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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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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林的敞篷车又停在红灯下,他露出半张侧脸像是在和谁激烈的争吵。

肖莎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也许是她太无聊太爱多管闲事,出租车司机一年总要碰上几次这样的客人:“麻烦您跟着前面那辆车。”

司机懒得辨别客人是公务在身还是单纯跟踪,拿钱办事,肖莎多加了几十块,可以适当提速。

到达一处亮起四角灯笼的大院,红漆牌匾镌刻着“怀玉公馆”几个大字。

她认识的怀玉只有一个,连续剧里刁蛮任性的怀玉公主,和有情人终成眷属。

过去的电视剧鲜少悲剧收尾,不论过程如何曲折,主人公最终总要有个归宿。

公馆风景迤逦,水墨画般舒展,进门后映入眼帘的是堂皇璀璨的金宝座,兜兜转转到了二楼。

还真的有终成眷属的新人在此举办订婚典礼,肖莎路过时有穿着古典的服务生好心问她是否迷路?

她摇头搪塞道:“没有,我继续往前走就到目的地了。”

郑玉林的身影如同一缕风雪藏在会馆假山石后般,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肖莎小心翼翼地追着他,身旁不经意有服务生端着长嘴茶壶和她擦肩,险些烫坏了她的肩头。

服务生连连道歉,肖莎便连连说着没关系,再抬头望去,郑玉林已消失不见。

找不见郑玉林她也不失望,想着原路离开了事。

可她四顾茫然,发觉已走到另一片洞天。

公馆布置地盘根错节,肖莎只能摸索着走,方才隔窗看到一对正喝着交杯酒的新人以及新人身旁神色欣慰的亲人亦不知所踪。

她越走越迷糊,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否还在二楼,转了许久,才终于再次听到人声。

“齐叔——”

夏邻学的声音。

*

几个人围坐也坐不满圆桌旁放置的一圈四角椅。

夏邻学坐在正中央,位置特殊不怒自威,但还是一派尊敬长辈的派头。

他起身替齐叔用白瓷勺舀佛跳墙,用起瓷勺得心应手。

长幼有序,先替齐叔盛了满满一碗才继续往下说。

“缺钱怎么不和我说,你这是把我当外人了。”

他继续说道:“我那时候才多大,您就应我父亲的约,和他一道钻研我那时看都看不懂的古董字画。您年轻时的派头,”

夏邻学和善地笑道:“到了现在,我也没在谁的身上再看到过。咱们两家是老相识,我叫您齐叔,您叫我邻学,我再小些时您不还叫我夏家的小古董么?咱们以前多亲密啊,现在您连借钱都不屑于找我了。”

专司采购的齐铭义喝着夏家小古董盛来的佛跳墙,笑道:“哪儿啊,你别听旁人胡说,经济上的问题我是一概没有。”

夏邻学听罢吹了吹眼前滚烫的茶水,一双多情的眼睛瞅着谁都像心有不忍:“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不告而借,拿华雍的钱?”

齐铭义不笑了,他脑袋愣愣地转了一圈。

发觉屋中围坐的这一圈人,除却夏邻学和徐子游外他一个也不认得。

“齐叔,你一定不知道我多希望你能主动告诉我,说不定我还可以以世侄的身份帮到你。”

夏邻学将手掌摊开放在桌前,苦口婆心道:“我也想不到,您一大把年纪居然还会陷进这种不着调的桃色陷阱。”

徐子游从公文包里翻出照片在桌前一字排开,画面活色生香,夏邻学却无动于衷。

他从其中挑起一张举在手中,照片上一个是看着他从小长到大的齐铭义,另一个他并不陌生,正是梧桐俱乐部外的念儿。

两人不着寸缕,热情如火。

徐子游一秒破功,笑出声来,齐铭义年纪做她外公都绰绰有余。

夏邻学盯了一会儿照片,将它恶寒地掷向身后。

“邻学——”

“别,齐叔,我现在叫您齐叔是尊敬您的长辈身份。但您不能再叫我邻学了,您要叫我夏总,我是以华雍高层的身份在和您交流,记住,我代表的是华雍。”

“要是叫我子游,我不介意。”徐子游开玩笑地搭腔道:“不过咱们俩也没那么熟。”

齐铭义像是被惹火了,他是华雍多少年的功臣,和夏博垣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夏邻学对付郑祥林还说得过去,自己亲爹的帮手都要下死手为难?

他拿出长辈的口吻阴阳怪气怒道:“好,夏总,我是一把老骨头了,也不怕你们笑话不怕你们看,但是你空口白牙的污蔑,像污蔑郑祥林一样对付我?这套我不吃!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在华雍里拿一分多余的钱!”

“好啊,我相信您,”夏邻学松弛地靠在椅背上:“不过您得先把誓发完,发誓嘛,不外乎那套说辞,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还有一个断子绝孙,您先说完咱们再聊。”

“夏邻学!”

“齐叔,”夏邻学矫正道:“是夏总。”

他悠悠起身,依旧一派矜贵冷静的态度,刀刀见血:“你发不出誓我替你发,如果你齐铭义由于遭人敲诈出卖华雍建材供货中心设计方案,你千刀万剐,死于非命。照着我说的念一遍,这不过分吧?”

“天衣无缝……”他沉吟着:“谁都想要天衣无缝,监控坏了,钥匙谁都能碰,找内奸难上加难,说不定就此算了,华雍吃了这个亏算了。”

见夏邻学顿了顿,徐子游接过话茬。

“但你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可能只准备那一份设计方案。11月放在数据库里的那份和12月放在数据库里的那份就不是同一份。”

说着他瞅了一眼夏邻学,发红的灯光如同燃烧的烛火,衬得夏邻学五官柔和的面孔轮廓错觉般尖锐起来。

徐子游忽然一拍脑袋:“说错了,大体上还是同一份,就是有点儿小改动忘了告诉你。

11月那份方案里关于通风空调那部分,参考去年标准,专门强调需要集中式空气调节系统,12月那份改了几个字,改成分散式空调处理系统。

散布出去的那份,不用看别的,看通风空调上那行字儿就够啦。

那段时间谁举止怪异,总跟做贼似的左顾右盼,查记录一看就清,逮您跟玩儿似的。”

仿佛逮住话柄,齐铭义霍然起身,怒目圆睁指向一脸坏笑的徐子游以及不骄不躁的夏邻学:“散布?什么散布?你这是血口喷人!

我知道了,你们这是想拔功臣,把华雍这些老人都拔出去了,你们就能独断专行了!夏总,你哪只眼睛看到市场上流通这份策划案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徐子游嘟囔一句。

沉默半刻,夏邻学没有马上开口,似乎在等气的发抖的齐铭义冷静下来:“林贺,这名字还记得么?”

齐铭义听到林贺其名显然怔了怔,原本刺耳的高声低沉下来,多了几分心虚,苦撑道:“他怎么了?”

夏邻学的声音与之相比倒是很镇静:“您的这位好世侄,他前几天亲自上门,子游亲自接待,想要卖一批分散式空调系统。

野路子多的人未必能玩儿得转自己那套,得是人精才能处理地井井有条,您那位世侄还算不上人精,实话和您说吧,他顶多算个狠心的蠢人,怂恿自己的女友做皮肉买卖敲诈勒索。

得到筹码首先想到的居然是两头吃,先找到华雍推销自己的空调,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子游说暂且不需要的时候,他慌了,说的是‘你们不就是要这款么?’

你就败在这么一个人身上,连我都替你不值。”

夏邻学目光如炬,霎那间如猎手捕食般锐利。

“用华雍的策划案去兑皮肉债,齐铭义,你以为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会叫你来?”

除非胜券在握,不然他不会轻易亮出底牌。

“你不愿意发誓,好,那就念这份,华雍员工的保密协议书,念一念违约条款,华雍重金请你不是为了替你收拾你的烂摊子!借而不问是为偷。我帮不了你,你的东西郑玉林已经替你收拾好了。”

他打定注意刮骨疗毒,夏博垣在华雍留下的势力,华雍发展、他的余党都是那层黏在骨头上的烂疮。

“还有——那两份文件,哪份都不是真的。对不住您啦。”

徐子游在侧摇头道,似乎为齐铭义倍感不值。

鸿门宴比的就是气势,气势弱了则功败垂成。

如同打了蔫儿的气球,自知硬碰硬碰不出好结果,齐铭义膝盖一软,嘟囔着似乎还含着哭腔。

“都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和你爸爸的交情你全不管了?你今天是要逼死你齐叔叔……”

他不是郑祥林,满盘皆输还要强撑,眼见双膝即将贴地。

门外传来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来送酒水的服务生处变不惊,推着餐车片皮鸭还有几盏精美的小分量素菜,说了一句慢用。

齐铭义半边身子被餐桌遮挡着,从耳根红到脖颈。

服务生拉着餐车,红木大门典雅古朴,一开一阖声似闷钟。

肖莎在门外阴影处冷清地站着。

梳盘发的服务生盯了她一眼,好似无事发生般离开。

过了一会儿,推着餐车的服务生又折返回来,只不过这次餐车换成了气势汹汹的经理,远远看见肖莎便问:“小姐您好,请问您的预订编号——”

说着话呢,还不时用眼神埋怨地剜着身边的保安,像是在质问保安怎么不核实身份就放人随便乱逛。

他们这种私人制的会馆最忌讳的就是隐私,没了隐私,装潢地再富丽堂皇,客户谁搭理你。

经理愈逼愈近,肖莎脑子里杂乱无章地成了一团浆糊。

这时红木门忽而又开了,她的手也咻然被人攥在手心里,十指相扣地一弯。

夏邻学低身将她的手掌移到唇边,温热的唇吻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侧面看来好似在吻她的手背。

脉脉温情地望着肖莎,他解释道:“别生我的气啦,我这边随时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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