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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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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英奇在公交车上被颠簸地头昏脑胀,想着到了肖莎家里应该好好睡一觉。

今天下午没课,明天开始连着放长达个把月的法定假,她闲下来有时间在回老家前关心肖莎。

表姐最近肠胃好想一直有点儿问题,没个人照顾也挺让人担心的。

这就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文英奇叹了口气。

想不清是不是失恋闹的,要不然怎么好端端的,一个肠胃炎到现在也没好。

肖莎家的钥匙和宿舍钥匙串在一起,底下坠了个小型的黑色五角星钥匙链,从包里拿钥匙哗啦啦的。

文英奇好奇怎么不点灯。

这都晚上八点半了,末班车都快停了,天上乌漆墨黑的,家里更是伸手也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几个手指头轮廓。

她猜肖莎还在店里家中没人。

但刚一开灯屋中霍然亮起的暖光柔光下,文英奇看见肖莎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好像在发呆。

“姐?”文英奇试着叫了叫她。

肖莎没回应也不知道是发呆还是睡觉。

“别在这儿睡啊,这儿多冷,胃病还没好别再来个感冒。”

文英奇绕到沙发前放下心来,肖莎睁着眼睛盯着茶几看呐,不是睡着只是直勾勾地瞅着眼前的东西。

顺着她的目光循去,茶几上有个纸箱,杂七杂八地竖着一堆东西。

好像是才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揪出来,还没来得及整理分类。

有运动鞋有钢笔还有密密麻麻写完整本的手稿笔记本……

文英奇越看越眼熟,她看到了写着她名字、电话号码的快递盒。

里面装的是夏邻学送给她的手办,前些天快递员敲门声如雷惊耳。

“你怎么还把他们都找出来啦……”

文英奇笑着打马虎眼,学校宿舍拥挤混乱,最近还有几桩失窃事件,学校现在也没查出来究竟是谁干的,只能通知学生小心防范。

可再怎么防一层门一只立柜,想撬想偷易如反掌。

文英奇就只能把这些她刚得来的新鲜劲儿还未消退的物件藏在肖莎家各个角落里。

“你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肖莎的语调平静的有点儿可怕,像是悬疑剧里掌握了一切线索后,把犯罪嫌疑人叫来严刑逼问的侦探。

“我问过姑姑了,即便你用的是这几年的压岁钱,买这些也不够,买这一支笔都不够。”

肖莎举起装在礼盒里露出侧影的磨砂钢笔,她目光涣散,还有些不可置信。

听她这么说,本来准备甭管怎么样,先跟肖莎道个歉的文英奇突然来了逆反心态。

她没想到肖莎也会来这一套,不问青红皂白先找家长。

一霎那间她觉得肖莎不是小题大做,她是有点儿卑鄙。

枉费自己还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推了和同学的影城一日游,饭也没吃回来看她。

“我打工赚的钱还不行吗?你怎么还找我妈说这个。”

“我没说,我只是问问姑姑,她当我随口一问,我们俩也没接着这话题往下聊。你打的什么工?”

肖莎目光如炬像要把文英奇看穿。

文英奇被她盯的一时语塞:“我……就是学校老师介绍的兼职,说了你也听不懂。”

肖莎不依不饶:“你可以试试跟我解释。”

好像她真犯了什么罪该被逮起来似的,文英奇气不打一出来,也学着她的腔调气人,强装平静地问。

“解释完了你再去找我老师问去?”

肖莎瞥了她一眼,看不出是发怒还是失望:“你那位老师是姓夏么?东西都摆在这儿了,你还想着瞒。”

这么久了,自从文英奇开始在医科大上学,肖莎和她的联系就愈发紧密。

导致文英奇都有些混淆,没把肖莎当长辈。

今天肖莎坐在这儿用背景调查似的口气和她讲话,文英奇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家长都一样的负气感在她心里慢慢往上爬,推着她的舌头和上牙膛相抵:“老师姓黄……”

她话还没说完,还没把谎言的背景故事编纂完整,就眼睁睁看着肖莎把箱子搬到怀里,不想再听她撒谎似的抱着东西转身要走。

文英奇预感不好,她冲过来挡着门拦住肖莎去路,后背抵住冰凉的门前,汗毛直立:“你干嘛呀! ”

肖莎蹙着眉头和文英奇僵持在门口,空气中流动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你找他要的?别跟我装傻,夏邻学,是不是他——他送你还真敢收!”

看文英奇低着头,她知道答案八九不离十。

捧着东西就要用手肘推开挡路的表妹往门外走。

不用多说,她要把这一箱东西全扔掉。

夏邻学把东西送给她了,又没送给肖莎,就算要扔也轮不到肖莎扔。

文英奇彻底被激怒:“不许扔!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肖莎倒吸了一口气,泛酸的肠胃已经不能承受文英奇投来的深恶痛绝的目光,出现痉挛。

唇周泛起水泥灰般的晦暗灰白,她一字一顿地说:“就凭它是夏邻学给的。”

“他给的怎么了,他给的我就不能要了,你总的给我个理由,我又不是你们俩的孩子,你们吵架闹分手关我什么事儿啊!我还得选一个。”

文英奇大吵大嚷,说着就来抢肖莎手捧的箱子。

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不肯低头,看似强硬的文英奇鼻腔里也流露出抽泣的前奏。

肖莎挣脱着。

她的生活她的家人,她的一切都被夏邻学搅和的一塌糊涂。

她颤悸着为他所有绝情狠心的行为处事下定义:“他心术不正。”

纠缠之下肖莎身子往后一倾,文英奇用力过猛险些摔倒。

在表妹低头的空档,肖莎于心不忍地想要扶她。

可文英奇再抬起头来又不依不饶地用目光剜着她,她身子顷刻僵住。

文英奇还不明白夏邻学是个什么样的人,肖莎要开口解释,可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文英奇噎了回去。

“心术不正的人多了,他没对我干坏事也没要我回报,至少在我这儿他算个好人。”

“那是他还来不及干,他的东西我们不能要,要了就要欠他,将来他会要你还,你很有可能想还都还不起。”

肖莎还要再说,她要把夏邻学怎么利用她和胡平安来换前途的事儿告诉文英奇。

文英奇争强好胜就算了,大是大非面前她是懂事儿的。

“肖莎你别在这儿我们我们的了,哪有我们啊!你当我是你妹吗?”

此言一出,肖莎怔怔地瞅着张牙舞爪眼里却含着泪光的文英奇,她心里猛地一沉。

“你要求你自己就算了,你要求我……”

一旦开始翻旧账,理智也就烟消云散了,旧账是根还没拔出的刺,它蛰伏在心底,等待合适的时机露出锋芒。

文英奇心里的这个刺已经存在许多年,在深黯的夏夜一触即发。

“那年我还上小学,在餐桌上想叫我妈给我买双球鞋,你说的什么?你说你那儿有鞋子合适我穿。我穿你的旧衣服长大的!

我都没有自己的东西。因为你节俭,你什么都不想要,你就以为别人也什么都不想要!

你凭什么搅和我的人生啊!

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要抓住这个机会,你觉着你现在过得挺好,你不要求更多了,不往上走那是你自己的事儿,我要走!”

像是被文英奇言语里流露出的厌恶和仇恨深深地震悚,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肖莎的瞳孔许久后才动了动,如同在找借口掩盖自己的“罪行”。

她才知道文英奇还在怪她。

气焰已被盆冷水从头浇到底,只剩毫无底气的强硬:“以前我对不起你,”

但她又说:“现在我就更不能对不起你,你不知道夏邻学是个什么样的人。”声音凄切。

文英奇还沉浸在那根心中刺挑起的情绪泥潭里难以自拔。

理亏了吧?

她看着肖莎从僵直转向佝偻的体态。

她们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个体,肖莎却要来掺和她的人生……

文英奇顾影自怜,心酸地问。

“你就知道吗?你以前觉得他好,现在觉得他不好了,他就不是夏邻学了?你怎么确定你现在认为的夏邻学就一定是真正的他?你根本确认不了。”

肖莎不说话了,眼周一圈红得像是成熟至腐坏的石榴果实,她扶着门框怀里的东西随着姿势的变动而震颤。

文英奇还没宣泄完,接下来的话只会越说越难听,难听到将来回想还会心有余悸。

她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即便文英奇有理有据,她节节败退,肖莎还是捧着夏邻学送的一箱东西上了出租车。

她们姐妹俩都把对方想的太好太懂事,因而当捅破窗户纸爆发矛盾后,她们就没办法低头和解。

东西被肖莎不知道抱哪儿去了,可能早就扔在小区那个绿漆掉皮褪色的垃圾箱里,也可能被她自作主张还给夏邻学了——

这种可能性不太大,毕竟肖莎认为夏邻学“心术不正”。

纸箱里还有漂洋过海几个月才到手的手办,它的去向文英奇也不得而知。

*

正值假期,飞机票改签还得花手续费。

文英起一穷学生还没拿到学校应允的奖学金,只能“厚脸皮”地在肖莎家暂住几天。

她险恶地想,这也是肖莎欠她的,那一箱东西卖出去足够她度假酒店随便选。

除了取外卖、上卫生间开门露面外,文英奇把自己锁在次卧里拒绝和肖莎交流。

肖莎也不主动来找她,同一屋檐下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肖莎“心虚”地路过一言不发。

她们好些天不说话,难免令文英奇在迷迷糊糊要睡午觉前,对门外肖莎好似在和谁交谈的声音感到异常生疏。

直到听见有人打了声喷嚏。

文英奇僵了良久,紧接着她开门冲出去隔在了母亲和肖莎中间。

她没想到肖莎会做的这么绝。

怒火倾泻而出,文英奇脸色涨红,手部血管青筋暴起。

“你都把我东西扔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告家长找学校的,你还有个大人样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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