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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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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特在马尔福庄园不过等了一个礼拜,就在她见到汤姆的那个小会客厅里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他穿着黑色的斗篷,脸色比上次在禁林见面时好了一些,但是还是比两年前分别时苍白。

他站在小会客厅里,和那天汤姆所站的位置一模一样,阳光从他苍白的皮肤上反射到哈莉特的眼里,让她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她立刻就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和睡在抽屉里的汤姆完全不是一个人,眼前这个人屠戮了无数巫师甚至麻瓜,杀死了波特夫妇也害死了自己,最后却被哈莉特融化。冰冷的红色眼眸现在看向哈莉特的却是炽热的,他向哈莉特伸出手,不像那天愣愣看着哈莉特扑过来的汤姆一样,他从小教导着、保护着哈莉特,然后把她送到马尔福庄园,让她饱受孤独思念的苦楚。

哈莉特没有立刻扑过去,转身上楼去将藏在抽屉里的魔法石拿出来交给黑魔王,黑魔王却带着她幻影移形来到一座枯树林里。

树林里的每一棵树都是枯死的,有的树枯死了会呈现出一种奇特的黄色,有的则是奇特的棕色,整个树林弥散着浓郁的死亡氛围,黑魔王让哈莉特在一座惨黄惨黄的树桩上坐下,然后将哈莉特交给她的魔法石放在手心里让哈莉特仔细观察。

“魔法石是什么东西?”他问。

“是可以炼制出让人延年益寿甚至起死回生药材的石头。”哈莉特回答,“父亲,怎么还不用它,只要你用了它,你就可以复活!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哈莉特从黑魔王的手心里拿起那块赤红赤红的石头,在脚边的地上随手拔起一把枯草,用魔法石一点,它就变成了翠绿翠绿的新鲜草。

“哈莉特,如果霍格沃茨真的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觉得邓布利多可能放你回到马尔福庄园吗?”

哈莉特终于明白奇洛在厄里斯魔镜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颗魔法石,不会是真的。

她又用魔法石点了点自己坐着的树干,树干立刻变成了褐色的,然后居然发出芽来,她再点了点旁边的一棵枯树,枯树一改萎靡,甚至爆发出生长的声音来,迅速在她头顶结了一片荫。

“这个石头,真的不是魔法石吗?”

“不可能是。”

黑魔王的掌心出现一团紫色的火焰,他召来哈莉特手中的红色石头,然后用掌心里的火焰将其融化,又吞进嘴里。

哈莉特等待着,她坐在发芽的树桩上看着自己的父亲,她等待着不同。黑魔王赤红色的眼眸静静地盯着眼前的女孩子,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哈莉特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依旧是冰凉的,他没有任何反应,他还和之前一模一样。其实他没有实体,哈莉特一直都知道,只是为了触碰哈莉特才会用强大的魔法将自己残破的灵魂实体化。哈莉特能分清这是实体化的灵魂,还是真正的□□。

“为什么?他明明就是把石头放在厄里斯魔镜里!邓布利多用了那么多关卡保护的东西,居然是一个仿制的魔法石?”哈莉特觉得自己的体温正在靠近脸颊上贴着的那只黑魔王的手。

“你仔细想想,那些关卡。”黑魔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茶壶和一个细瓷杯子。他给哈莉特倒上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接着说:“最开始是猎场看守人海格养的狗,接着是课上讲过的魔鬼网,然后是波特最擅长的骑着扫帚找钥匙,接着是他们这一个学年都十分有兴趣的巫师棋,万圣节他们打晕过的巨怪,麻种格兰杰最擅长的动脑筋,最后就是哈利波特和你都见过的厄里斯魔镜。”

哈莉特的脸色渐渐变得灰败,就连黑魔王亲手泡的奶茶都不能让她恢复。

“哈莉特,亲爱的,为什么波特在入学的第一年就学会了应付这里头所有的关卡?”

哈莉特颤抖着说道:“是,邓布利多特意为他安排。邓布利多就是想引你出现,然后让哈利直接面对你。”

“不是,亲爱的。我去霍格沃茨是为了你,那块魔法石,我早就知道是假的了。他让大漏勺海格去古灵阁取魔法石,又在开学晚宴上堂而皇之地宣布把重要的东西保存在四楼走廊,难道我还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哈莉特歪着脑袋,她把两只脚放到树桩上,原来她还穿着拖鞋。

“奇洛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哈莉特记得,奇洛变成了一块石头,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我不能触碰哈利波特,只要一碰到,我就会受到巨大的伤害。当时我寄生在奇洛的身上,就是他的头巾里——”

“父亲!你说什么?”

哈莉特从树桩上站起来,她的杯子掉在了枯草地上,黑魔王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我交代卢修斯让你今年再去霍格沃茨,但是却发现你上了去年的入学名单,所以我就想看看你究竟如何。”

哈莉特简直无法相信,奇洛教授从开学晚宴上就和自己打过了招呼,可是她从未发现过父亲的存在,那么圣诞树下的礼物也是奇洛教授放在那里的,父亲饮独角兽的血也是为了维持那种寄生的状态。

她无法控制,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下颌,然后掉进枯草地里。整座森林只剩下她的啜泣声,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直联系不上你,我好想你!”

黑魔王用自己的袖子擦去哈莉特的眼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分析邓布利多:“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培养一个精神领袖。没有比战胜我的波特更能成为他们精神领袖的人了,当然他自己也是,但他没有战胜过我。”

哈莉特一边用黑魔王的袖子擦眼泪一边听他说:“哈莉特,亲爱的,不要相信邓布利多哪怕是他对甜食的喜好。”

哈莉特点点头。

她的眼泪还是不能停下来。原本以为和父亲的重聚触手可及,但现在他们连真正的魔法石在哪里都毫无线索,还被邓布利多给摆了一道——虽然他不是故意的。

如果父亲能复活,父亲就不用为了看着她上学还要千辛万苦地寄居在别的巫师身上;如果父亲能复活,她也不用每周末都到猫头鹰棚屋去看看有没有一只纯黑的猫头鹰出现;如果父亲能复活,她也不需要为了隐藏自己黑魔王女儿的身份隐藏自己所学会的一切,她在学校的分数和排名可以更高,她可以坦然承认自己学会了甚至七年级课本上的东西,她不用再考试的时候故意犯几个低级的错误,然后把第一名让给格兰杰。

黑魔王点点她哭红的鼻头:“除了魔法石,还有别的方法可以复活,我一定尽快。”哈莉特忍着泪水答应。

“还有,不要想着我的事,你有你自己的生活。”

“这怎么可能呢?”

黑魔王摇摇头,抓起哈莉特的手臂:“要回去了,准备好了吗?”

哈莉特只好抓紧他,让他把自己送回马尔福庄园。

“对了。”他刚把哈莉特送到就准备离开,只留下一句嘱咐,“给你的种子,好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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