笑的说：“我姑娘不理我，只好来找人咯。结果都没来开门。”
“那你怎么进来的？”许诺问。
沈耀：“给陈嫂打了电话，她让林叔赶来开了门。”
许诺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像听故事一样：“然后呢？
“然后？”沈耀带着惩罚意味的捏了捏她的小脸：“然后就看见我姑娘整个人像只‘病猫’似的躺在床上。
“……”
沈耀只简单地解释了两句，没提自己在联系不上她时，心里有多慌张。
在一遍遍拨通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且始终换来冰冷的女机械声时，心里有多害怕。
在坐车赶去澜庭的途中，他的心一直悬挂着，没法安下。
他试图平静下心，给老爷子打电话，但当时老爷子人已经在飞机上，没法联系上。
后来想到了陈嫂。
拨通了陈嫂的电话，说明情况，陈嫂便让林叔过去了。
林叔是在沈耀到达澜庭后几分钟赶来的。
林叔着急将大门打开，沈耀也在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冲了进去。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林叔看见这个十七八岁的男儿红了眼。
有些事不用说的那么明白，他和老爷子都懂。
何况少年的心思本就那么纯粹，那么……热忱。
所以他只是在大门等着，并没有跟着一道进去。
老爷子都认的人，他没有理由不信。
只是刚一转身，便看见了一个人。
沈耀虽来过澜庭很多次，但进门的次数却屈指可数，更别提去许诺的房间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许诺的房间是在哪一间。
进入房间后，就看见许诺整个人在床上病恹恹地蜷缩着身子，走近看，小姑娘脸色发白。或许做了噩梦，嘴里不时呓喏。
他有些手足无措，好在，陈嫂的电话来得及时。
听着沈耀的叙述，陈嫂再电话的一方，让他安下心，给许诺熬碗红糖水就行了。
正常现象。
沈耀依言去做。
下楼见林叔还在，便跟他说了两句，让人先回去。
沈耀拿起手机搜索“红糖水怎么做”。
点进去后，有了许多相关话题。
“女生痛经怎么办？”
“女生痛经喝红糖水有用吗？”
……
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是痛经。
想到许诺刚刚那副模样，沈耀也不再磨蹭，走进厨房开始动作。
动手的那一瞬间，内心挺后悔的。
棠秋痛经的时候，沈南景帮忙熬红糖水，那会儿只当个旁观者。
……
等他端着熬好的红糖水进入房间时，许诺也正好醒来。
他看见那滴泪落下时，是真的心疼。
他姑娘遭罪了。
正午，太阳升至最高，光透过窗台折射进来。
不知是气温原因，还是什么，两个人逐渐感觉热乎起来，房内的冷气就像是摆设一般，起不到任何作用。
许诺身上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家居服，沈耀更是只穿了黑色短T，两个人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两人谈恋爱，最过分的不过一个拥抱而已。
这次算是突破了。
在许诺还在犹豫要不要放开沈耀的时候，身体本能一顿激灵。
她的小腹感受到了一阵温热。
是沈耀的手，他的手就这么放在她的小腹上。
他在帮她暖小腹。
这亲密的动作，惹得许诺小脸上一阵红热。
“这样会不会好点儿？”沈耀低声问她。
许诺发出鼻音：“嗯。”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