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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非常垃圾的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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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林诗诚!!!!!!!!!!你太过分啦!!!!!!!!!!!!!!!!!!!!!!!!!!!!!!!!!!!!!!(作者拿出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km大刀)(追着跑)

“庆幸?”林诗诚有些故作惊讶道,“我知道那小子有病但是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是啊,我哥可能还是有些排斥吧……”杨清流无力的瘫在她肩上,“现在想来,我哥可能早就怀疑杨休了,他这么久没有揭穿可能也是有情分吧……我为什么那么怂啊!我为什么不直接说了啊!”

“你修为不够。”林诗诚有一搭没一搭赶着牛,“但是我还是蛮勇敢的,我有问题要问你。”

“你讲。”

“既然你我现在都是在你的书里,那你岂不是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阻止悲剧的发生?”林诗诚道。“比如说当时直接拒绝我哥的入门。”

杨清流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一笑:“要先发生,再改变。要是和现实相差太远,很快就能被识破是虚构的,我也不可能把它与现实混淆了……”

林诗诚脸上浮现出几分不可置信。平时杨清流看起来正常、向上、乐观,谁知道已经如此病入膏肓?如此一味逃离残酷的现实而不得,乃至甘愿沉迷于虚幻。

“那……改写了这里的结局之后,你可以在现实幸福吗?

只要一个字或者两个字,林诗诚就可以做出选择,那之后她可能会无条件的相信对方的选择,也可以立刻一剑刺入对方胸膛,在朝雾弥漫的早上惆怅一时。

“能。”

她看着杨清流的眼睛,道:“好。”

“现实中……我除了难以接受你的死以外……好像……还挺美满……”杨清流道,“只要我看到你活着,就一眼,我就可以相信你真的没死,我就可以回去面对世界。”

林诗诚看着伸往远方的小路,道:“我活着你就得死。”

“那你在这里可以相信我在另一个世界活的幸福吗?”

“好。”

林诗诚已经无言以对了,她甚至怀疑现在谁问她任何问题自己都会回答“好”。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一种神奇又魔幻的法术分成了千万个小颗粒,和世界的时间与景色相连,眼前既是全部的人间。

耳边穿来杨清流微弱的声音:“这很难接受吧……”

确实啊,谁能在一瞬间就能因为一个极有可能是疯子的人的一己之言而否定整个世界的真实,谁又能接受自己要杀死挚友才能获得生命?就像是要逃避相伴永远的影子一样,迷茫,很久没有体味到的迷茫,不知何处的终点的旅行真是可怕。明明,明明才刚刚下定决心,却发现自己的决心漏洞百出即将沉没。

路旁是郁郁青青的长山丘,另一边是层层下去的坑地,坑里杂草丛生,几个点点的小水洼和朝露混为一体。草地湿冷,石块如冰。

“一路上都没有怪物诶……”林诗诚沉默良久才说出这一句话,“这里好偏僻。”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怪物敢来找茬啊……”杨清流道。

“是你改的吗?”

杨清流抬头对上林诗诚失神的眼睛:“从到那个村子开始就改了,我需要过渡一下。”

林诗诚又是半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一会儿,她这回赶车尤其的慢,就像漫无目的游走。她道:“你要走了吗?”

杨清流道:“是的。”

“哦……我本来还想给你几间店铺让你管辖……”

“我才不要成为盖璜关凤那样的商人呢!”杨清流慢慢悠悠的起身活动了一下垂垂暮年的身体,“比起送我礼物,我更喜欢你直接送钱的样子……”

“女人,你果然是贪图我的家产。”

“三山,到前面那个乱石堆就停下吧,我要下车了。”

“你接下来要干什么……”林诗诚还是问了。无论她多么不想承认也还是在心底默许了,她疯了,她有点不想让杨清流走,她觉得杨清流的世界挺好的,至少让她这个作恶多端罪不可赦的坏人死得很惨。

“等死。”杨清流道,“林潋会自己来找我的,你可别来找我,不然你们多尴尬。”

“能不能不走,我舍不得你。”

杨清流瞬间红了眼眶,她从来,从来没有想到三山会像小孩子一样肆意吐露心声,低垂着脑袋,空空的看着地面。林诗诚从来都不是小孩子,从来没有童年。她毕竟是书的写者,林诗诚毕竟是主角,她还是会掺杂些许奇怪的母爱吧,怎么舍得让怀在心中的“孩子”如此痛苦。她想哭,但是这个世界需要坚强。

“这确实对于我们两个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林诗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像小孩子一样赌气,可是自己早就不是撒娇的年纪了。

杨清流慢慢的靠近她,就好像在接触野猫,或许在靠近一点就会被抓破手背鲜血直流。她没有看清朝阳下林诗诚的眼眸,被垂下的发丝挡住了,自己又没有勇气去怜爱的托起对方的脸,一字一句告诉对方生离死别的道理。

东方升起的太阳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挥洒到路上,热烈,干燥,沉闷,打在人脸上热辣辣的,很容易刺伤了眼睛。原先总以为生离死别会伴随着狂风暴雨或者别人的幸福美满,却不曾想命运总是顽劣的孩子,可能在下一瞬间就毁掉,又或者满身鲜花与祝福的笑着走来,那时候的每一丝香气、每一点色彩、每一声声音都足以刺痛一个人的心脏,然后一切都变成嘲讽与讥笑,如影随形,相伴一生,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林诗诚开始重新地、认真的、全面的审视自己对杨清流的感情:一开始不容置疑的说是自己找的乐子,甚至有点把对方当成跳梁小丑;接着和对方相处下来,开始注意到她的灵魂不同,就像是东瀛的包裹一样一层又一层,可以在乐观与悲观之间纵横;然后自己在发现对方行为的怪异之后冒出一些疯狂的想法,比如杨清流不是这个世界的、这个世界是假的、自己也是假的……此时怕是已经在渴望探索到对方的内心深处,就好像探险者渴望知道海有多深一样;在知道几乎一切时,她越来越好奇自己这样的人在另一个世界到底做了点什么才能把一个好好的小姑娘逼疯成这样,同时她也觉得杨清流傻透了,居然为了一个人厌弃大好人生。

现在的话,她挺舍不得的对方的。

真是奇怪,明明分析透彻的感情里面没有不舍之情的。

林诗诚这样想,也许是自己误把写者和角色之间的纠缠当做了母爱吧,不恰当,不像是母爱,好像也有点,但是不多。她一个没妈的人,不敢妄下定论。到后来很多年她才确凿的说:“这之中有点女子的本能,但是大部分还是另一种更难以捉摸的,甚至双方都不知道为什么、在哪里、什么时候而起的感情。”

杨清流想触碰对方到了极点,她想把自己整个人融进林诗诚的怀抱,几十年,几十年啊!不可能再有人比现在自己眼前的人更令她懊悔,这份懊悔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演变成自责吞没了自己,她曾发誓见面了一定要道歉,但是现在才发现不说更好。

“杨小姐,你以为像我这样活了很久的人没有感情吗?我有的。”林诗诚把积压了很久的话吐出,整个人瞬间舒畅了。

杨清流只是看着不远的山林。

十二月的风总是剧烈又长远,水洼汇聚成的一点小溪因此也微微波动,风与水面接触的那一刻,冬日便再没有空缺。北风猛烈的卷走地上多余的杂物,似乎要吹透人的身体,在凛冽的天气中,水底却温度恒定不变,此刻却随着风动而变得有活力。四周的杂草被风吹出形状,像浪潮,是风。水里的水草有些结了霜的折腰不起,被北风卷去别处。大概是有吹来一股风使得前风更加猛烈,又或者是树林中的树叶被吹掉些许而使长风贯彻,只需稍微转头,就能看到坑中北风卷地百草折的震撼景象。

“三山,我要下车了。”杨清流在很久之后道,她靠在林诗诚肩上裹紧了披肩,她身子太弱了,受不了寒风的。刚刚实在是太呆滞太疯狂了,她竟然忘了自己病弱的身子。

林诗诚最后扶了她一下:“记得喝药。”

就这么看着亲近的人走向乱石堆中,那个人的影子被无限延长,明明是白天,却在走远了之后变成了一道黑影。在天地交汇的那条线处,一切都将改变。

林诗诚看着远方,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一切,自己会自由,杨清流会幸福,但是她们会在某一瞬间突然冲破迷雾,发现内心深处歇斯底里的痛哭。而那个时候为时已晚,一切已成定局,所能做的只有继续人生道路,在不断的苦难中前行,直到走的很远了,牵着心的那根线断了,才可能抬头看世界。然后在心中永远保留一段线,在悠悠时间长河中慢慢消化,最终和自己融为一体。

再见,我的知己,请相信你我的未来是广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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