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好笑。”劳尔皱眉。

劳尔·夏尼身为剧院的“所有人”的儿子，而这间歌剧院是他父亲要他打理的资产，剧院经理会告诉他剧院发生的事情，自然的，劳尔从剧院经理那里知道剧院幽灵给歌剧院的人写恐吓信，并且知道了卡尔洛塔声音废了“疑似”是这个神秘的剧院幽灵造成的，这些事情让劳尔棘手。

劳尔一直认为剧院幽灵是竞争对手家安排的，现在，自己的女朋友告诉他，那个神秘的幽灵就是今天带来成功演出的人，这……

太震惊也太荒谬了。

“他到底图什么呢？”众人议论起来。

“哦，该是年金，他说的每年24万法郎的年金，最后的期限就是这周了，该不是他出现就是为了证明他的‘价值’吧。”里查特突然想起来自魅影的信上说的年金了。

蒙夏曼非常认同的说：“这个可能性非常大，那前经理德比恩和博里尼肯定隐瞒了我们什么，这个人，他……克里斯汀，请告诉我们你知道的吧。”

于是，克里斯汀将她知道的魅影埃利克的事情说出来，包括他教自己如何演唱，包括他一直带着面具，面具下面的脸非常可怕的事情。

“那么，我们现在知道他是一个人而不是幽灵，他的名字是埃利克，那他在哪里呢？”劳尔问克里斯汀。他想将埃利克抓到，亲自审问他。

克里斯汀摇摇头，如实的说：“他在剧院里，他能无处不在。每次都是他来找我的。我，我，我只去过他的住处一次，那里很神秘，道路很奇怪，中间我还昏迷了一段路，所以，我不知道。”

“他是比歌剧院的每个人都熟悉歌剧院的人。”克里斯汀最后总结道。

“那么，他该是与上一任歌剧院的主人有关？”劳尔思考着。

“他向我们要每年24万法郎的年金……”剧院经理里查特又提了一遍年金的事情，这个钱数目巨大，怎么也是要劳尔这个剧场所有人出的。

“那我们就用年金的事情回复他，要求他亲自出面来见我们，好好谈谈。”劳尔说道。

对于怎么联系到埃利克，劳尔没想自己女友继续插手，他总觉得埃利克对克里斯汀的不一般让他有危机感，这是雄性在求偶时的直觉。

“他要了五号包厢，那就把信放在五号包厢，等他的回复。还有，联系前经理德比恩和博里尼，让他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劳尔吩咐两位剧院经理里查特和蒙夏曼去做这件事。

于是，两位剧院经理，一个去写给魅影埃利克的年金回信，一个写给前经理的问询信。两人走开后，劳尔和克里斯汀又聊了很久，他要克里斯汀不要再担心这件事，交给他处理。

“等我们订婚后，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劳尔最后说着他对于两人未来的打算。

听了劳尔的话，克里斯汀却有些犹豫，她害怕埃利克会阻止他们，又不想离开她挚爱的歌剧生涯。

克里斯汀没有答应下来：“再说吧，劳尔，我们的事情……我喜欢音乐，离开了这里，我又要到哪里去歌唱。”

“你可以唱给我听，我们也可以像以前一样，像我们小时候，像你父亲在的时候那样，我们可以在旅行中，和不认识的人一起歌唱，那多快活，不是吗？”

劳尔的话勾起了克里斯汀美好的童年回忆，那时候她没有烦恼，只需要跟着父亲，跟着那些吉普赛人一起，当流浪歌手，就是简单的快乐。

可那时候的克里斯汀也有梦想，梦想当歌剧演唱家，唱一幕幕完整的歌剧，让更多人喜欢上她的歌声。

要不然，克里斯汀也不会在父亲去世后选择跟着收养她的养母到巴黎来求学。

如今，克里斯汀已经有站在巴黎歌剧院的舞台上完成完美震撼的演出，再去当流浪歌手……她犹豫了。

“站在歌剧舞台上演唱是我那时候的梦想，劳尔，我现在可以说实现了梦想，我想再在舞台上站久一些。劳尔，你不喜欢我在舞台上的样子吗？”克里斯汀对劳尔说。

克里斯汀虽然没接触过太多的贵族生活，但她零星从朋友羡慕的谈论中知道的那些嫁给贵族的人，没有一个再回到歌剧舞台上的。她们只在沙龙聚会上偶尔唱一段当做才华展示。

“我当然喜欢，你在舞台上美极了！”劳尔没考虑过克里斯汀婚后不能再登台演出的事情，应该说，他对于社会中对女性的束缚知道甚少。克里斯汀不想继续和劳尔讨论这个，于是将话题引到别的上面，这样，两人之间的氛围又轻松愉快了一些。

……分……界……线……

我们说到魅影埃利克这边，引起今天晚上剧院轰动的他在哪儿呢？又在做什么呢？

《唐璜的胜利》演出之后，魅影埃利克通过他知道的剧院的特殊通道，离开了舞台。他在剧院通道里，透过墙壁听着各种听众对他的评价，没有面具的下半张脸，对于那些赞美勾起了一个难得的笑。这是他第一次公开演出他自己写的歌剧，无论如何，这效果他很满意。

埃利克最后来到了五号包厢内，平静地喝着他让领席员吉里太太准备的香槟，独自庆祝他的首场演出。埃利克的耳朵足够灵敏，但今天他却没有听到隔壁包厢传来任何声音。

“她不在，她没来看歌剧吗？”埃利克有一些失落，“我有给她写信的……当然，她可能没看到信……”

茶花女如何评价他的演出，埃利克比他想象中更加迫切想要知道，因为这种想要知道的想法喝了好几口香槟都压不下去，埃利克首次询问吉里太太关于隔壁包厢的事情。

对于埃利克的询问，吉里太太有些惊讶，这打破了一丝丝魅影的神秘色彩——如鬼魅一样神秘的存在不该会关心一个普通的观众，当然，没有说茶花女普通的意思。吉里太太回答道：“隔壁七号包厢，今天依旧是茶花女玛格丽特小姐包下的，不过她在《唐璜的胜利》演出结束后就离开了包厢……”

“我听与她同行的另一个人说她去了剧院的后台。”吉里太太补充道，她隐约觉得魅影想要知道她的去处，虽然剧院里传着魅影各种恐怖的故事，但作为整个剧院里接触他最多的人，她自始至终认为他不是一个坏人，这次的询问也没有恶意。

“好的，谢谢，你的信息很有用。”埃利克将小费放到吉里太太旁边的托盘里。

“去后台，可惜你在那里可找不到我。”埃利克想着，埃利克知道，观众在演出之后找到后台去的，大多是会带着鲜花到后台送给喜欢的角色，表达自己的喜爱。“你该是对我的演出满意的吧，不过我可接受不到你的花了。”

幻想全巴黎最漂亮的交际花给自己送花，这要让别人知道，绝对会笑掉大牙，觉得他自恋极了，但埃利克不是自恋，是自信，今天的歌剧和以往相比，就只有自己演的唐璜不一样，而玛格丽特又是那么爱歌剧，对声音又是那么有审美的人，如果她去后台送花，一定是送给自己。

哦，甭管埃利克对自己的演出是自信还是自恋了，他对他自己的脸是绝对的自卑的。

“如果……如果，呵，没有什么如果，那样美丽的她永远不会知道，她喜欢的歌剧是一个丑陋的不敢见人的家伙演绎的。”埃利克的心情由晴转阴，他的阴晴不定离开剧院的前面，到这个时间剧院里了无人烟的地方去。

作者有话要说：自信与自卑，才华和疯狂，是魅影的迷人之处。下一章魅影和茶花女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