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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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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朗被拉起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双眸紧闭,面色苍白。

孔夏叶以灵气覆盖双眼,可以看到他的额心隐隐环绕着如墨一般的黑气。

正是入魔之相。

谢定霜帮忙,将时朗扶着躺下。

倏地,时朗猛然睁开双眼。

只见他双目泛着浓厚的血丝,双唇紧紧抿起,胸口亦是剧烈地上下起伏。

他右手伸出两根手指,轻轻颤抖。

随即在自己的胸口用力一点。

“砰——”的一声。

时朗再次躺回床上。

紧紧拧起的眉心昭示着,他在昏迷中似乎也费了极大力气克制自己。

孔夏叶蹙眉。

时朗此时应是魔气突然爆发,但他仍在努力自我控制。那他是自己藏到床板之下,还是被人塞到床板之下?

一切问题都要等时朗恢复神志,才能清楚。

但他如今......

一直靠暴力手段,把人打晕的方式镇压魔气,这一定是不可行的。

但魔气究竟如何镇压,在场三人......

似乎并未有人有所涉猎。

孔夏叶双唇紧抿,手上连续施了数个清心咒,均无济于事。

正在焦急间,南瑶缓缓转过身来。

“我有办法。”

她莲步轻移,走到时朗的床边。

昏迷过去的时朗,倒是不如平日里一副沉默的样子,他的样貌不像谢定霜那般,天生看起来便是昳丽非凡。

时朗的一张脸是典型的有棱有角,一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一如当年与孔夏叶三人喝酒谈天之时。

孔夏叶退开一步,给南瑶让开位置。

南瑶轻轻拔下头上的一根凤尾金簪。那凤尾金簪,是掌门南越,在南瑶的及笄礼当天,送给南瑶的礼物。

据说专门找了整个修真界闻名的能工巧匠,耗费数日,方才打造出这样一根看似简单的金簪。

南瑶轻轻点触了一下凤尾簪的尾部,瞬间,便在簪子头部弹出一个小小的薄刃。

她低头看看躺在床上,面色安然的时朗,随后手上轻轻用力,将手指划出一道血口。

孔夏叶一愣。

南瑶的血......

竟有这样的功效?

南瑶的血缓缓流出,她将手指在时朗唇边轻轻一抹。血色瞬间被吸收。

不过一滴血,时朗的面色便已经有很大好转,原本因痛苦紧紧蹙起的眉毛也缓缓舒展开。

“他一会应该就会醒来。”南瑶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手,缓缓坐下。

孔夏叶心中担忧,轻轻坐在南瑶身边:“你的血......”

南瑶点点头:“从爹爹把他带回昆仑山的那一日起,我便知道他是魔子。”

孔夏叶点点头。

的确如此。

在昆仑山的多年中,他们三人玩得火热。

掌门师叔便告知了她与南瑶,有关时朗的身份,也是希望日后若是时朗出现什么变故,她们二人也可以相互照顾。

南瑶继续道:“爹爹深谋远虑,想到日后时朗可能会出现突发情况,所以我自幼时起,便一直在服用佛宗那边送来的灵药,据说此灵药可以克制魔气。”

孔夏叶一愣。

她竟然不知此事。

掌门师叔十分疼爱南瑶,竟然舍得为救时朗,让南瑶服药。

南阳却轻轻摇头道:“听爹爹说,石朗师兄的父亲是爹爹当年的朋友,他父亲去世之时,便将师兄托付给爹爹。”

孔夏夜依旧眉头紧蹙。

便纵是昆仑中人对于仙魔之分并不看重,山门中的弟子亦是被教导——除恶妖坏魔,而非见妖魔即可除之。

但南瑶毕竟是掌门师叔的亲女儿。

一位父亲,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故友之子的未来,以亲生女儿的健康作为代价。

南瑶长叹一口气。

“你离开后,有一天,我悄悄听到爹爹和娘亲讲话。我......好像不是她们亲生的,”

孔夏夜一愣。

怎会如此?

自她拜进昆仑起,掌门师叔便对南瑶不是一般地好。从修为到用品,从财物到关爱。门内门外,无数人都十分艳羡。

南瑶在昆仑山的受宠之名亦是声名远扬。

怎么会......不是亲生的呢?

或许对于掌门师叔来说,南瑶这个女儿,就是他亲生的。

孔夏叶眉心微微拧起。

可掌门师叔对南瑶疼爱有加,便纵使当真不是亲生女儿,怎么会让南瑶来服药,以此克制时朗的魔气呢。

南瑶的头重重垂下。

“小叶,我是不是很没用。爹爹和娘亲把我养到这么大,我没有克制住时朗的魔气,娘亲因此......还把爹爹气得......”

说罢,她竟是以手覆面,轻轻啜泣起来。

孔夏叶手足无措地看向南瑶。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南瑶。

“咳咳——”

两声轻咳传来,孔夏叶回头一看,正是时朗醒了。

清醒过来的时朗面色茫然:“小叶?你怎么在这?这位公子是?阿瑶也......这是......不成亲了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竟还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慌乱。

孔夏叶眼尖地发现了时朗的异常:“师兄,许久不见,师姐不成亲了,你开心吗?”

时朗面色一滞。

“我......怎么会呢,阿瑶成亲,我自然是......开心的。”

孔夏叶抿唇不语,一双琥珀般的眸子亮晶晶地看向时朗。

不大不小的室内塞满了四个人。

时朗却几乎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空气都已经凝固,时朗方才缓缓开口。

“我......好像有点不对劲。就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孔夏叶倚在一旁,食指轻轻敲打墙面,若有所思道:“所以,你把自己卷成一团,缩在了床板下面?”

时朗明显一怔,摇摇头:“不曾如此,我始终在房间内打坐,怎么会......”

孔夏叶挑眉看向南瑶。

在场的四个人中,只有南瑶知道,现实世界中的当天,时朗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瑶秀丽的眉紧紧蹙起:“当时......并非入夜之后,而是白日里。阿娘没有在庭院中看到师兄,便来他房间询问。随后,便是阿娘被魔气所伤。”

说罢,她轻轻闭目,似是在回想当时情景。片刻后,她轻轻启唇:“当日,我们纷纷赶来之时,阿娘受了伤,那床板......倒也确实散落各处。不过当时,大家都以为是阿娘与他打斗所致,并未在意。”

孔夏叶抱起手臂,右手手指微屈,牙齿无意识地轻咬食指,低眉沉思。

原本静默立在一旁的时朗浑身一震,颤抖着声音看向南瑶:“阿瑶......你说什么?师娘她......”

他手足无措地看向南瑶,又看向自己的双手。

眼珠慌乱地地处乱转,嘴唇几乎无意识地颤抖:“我......我伤了师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孔夏叶长叹一声。你若是在大殿之上,也知道稍微辩解几句,也不会最后被拉去罪罚崖。

不过这里到底是幻境。

在掌门师叔的心魔幻境中,一切都没有发生,时朗的魔气没有爆发,掌门夫人也不曾受伤。甚至南瑶......都不曾举办正式的婚礼,便被他勒令回去休息。

所以,在这样的幻境中,所有人都是维持在时朗魔气爆发前的状态。

也就是说——

时朗魔气爆发之前,被人......塞进了床板下?

孔夏叶轻轻摇头。

时朗目前是幻境中人,并不知道实际上发生的事。此时告知他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她沉吟一瞬,启唇道:“现在......还没有,师姐救了你。”

时朗的头低低垂着,透过有些凌乱的发丝,他的面颊苍白得吓人,一时不知道究竟是受魔气所扰,还是内心苦苦挣扎。

他手上紧紧握拳,用力到可以清晰地看出指节的白色:“现在......我不是真实存在的人吧。”

原本始终沉默立在一旁的谢定霜眉梢一挑。时朗不愧为昆仑山掌门峰的大师兄,其头脑心智果然不可与常人相提并论。

仅仅通过孔夏叶与南瑶的三言两语,和房间内的设施,便可推断出自己并非真实存在。

的确堪称天才。

时朗喉结微动,张了张口,但喉间干涩,说出的话语亦是十分沙哑。

“我不知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秘境,但我的话可能对你们来说很重要。”

孔夏叶点点头。

的确如此。

整个幻境中,掌门师叔几乎无法交流,其他人连同树木剑灵,都对众人抱有浓烈的杀意。

偌大一个幻境,看来看去,的确只有一个不明所以的时朗,似乎可以信任。

时朗清了清喉咙:“我近日来发觉,自己身体颇有一些异样,但是......没有告知师父。”

孔夏叶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原本时朗在昆仑山多年,整个门派上上下下,只有掌门与夫人,连带着南瑶和孔夏叶知道他的魔子身份,连他本人都不知道。

若是他突然发现了自己的魔子身份,不敢与掌门说,倒也正常。

时朗微叹一口气,继续道:“但今日......阿瑶成亲之时,我身体变化尤为明显,我几乎可以感知到体内的两股气息相互争抢。为了阿瑶能......顺利成亲,我便没有出去。”

孔夏叶眼帘微垂。

你哪里是为了阿瑶能顺利成亲。

你是怕自己看到阿瑶成亲,醋得不行。

只怕时朗体内魔气翻涌,也与心爱之人在面前成亲这种事,息息相关。

孔夏叶并不打断时朗,他继续道:“我在房间内呆了半日,约莫过了午时,陆茶......师弟前来敲门,说阿瑶担心我,让他来看看我,还给我带了些吃食。我不知该说些什么,用了一口糕点后,便静心打坐。再醒来,便是你们......”

说着,他环顾四周,面色中染上一丝惊慌:“那吃食呢?”

孔夏叶眉头一皱。

也就是说,原本时朗只是感觉不适,便在房间内休息。此时陆茶这个小绿茶还不够爽,还要端着吃食来炫耀一番,因此惹得时朗魔气爆发?

但时朗为何会在床板之下蜷缩,又为何会暴起伤了掌门夫人?

正是众人沉思之时,谢定霜却突然轻笑一声。

孔夏叶面上疑惑地看向他。

只见他踱步走向原本放置木桌之处,缓缓蹲下身,在木桌的桌脚处,取下一块淡黄色薄片。

孔夏叶探头一看。

似乎是一块糕点渣。

她惊为天人地看向谢定霜。

这什么视力?

孔夏叶伸手,轻轻接过谢定霜手中的糕点薄片。

谢定霜淡笑着交给孔夏叶:“如果我没闻错的话,这糕点,应是以引魔花的汁液制成。你们昆仑山中,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位兄台的身份,还想要了这位兄台的命呢。”

孔夏叶心下惊诧。

引魔花是何物?

她竟然闻所未闻。

识海中的系统突然响起声音。

【引魔花,是生长在鬼界与魔界交界处的魔花,其对于魔族的功力具有增强之效。对于天生魔子这种身份,可以将魔子身份进行淬炼。淬炼后的魔子躯体,将会成为最佳的铸剑材料。】

孔夏叶心头一震。

铸剑......材料?

是谁,要了时朗的命,还要用他来铸剑?

她心中将昆仑众人盘算个遍,也不曾想出个所以然。

时朗拜入昆仑多年,素来仁善温和,广受弟子们的喜爱。若说有谁与他有过矛盾,便只有——

陆茶。

南瑶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面色无措地后退一步,始终不停地摆手:“不是,不是我,我没有同陆茶说过这个......”

孔夏叶安抚地拍拍南瑶的肩膀。

这几乎是昆仑山最大的秘闻,南瑶自然不会多说。问题是,陆茶是在何处知道的这个消息呢?

说话间,外面的明月高悬,树枝摇曳,隐隐有即将天亮之势。

孔夏叶双眸一亮。

既然要找陆茶,一到了夜里,他们不能出门。

那么像时朗这种幻境中本来存在的人呢?

她面上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时朗,搓搓手道:“那个,师兄......”

时朗猛然间打了个冷战,目光犹疑地看向孔夏叶:“说罢,你又有什么鬼点子需要我卖命了。”

孔夏叶讨好地笑笑。

“我们现在每到夜里,都不能出去,但是不知道这幻境之内的人,是否受到这个限制呢?”

时朗点点头:“好说,我身法快,若是有危险,我便迅速回来。”

孔夏叶郑重地摇摇头:“不必如此,你且往前走上几步,站到门槛前,对,就是这样。”

随即她清了清喉咙,对着时朗道:“和我一起做一套广播体操吧。”

时朗:?

左脚前,左脚收。

右脚前,右脚收

......

不待一套广播体操做完,门外便传来熟悉的,带有威胁意味的剑鸣。

孔夏叶“砰——”地一声关上门,满意地点点头。

这机制,看起来对于幻境中人,同样有效。

思索间,时间似乎过得飞快。

不出片刻,门外太阳缓缓升起。

白昼又至。

孔夏叶一回头,身边却没有了时朗的身影,整个房间与她们刚进来时如出一辙。

原本封堵在窗口的檀木桌,亦不知何时回归了原位,似乎昨夜之事不曾发生。

三人惊诧间,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掌门南越的声音传来。

“阿瑶,快出来啊,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宾客们都来了,快来和爹爹娘亲一起,接待宾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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