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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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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早,氤氲的晨雾还未散去,八宝巷子深处的福记食肆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客人进门也没让伙计报菜名,而是径直询问:“你们这卖酸菜吗?”

伙计不解,疑惑地问道:“何谓酸菜?”

客人解释道:“嗯...就是用盐腌渍过的芥菜。”

伙计听了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客人要的是什么,“哦,姑娘您是说菹(zu)菜吧?”

“对,就是这个!”,江镜云点头,这名字她昨儿也听过,是酸菜在这里的叫法,她一时没想起来。

酒楼的早食另有师傅负责,江镜云无需操心,这两日,她利用早上难得的空闲时间,跑遍了祈云大街附近的饭馆食肆,只为找到适合做酸菜鱼的酸菜。

毕竟,她自己做的酸菜至少需要腌制半月,根本来不及。

“那姑娘你可算是来对了,我家的菹菜用的是独家秘方,口感酸脆,每个尝过的客官都说好!”

江镜云正是被昨日碰见的一个大娘推荐过来的,这家食肆虽处在深巷,位置偏僻,但能得人夸赞,这里的酒菜定有过人之处。

“我想买回去做菜,能给我一点尝尝吗?若是合适,我便先买一斤回去。”

小伙计爽快答应,端来一小碟酸菜给她。

江镜云细细尝了一筷子,只觉这酸菜清脆爽口,有一股纯正的酸香味,观其色泽,也是鲜亮的黄绿色,很是合她心意,于是开口道:“味道很好,这价钱几何?”

“三十文一斤。”

江镜云这几日在酒楼做工,对这里的菜价也算了解,但这酸菜却比她想的要贵,都快赶上一斤猪肉的价钱了。

但也没办法,盐在大夏朝是个精贵的东西,朝廷管控严格,不准私人贩卖,一斤要价高达上百文,用盐腌渍过的鱼、肉、菜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按照五斤菜一斤盐的腌制方法,酸菜定价三十文一斤,也算合理。

这两天她们卖点心,已经不止有南瓜馅饼和切糕了,她新教给王慧兰的荷花酥、白玉方糕、枣花酥和玉露团也在售卖。

因其样式精巧,口感新奇,堪比临江县最有名的谷丰斋点心,而且价格低廉,寻常人家也能日日吃得起,所以很受欢迎,短短两天就挣了五百文,按这么算,一个月她们也能得六七两银子。

所以这三十文一斤的酸菜,她现在也能买得起了。

“给我来一斤吧。”

“好嘞!”,伙计笑着应道,转身去厨房给江镜云掏酸菜。

花椒也是酸菜鱼必不可少的调料之一,这里的花椒大多用来做香料或者拿来入药,也有少数人用来做菜,相较于江镜云昨日托酒楼管事从西域商人那买来的胡椒粉,花椒算是好买的,不过就是和酸菜一样贵便是。

有了这些,她还差一条新鲜的鲈鱼。

临江县最大的水产市场就在城西,离鸿运酒楼不远,买完酸菜,江镜云还有时间去挑鱼。

城西的鱼市紧挨着一条河,鱼贩子有些在河岸边支个摊子,有些就直接在河面上的乌篷船里吆喝,鱼也是新捞的,早上来买刚刚好。

江镜云比较了几家鱼的品相,最终选定了一只靠近河岸的乌篷船,船家是个六旬老汉,他十来岁的小孙女正坐在船头。

“姐姐,买鱼吗?”,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笑眯眯地看着江镜云,脆生生的道。

江镜云微微一笑,指了指木盆里游得正欢的鲈鱼道:“对,姐姐想买这条鱼。”

鲈鱼肉质肥美,鲜香嫩滑,比其他鱼刺少,土腥味也更淡,片成鱼片用来做酸菜鱼再合适不过。

小姑娘的爷爷见来了客人,随即笑呵呵地走到船头招呼道:“姑娘真是好眼光,这条鲈鱼一尺来长,是老汉我这几天捉的最肥的一条!”

“那倒是我的好运气,这条鱼怎么卖?多少钱一斤?”

“六文钱一斤。”

这倒是比江镜云想的要便宜得多,即便是肉质上佳,颇有名气得鲈鱼价钱也非常低廉。

“那就要这条吧,劳烦您帮我称一称。”

老汉笑着答应,捞出木盆里的鲈鱼,先用草绳绑好,再用船板上的杆秤称了一下,“姑娘,一斤五两,一共九文钱。”

像这种一斤半的鲈鱼肉质最好,江镜云很满意,数出九个铜板递给小姑娘,而后接过老汉手中的鱼,道了声多谢。

食材买齐,她便急着回酒楼,趁着厨房空闲,把酸菜鱼做出来。

可她还没走两步,就意外地碰到了熟人。

“江云娘!江云娘!”

这道娇蛮的声音让她觉得颇为耳熟,寻声望去,竟是那日见过一面的许娟儿。

她今日穿着浅粉夹袄,梳着时下未出阁女子最爱的垂鬟分髾髻,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发用红色缎带缠着,头上还戴了一只蝴蝶展翅状的银钗,描了眉画了腮,显得很是娇美。

她旁边还有一个姑娘,模样和她有几分相似,是她二伯家的女儿,许月儿,无论是穿着还是性格都不若她张扬。

许娟儿见江镜云顿了步,连忙走上前几步,高声道:“小寡妇,几日没见,听说你在县上当了掌厨,真的假的?”

“你一个寡妇,丈夫才死了半月,就开始不安分了,几日不归家,说是去当掌厨,但到底做什么差事谁知道呢?”

此话一出,周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像是凝滞了一般,个个都悄悄竖着耳朵在听,毕竟没人不爱凑热闹,没人不爱听八卦。

江镜云实在不知自己哪里得罪过她,上次便是被她一阵言语讥讽,想来这次也没好事。

她并不想和此人在街头纠缠,于是点了点头,继而淡淡道:“此事属实,娟儿姑娘若是没什么要事,我便先走了。”

可许娟儿却偏不如她的意,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对方愈是忍让她就愈是觉得对方心虚,说起话来更加口无遮拦。

只见她装模作样地侧过头和许月儿说话,眼神却瞟向江镜云,话中是赤裸裸的嘲讽,“有些人真是不知检点!堂姐,咱可得离这种人远一点,免得沾了晦气。”

江镜云拧了拧眉心,她真是有够倒霉的,遇上许娟儿这种胡搅蛮缠的,要不是她有个村长爹,供她狗仗人势,她早就上去给她两个大耳刮子了。

忍让无用,到底是要耽误些时间了,她看着对方,神情平淡地道:“许娟儿,你娘难道没教过你,说话前要过过脑子吗?没凭没据的事你倒是张口就来!”

随后,她看向周围正默默看戏的路人,一字一顿地道:“我就在鸿运酒楼当掌厨师傅,谁不信,一会亲自跟着我去问问也是成的。”

许娟儿仗着家里宠爱,嚣张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杏花村,旁人都顾忌着她爹是村长,怕被穿小鞋不敢和她做对,她很少被人这样顶撞,顿时来了怒气,直冲着江镜云走去,要给这不知好歹的人一个巴掌。

江镜云见状,就站在岸边不闪也不躲,只等许娟儿走到跟前,巴掌堪堪挨着脸颊时,她看准了时机迅速侧过身。

许娟儿的巴掌落了空,因太过用力,身子失控地往前跌落,就在她彻底和水面脸贴脸之前,本能地伸手,一把拽住了尚未来及后退的江镜云。

而后便是两道噗通噗通的落水声。

“救命—— 救命啊——”

岸边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震住了,一时都愣在了原地,直到听见许娟儿的尖声呼救才回过神,急急忙忙地去河边救人。

江镜云刚一落水,惊魂未定,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河水,在她不小心被许娟儿抓住衣摆时就觉得不妙了,今日她果真倒霉,不宜出门。

二月里的河水凉刺骨,她虽会凫水,但这个病怏怏的身子却撑不了多久,她稳住心神,趁着还有力气,赶紧朝岸边游去,离旁边那个正在水中胡乱扑腾的旱鸭子远远的,以免再被她拽住,变成落水鬼。

等她费尽力气游上岸时,牙齿都冻得打颤了。

不一会,许娟儿在呛够了水后,也被救上了岸,躺在许月儿的怀里不知死活。

江镜云几乎要被冻僵了,强撑着一口气,颤巍巍地朝她们走去。

许月儿眸中慌乱,以为她要来找堂妹算账,在江镜云伸手过来时,立即警惕地问道:“你做什么?!”

“她呛水晕过去了,再不救就死了。”,江镜云摊了摊手,一脸平静地说。

许娟儿落水是活该,晕过去也是活该,但她若是死了,江镜云肯定会被她的疯狗爹报复。

在许月儿犹豫不决时,她赶紧把人抢过来,抬起她的头,清除口中的异物后,立刻用手掌拍打她的背部。

“咳——咳—— ——”

很快,许娟儿呛出几口水,醒了过来。

江镜云这才放下心,眯了眯狐狸眼,是该自己表演的时候了。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试着逼出眼泪,随即抓着许娟儿的手臂使劲摇晃,哭喊道:“娟儿姑娘!娟儿姑娘你快醒醒啊!”

她面上哭得梨花带雨,暗中却时不时地拧许娟儿一把,趁机报仇,许娟儿刚醒,呛得说不出话,被江镜云这假惺惺的模样气得牙痒痒,在心里把她骂了个遍。

“呜呜呜...娟儿姑娘若是看不惯我,骂我便是,何必动这么大气?你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会愧疚一辈子的!”,江镜云抹了抹脸上未干的河水,权当是眼泪。

她浑身湿漉漉的,单薄的身形看着十分可怜,围观的众人见了难免生出同情,压低了嗓音议论纷纷。

看许娟儿那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虽有趣,但江镜云也实在不能久待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冻僵了,她要想法子换身衣服,否则不被冻死,最后也会病死。

今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最后哭一波,至少村长不能当着全村人的面找她麻烦,顶多暗地里给她使绊子,不过她没打算在村子里多待。

正在她思考之际,一件衣裳披在了自己身上,随后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姐姐,你怎么样了?”

是船上的那个小姑娘。

她方才在水面上看得分明,那个在自家买了鲈鱼的漂亮姐姐刚刚还好好的,转眼就落了水,此时还哭得十分伤心。

“咳咳——咳——咳——”

江镜云猛咳了两声,暗道不妙,估计是少不了一场病了。

她的鲈鱼也在刚才掉进河里了,今日不仅做不了酸菜鱼,还要旷工,碰见许娟儿当真是诸事不顺!

等她平复了起伏的胸口后,转头对小姑娘浅笑道:“我没事,可以借你家的乌篷船用用吗?我衣服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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