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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欺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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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自天空纷纷扬扬而下,落在枝头,好像开出了没有芳香的白花,而又些则落在地上,铺成了一道洁白的地毯。

有人的脚步匆匆地踏在这地毯上,留下一串前往寿康宫的脚印。

“太后娘娘!”

在钟太后对与玉蝉交流这件事彻底不耐烦之前,绿绮来到了寿康宫。

钟太后不悦地看向她。

然而,绿绮虽不如冯礼那般,但也是在御前相当得脸的人物。

“陛下得知寿康宫似有事发生,扰了太后娘娘清净,特遣奴婢前来探望。”

“无事,”钟太后拨动着手中的串珠,神色平静,“不过是处置个宫女罢了,不牢陛下费心。”

绿绮的眼睛迅速在寿康宫扫了一圈,看见了依靠在柱子旁艰难站立的玉蝉,语气稍微急了些,又道:“不瞒太后娘娘,其实奴婢前来还有另外一事。”

“说。”

“陛下要玉蝉前去乾清宫。”绿绮直接答道。

“这宫女犯下欺君之罪,哀家要她以命谢罪。”

钟太后放下了手中的菩提串珠,耐心告罄。

“实不相瞒,陛下要玉蝉去乾清宫正是为了此事。”

绿绮话一出口,玉蝉便松了口气。

她不知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但绿绮的确领会了她的意思,也的确帮了她。

钟知雪的神情明显有些慌了,但钟太后却冷笑一声,说道:“是吗?那就让哀家也去瞧瞧。”

玉蝉微微变了脸色。

众所周知,钟太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寿康宫里,在佛像前焚香祷告,甚少离开,甚至先前年宴的时候都嫌吵闹,不愿参与。

这回竟然要去乾清宫?

玉蝉想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得罪了钟太后。

不过有时候,怨恨与嫉妒不必有理由,就像现在,其实她只要存在,就是碍了钟太后的眼。

满天的雪渐渐小了,但风却没停,寒风裹着雪花,似刀一般割在脸上,不过坐在暖轿里的人肯定是感觉不到的。

乾清宫的书房里,秦戈原本还在处理恭王谋反一案的收尾。

直至有人来禀:“太后娘娘来了。”

他才从案牍中抬头,并疑惑。

钟太后怎会来乾清宫?

秦戈罕见地摸不着头脑,尤其是当他来到紫宸殿时,看到了浩浩荡荡一大群人。

“陛下,”绿绮迅速上前,对秦戈讲明在路上从玉蝉那里了解来的原委,“钟姑娘说,玉蝉姑娘为奴籍,假冒她人身份入宫,犯欺君之罪。”

秦戈眉心微动,看向不远处的玉蝉。

她依然需要找个柱子依着,才能不至于以古怪的姿势趴在地上,但这样站立也依旧有些别扭,她的背需要弯下来,不能像以前一样挺直。

只是看一眼,就能让人的心揪起来。

“阿蝉,你怎么说?”

“奴婢没有欺君。”玉蝉倔强地说着。

但是钟知雪有证人、有证物,这让玉蝉的辩解苍白无力起来。

殿中人又彼此争执了一会儿,绿绮便上前说道:“陛下,既然钟姑娘能叫宫外的人入宫作证,那玉蝉能不能也如此做?”

紫宸殿顿时安静了下来,玉蝉知道绿绮能帮她,但没想到连证人这一步都做好了。

“自然可以。”秦戈出声说道。

片刻,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来到了这座与她格格不入的恢宏宫殿。

妇人面上被岁月催出了皱纹,身形也因为长期做农活而变得粗壮,可她的目光坚定,即使是面对万人之上的天子,也并没有丝毫畏惧。

“民妇玉氏,乃玉蝉生母。”

这话就像是炸雷一样在玉蝉耳边响起,刹那间玉蝉看向那妇人,试图从何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里,看出年幼时,那个模糊面孔的影子。

同时,更多的疑虑也在她的心中滋长。

“玉蝉并非奴籍,”妇人干脆地说道,“民妇给她的香囊里,装着她身份的凭证。”

“那张字条?”玉蝉突然插嘴问道。

妇人这才看向了她,神情中却没什么激动的情绪,依旧平静,说道:“仔细翻翻,是不是还有一枚玉扣。”

玉蝉微怔,这件事她从未告知过任何人,即使上人牙子搜她身上财物的时候,都没能翻出来那枚玉扣。

她恍恍惚惚地取出了那枚玉扣,心想,难不成,这真是她的母亲?

那是一枚雕刻得极为精致的玉扣,图案的纹理和头发丝一样粗细,绝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东西。

“这凭证是当年孟屹给的。”

妇人又丢下一个爆炸性消息,惊起了紫宸殿中的所有人。

孟屹是何许人也?正是如今的靖安侯。

秦戈也有些讶然,他心念转动间,先叫人去唤了靖安侯前来,又叫玉蝉重新拿出那张写着她名字的字条。

那纸张已经放了很久,早就发黄发脆了,拿着的时候都得小心些。

秦戈仔细地看向字条上的字迹,他原先就觉得这个字条的字迹有些眼熟,现下则是明了,这的确是靖安侯的字迹,只是看上去比现在要青涩些。

这真是有趣,秦戈心想着,便存了将此事一探到底的想法。

钟知雪并没有想到,她只是想除个宫女,还会将靖安侯府的人扯进来。

但事情不能继续这么发散下去,实在有违她的初衷。

“陛下,”于是她忙上前说道,“这些都可以容后在意,但玉蝉顶替别人身份一事属实,按律当斩。”

秦戈将目光放在钟知雪身上。

他觉得这个钟知雪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明明那天,他看到她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的妹妹讨个公道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怜悯同情。

可现在,他看着钟知雪对玉蝉的胡搅蛮缠只觉得令人厌烦。

“不必多言,先等靖安侯来。”

众所周知,靖安侯是简在帝心的重臣,前去传话的宫人多少透露了些口风,又被孟玉婉听了去。

这可真是想瞌睡来了枕头,孟玉婉正想着该怎么入宫。

于是,秦戈这一道召令,请来了靖安侯府的三个人。

“把东西拿给靖安侯过目。”秦戈吩咐着。

传令的人是乾清宫的宫人,能给靖安侯提示,却也不能将一切和盘托出,所以只透露了并非国事这一点。

所以,靖安侯完完全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枚玉扣。

荣禄郡主还在操心着让孟玉婉裹紧衣裳,就听那头靖安侯看似镇定地问道:“陛下,臣想问,这玉扣从哪里来。”

“你不记得了?”衣着素朴的妇人开了口,看向靖安侯。

当年风度翩翩的状元郎如今虽然年岁已长,但风采依然不减当年。

靖安侯看向那妇人,他对妇人的脸,并无印象。

那妇人没管他,兀自向天子继续禀明:“当年孟屹高中状元,各世家都投来了橄榄枝,更有世家提出联姻,不过当时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不愿就此绑定在世家的阵营里,于是拒绝了。”

秦戈对这事还有点印象,虽然那时候他年纪也不大,不过皇宫里各种各样的消息总是格外快些。

“所以堂堂的状元郎,竟然下放到汉源这么个偏僻小城做县令。”

荣禄郡主也抬起头看向那个普普通通的农妇,靖安侯的这些经历虽说不是什么秘密,但也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寻常百姓不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而在汉源,靖安侯对县里最好的绣娘一见钟情,你侬我侬,所以才会有玉蝉,有这枚玉扣。”

妇人语气平淡,将事情娓娓道来。

在寻常人听来,这只是个寻常男子沾花惹草的故事罢了,但巧得很,这满屋子的人里,并没有几个寻常人。

几乎人人都知道,在靖安侯下放汉源县之前,荣禄郡主便与其私定终身,也正是有了荣禄郡主这一层,被世家排挤的靖安侯才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重回京城。

“哪里来农妇,信口胡说。”荣禄郡主怒斥着。

谁都知道,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荣禄郡主是典型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当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也依旧如此。

而实际上,在今天之前,人人都以为靖安侯做到了。

“玉蝉不是你亲自提笔写的名吗?不认玉蝉那至少你也该认这玉扣吧?”

妇人语气平静,但听在靖安侯耳中与质问无异。

钟知雪简直要抓狂了,她只是想杀了玉蝉,谁想牵扯这些东西?

不过,她抬眼看向缩在荣禄郡主怀里的孟玉婉,唇边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今日之后,京中人人都羡慕不已的天之骄女,想来也不能在拥有那么完美的幸福了吧?

而玉蝉听着妇人的话,脑子里已经被各种信息搅成了糨糊。

所以这就是她和孟玉婉相像的原因吗?所以她本来也可以和她所羡慕的那些人一样,有无论对错都会站在她这一边,关心她爱护她的家人吗?

再或者,玉蝉悄悄地瞄向秦戈。

所以她原本也有机会,如孟玉婉一般,与天子年少时就有交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当个微不足道的棋子?

一时间,紫宸殿的人心思各异,但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等待着靖安侯对此的回应。

只见靖安侯仔细摆弄着那枚玉扣,抬眼看向妇人,开口便是否认。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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