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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买卖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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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驹抵达边关前,清点了一次货物。

这一次耗损的货物与人力众多,形势不容乐观。

这一趟二十人,二十匹马,到边关时只剩下十五人,十九匹马。货箱空了大几个,山漆泡水损失一批。

活下来的人心里想着劫后余生,路上虽不至于垂头丧气,可也都知道这趟差使办得不好。要损失货物,辜负了东家的信任!

若是普通商队,这一趟亏损以后或许还有生意。但他们没有下次,回家种地又收成不好,全家老小要跟着饿肚。

边关临近开放互市,城门落得晚。

晚霞之下,城门口持戈守卫森然,端肃不可直视。

林驹仰天望了望,此处的天空都像是被黄沙掩盖。

他一骑当先,出示文牒,监门官看了眼文牒上的记叙,挥手让手下人去检查马帮箱笼货物。

城门风起,黄沙迷人眼。

监门依旧严于律令,挨个将箱子打开,搜查检验。

林驹递包解乏的干烟叶给监门官,问:“为何今日查得这么严?”

“历来都严。”监门官从头盔下瞥了他一眼,将烟叶推还给他,昂起脑袋,一边走开,一边扯着嗓子在风沙中说,“近日有盗贼来犯,将军昨日才剿灭一批,你们出城进城都多当心点。”

林驹笑了笑,将烟叶放回袖中。

他们说着话,检验完毕,悬在城洞门前的长戈让出一条道,林驹招呼马帮车队按照顺序排,一辆辆驶进城里。

进了城,才知道形势比想象的还要严峻。

采购这一批药材到边关售卖的药铺,名为三安堂。这一笔大生意,是三安堂少东家荆处信心满满接下来,准备扩大规模。

但是不知为何,林驹交货的时候,荆处愁容满面。他们幼时曾在一道玩耍,也略有交情,林驹便直接问他。

荆处坐在座椅上,低头,双手环抱在脑后,闻言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唉,老林,我......唉!”

林驹直言:“有什么兄弟能帮上忙的?”

西域这一桩算是大买卖,按理按市价,轮不到他林驹头上。只是这一桩草药生意是荆处负责,荆处便做主让他接下这笔单子。

于情于理,林驹都该帮衬。

“我犯了大错了!”荆处狠狠锤自己脑袋,一下,两下,第三下的时候,林驹伸手拦住他。

两人对视一眼。

一个眼神疲惫,一个眼神赤诚。

荆处深深叹了口气,也没能叹出心里的郁气。便将心里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这一批送到山漆,约有一万六千斤。如此大的货单,非他一人能成,还有个中间人来介绍谈成的。

中间人是他认识的伯伯,一日伯伯特地寻到他的柜上商谈,说趁着边关开放互市大赚一笔。买家已经找好,定能出售高价。

正是顺风顺水气盛之时,他再三衡量之下,同意了。

可是就在前天,荆处得知,他这位黑心的伯伯,联系的大买家居然是羌国!

羌国国体弱小,没有肥沃的土地养育子民,于是靠劫掠为生,经常挑起战事犯边。周朝派兵攻打便跑,绝不正面对抗,边境子民深受其害。

若是把能止血的药草卖给他们,那岂不是助长贼人气焰!况且羌买药草的银钱,说不准还是从周朝子民劫掠而来!

荆处得知此事,顿时气血上涌,素来温润的他也忍不住怒斥中间人,亲自撕毁这笔不像话的生意。

并且带人将其扭送将军府。

短短几日,荆处憔悴瘦弱许多。

荆处不后悔。

但在这边关堆积的一万六千斤山漆,跟着他来的十几口伙计,与林驹等人。又该怎么办呢......

林驹听闻,心里也不免跟着愁苦一阵,突然他眼神亮了,手摸向心口,那里贴身放着一包手帕,手帕包裹着的东西,细长质地坚硬。

“我或许有一个法子。”

“什么?”

“不,还是不了。”

荆处甚少见到他这位兄弟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禁好奇:“有什么法子不能说?都到这种时刻了!为兄可要倾家荡产了。”

这一批药材耗资巨大,投入颇多。这话不是开玩笑。

只听林驹叹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包手帕。旧手帕,似乎包裹什么东西,林驹拆得格外小心。

荆处用疑问的眼神注视。

旧手帕摊开,是一枚小金簪。

荆处失望并感激:“这,这也抵不了什么事。”

“谁说要卖簪子了!”林驹急说,“这簪子的主人,或许有办法。”

林驹话不肯说明,荆处一头雾水,但看他这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升起几分希望。

......

驿站里。

自从危白华到边关之后,日日被危止拉去练兵,天气好去操练,天气不好也要操练,刮黄沙更是操练实战的好时机,有时干脆在将军府安顿下,没有精力回驿站。

偌大的驿站,白天到黑夜,显得空空荡荡。

贝暖玉是个闲不住的人,听闻互市快开放,换了男装天天带琥金去逛市集。偶尔带一些市集上王都里不常见的东西回来,给宁明月玩。

“你看这个算盘,珠子又大又圆,打起来手感好极了。”贝暖玉盘腿坐在榻上,算盘横放在腿上,芊芊素手从左往右拨动算盘珠。

噼啪之声清脆响起。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仪态比贵女弹琴也不差。

布帘晃动,琥金掀开帘子走进屋:“小姐,有人来找你。”

说罢,琥金低下身子,将手中金闪闪的物件展示出来,用眼神示意她。有外人在旁,琥金不便多说。

小金簪子是她送给林驹的。如今他来找,自然是有事相求。

还能有什么事,那批药材一定出问题了。

贝暖玉眯起眼睛笑,眼见着预期的鱼儿上了钩,心中满意。

她随手又拨动几下算盘珠子,无心再耽搁,就将算盘放置一旁,站起身整理衣装仪表,掀开布帘走出去。

林驹在站着厅堂等候。

“林公子久等。”贝暖玉微笑,“琥金,怎么不给林公子看茶?”

琥金应了一声,叫茶水小厮去备茶。

“也没等多长时间,就一会会。”林驹有些没话找话,这高高大大的一个人,见着贝暖玉,倒不知道手脚往哪放了,所幸琥金给他指了位子,坐下便不显得无措。

他鲜少做这种有求于人的事,虽然是为了兄弟,一腔孤勇前来,临到头却还是不好意思张口。

茶盏端上,堂上一时无言。

贝暖玉等的有些不耐烦,品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直言道:“说起来,当日允诺林公子,一枚金簪许一个愿望,今日见金簪,不知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

林驹轻咳一声,站起身。字句清楚,条理清晰,将山漆药材与敌国纷争之事,一五一十讲出。

末了说:“可惜我那兄弟,身家名声全压在这批山漆上。如今不知怎么办好了。”

贝暖玉听完,赞了一声好忠义。

她站起身,凝眉注目,慎重道:“我倒有一个方法。可解危难。”

“请说!”

“这一批药材,贝家可悉数采买。”她没有以私人名义购买,而是提出以贝家,家大业大的底蕴,更加显得可靠。

“多谢!”林驹高兴之余,反应过来,“我要将这好消息告诉荆兄。”

贝暖玉端坐在太师椅上,品了口茶,叫住跃跃欲试的林驹:“哦,且慢,你让他过来一趟。再行商议。”

林驹飞快点头答应。

转身快马加鞭回到落脚处,跟荆处说了这天大的好消息。

荆处先是开心,又疑虑:“贝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如何消化这一堆药材呀?”

林驹的脑子转不了那么欢:“也许,她有办法?”

“你这么信任她?她只是贝府认回失踪多年的小姐,如何代表整个贝府啊。”

林驹没有听过她原来并不是千娇万宠长大,而在外吃苦多年才认回的,一时间愣了。

一番思索下,荆处决定去见贝暖玉。这个世道,肯向落难之人伸出援手的不多,即使念在这番心思,他也要去见一面感谢。

再次到驿站,林驹显得比上回欢快很多,他生来如同一匹自由的马驹,思想简单,快乐,且从不多想。

他信任贝暖玉,她既然说有办法,在他心中,事情就和解决了没什么差别。

“我来啦。”林驹向贝暖玉介绍荆处。

衬出身后的荆处,越发一脸清瘦的苦相,“见过贝小姐。”

一番寒暄过后,贝暖玉开门见山,提出她的计划:

一万六千斤山漆,她全部要了。但荆处必须以药材成本+运输费用给她。贝暖玉保证给荆处的数字,他不会亏本。

这批山漆全部归属与她,荆处不许再以任何名义任何方式售卖一分给旁人。而她,先下五百两银子,当做定金。

这个约定其实不算约定,因为即使贝暖玉不接盘,也没人会发疯在边关临时采买这么大一批的货物。

天底下有多少人,有这个财力物力,和闲心?

荆处同意了。

贝暖玉笑道:“那就签买卖契约吧。”

纸笔端上,贝暖玉提笔,黑纸白字,写出契约,双方各自签下姓名,拇指沾上朱砂,按下指印。

琥金从内室里取出银钱匣子,放在桌上。

贝暖玉用手帕擦干净拇指,说:“清点一下吧,隔日我让人来查收山漆。”

荆处老实的打开匣子,过称一遍,数目确实符合。

他将匣子捧着,属实是松了一口气,不无担忧问道:“贝小姐打算如何处理这批山漆?山漆虽然经过晾晒,可保存许久,但边关未曾听过有人采买山漆啊。若是运输回王都,又是一笔高昂费用,还不如直接在王都购买......”

这荆处少掌柜,可真是会做生意。

交易成了后直接跟客户说:你这货买了恐怕卖不出去啊,亏本买卖啊。谁听了不当场堵心。

虽然是善意提醒吧......也不像个话。

不过,着实多虑了,从来没有她卖不出去的东西。

贝暖玉笑了笑,说:“我自有办法。”

说完,便让琥金送客。

明日还有得忙呢。

作者有话要说:贝暖玉:来了一笔大买卖,诶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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