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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非常垃圾的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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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OK啊作者疯咯!!!(扭曲着爬行)(看到活着的读者)(阴暗的笑容)(慢慢的蠕动)(诡异的扑上去)(用奇怪的语言说要评论和收藏)

“不信……”林诗诚闭着眼迷迷糊糊道,“老子信你的话就是狗!”

杨清流哭笑不得:“那好吧,我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神志不清的孩子样了。”

“什么神志不清?”林诗诚突然力气很大地挣脱开杨清流捧着她的手,她摇摇晃晃后退了几步,一手拿着酒袋子一手扶着蒙古包。“一天有十八个时辰!!这还不能解释老子很清醒吗?”

她身上挂着不知道什么图腾的抽象配饰丁零当啷作响,林诗诚身穿厚重的棉服,但是此刻却连外套的袖子挂在了哪里都分辨不出来。她枯白色的头发在草原的风中随便的飘扬,杨清流这才看清,原来林诗诚的头发那么长然飘逸,在篝火和星光的照耀下如同金丝,在草原中猛然呼吸新鲜空气。

杨清流只好道:“可是一天有十二个时辰啊。”

“什么十二个时辰?那不才刚刚下午吗!”林诗诚又吨吨吨灌下几大口酒,这让人不禁怀疑这酒的魔力,但是还是好奇于林诗诚难得的酒鬼形象。“老子憋屈那么多年了,现在在这里胡乱发疯都是老子应得的!这里是老子的天下!老子就算死了这里也依旧是老子的故乡!老子对老子的故乡还不明白吗!就是十八个时辰!”

“不过……一直比第二天的太阳早一步的话……在到达世界的另一端时……真的可以有十八个时辰哦……”林诗诚说完这句话就直直的倒下了。杨清流被吓得跑过去探她的脉搏,很正常,甚至比平时跳的都快。

林诗诚倒在她怀里,但是均匀的呼吸着,和熟睡的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是个手中拿着酒袋子的脸色艳红的酒鬼。林诗诚在杨清流怀里遵循世界上任何一种生物的本能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她满意的神情浮现在脸上,就那么睡着了。

杨清流被这“孩子”弄得一惊一乍的,到了此时在放松般舒了一口气。她怜惜地撩开林诗诚因酒液而黏在额前的发丝,这是奢求过多少次、祈祷过多少次的啊。在另一个世界,她反反复复祈祷祈愿,哪怕安顿好林诗诚的人不是她也好!哪怕是在林诗诚死前的最后一点时间也好!哪怕是林诗诚的尸体也好!只要一眼,一眼就可以让下半生定型!

“在草原上睡觉的话……其实也没什么的吧……”她自言自语道。之前逃难的时候什么地方没有休息过,早就不介意脏乱美丑了,更何况,这附近有什么东西敢不长眼的过来挑事啊?

她看了看林诗诚半挂不脱的毛皮大衣,好像是什么野兽的,穿起来热极了。她便把那件大衣从林诗诚身下费力地拽出来,这可不容易,林诗诚好像把大衣当成窝了,和野兽一样守护领地般死死拽住大衣。

“啧……这孩子怎么这么随意啊……”杨清流感慨着。她看着没有遮挡的开阔无所尽头的黑天,那么大的一片天地,自己却一眼都看到了,这让她感到无比的骄傲,让她感觉自己都快成为天地的主宰了。三山也是这么想的吧?三山那么执着的让自己来草原应该也是为了这个时候吧?三山醉的不省人事应该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单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吧!三山!演戏演的悄无声息!不知不觉间就让人误入戏中。

她很喜欢草原,但是不及林诗诚的万分之一。

第二天,是个阴天。很冷。

真是奇怪啊,明明昨天还是阳光骄热的大晴,今天就变成了不见天日的灰罩子。

林诗诚的酒不知道有没有醒干净,反正她是一步三晃地走出来,满身酒气的道:“哟!小妞!和姐去骑马呗!”

杨清流被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林诗诚这么猥琐,不禁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把一个像林诗诚的猥琐男人认成了她。可是这一念头在她看到对方那陶醉与天地的眼神之后就消失了,她震惊道:“你不会是起床之后又喝了一杯吧?”

“什么起床之后又喝了一杯……”林诗诚幅度很大的摆了摆手,在杨清流放松一点是神情中大声说到。“老子酒量这么好当然是喝了一袋子啊!”

看着杨清流被惊吓得说不出话,她嘿嘿的笑了两声:“所以和我去吗?没有驰骋过草原的侠客年华是不完整的。”

“你这孩子迟早把我吓死……什么时候让我省省心……”

“今天天气真是阳光明媚!多适合杀人抛尸啊!”

杨清流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和笼罩在阴影之下的草野,又看看仰着头呼吸着的林诗诚,嗤笑一声:“这话可不许和别人说啊!疯丫头。”

灰天之下,狂风怒号,长草成海浪之势,排山倒海之气,将这个地方的民族特色推向了强大的位置。蓝色,是透过乌云露出来的广阔;枯绿色,是地上被汲取营养的土地;褐色,是山峰间无形的点点点缀;扑面而来的狂风吹走了身后的白色蒙古包,在灰绿色的世界里渐行渐远了。这里风沙十分的猖獗,所以只能闭上眼随意的策马扬鞭。要去哪里?会不会走丢?迷路了会不会死?为什么要这么冒险?所有的问题不需要答案。

“三山!”杨清流用比风沙更大的声音喊道。她完全睁不开眼睛,和盲人没有两样。可是她却大笑着,这反常的行为当然被自己注意到了,可是为什么自己笑得更大声了?答案好像被下一刻的风沙带走了。她只能用疯狂来定义。这才到了几天啊!自己怎么就疯了呢?是因为三山还是因为草原?又或者自己本性如此?也许根本没有疯?

“你在哪里!!”她不停地笑着,以至于她险些仰下马背。“老娘我啊!瞎喽!”

手背上传来一阵转瞬即逝的温热,随后就听到右后方一句模模糊糊的喊声:“一直都在这里!随便走吧!哪里都是草!别害怕!”

风沙很大,衣服里面好像被沙子灌满了,摩擦时的感觉很不好受。林诗诚闭着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笑。她都很久、至少几十年没有这么放肆的笑了,不幸的是出身和环境,万幸的是自己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纵容所有的悲怆与哭喊。

她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喊了出来,一大半被风沙吞掉,一小部分传入杨清流耳朵里。杨清流眼眶处的沙子好像在移动一样,不久就发热的离开了眼睛,她感觉脸上两边的沙子有一部分被带走了,脸很烫,眼睛也很红。心口突突的跳得厉害,她带着沙哑的嗓子喊道:“是的!我也是!”

“这是不可能被抹去的!因为这本来就存在!我只会把它们珍藏!”

真是奇妙啊,当时随口一句的誓言被悄悄的沿用了二十多年,三山啊,应该不会想到我后来在话本里将情感珍藏了吧?

“现实真的很残酷,她们连拥抱都没有。”

“林诗诚说过唯一一句有感情的真话是: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遗憾终生。”

“但是世界极尽绚烂,但是夕阳使溪流波光粼粼,但是江南的雨连绵成江,但是你还有世界对你的可以成为“偏爱”的补偿。”

“遗憾总是伴随余生,但是至少为了共同看过的夕阳,为了她的生命而活着吧。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可是,至少代我看看幸福的一二吧。”

“她不想回到书外了。”

怎么会不想回去呢?现实中也有这样的草原和风沙的。

现实中又不是只有三山。

她知道三山是她最重要的人,值得她怀念一辈子。

可是三山值得让她在疯疯癫癫、迷幻和痛苦中过完后半生吗?

自然是不值得。

三山也会这么说的。

我不会活在书里,我只会怀念你直到我死后第五十年,那样已经过分了。你也这么觉得吧?三山?

“我会怀念你……直到……我死后……第……五十……年……”风沙把话语分割成了这幅样子,可是林诗诚还是听到了。她拍手叫好,她仰天大笑,她甚至带着马做了一个空中飞踢。她豪迈的道:“好!年轻人!有志气!”

“我知道我会成为你忘不了的人,我也知道你会因为我而悲痛欲绝,更知道你也会为了别的东西痛苦或欢乐……能在一个人的心中被永远记挂着,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永远漂亮潇洒的存活着,已经是大幸,不需再奢求什么了……”林诗诚道,可是这回的风沙很是贪心,全部的话语被尽数吞没,杨清流一点都没有听到。

“我愿意放弃我在现实中的一切!哪怕能在书里存活一刻!”

“书中真好,能看到你呼吸。”

“你过的真好啊……”

“真的不能活在书里吗……”

“一定要出去吗!”

“你活的真好啊……”

“这回好好活啊……”

“其实书外也没有什么过分不好的……”

“我很珍重你,你也很珍重我,我们都知道。”

“所以……”

“所以……”

“我会怀念你直到我死后第五十年……”

遥望自己疯癫的几年,不过短短几句话,硬是被写者的文采润色成了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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