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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九彝山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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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什么没有?”男的气得跳脚,已经认准了自己女儿有姘头:“在后厨听了那么久都不知道出来给你爹倒杯茶喝,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人,就知道在客栈后厨里瞎转悠,是耽误你找男人了?还是嫌我们老了不中用了?”

秦砚瞥了那男子一眼,喝茶的手顿了几顿,看了一番戏自觉开了眼了。

那位小二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她忽然朝秦砚那边看了一眼,而后又收回目光语气坚定道:“我没有寐钱,也没有偷情,更没有什么姘头。”

男子听见自家女儿反驳他,气得不打一处来:“你个女儿家家的真是不知道廉耻,这几个字怎么也说得出口?”

“你说得,娘说得,就连弟弟也都说得,为什么我就说不得?”少女刚说完这番话,那男的脸涨得通红,巴掌随后就落下来了:“真是反了你了,连你老子的话也敢反驳,我看你娘是一点没有教育你身为女儿的样子。”

秦砚目光锐利如刀,手上动作一弯而后小小地施了一个术法。

啪!啪!

两声脆响,男子捂着脸直叫唤。

“母父都没个母父样,怎么还有脸强求女儿有女儿样?”李乘风伸了个懒腰从二楼走了下来,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妻夫俩:“我说怎么总隐隐约约听着楼下有狗叫的声音,洗漱也没有洗个尽兴,哎,实在是扫兴。”

她刚洗完澡,周身神清气爽,一袭爽利的红衣,头上只束起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明明气质看起来慵懒,但是站在那里把脸一板却无端又多了几分英气。

男子刚刚对女儿下手极重,所以这两巴掌落在他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竟是肿得老高,他听来者语气中所含的淡淡威仪,连忙吓得躲在他妻子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阁下身为修行者,小人是哪里得罪了仙人,怎么能如此戏弄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百姓呢?”

妻夫俩因为儿子的原因浸淫修道好几年,就李乘风刚刚那招,她们立马看出对方是个修道者,语气也弱了下来。

死丫头,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中年女子狠狠瞪了女儿一眼,眼睛咕噜一转忙陪笑:“这位仙人,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仙人,实在是我这女儿顽劣不服管教打扰了仙人的休息。”

“怠慢倒说不上。”李乘风一脸傲然,气势极为唬人,她抬脚坐在了秦砚对面,抽出一双筷子吃了两口饭菜,然后嫌弃道:“啧,菜都凉了你也吃得下去?刚刚吃饭怎么不叫我一声。”

秦砚并不搭话。

她就静静地看着李乘风演戏。

中年女子极有眼色,忙支使着自己女儿去后厨做菜——也不知这家客栈是如何开的,小二是自家女儿,厨子也是自家女儿,唯有个账房伙计,怪不得店里冷冷清清也没个客人,活该入账少。

李乘风冷笑一声,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中年女子忙七手八脚地将女儿推进后厨,又连声骂了几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白养你那么大,还不去给仙人做饭,若怠慢了仙人唯你是问。”

小竹看了一眼李乘风,而后又收回目光走进了后厨,只留下堂内那一对妻夫凑在一起似在小声地嘟囔着些什么。

秦砚早吃饱了,兴致勃勃抱着刀在一旁看着李乘风接下来的戏要怎么唱。

待热菜上来了,那妻夫俩似乎也争执出了个名堂来,中年男子搓搓手一脸希冀道:“二位仙人莅临小店,鄙人刘单,这是内人李娥,我这丫头刚刚实在是招待不周,不知道仙人是哪路修道之士,在下也好给两位陪个罪。”

不知这老家伙打的是什么注意?李乘风吃了两筷子菜,面色看起来才缓和一些,她闻言笑了笑:“赤水城丹阳书院,你们可曾听说过这个名号?”

秦砚暗自好笑。

竟是三大书院之一的丹阳书院,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刘单心里一喜忙作揖道:“恕小人刚刚眼拙,竟不知二位是丹阳书院的学子。”

旁边妻子在暗暗掐他,催促他赶紧回到正题,刘单疼得嘶了一口气,话锋一转又道:“在下家中有一小儿,诨名刘麟,也是万里挑一的修行好手,只是苦于没有门路拜入书院,不知二位仙人可否替我那小儿朝书院引荐一二?”

“哦?果真如此?”李乘风哪里有什么引荐门路,自古书院考学都是凭自己本事考上去的,就连秦砚这个真正的书院学子也没有半点门路的。

但却不妨她继续说大话,她看向秦砚看似在朝人征询着意见:“见见?”

放着眼前先天境的女儿不管,非要为他那个宝贝儿子开辟门路,若那刘麟当真如刘单口中说的那样是个万里挑一的“修行好手”,怎会考不上书院呢?

秦砚也来了兴趣,顺着李乘风的话颔首道:“那就先见上一见吧。”

反正她没答应这对妻夫俩什么。

妻夫俩自然喜不自胜,李娥欢欢喜喜道:“那仙人您慢点吃,我这就去叫我家那麟儿过来让仙人掌掌眼。”

李乘风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而后看了眼旁边被母父忽略的彻彻底底的女儿,对方只是不声不响地立在那,面上不喜不悲看不出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又捡了口菜吃,遂放下筷子,状似无意道:“这丫头可是你的女儿?”

刘单刚刚全程都没敢坐下,如今好不容易想坐下来歇歇,屁股刚挨上凳子乍然听见李乘风的话又忙站好,他擦了擦额角因激动而冒出的汗水:“仙人真是好眼力,这丫头正是小人的女儿。”

看不出来才有鬼,如此打骂不是自家孩子就是买的侍从,显然不是后者。

李乘风问:“多大了?叫什么?”

“刘羡竹,今年不过十四岁。”刘单正纳罕这仙人怎么问起他家女儿的事了,就听见他女儿本人忽然开口反驳嘴里一字一句道:“我不叫刘羡竹,我叫方羡竹,是祖母给我起的,她希望我以后要像竹子一样任尔东西南北风。”

“死丫头,我生的你,你不跟随我姓还想跟你祖母姓?”

涉及到冠姓权的问题,刘单立刻暴起,不过想到仙人还在这里,又忙压低声音喝斥道:“这有你什么事?赶紧给我死一边去,哪有孩子要随女人……”

“我从外祖母姓。”秦砚面无表情地打断对方:“难道你连我也想骂?”

刘单忙道:“小人不敢。”

这位仙人看着可比那位红衣仙人难说话多了,而且全程一脸严肃抱着一把刀,吓死个人,还好他家女儿没有学成这个鬼样子,为了儿子的前途,忍了。

“小人的老娘哪里比得过仙人的外祖母?您是仙人,外祖母也一定是个仙人,身份高贵,非家中老娘所能及。”

刘单这话倒是说错了,秦砚的外祖母秦鸿云就是个普通人,不曾修道,可是她却是在母亲疯了以后唯一护着她的人,年轻时一把大刀舞得是虎虎生风。

那时秦砚还小,温家家主温慈亲自带人去外祖母房里拿她和母亲温元修,却被外祖母扔了拐杖,一把大刀往地上一杵,大马金刀地挡在门外:“我今日把话放这儿了,谁若要抓我的女儿和外孙女,大可从我尸身上踏过去;谁若要杀她们,下一刻你们温家私下与夭兽勾结的事,我让全天下都知道。”

“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老妇人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小修阿砚也活得够本了,不怕这个,你们有胆的话大可来和我试上一试。”

一身凡躯,恍若神明。

当夜,外祖母带着一群心腹护着她和母亲离开了温家。

不过,外祖母的娘家人早已经不容她了,她只能带着已经疯了的女儿和年幼的外孙女在外颠沛流离躲避追杀。

其实那时候外祖母的身子就已经不行了,但是为了孩子,愣是撑着一身病体送女儿走了后才堪堪闭眼,她临走前缠绵病榻,那双沧桑的手却是死死握紧了秦砚的小手:“阿砚你记住了,隐姓埋名,不要报仇,外祖母只希望你好好的,往后三餐茶饭,四季衣裳足矣。”

“真希望我们阿砚有一天能像寻常家的孩子一样,有人疼啊!”

不过秦砚并没有照做,此后她去琚庸、拜书院,用的依旧还是外祖母的姓以及外祖母给她起的那个名字——

秦砚。

“我看你这女儿挺适合修道。”李乘风开口打断了秦砚的回忆,摸着下巴脸上一副对方羡竹兴趣盎然的样子。

刘单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他偷偷瞄了眼门口,心里暗自着急,妻子怎么还没带着麟儿过来?

“不过一个姑娘家……”眼前两位也是姑娘,他自觉失言怕素衣仙人又开口让他难堪,忙陪笑道:“她还是个孩子,自小与她祖母亲近,侍奉在祖母左右,这客栈也是一并交给她管,哪有心思修道?且她弟弟更适合修道一些。”

话正说着,李娥带着刘麟到了。

李乘风和秦砚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语。

只见那位刘麟费力地挪动着步伐赶了过来,许是来得着急,满头的大汗再加上累得通红的脸,活像个菜肴里的红烧狮子头;而且这体形简直胖成了一个球,脸上那一对小眯缝眼再加上肥头大耳,行走时还呼哧带喘的。

这对夫妇是把儿子当猪喂吗?

一家四口站在一起,刘单她们三人看着像是一家人,方羡竹则因为灰扑扑的衣服格格不入而独成一家。

作者有话要说:先天境:有点类似于个人天赋,只有先天境的人才可以修行,除此之外只能做个凡人,无法踏入修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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